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有媒體評原主“曇花……(1 / 1)

話真難聽,但怎麼能怪她呢?乾柴烈火的小夫妻,還在臥室之中,一睜眼又看到和他緊緊相依,她的衣服都被拉下來了,是人都會往哪方麵想吧……還是說,他們夫妻關係也不好?不然不至於回來一句關心的話沒有,隻有字字紮心的責難。

如果是真的,倒是好事一樁了。

“我腦子現在確實有病啊,”何年順水推舟,“既然如此,分房睡吧。”

“不是早分了嘛,裝什麼糊塗?”

還是分居夫妻,何年有種撿了便宜的歡樂,這樣後麵就好辦多了。

她找著補,堵住他接下來的詰問:“交通事故多大的威力,你不會不懂吧?我頭疼得很,有些事記不清了,方便問下,我被分到哪兒了?”

江城默默看她,像在看一個智障。

“不說?那就換房!”

何年作勢要躺下時,江城開了尊口:“樓下客房,左手邊第一間。”

“多謝江先生”

她小快步往下跑去,江城忽然伸手,又把她拉了回來。

何年怨聲:“又要做什麼?”

他說得毫不含糊:“我們離婚吧。”

何年目瞪口呆,是喜悅的。

過了好長時間,她才爆發出一聲驚呼:“什麼,你要跟我離婚?”

與江城臥房一牆之隔的,是他的書房。

江晚想到早上的國際新聞,仍餘悸未消:“你不該冒險回來的?”

江城坐在書桌前,輕輕攪著咖啡:“昨夜天氣有所轉好。”

“哪有轉好,不過是暴風雨轉成雷陣雨,仍是危險的,是牽掛她吧?”

“怎麼說她都是我妻子,何況還涉及到旁人的安危。”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離婚?”

“非要到不能收場,才有離的必要嗎?”

“但現在不是離婚的好時機,你也看到了,她不會輕易答應的。”

“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遲早要發生,早了還有應對時間,遲了……反而容易措手不及。”

“就算過了她這關,媽媽也不會答應。”

“也許和你想的相反呢,不過我自己的婚姻,結束的口令就不用彆人喊了吧,我還是更想自己來。”江城麵無表情道,“此事待議,還是先說說大前天她撞人的事吧。”

“據交警部門調查,那天霧特彆大,對向一側又有貨車司機疲勞駕駛,偏離了車道,何年主觀上不排除有緊急避險的可能,而且荒馬橋上是不允許行人逗留的,對方也有過錯,不幸中的萬幸,她沒飲酒,綜合考量刑事責任沒有,但民事責任肯定跑不了。”

“被撞的人情況如何?”

“起初是腦死亡,還有心跳,但現在……”

“現在怎麼了?”

“早上六點鐘,醫院發來的消息,已經去世了。”江晚歎惜,“剛25歲。”

“家屬訴求呢?”

“目前隻有賠償。”

“那就賠,要多少給多少,不要討價還價。”

江城轉著手裡的鋼筆,思索著其他問題,然後冷聲問:“還有呢?”

江晚愣了愣,沒有即刻回答。

“隻要找回行車記錄儀,這些問題迎刃而解……你護不了她,還不如實話實說,我跟她不會因為你的假話變好,也不會因為你的真話變得更差。”

江晚想了想說:“張致誠在她車上。”

江城意料之中:“她果然沒讓我失望。”

“所幸事情發生在夜裡,幾乎沒有人圍觀,隻有一輛出租車的行車記錄儀拍到了,我已經出錢讓對方刪除了,事後也封鎖了所有消息,讓相關人員進行保密,包括朱奶奶在內,都不知道張致誠的出現,現在是公司上市關鍵期,為了上市我們準備了多年,不能功虧一簣。

“辛苦你了。”

“跟我也這麼見外?”

“她不見外,我就不能再不見外了。”

“她大腦損傷,好像忘了很多事,還是彆逼太緊了。”

“忘了就能一筆勾銷嗎?彆人的命都沒了,她承受的這些算得了什麼?而且你等著看好了,她不會有半點兒愧意,向來都是攪渾彆人的池水,看彆人稍有不滿,反而怪人不讓她儘興,不說她了。”

再聊起來,他隻怕會立即和她斷個乾淨,一秒都不想多等。

江城拿了份文件遞給江晚,“這是去美國的成果,技術參數經過反複驗證,確認可行,月底前,要讓所有產品完成一次全麵的技術升級。”

江家姐弟竊竊私語說著小話時,何年正坐立不安。

最讓她棘手的人,上來就提離婚,還讓她隨意發揮,寫出能接受的離婚條件,她欣然接受,但冷靜下來又覺出不妥,這種家庭離起婚,要涉及到不少錢財,或許還有什麼股份,條款必定密密麻麻,她怎麼弄得明白?而且事關何家利益,怎麼都要等到朱琳琳回國,找律師看過才穩妥。

想到這兒,她把離婚協議書放進書桌,然後興味索然地觀察起了客房。

這房間很寬敞,有四五十平米那麼大,裡麵有複古風的櫻桃木床,也有獨立的衛生間,梳妝台上滿滿當當,都是她叫上名叫不上名的名牌化妝品,隔層還開了個衣帽間,掛著風格各式的名貴服飾,其中一些是舞蹈服,再結合桌上的幾張演出照,基本可以判斷,原主是位舞蹈演員。

桌上有張擺台,原主身著孔雀造型,意氣風發地在舞台大展著舞姿。

哦……其實跳舞也曾是她的夢想呢,但那時學費太貴了,她就學了個皮毛,不過在那些童話般的夢裡麵,這些衣服她也穿過的。

隻是這位姐姐……怎麼有點眼熟呢?何年總覺得在哪兒見到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不過既然是舞者,還有公開演出,互聯網上一定有她的信息。

何年隨即扒拉著手機查詢起來,這不查不要緊,一查瀏覽器跳出的第一條信息,就讓她大吃一驚。

這位竟然是何度生的獨孫女,何度生是誰,知名餐飲店麵點王的老板,全國各大城市都有連鎖店麵,他的大名本地做餐飲的無人不曉,曾經一度何年還把他當財神爺拜,憧憬著有一天自己也有此成就,對於何度生的生平,不能說熟知全貌,但也略知七八。

可惜的是麵點王五年前倒閉了,何度生從天到地,落了個鋃鐺入獄的結局。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朱奶奶,風光之下也是個苦命人,原生在高知家庭,爸媽都是大學教授,偏偏愛上了窮小子何度生,拿著爸媽給的所有嫁妝,陪他白手起家,事業做大了,老公的心也飄了,不再滿足於做麵,還投資了房地產、旅遊業,生活上也是沾花惹草,風流成性,包養了不下三位情婦。

朱奶奶深惡痛絕,老了老了更覺得被欺辱了一生,一氣之下決定報仇,於是舉報其作風不良和違規買地,然後引發了一連串蝴蝶效應,結果就是何度生進去了,麵點王也完了。

何度生是咎由自取,但朱奶奶的後半生,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說回何年。

網上有何度生帶著孫女出席各大活動的照片,何年肯定見過她,但因為當時隻顧看老爺子,沒太記得住罷了。而隨著何年越查越多,一條條新聞跳出,江城作為關聯人物,也偶然夾雜其中。

她仔細查閱著,然後拚湊出了一個大致概念上的原主。

原主三歲時,父母去國外旅行,死於飛機事故,她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作為爺爺的掌上明珠,本被寄予繼承人的厚望,中學就被送到倫敦讀書,計劃大學攻讀經濟學。

但她對經商毫無興趣,更癡迷舞蹈,不但偷偷回了國,還拿著自編的舞蹈視頻登門拜師,成了舞蹈大師賀楠的弟子,在賀楠的提攜下,十五歲公開演出,十八歲考入藝術學校,大四保送歌舞劇院,期間演出多個舞劇劇目,名噪一時。

因為這份天資聰慧,爺爺不再反對,還曾多次以她的名義,在她就讀過的小學和中學設立藝術獎金,以支持那些同樣有舞蹈夢的孩子。

然而屬於她的輝煌,卻沒持續多久。

這顆人人都以為會創造自己時代的舞蹈新星,大二戀愛,畢業後第一個年頭嫁人,演出隨之銳減,基本是半隱退狀態,三年後因故受傷,徹底退出舞台,她最後閃耀眾生的一舞,是在恩師壽宴上,跳的一支古風舞,但被很多人說表現平庸,自此便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

有媒體評她“曇花一現”,又一個“傷仲永”。

江城是何年眾多緋聞對象中,僅有的一位被她拔足倒追和高調示愛的。

他是醫療器械公司安升集團創始人江道成的兒子,長原主兩歲,畢業於國內某名校的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還在讀大學時,就參與了公司管理工作,大四那年,爸爸江道成病逝,他接過爸爸的衣缽,在媽媽蘇芒的鼎力助攻下,成了嘴年輕的集團管理,任總經理,兼代理董事長。

據更早的網絡新聞講,江道成生前曾因簽署對賭協議,險致集團易主,後在麵點王的介入下挽回了頹勢,而江城和何年的結合,被視為水到渠成的商業聯姻。

有人說,何年對江城一見鐘情,不惜一切代價,求得何度生促成了這段姻緣,婚後更是彆了舞台,專心輔佐江城,也有人說,江城對何年早心有所屬,何度生看重女婿,幫助情理之中雲雲。

何年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確切說法,因為江城的低調,婚後兩人幾乎沒再出現在任何報道裡。唯一的更新,是兩年前何年深夜左擁右抱,和兩男伴買醉被拍,新聞標題是“昔日舞蹈新星,今時放蕩海王”。

看完新聞,何年端詳著那張豔若桃李的臉,不禁感慨,天妒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