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中) 戰鬥,爽!(1 / 1)

Fate/Tranquil Dawn 東鄉夜雲 4582 字 11個月前

在考古史上有這樣一個怪談。

在沙漠中有一座隱蔽的金字塔,處於兩座宏偉的建築物,也是古埃及曆史上兩位名聲顯赫的偉人的陵墓之中,幾乎沒有人能注意到它。

一位名叫卡特的考古學家在幸運鳥金絲雀的指引下首次注意到了它,並且打開了它的大門。

在進入金字塔的一瞬間,一隻眼鏡蛇就從黑暗中竄了出來,一口咬斷了金絲雀的咽喉,叼著它揚長而去。

卡特的團隊並沒有因此而後退,他們發現了一名即位十年後猝然去世,匆忙下葬的年輕法老,也發現了世上難得的寶物。

對於墓中謄寫的警告,年輕人們並沒有太在意。

他們享受著世界的讚譽,享受著發現文物的滿足與欣喜,熱心地投身於考古世界中。

但是卻在數年後,這團隊中的許多人都前腳接後腳地死去了。有的是癌症,有的是直升機事故,有的是車禍,還有的莫名其妙地暴斃。

輿論一片嘩然。

“法老王的詛咒”. 所有人都這樣講著。

然而被他們打開的墓門,也就再也沒有關上。

這矮小的金字塔裡沉睡著的,就是九歲即位、十九歲便因病暴死的“少年法老”。

圖坦卡蒙。

感受著毀滅性的魔力通過滾燙而發光的指尖流入對方的Servant體內,圖坦卡蒙如鬼魅一般,在死亡的黑白默片中飛梭般一閃而過。在這默片斷帶、色彩湧入之時,他已經移動到了寵兒身後三十米開外。

從者圖坦卡蒙的第一寶具,名為‘'怒與詛咒的死神之翼”,是以咒文為媒介,燃燒憤怒作為力量,印刻下死亡的符咒。憤怒的火焰越高漲,詛咒的強度就越強,咒文生效時間就越短,若是應用於實戰,就可以在九死一生之時發起詛咒刻印,通過抽調魔力完成“即死的刻印”。

此時此刻圖坦卡蒙在寵兒身上印刻的,就是這樣的符咒。

珈藍灌下玻璃瓶中淡綠色的液體,感受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自從召喚了圖坦卡蒙,她常在隨身包裡攜帶魔力補充藥劑,此時恰好發揮了效用。這淡綠色的粘稠液體在珈藍口中留下草藥的清苦,又在她的胸中燃起熾熱的滾燙焦灼。珈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倚在鋼筋邊上,長舒出一口氣。

這裡是冬木大橋底下的輕軌車道,同樣也被截斷了與外界的溝通。對方的Master的魔力儲備一定很恐怖,一邊馭使著魔力消耗最為劇烈的Berserker,一邊還建造了這樣範圍巨大的結界。

調整好氣息的珈藍抬頭望去,再次聯結了設立在她剛剛翻下來的扶杆邊的視點。圖坦卡蒙既然已經抽調走那樣巨大的魔力發動第一寶具,Berserker就算不死也會被嚴重削弱。

然而一聯結上視點,珈藍就猛然睜大了眼睛,脊背上驟然落下冷汗。

與此同時的圖坦卡蒙也是一樣。

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就看見寵兒蹬地轉身,驟起的風掀起她的裙擺,豔麗的綢緞映照著未儘的火光而散射出的絢麗色彩,幾乎令人心旌搖曳。但在那之後轉過來的,是殺氣騰騰的麵龐。

隨著狂擺的長杖,沙塵再次凝聚,密不透風的風沙之壁擋住了扭曲的女人臉龐,卻在轉瞬之間就被一擊瓦解 。寵兒不顧砂礫在自己的手上劃過千萬道血痕,險些一拳擊中了圖坦卡蒙的上腹部。

顯而易見,寵兒絲毫沒有受到詛咒的影響。

為什 麼!為什麼沒有效果! !

圖坦卡蒙的臉頰因惱怒與憤恨抽動著,激憤卻帶著略微哭腔的聲音在冬木大橋上空回蕩,然而此時珈藍也正因為意外的失策而處於驚亂之中,回答他的隻有寵兒喉嚨中的低吼。

英靈絕大部分都是已死之人,但因為重現的狀態為其還具有生命之時,所以擁有“活”的概念。但寵兒本身就是由死去的嬰兒化身為的少女,與一般英靈不同,具有的是“死”的概念,所以哪怕是多麼凶惡的魔咒,隻要直接後果是“死”,都對她起不了作用。

圖坦卡蒙後退的姿勢幾近潰逃,長杖的頂端在空中劃過一個極為複雜的符號,數以百計的細長火蛇如箭雨般向寵兒撲了過去。雖然她一 巴掌就能揮去數十隻,但那火焰一觸及她的肌膚,就會對她造成嚴重的燙傷。

這是太陽神拉的火焰,是萬眾生靈的生命之源,也是對惡性的天罰。由怨念而生的寵兒,對天火自無招架之力。但圖坦卡蒙因自身魔力和體力的透支,也已經感到虛弱。在這樣的戰鬥中,無疑是耐力更強的寵兒更占上風。

Caster,撐住。我把第二寶具送來給你。

珈藍同樣虛弱的聲音通過念話傳來,卻被圖坦卡蒙咬牙拒絕了。

不需要,你上了橋麵就是我的累贅。

我捕捉到你的坐標了,儘力抗住,不要走動太遠。

聞言圖坦卡蒙立即張開日光的幕布,寵兒再一次被拒在毫厘之外。似乎有異樣的空洞聲響從圖坦卡蒙耳邊撞過,他的視線在扭曲時空的異動中被憑空破開一個漆黑不見底的洞穴,他伸手抓住了緩緩向他飄來的細口瓶。

空洞迅速關閉,世界的布景立即恢複原狀,日光的幕布也如同被縫合一般 ,點修複的跡象也無。圖坦卡蒙喝下那澄清的杏黃色液體,感受其在自己身體裡燙出一條通路,喉口擠壓出一聲□□。但在那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恢複氣力和精氣,就連廢掉的右手也回複了抓握的機能。

憤怒,他又有了憤怒的氣力。

啊啊,這一定要把你消滅。

圖坦卡蒙的雙眸已經變成了淺金色,在其中熊熊燃燒的是激怒的烈火,似乎比天火還要更加熾烈。潔白的披風在火光中飛舞著,如同撲騰的蝴蝶,自紅蓮的餘燼中慨然化生。

最深刻的紅,總是顯現出最單薄的白。

四麵八方顯現的火蛇迎上四麵八方支援而來的乳白色團塊,一時間火光接天,萬物塗炭,僅有炭色的寵兒屹立與其中,仍試圖向他衝來。

金色的魔力流與棕黑色的□□殘影一來一往,令人眼花繚亂,圖坦卡蒙以沙塵堅固自己的身體和長杖,勉強做到了和寵兒抗衡。寵兒憑借著自身過硬的屬性以違反物理法則的速度與靈巧性移動著,圖坦卡蒙幾乎捕捉不到她的身影,隻能感覺到沙塵的護罩一次次被衝擊,又一次次地重構。反擊幾乎是不可能,若不能控製住對方的行動,一切攻擊都隻能是白費氣力。

束縛?不,作為寬仁之王的他沒有那種東西。解放第三寶具也為時過早,搞不好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此時此刻隻需要大範圍的法術掃蕩,不愁造成不了傷害。

於是燦爛的魔力流再次與蝙蝠般的漆黑對抗著,在冬木濃重的夜色中開辟了新的一對晝夜。

在鎏金與凝黑的宇宙中,驟然插入一道閃亮的銀光 。

一把鏤花的長槍釘在地上,一道凜然的身影腳尖著力,立在長槍頂部。

.... 今天早上的Lancer。

圖坦卡蒙小聲嘟囔,為了躲避槍尖而後退半步,手執長杖直指那位少年,朗聲宣告。

你的愛好就是打斷彆人的戰鬥嗎?區區尚武匹夫之輩,怎敢截斷王之正道?

花榮意外情緒高漲地笑了,依然占據他的製高點不下來。

還很有精神嘛,法老王!看來你還能與這位體格恐怖的麗人鬥上一個小時?

從開始戰鬥到現在甚至還沒過去二十分鐘卻已經負傷了的圖坦卡蒙咬牙切齒地瞪他一眼.與此同時還要抵抗寵兒不斷的襲擊。花榮露出了一個幾乎善解人意的笑容,跳下來拔出了槍。

沒辦法,我就幫你一下吧!我還不想見到第一天就有人退場呢!

你瘋了啊? !

黃沙飛過,那是寵兒的又一個衝拳的打空,銀槍從橫裡截來,卻被一個上段踢撥過了九十度,差點把花榮帶倒在地 。這確確實實是一場惡戰,但是寵兒以一敵二,看不出一點窘迫。

喂,你那個火,能不能再放一遍。

圖坦卡蒙冷不丁被花榮這句話噎了一口,幾乎要分心去怒視他。

你當我放著玩的?還有你究竟看我們多久了?

也不久,從她們蹲你開始。

想到自己剛剛的窘態被他看光,圖坦卡蒙差點一口氣背過去。寵兒正在金與銀的交錯擰結中愈戰愈勇,圖坦卡蒙的術法還能讓她奔命,但花榮的銀槍沒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不,他的槍法並不差,但是在魔力模式上,似乎是缺了點什麼。

你的武器不是槍吧。

圖坦卡蒙裝作不經意地說,花榮似乎不好意思地笑笑,並沒有停下手上的攻擊。

被發現了啊,沒辦法,Master他就是有點自以為是。

槍尖劃過一道水紅色的光跡,切過寵兒的鬢角。長杖頂端帶著黃金般的煙霧飄過,將劇毒定向散播到寵兒周身。

Caster,報告情況。

珈藍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有點焦急。

助戰的是Archer,二人配合已對Berserker進行有效壓製。

我的藥劑快用完了。速戰速決。

圖坦卡蒙嘁了一聲,轉向身邊的花榮。

該放出來了吧,你真正的攻擊。如你所見,我的Master要切斷魔力供給了。

啊。

花榮似乎沒聽到似的,依舊揮舞著他的銀槍。還好二人的配合也漸至佳境,在刀光劍影拳腳往來中,銀槍和金砂同時逼近寵兒的眉心。

再一次的,二人麵前截來一把巨劍,圖坦卡蒙覺得這場景有點似曾相識,隻是這回心裡的弦迸響了一聲。

撲麵而來的殺氣幾乎讓他窒息,心跳即刻加速,讓他感到些許昏暈。

在幾乎燃儘的天火的餘光裡,映照一位披盔戴甲的高大男子,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圖坦卡蒙,熱量比天火更甚。

就是你給我的Master下了詛咒吧,男孩兒王。

Saber的語音又帶笑意又是義憤,合二為一就是挑釁。圖坦卡蒙這次真背氣了一兩秒,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嚇的,一口氣結在喉嚨口,差點把他噎死。

.... 是,就是我,怎麼了?

圖坦卡蒙後槽牙緊咬,硬是從牙縫裡把這幾個字擠了出來。

那就請你正麵接下我的攻擊吧。

凱的表情近乎於獰笑,圖坦卡蒙的身體微微戰栗,緊握著長杖的指關節被壓迫的發白,同他的臉色一般。

在失去Master魔力支援並且自身疲憊的情況下與士氣高漲的對手戰鬥,怎麼看都會在慘敗之前就自取滅亡。在圖坦卡蒙咬牙切齒的同時,耳邊突然響起了珈藍的聲音,沒控製好音量,將他的耳膜震得生疼。

Caster, 立刻下來,支援!

圖坦卡蒙覺得自己的心臟再也受不了更大的刺激了,畢竟它此時正在隱隱發痛。沙暴級彆的黃沙席卷了每一個人的視線,等所有人回過神來他已經從橋麵上消失了。

圖坦卡蒙的氣息在地下飛奔著。

這回輪到凱內心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