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1 / 1)

“你為什麼叫我阿兄?”

衛琅低睫,手不自禁抬起,朝著她額角的桃花胎記探過去。她叫他的稱呼好似有規律可尋,她平日算不上是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巴結,嘴跟抹了蜜一樣甜,可是她一貫叫他夫君。隻是要等他二人親密時,她才會喚,“阿兄。”

淩雲婉沉浸在其中的眼神有些清醒過來,她微微笑了下,“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你,才叫你阿兄。”

夫妻之間,確有這樣的情/趣。

“隻是,女娘一向自矜,哪有像你這樣的,不知廉恥,纏著夫君圓房?”

他言語間露出幾分不屑。

而他看她的模樣,活像那日在宮中被下了藥的。

“於喜歡之人,阿婉隻怕做的不夠多。”

淩雲婉手指點在衛琅的唇角輕輕動了下,而後順著他的下巴順延,摸到喉結之處。

“你不喜歡?”

“是不喜歡我?”

“還是不喜歡我頂著這張臉?”

“你還是怕,褻瀆了陸姑娘?”

淩雲婉接連問了他幾個問題,衛琅歪過頭,輕乜著他,不答。

直到她提起陸茗。

他平靜又輕蔑的神色裡,添了幾分惱怒。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頂著她的臉,卻這麼騷。”

淩雲婉聽到他口中最後一個字,手指頓住。

眼睛失落地垂下來,沒了任何動作。

“夫君,方才是我睡糊塗了,胡亂說話,你莫見怪。”

她背轉身去,長發同水一起沾在後背。

長臂伸向一旁,掛上衣衫。

“夫君既然不喜歡,那容阿婉再想想,如何讓夫君喜歡?”

隨即,她扭頭笑了聲,便下了逐客令:“夫君,請便。”

她將長發撩撥到身前,一邊用手指順著,一邊抬眼瞧衛琅,“難道,一個女子,想要用心留下丈夫,應得恥笑?”

衛琅蹙眉,少見乖巧的她長成刺蝟模樣。

因他的羞辱而惱怒。

他有時想,淩雲婉到底在圖些什麼,總是貼近他,而後,又覺得答案很簡單,她是他的娘子,和所有娘子一樣,渴望夫君的愛憐。

她要比那些人,更渴望。

無疑是因為這裡是國公府,要與他歡愛,生下子嗣,這才能讓她坐穩國公府大娘子的位置。

他緩緩走近她,淩雲婉仰頭,看著沒有離去的衛琅,不知他究竟是什麼打算。

正當她疑惑時,他將她拉進懷裡,她的後背抵著他的胸膛。

沒多久,腰背被身後之人按下去。

衣裙撕爛,破碎成片,落在地麵上。

他不想看見她用這張臉,用這種事取悅他。

可她想要看見他的臉。

她想。

身後,被人擠了一下,湧入。

她雙腿發顫,有些站不穩,手扶住一旁的浴桶。

“撲通。”

他們雙雙跌進浴桶之中,水花濺了一身。

淩雲婉大喘著氣求饒。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攔在她腰後,避免她徹底沉下去。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本小公爺滿足你。”

順著水流,湧入進去的東西,堅硬無比。

他漸進漸抖,直至最深。

又鬆開,才給了她喘/息的機會。

反複如此。

淩雲婉沾著水手指點上他鼻尖的痣,用力抱緊他的同時,又吻上去。

衛琅冷笑著看著她,還真是……

奇怪的癖/好。

竟然喜歡吻他的鼻尖。

可是,他因她吻上時,渾身竄過的酥麻感而意外。

放縱過得到了肆意,夾在心底的悲苦瞬間散去。

衛琅徹底同她一起沉在水浴之中,直到他與她濕漉漉從水底出來。

他看著她與她相似的臉,又醒目地看見她額角的桃花胎記。

與此同時,淩雲婉亦望著他,她的身體疲累,可在抽身的那一刻,方才歡快之時忘記的悲苦又似是重新湧上來。

衛琅再次邀她時,她想退卻。

可卻沒了退路。

他說她是自找的。

說他滿足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她隻是片刻的自欺欺人,等到清醒的時候,她又重新陷入痛苦。

然後清醒地提醒自己一遍,她最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天亮堂起來的時候,葉醞按照慣例將湯藥端進來,淩雲婉起身喝了,又陷入長長的睡眠之中。常嬤嬤看著時辰,想要叫醒她,而後葉醞趴在她耳邊說了昨晚的事,勸道:“娘子累壞了,嬤嬤讓她好好休息罷。”

常嬤嬤一聽,樂得開懷。

不過轉念一想,她應當教會淩雲婉規勸衛琅,讓他學會節製。

若不如此,身子哪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