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叫我阿兄?”
衛琅低睫,手不自禁抬起,朝著她額角的桃花胎記探過去。她叫他的稱呼好似有規律可尋,她平日算不上是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巴結,嘴跟抹了蜜一樣甜,可是她一貫叫他夫君。隻是要等他二人親密時,她才會喚,“阿兄。”
淩雲婉沉浸在其中的眼神有些清醒過來,她微微笑了下,“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你,才叫你阿兄。”
夫妻之間,確有這樣的情/趣。
“隻是,女娘一向自矜,哪有像你這樣的,不知廉恥,纏著夫君圓房?”
他言語間露出幾分不屑。
而他看她的模樣,活像那日在宮中被下了藥的。
“於喜歡之人,阿婉隻怕做的不夠多。”
淩雲婉手指點在衛琅的唇角輕輕動了下,而後順著他的下巴順延,摸到喉結之處。
“你不喜歡?”
“是不喜歡我?”
“還是不喜歡我頂著這張臉?”
“你還是怕,褻瀆了陸姑娘?”
淩雲婉接連問了他幾個問題,衛琅歪過頭,輕乜著他,不答。
直到她提起陸茗。
他平靜又輕蔑的神色裡,添了幾分惱怒。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頂著她的臉,卻這麼騷。”
淩雲婉聽到他口中最後一個字,手指頓住。
眼睛失落地垂下來,沒了任何動作。
“夫君,方才是我睡糊塗了,胡亂說話,你莫見怪。”
她背轉身去,長發同水一起沾在後背。
長臂伸向一旁,掛上衣衫。
“夫君既然不喜歡,那容阿婉再想想,如何讓夫君喜歡?”
隨即,她扭頭笑了聲,便下了逐客令:“夫君,請便。”
她將長發撩撥到身前,一邊用手指順著,一邊抬眼瞧衛琅,“難道,一個女子,想要用心留下丈夫,應得恥笑?”
衛琅蹙眉,少見乖巧的她長成刺蝟模樣。
因他的羞辱而惱怒。
他有時想,淩雲婉到底在圖些什麼,總是貼近他,而後,又覺得答案很簡單,她是他的娘子,和所有娘子一樣,渴望夫君的愛憐。
她要比那些人,更渴望。
無疑是因為這裡是國公府,要與他歡愛,生下子嗣,這才能讓她坐穩國公府大娘子的位置。
他緩緩走近她,淩雲婉仰頭,看著沒有離去的衛琅,不知他究竟是什麼打算。
正當她疑惑時,他將她拉進懷裡,她的後背抵著他的胸膛。
沒多久,腰背被身後之人按下去。
衣裙撕爛,破碎成片,落在地麵上。
他不想看見她用這張臉,用這種事取悅他。
可她想要看見他的臉。
她想。
身後,被人擠了一下,湧入。
她雙腿發顫,有些站不穩,手扶住一旁的浴桶。
“撲通。”
他們雙雙跌進浴桶之中,水花濺了一身。
淩雲婉大喘著氣求饒。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攔在她腰後,避免她徹底沉下去。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本小公爺滿足你。”
順著水流,湧入進去的東西,堅硬無比。
他漸進漸抖,直至最深。
又鬆開,才給了她喘/息的機會。
反複如此。
淩雲婉沾著水手指點上他鼻尖的痣,用力抱緊他的同時,又吻上去。
衛琅冷笑著看著她,還真是……
奇怪的癖/好。
竟然喜歡吻他的鼻尖。
可是,他因她吻上時,渾身竄過的酥麻感而意外。
放縱過得到了肆意,夾在心底的悲苦瞬間散去。
衛琅徹底同她一起沉在水浴之中,直到他與她濕漉漉從水底出來。
他看著她與她相似的臉,又醒目地看見她額角的桃花胎記。
與此同時,淩雲婉亦望著他,她的身體疲累,可在抽身的那一刻,方才歡快之時忘記的悲苦又似是重新湧上來。
衛琅再次邀她時,她想退卻。
可卻沒了退路。
他說她是自找的。
說他滿足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她隻是片刻的自欺欺人,等到清醒的時候,她又重新陷入痛苦。
然後清醒地提醒自己一遍,她最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天亮堂起來的時候,葉醞按照慣例將湯藥端進來,淩雲婉起身喝了,又陷入長長的睡眠之中。常嬤嬤看著時辰,想要叫醒她,而後葉醞趴在她耳邊說了昨晚的事,勸道:“娘子累壞了,嬤嬤讓她好好休息罷。”
常嬤嬤一聽,樂得開懷。
不過轉念一想,她應當教會淩雲婉規勸衛琅,讓他學會節製。
若不如此,身子哪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