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基地內剩下的執勤人員也不算多,大都陸陸續續回家和家人團聚去。
前兩年的新年我都是和鳴海弦一起度過的,電視機上放著紅白歌會作為背景音樂而我們倆坐在被爐裡聯機打遊戲,新年初詣跟我們也著實沒什麼關係,聽到從寺廟裡傳來的撞鐘聲我們才會敷衍的和對方說聲新年快樂繼續遊戲。
畢竟如果八百萬神明真的有作用,那我們的城市也不至於三番兩頭被怪獸推到重建。
今年不知道為什麼保科宗四郎沒老家也沒留在立川基地而是跑到我們這邊來,不客氣的占據我房間加入我們,把鳴海弦氣得直豎中指我摁都摁不回去。
我問保科宗四郎為什麼不回老家去,結果他反而問我為什麼不回去,我還在組織語言鳴海弦就已經搶先比我出聲說我是要陪他過節的。
不要把我們純潔的遊戲搭子關係表達的如此不可描述。
但我也懶得反駁鳴海弦,乾脆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嗯,就是這樣。”
大約是我的錯覺,我發現保科宗四郎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很快又恢複他往常模樣,他對我說我其實可以回老家的。
“好麻煩,阿姨肯定會讓我去拜訪你們的,我不想看見宗一郎。”
我都想象保科宗一郎一開口會說些什麼再加上兩年前的我也不是很想看見保科宗四郎,我知道他每年還是會回家過年的。
老家的規矩繁多,還不如和鳴海弦待在一起自由。
保科宗四郎沒繼續這個話題,倒是鳴海弦跟沒骨頭似的靠在我身上打著遊戲說他都沒有家。
“你怎麼總能那麼平靜的講地獄笑話。”
好重,我好想把鳴海弦從我身上甩下去,要說這兩年有什麼大變化那就是我把鳴海弦這隻貓養熟了,反而有點懷念過去我們倆不是很熟的樣子。
我剛想跟鳴海弦抱怨他好重能不能從我身上挪開,保科宗四郎像是察覺到我的意圖輕鬆把他拎起來。
然後,他們倆又在我麵前吵了起來。
我選擇翻出四之宮奇可露送我的聖誕節禮物,一副降噪耳機,那時候我還不懂她什麼會送我這個禮物。
現在我懂了。
降噪耳機一戴我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世界紛擾與我沒有關聯。
.....
好吧,還是有的,因為他們倆開始打起來。
我本來秉持著你們打就打彆波及到我就隨便打的原則,直到我發現我養了兩年的多肉慘遭毒手,光榮犧牲。
我忍不住出手。
這一次世界真的安靜下來,他們倆都乖乖坐著沒再有動作,總算是平和的過完了新年前半夜。
我買的被爐不算大,兩個人剛好,三個人就顯得很擁擠,我倒黴的成為三明治夾心般的存在。
鳴海弦問保科宗四郎能不能回他們第三部隊去,保科宗四郎則問鳴海弦能不能回他的房間去,兩人主打一個都希望彼此滾出我的房間。
“怎麼不能是你們倆都離開我的房間呢?”我誠摯發問,怎麼非得和我擠一起呢。
鳴海弦說他怕我無聊,我感覺其實怕無聊的人是他才對。
然而有人卻打直球把他的意圖展現無疑,保科宗四郎說他想陪著我。
我裝聾作啞,因為我相信鳴海弦會替我說話。
果然,鳴海弦出聲,兩個人又隔著我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來。
耳膜好痛,我好後悔剛剛說的那句話,最終我一人一邊捂住他們的嘴。
“我們安靜的過完新年吧,可以嗎?可以的。”
之後兩人沒再說話而是剝起蜜橘默默比賽起誰給我喂的多。
喂,非得這樣嗎?倒黴的為什麼總是我。
好在遠方寺廟昭示已經新年到來的鐘聲響起,曾經覺得煩躁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是天籟。
“新年快樂。”
——
新年一點都不快樂,我風評徹底被害。
因為一月一早晨有一般路過的隊員路過,發現鳴海弦和保科宗四郎一前一後的從我房間裡走出來,她目瞪口呆。
這事兒還是奇可露委婉的用line告訴我,她讓我再認真考慮一下,她覺得笨蛋師傅不怎麼靠譜,不如保科副隊長。
:你記得刪下記錄,被鳴海看到了會很麻煩的
我暫時不想看見奇可露被鳴海弦壓著打的局麵。
奇可露: 前輩,不如多擔心你自己吧
: 嗯?
奇可露:您那時候到底是怎麼和保科副隊長在一起的啊
:他跟我表白我覺得不討厭就在一起
奇可露:分手呢?
:忘了啊,真忘了,硬要說可能是我覺得他管太多煩了吧。
奇可露:……
其實我對我風評被害這事兒也沒太大感想,畢竟這點風言風語也傷害不到我,隻是感覺對另外兩位當事人帶來了麻煩。
:怎麼了?
奇可露:沒什麼,祝您好運
什麼?什麼祝我好運?這是要發生什麼?我追問奇可露,她卻已讀不回
很快我就得到答案。
看著兩條同時跳出來的表白訊息,我曬乾沉默,猶豫片刻雙雙把他們送進黑名單。
智者不入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