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全部あなたにあげる
お気持ちはたんと愛で頂戴」
01.
你從第一部隊離開的時候,鳴海弦還沒有走到隊長那個位置,你的辭呈仍舊是交由四之宮長官批準的。
那個男人沒有像長穀川那樣說很多話勸阻你的離去,他隻是問你真的決定了嗎。
“對不起,長官,但我已經拿不起槍械。”
你也不像保科宗四郎那樣是用刀的好手,唯一自以為豪的優勢就是略遜色於亞白米娜在槍械上的解放戰鬥力,然而這最後的優勢也隨著那怪獸快要把你兩邊胳膊斬斷的一擊而葬送。
經過長達半年的治療你的雙手才恢複至能夠吃飯穿衣和打簡單遊戲這種基礎功能,能恢複到往日的訓練水平那堪比天方夜譚。
第一部隊不需要無能之人而你恰巧已經變成了這樣的人。
四之宮功點頭:“我們會記得你的付出。”
其實感覺對你來說記不記得也沒什麼區彆,之所以會走上這條路是養父母的願望,雖然在你入職的同年他們便不幸葬身於怪物之手。
“謝謝長官。”
你的離開除了四之宮功和長穀川以外沒人知曉,來的是一個人,走的時候也是如此。
徹底走出有明臨海基地的時候,你好像聽見有人在背後大聲喊你名字,你一回頭,本來還有些傷感的情緒被追出來的鳴海弦打斷,你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天,你可沒想好要怎麼和鳴海弦告彆。
好消息是你跑過鳴海弦隨便坐上一輛公交車就再也看不到他身影。
壞消息是你手機叮裡哐啷的響個不停有人在電話和短信轟炸你,你不得不把換成震動模式。
你將裝死政策堅持到底。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五分鐘後,你的手機不再震動,屏幕上隻顯示了鳴海弦給你發的最後一條短信。
「你給我等著。」
隔著短信你都能想象出鳴海弦那氣急敗壞的樣子。
你始終覺得你是鳴海弦的半個媽,畢竟在他被各個小隊來回開除八次被長穀川小隊接收後,長穀川沒空的時候都是你監督並訓練他的,整個小隊裡除了長穀川本人你是與他接觸最多的人。
本來鳴海弦也不知道這件事,直至某人慶功會你不小心喝多說漏嘴,長穀川都救不了你向你投來愛莫能助的眼神,代價是他和你冷戰一周。
雖然你完全沒意識到那是冷戰,隻是認為這是鳴海弦遲來的青春叛逆期,他不想理你那也順著他意,一直到他自己忍不下去跑來找你。
同期隊友對你們的相處模式欲言又止,最終她以旁觀者的身份委婉表示他可能喜歡你,你卻沒當真當做她在說笑,你可比他年長五歲。
你不覺得鳴海弦會是喜歡年上的類型,就以他玩的Galgame攻略類型而言。
至於你為什麼那麼清楚,誰讓你們共享一個遊戲庫。
過半天等你自認為鳴海弦已經氣消,你才回他短信。
:有緣會再見的
鳴海弦秒回,他說他已經把遊戲庫賬號密碼改了。
這好比分手後你們共同養的貓被他帶走你再無監視權,你流淚滿麵的想他三十六度的手怎麼打得出那麼冰冷的文字。
02.
你在品川區離立川基地不遠處附近開了家花店,在開店之前你先投了保險以防血本無歸。
得知你開店消息的鳴海弦先是發來信息祝賀,隨後開始跳腳問你為什麼開在品川區附近而不是在江東區。
你說你不好意思賺老熟人的錢,也不是很想知道老熟人的八卦。
其實花店不是你的首選,你很想去涉穀開牛郎店的,但礙於資金和人脈你被迫放棄,再假設哪天你出事了被扒出你曾防衛隊服役的背景,這怎麼不算一種社會性死亡。
於是退而求次你在保科宗四郎的建議下立川基地附近就開了家花店,可以專供基地裡麵一些活動,某種程度上這位大少爺算是你的投資商,他本人說是想幫助曾經同事再就業,可你懷疑他隻是想看熱鬨。
花這種東西非常有節日意義,買給誰送給誰,人們總會在不經意間說出來,開店區區一個月以此你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人的八卦,再加上附近小區的居民看你和善也時常過來和你閒聊。
鳴海弦說你的理由很敷衍。
:我也是要生存的,你哪天過來我送你束花
鳴海弦:那你抬頭
你照著鳴海弦的話抬頭,你一驚,你問他怎麼知道具體地址的?
“蘑菇頭給我的。”
“你不是最討厭保科了嗎?”
鳴海弦強行轉移話題他問你為什麼不告而彆,你理不直氣也壯的回答因為不知道怎麼告彆,所以乾脆跑了就行。
“你一點都沒想到我嗎?”
“我沒想到你真把遊戲庫密碼改了。”
你一腳精準踩在鳴海弦的怒點上,在他脾氣發作前你說你去給他搭一束花作為重新見麵的禮物。
你個人覺得鳴海弦很適合火靈鳥玫瑰,也就選用這款玫瑰簡單包紮起來遞給他。
鳴海弦沒有拒絕,隻是你發現抱著花的他臉很紅:“你怎麼臉紅了?”
“是你眼花。”
“那花粉過敏了?要過敏藥嗎。”你也不是沒遇到過明知自己花粉過敏,但堅持想買花裝飾家的猛人,以至於你這裡常備過敏藥。
鳴海弦在否認與承認之間動搖片刻,他選擇承認自己花粉過敏而拒絕承認是他收到你花之後害羞。
你貼心的給他準備好藥和水,雖然等他都喝完你才意到那個水杯是你自己常用的。
算了,不告訴他就行。
“今天休假嗎?”
“嗯。”
“怎麼不打遊戲。”
“長穀川把我趕出來,他說我要見見太陽,我不是一直都在見。”鳴海弦抱怨著。
你覺得有點好笑:“你那是因為有任務,不然你會主動出門嗎?以前哪次不是我拉著你才出去。”
你看眼時間想著今天可能也不太會有客人過來,你決定閉店乾脆帶他去附近逛逛。
雖然逛著逛著你就把鳴海弦帶回家打起遊戲,你又終於重新登上遊戲庫摸到你和鳴海弦沒推完的遊戲,這一打就打到鳴海弦錯過末班車被迫在你家借宿然後明天一早趕回第一部隊。
對不起,長穀川先生,你們遊戲宅是這樣的。
03.
一眨眼幾年過去,你的花店依然□□開著沒有倒閉,你把這歸咎於鳴海弦每周穩定會過來買一束花,偶爾還有亞白米娜或者保科宗四郎來購買,你稱之為明星效應。
畢竟這三位不是隊長就是副隊長還經常活躍在電視機上,可謂是大家憧憬向往和喜歡的對象。
你對亞白米娜很是尊敬,對於鳴海弦和保科宗四郎,尤其是是前者笑一笑算了,後者好歹算你半個老板你勉強尊敬一下。
保科宗四郎是真的很喜歡看鳴海弦樂子,兩個人一碰上簡直就是災難現場,總有人因為吃癟而悄悄破防能和你怨念半天。
你對表示他們倆都是幼稚鬼,要打出去打,把你的花材打壞你一定要巨額索賠。
這種情況終止於怪獸9號這種智慧成長型怪獸的出現。
你的花店因頻繁發生的災害被迫關閉,而在此之後你本人也被鳴海弦強行抓去和他同居,他對你過強的保護欲令你感到困惑可也沒有多抗拒。
直至某日夜深,你關著燈盤腿坐在在鳴海弦家電視機前玩RPG遊戲,就在最後最緊要的關頭勇士就要打敗惡魔拯救國家於危難之際,你聽見門鎖被打開聲音。
你知道是鳴海弦回家了。
他沒有同往常那般的跟你說他回來,你隻聽見越來越越近的腳步聲以及背上突然多出來的重量。
鳴海弦把頭抵在你的背上維持著沉默,這完全不像平時的他。
你敏銳察覺到鳴海弦的情緒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他死了。”
“誰?”
“功先生。”
你震驚到手柄何時掉落在地毯上和眼淚是何時自己流下都不知道的,你語無倫次的問長官那麼強又怎麼會死,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鳴海弦沒有回答,說完那兩句話後他仍舊維持著沉默。
你後知後覺意識到鳴海弦才是最難過的那個人,當初如果不是四之宮長官將他力保下來,在他入隊的第一年便已被極差的團隊協調性而被開除。
對於他來說,四之宮功是他的恩師與領路人,可以說倘若沒有他也不會有現在的鳴海弦。
你抹掉自己的眼淚,來回做好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轉身半跪在地毯上。
你沒有開燈,所以光源隻有掛在天邊的冷淡月光與背後的電視機光線,可這些也足以看清鳴海弦,看清他流淚的眼。
你用指腹抹去他的眼淚,你著實不擅長安慰人這種事情,更何況你自己本身也被這樣的事實衝擊。
所以你給予他一個擁抱,而這個擁抱對於他而言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你沒有聽到哭聲,可你能感受到他止不住顫抖的身軀和你肩部傳來濕濡的感覺。
你輕輕拍著他的背,想讓他好受點,你說不出一切都會好這般自欺欺人的話語。
你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支持他。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鳴海弦才從悲傷之中緩過來,他突然伸手緊緊回擁住你:“……你不要走。”
“我沒說要走。”
“騙子。”他的聲音還有帶著點哭腔。
鳴海弦又在翻舊賬,關於你辭職那天跟他不告而彆的事情。
你良心隱隱作痛,但很快你沒什麼好氣的一頓搓揉他頭發說你現在不就陪在他身邊,你在品川的房子也早退租,就算你要跑路找房子也還要段時間。
花店也處於閉店狀態,什麼時候能再開也是未知數。
“那你以後還會走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又來了,鳴海弦想,你這總喜歡拖到以後再說的毛病。
“你不能留在我身邊嗎。”
你本能想反駁你最近不就留在他身邊,但靈光一閃,你這遲鈍如愚木的大腦終於反應過來:“弦,你這算是在表白嗎?”
“嗯。”
礙於鳴海弦還抱著你,不然你現在大概已經閃現至門外吹風了。
“真的啊?什麼時候開始的。”
“很早。”
“不給具體時間嗎?”
“不想告訴你,你絕對要笑的。”
“我還以為你會是喜歡年下的那種類型。”
“不要擅自給人下定義。”
眼看某人又要炸毛,你連忙安撫:“我又沒拒絕你。”
“你也沒答應我。”
“我都允許你靠著我撒嬌,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好心人嗎。”
“我沒撒嬌!等等......”
有人突然反應過來,他離開的你懷抱與你對視,他問你這算是同意了嗎。
“勉強。”
感覺如果這種情況下再把鳴海弦拒絕就顯示你實在不像個人,而且你也確實已經這些日子裡有他在身邊的生活。
他還是彆哭了,你看著他微紅的眼眶,你得承認你還沒修煉達到鐵石心腸的程度,比起這樣你更喜歡看他笑或者怒氣衝衝拿你又沒辦法的樣子。
“......什麼叫勉強啊,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我真的說不願意你絕對還會哭的吧。”
“不會。”
“那我現在......”
很好,鳴海弦根本沒給你說出拒絕的機會,他直接一個吻堵住你所有想說的話。
“請你留在我身邊。”
啊,糟糕,這是真的沒辦法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