第 24 章(1 / 1)

陪讀小廝 陸貳玥 4197 字 7個月前

為什麼要放手?楚懷安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了些,他喜歡聽葉如卿這樣嬌柔的聲音,如魅惑人心的蠱一般,讓他的心裡癢癢的。

既然是要展示風月之事,他還未開始呢,怎麼能停下。

“少爺,我害怕...”葉如卿抓住楚懷安的手腕,再摸下去是真的就要出事了,她已經覺得渾身燥熱了起來,“少爺果然是厲害的人物,我再也不敢說了。”

楚懷安聽了這話,這才停下,他低頭看著在自己懷中喘著氣的葉如卿,向上掐住了她的脖子提點她:“葉如卿,若你是女子,你願不願意...”

“可是我是男子。”

還是不願意說真話,還是沒想要告訴他真話。

楚懷安也不計較,鬆開了手彎腰和葉如卿平視,良久後,楚懷安笑道:“最好是。”

最好是女子,最好是沒有騙人,最好是真的認為楚懷安是個好人。

楚懷安走了出去,但走到了一半又回頭,他看著葉如卿捂著胸口,臉頰的紅還沒消散看到他又驚恐的樣子,就覺得好玩。他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到葉如卿的身邊去。

“怎麼了,少爺?”

葉如卿在心裡發誓,她再也不玩了。

“這是我的屋子,你應該出去,到後院去。”

哦,葉如卿連忙點頭,搗蒜一般逃竄出去,往後院去。

直到到了自己的住處,葉如卿跳動的心,都還沒有停歇,還能聽到強有力地咚咚的聲音。葉如卿拍了拍自己的臉,企圖讓自己快些冷靜下來。

她不過就是穿了女裝,被楚懷安摸了一把,說是真的摸了一把,其實也不算的,她存了些心思,將束胸裹在胸前。楚懷安摸到了,也是大半個束胸,隻要她不說,便也沒人知道。

楚懷安的話好讓人危險,此刻她是楚懷安的人了,楚懷安對她做什麼都能做得的,這些唐突也不算唐突。隻是葉如卿從前也是窮人家的女兒,也想過來日也許是要嫁人的,可是以後成了楚懷安的人,那還怎麼嫁人呢。

以後恐怕是找個良配都是難事。

想到這裡,葉如卿又歎了口氣。

她最好是女子,葉如卿反複琢磨著這幾句話,她並不覺得楚懷安是空穴來風,雖然允諾了她男子裝扮去學堂讀書,但是她能瞞多久呢,是不是楚懷安已經起了疑心。

洞痕,葉如卿找著銅鏡,將自己的耳環摘下來。洞痕是第一個疑心的點,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她不能再掩蓋,楚懷安已經知曉,若是再做什麼,反而心虛。

這流蘇的墜子,此刻還冰涼,在葉如卿的手中搖搖晃晃,閃著異樣的光芒。

葉如卿將它握緊,仿佛還能感受到楚懷安剛剛撫摸上去的暖。

不能再想了,葉如卿將耳環放在桌上,又胡亂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入睡。楚懷安,並不是她能肖想的人,楚懷安和她胡鬨,她卻不能不顧及身份。

楚懷安以後要找的是一位千金小姐,閨閣大家,她隻不過恰好是女子,女扮男裝陰差陽錯地先和楚懷安有了一段交集,幫他正道,考上科考,這才是葉如卿要做的事情,這才是葉如卿應該感激楚懷安這麼些日子裡,幫她的那些真心。

葉如卿做了個夢,夢中她依舊是女子的模樣,但並不是在楚家,而是在城中的街頭橋上。她帶著流蘇金釵,手中拿著書從橋上走下,剛好和走上橋來的楚懷安對視,她對著楚懷安微微頷首,而楚懷安也對著她笑。

她的手中有著楚懷安給她的字條。

約她今晚相見。

她知道自己不能赴約,可是仍然懷著僥幸的心去了,她果然看到了在相約的地點的楚懷安,她被楚懷安急切地摟在懷中,唇按下來就要親吻。

那時候的葉如卿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楚懷安也為考取功名,他們也算是相配,而就在樹下,她緊緊抱著楚懷安,被楚懷安托著,靠在樹邊仰著頭親吻。

她聽到楚懷安喚她如春,楚懷安說等來日考取功名了就來娶她。

“我帶你,逃離那個家。如春,我知道你是如春,在我身邊,陪在我身邊。”

若是這樣的相遇就好了,葉如卿都在夢中感慨,她垂著眸,又在夢中感覺到了楚懷安那一雙有力道的手,撫摸上自己的胸口。

她急促呼吸,也並未像之前那樣拒絕,她雙手隨著楚懷安的手,帶著他勾勒自己的身形。等著楚懷安慢慢靠近了,她也仰著頭,對著楚懷安笑。

“若你是女子,便什麼都給我好不好?”

又是一樣的問題。

葉如卿羞澀,她想要答是,她願意,可是她還未張口,就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她起身,看著自己夾著被子的雙腿,看著自己睡亂了的衣衫,她自己不禁啞然失笑。

她這是做了春夢了。

女子對男子的感激,總是會有以身相許的錯覺。這個男子對我好,那我便要儘心回報,可是女子最珍貴的,大概就是這副身子,就是來日為了男子操勞家中事務,因此女子在這一瞬,總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愛,生出要非他不嫁的感覺。

葉如卿不能這樣,她自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楚懷安也看不上她,不過是被玩弄了幾回,怎麼生出了這樣大膽的心思。葉如卿將這樣的夢,全都從自己的腦袋裡甩出去,今夜裡,她也睡不著,索性下了床,將窗戶打開,和著夏日的風,閉上雙眼。

她如今怎麼不算是重生了一次呢,從今後她在學堂,便不用再做唯唯諾諾的人,她要做讓自己舒心的人,她要助楚懷安考上功名,要讓楚懷安度過楚員外的那一關。

等到楚員外和楚懷安都得償所願那日,她便再將自己的是女子的身份和盤托出,求著楚員外和楚懷安放她出去,她自己另尋一處安生的地方度過自己的餘生。

這是她活著的念頭,從前她為了爹娘,為了小弟活著,都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次。

從今後不會了,葉如卿隻覺得渾身都舒暢,時辰也差不多到了時候,她穿了衣裳,先準備了楚懷安的書篋,早早地就等在馬車邊。

葉如卿太過有精神了,若不是額頭上的傷還明顯著,沒人能瞧出來她今晨還喝了藥呢。看到了淩風,葉如卿先打招呼:“淩風好,前幾日並未見到您,還未說感謝。”

“謝我什麼?”淩風皺眉,還和往日一樣,拒人於千裡之外,不懂風趣。

“若不是你,我便死了。”葉如卿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桃木符,這是她生病的幾日裡,讓外頭的小廝幫忙尋來的,要給淩風。

“這是我給你的答謝,桃木能辟邪,你放在你住著的門首,也能祈福滅禍。”葉如卿將東西遞過去,給淩風拿著,嘴角上揚都咧到了後頭去。

“多謝,但我救你,也不是因為彆的,是...”

“我知道,但是仍然謝謝你。”葉如卿的笑和淩風僵硬的嘴角,真是這楚家門口,極好的景象。

楚懷安從後頭來,剛好看到了這樣的景象。他清了清嗓子,瞄著淩風手中的桃木符,又看向葉如卿一眼:“喲,你還挺會做人的。”

“少爺好,”葉如卿抱著書篋,跟楚懷安行禮,“少爺也有的,隻是少爺才出來,我不便一起給。”

葉如卿還要將另一片桃木符從懷裡拿出來,但是楚懷安說:“不必了,彆人都有的,我不要和他們一樣。”

“你自己留著辟邪吧。”

葉如卿不知道楚懷安這一大早上是生著什麼氣,她看向淩風,想要尋求一個解答。淩風懷中抱著劍,看著少爺進了馬車,這才對葉如卿道:“少爺從來不喜歡自己和旁人一樣,他應該是生氣了。”

啊,這樣就生氣了?葉如卿還要和淩風多問幾句話,但楚懷安的聲音從馬車裡出來:“葉如卿,還不上來嗎?”

“哦哦,來了。”葉如卿隻能上了馬車,將書篋放在一旁,小心地看著楚懷安的動靜。

楚懷安雙手抱胸,閉目養神,並不打算和她說話的樣子。

葉如卿也懂眼色的,於是她悄悄講懷中的桃木符,綁在書篋的一旁裝點。

“我說了不要了,怎麼還要給我?”楚懷安的聲音傳來,嚇葉如卿一跳。

“少爺不是睡著了嗎,怎麼還知道我做了什麼。”葉如卿也沒有將東西取下。

“是你的動靜太大了,吵到我了。”楚懷安睜開眼,看著那桃木符,是好看的,和書篋也相配。隻是一想到淩風也有,他心裡就很不痛快。

“我的和淩風的,是一模一樣的?”

“不一樣的,少爺的這個更精致些,”葉如卿哪裡敢說一樣呢,也的確,她為楚懷安尋的這個更花了許多的心思,“少爺的這個,寄托了我的心思。秋試一到,希望少爺能考個好功名。”

“你也覺得我一定要中榜?”楚懷安坐正了身子,手也放下來。

“中不中榜,這些都不重要,但是少爺這麼努力,總得儘力才是。若是中了,也給楚員外一些安慰,少爺自己也能寬慰,天下人也就知道了少爺也並非無用之人,這也是給少爺正名,也是給這麼多年來少爺自己用功讀書,一個交代。”

“但少爺若是不想考,不想考取功名,也可隨著少爺心意。隻是少不了,又要和楚員外吵架,少爺不妨二者多想一想,多做決斷。反正考中了,證明了自己,少爺也不一定就要去做官的,少爺也可以做自己。”

楚懷安也不是不想要科考,如今經這一分析,他倒是覺得自己的前程有些明晰了,也有道理的,是為他考慮的。

他歪著頭,看著葉如卿還是那樣雀躍著開心,他故意冷臉,問葉如卿:“隻是你今日這樣興奮是為什麼,難不成,昨晚被我弄得轉性了,準備接受了?”

“沒有,我也是忽然想通了,”葉如卿看著楚懷安,“我,要把少爺打造成為,學堂裡,最厲害的人!”

楚懷安忽然有些害怕,他有些後悔了,自己是不是開玩笑開大了。這葉如卿,腦子是壞掉了?

“不,倒也並不至於。”

“至於的,請少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