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1)

風月誤 陸貳玥 4057 字 9個月前

“什麼,您要去醉春樓?”芳菲聽到江枕月的打算,瞪大了眼睛,“您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您是姑娘家,雖然名義上已經嫁作人婦,可是去那種地方也不合適啊。”

那裡都是尋歡作樂的男子去的,那裡頭的女子也不像是外頭正經人家的女子,都是吃人骨頭的。若是江枕月到那裡去了,定然會被人詬病,到時候,大夫人抓到了把柄,還不知道會怎麼說呢。

“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那地方有一個人要見。”

“太子說陸守仁毒害過他,您便相信了?”芳菲仍然不放心,她不是不放心溫霽雲的為人,她是不放心太子。

那樣地位尊貴的人,那皇家中的事情,還是少牽扯比較好。

“我自然不相信,不是說太子居心叵測,而是我怕這是專門拉我入局的借口。”江枕月當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雖然說太子和大臣的爭鬥是常事,太子也搬出了皇上的允諾,但是太子真的會保護好自己嗎,江枕月不相信。

“但是太子和陸守仁,若要在他們二人中選擇一個來庇佑自己,太子是最好的人選。所以,這醉春樓,我必須要去的。”江枕月對著芳菲溫溫一笑,讓她放心。

溫霽雲也會去的。

隻是就這樣子去不太行,得喬裝打扮一番。

要假扮男子,要和溫霽雲同去。

溫霽雲擇定了日子,也將江枕月想要的東西,疑惑的東西帶了過來。

那裡頭是陸守仁曾經毒害太子的證據,太子沒有說謊,溫霽雲說:“我曾經也沒有想過要幫太子,也不是為了要做官謀前程才做了太子的內應。”

“太子曾經忽然重病,太醫院有存檔記錄,朝中上下人心惶惶,都不知這來日江山該屬於誰,但後來皇上求來了名醫,醫治好了太子。從那以後,太子就有了想要爭一爭的心。”

可是這證據既然溫霽雲有,皇上也應該知道,為什麼皇上卻不降罪陸守仁呢?

江枕月尋求解答,但他隻得到了溫霽雲含糊的解釋:“皇上有皇上的想法,我們不能揣測,這一份證據,也是太子給我的。我想,若是皇上也知道陸守仁是什麼樣子的人,也許是要借助太子之手,來除掉陸守仁。”

陸守仁是沒有來日的人,壞事做多的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江枕月認可這句話,也認同陸守仁應該受到應儘的懲罰,但是她心中也不想要和太子牽扯上關係,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太子事成之後抽身而退。

但溫霽雲告訴她,沒關係,溫霽雲說:“我保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江枕月放下心來,但是她也看到溫霽雲眼中的一絲失落。

溫霽雲的眼中為何會有失落呢,江枕月不太明白。若是太子事成,那麼溫霽雲也可以擺脫陸守仁的控製,也可以飛黃騰達,那時候他便是太子身邊的權臣,什麼都能擁有,什麼都能得到,溫霽雲不應該失落。

江枕月寬慰溫霽雲:“溫大人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怎麼這時候不見高興呢?”

“我不高興的是,即使我們身處同一處境,達成一致,江姑娘好像也從來都沒有把我納入你的心中。”江枕月的來日裡,沒有溫霽雲,江枕月從沒想過能和溫霽雲有什麼牽扯。

江枕月現下已經有些習慣了溫霽雲對她說的這些話,她對著溫霽雲淺淺地笑:“溫大人總是說這些話,等到以後遇到了比我更好的人,定然就不會再執著於我了。”

江枕月還想要說自己是多麼的不值得,即使和溫霽雲有過肌膚之親,也沒想過要從溫霽雲這裡得到什麼。江枕月知道,太過執著於情愛的痛,她說過的,這輩子,她不入愛河。

但她還沒說完這些,就被溫霽雲狠狠地扣在了懷中。

溫霽雲不喜歡聽到這些話,他堵住了江枕月的唇,他要從江枕月這裡得到些真切的安慰和歡愉,他的手不客氣地放在江枕月的腰間,輕輕一捏。他要江枕月低頭地軟下身子來,要江枕月離不開他,好聲好語地求著他。

陸守仁給江枕月下的藥,變相地成全了他,讓他能得以和江枕月有過交頸之歡,隻要這藥性還在,他就仍然有機會再和江枕月有親密。

對於這樣的親密,溫霽雲渴望,他的目光中出現了抓住獵物一樣的興奮,他想要即刻將江枕月吞下去,咽進肚子裡。

江枕月感覺到了這可怕的變化,這還是白日,外頭隨時都可能有人進來。她害怕地推了推溫霽雲:“外頭有人,你彆......”

“我不怎麼樣,不碰你嗎?”溫霽雲上了頭,才不管外麵是否有人,他更要將唇瓣貼著江枕月的唇瓣摩挲,似碰非碰的樣子,弄得江枕月心中發癢,“我若不碰江姑娘也行,那江姑娘藥性發作的時候,彆找我。”

“溫霽雲,你這是耍賴...”這並不是一回事,但溫霽雲卻將它混為一談,公報私仇。

“是啊,我就是耍賴,江姑娘能把我怎麼樣?”溫霽雲的熱氣都在江枕月的鼻尖,他甚至更過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江枕月的上唇,“去找陸守仁告狀嗎,去和他說,你已經和我苟合,求他庇佑嗎?”

明知道江枕月是不會這樣做的,但是溫霽雲心中不痛快,仍然要這樣說。

“你不願成為陸守仁的人,但名義上卻是他的妻,怎麼我對你表露我的心跡,你不願意,卻不能做我的妻呢?”

做溫霽雲的妻?這是江枕月從來沒想過的,江枕月隻想過溫霽雲或許會為了她,為了那麼一點仰慕之情,流連繾綣一些時日。這世間的愛太過玄妙,也太過奢侈了。

溫霽雲要娶也應該是娶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而不是已經嫁人的江枕月。

話說到這裡,江枕月都有些相信,溫霽雲好像是真的有些愛她了。

但她不值得,她從來沒有堅定地選擇過溫霽雲,和溫霽雲牽扯不清,也是因為她需要溫霽雲來保護她。

“溫霽雲,我從未......”

“從未喜歡過我,是嗎?”溫霽雲輕笑,“所以你喜歡過懦弱的沈輕侯,也不願意喜歡我,在你心裡,我甚至還比不過沈輕侯。”

不是這樣的,江枕月想要搖頭,想要對溫霽雲說沈輕侯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溫霽雲不必介懷。可是溫霽雲將她整個身子都壓住了,讓她再不能說出任何話來,她被溫霽雲鎖在了身下,她身上的衣衫,都快要被溫霽雲揉搓爛了。

還沒到半月,江枕月的身子還並不想要溫存,她勸不住溫霽雲,她想著今日也許她難逃一劫,隻能和溫霽雲光天化日之下,行羞怯之事了。

溫霽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已經扯下了衣裳,江枕月的肩頭都落在他的眼中,他的吻很快就要覆蓋上去。

正在這時候,芳菲從外頭慌張敲門:“姑娘,外頭有人求見。”

“是誰?”江枕月推開溫霽雲,她的手虛虛抱住溫霽雲的腦袋,她的聲音調子是顫抖的,因為溫霽雲正舔著她的鎖骨、肩頭。

“是江家來的人呢,是許姨娘。”

溫霽雲聽到是江家來人,便從情欲中回神,和江枕月對視。

江枕月不知道許姨娘為何忽然前來,她對溫霽雲搖了搖頭,她自己也心中疑惑著。她和許姨娘不應該有交集了,她們之間上一世的矛盾,隻有江枕溪嫁給沈輕侯,這一世,這事已經成了,許姨娘來找她做什麼。

“你說我病著,並不方便見客。”江枕月也不想要見許姨娘,她一想到這個人就頭痛。

“許姨娘說,是為了江家,為了江大人來的,姑娘不能不見她。”

溫霽雲鬆開了江枕月,他借著力氣把人拉起來,幫江枕月穿好衣裳,輕聲道:“去見見吧,你父親的事情,可能和陸守仁有關。”

“那你怎麼辦?”江枕月看了溫霽雲一眼,許姨娘要是在外頭候著,那麼溫霽雲是走不掉的。

“我在屏風後頭聽著,等她走了我再離開。”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江枕月對著外頭的芳菲說道:“你跟她說,讓她略等一等,我收拾收拾便起來見她。”

芳菲答應著,江枕月起身,確認了溫霽雲在屏風後頭不會被發覺,這才讓芳菲把人領了進來。

許久未見,許姨娘相較之前,略顯愁容,像是有煩心事一般。

江枕月未先搭腔,隻是將茶水倒了兩杯,一杯放到許姨娘的手邊。

“姐兒,如今你在這陸府上,過得倒是比在江家的時候快活。可見當初啊,老爺讓你嫁給陸大人,這是嫁對了人。”

“許姨娘不必這樣說話,這在陸府過的是什麼日子,我自己最清楚最知道。姨娘隻需要告訴我,今日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便可。”

“姐兒還是爽快,既然這樣,我便直說了。你父親啊,跟了陸大人一路是順風順水的,隻是近日怎麼都不回家,我差人問了,也跟著去找了,隻說是去了什麼醉春樓。那醉春樓是什麼地方啊,他就整日整夜在那裡頭待著,有多少錢花在裡頭。”

“姨娘是擔心父親在裡頭一擲千金?”

“他沒那麼多的錢,比不過陸大人,”許姨娘說到這裡還看了一眼江枕月,“姐兒,我也不是要戳中你的傷心事的,那陸大人身份尊貴的,若是喜歡誰對誰動心,你也彆放在心上啊。這男子嘛,誰不是三妻四妾的。”

江枕月知道許姨娘隻是在看她的笑話,明明是來求著她的,可是打心眼裡也不希望她過得好。

“姨娘,急切地來找我,難道姨娘是擔心我的夫君不愛我?”

許姨娘說不過,便也低頭,“你想個法子讓你父親不要沉湎在醉春樓。”

“我能想什麼法子呢?”

“去醉春樓,讓你父親回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