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我喜歡德米爾。”
提姆在蝙蝠電腦前收集資料,布魯斯則在一旁整理裝備,聽到這句話,布魯斯的動作一頓。
“德米爾是個好孩子。”
大概是。
提姆手上的動作沒停,嘴裡繼續說著:“布魯斯,我想給德米爾表白,可以嗎?”
“提姆,你知道,我不會阻止你做這件事,你詢問我,隻是因為你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布魯斯看著提姆,眼神中帶著鼓勵。
提姆開口:“我確實有點擔心,如果她不答應我怎麼辦?”
“這點我認為你可以放心,如果德米爾不想答應你,至少也不會讓你尷尬的。”
阿福多次告訴布魯斯,德米爾習慣性地想要幫忙並且害怕給他們添麻煩,當然,是潛意識的,至於她主觀上想不想添麻煩……很難說。
“布魯斯,我想定做一枚戒指,一枚獨一無二的戒指,關於樣式,我已經有想法了。”
“你明天可以去問問阿福,他一定能找到讓你滿意的。”布魯斯沒有點破提姆肯定早就有這個想法,設計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想出來的。
布魯斯一時之間不知道放任提姆對德米爾的感情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但他們都隻是孩子而已,難道要用哥譚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德米爾嗎?
德米爾肯定沒有她表現得那麼單純,但他相信她本性不壞,至少暫時相信。
……
宴會後的第二天,提姆突然變得神神秘秘起來。德米爾看著他不停地上樓下樓,有時候還跑出去打個電話,掛了電話又跑到書房。
她從來沒想過,提姆有一天能這麼有活力地亂蹦,簡直不符合他的人設。
[德雷克在搞什麼。]
非特殊事件不敏感的小D都看出了提姆的怪異之處。
“我也想知道。”
德米爾把畫板搬到大廳裡,一邊畫畫一邊觀察提姆,試圖找出這個大忙人的目的。
他上樓了,他又下樓了。他和阿福聊了兩句,他又出去打電話了。提姆在整個房子裡穿梭,就是不找她說話。
實在忍不住想要問他。
“不許再晃了,提姆!”德米爾拉住提姆,“你在做什麼?”
提姆停在德米爾的畫架旁邊,他腦子裡全是另一件事,差點沒刹住,被拉住的時候,他的靈魂好像還在前麵跑。
“我……啊,什麼也沒做。你快休息吧,德米,下午我們再一起出去。”他的語速之快,把心虛表現得淋漓儘致,隨便找個人來都知道他不可能什麼事也沒有。
德米爾眯起眼睛,試圖給提姆一點壓力:“下午出去,出去乾什麼?”
提姆揚起一個誇張的笑容:“下午……下午我們帶維塔出去玩,你昨天不是說要帶它出去玩嗎?要是不遵守諾言,維塔會傷心的。”
德米爾迅速地回憶。
她確實是說過這個話來著,隻是隨口一說而已,而且,提姆的回答,顯然是在避重就輕吧,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強迫他說出來,她隻是有一點點的好奇而已。
隻是一點點!
德米爾回到畫板前,她筆下的線條變得紛雜混亂起來,她試圖調整,發現調整不了之後乾脆放棄畫畫。直接把自己的一雙眼睛放在提姆身上。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主動來找她。
午飯時間,他們又坐到一起。
德米爾拿刀切著一塊牛排,就像在切某人的身體一樣,看到提姆過來,她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你還知道來吃飯啊,還以為什麼東西把你絆住了呢。”
“德米,我當然知道來吃飯,要是餓死了就沒辦法做想做的事了,至少,留我一命給你梳頭發,好不好?”
尷尬包裹住德米爾。
她怎麼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好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對提姆有了一點點占有欲。
畢竟,和提姆在一起的時候,她內心隱藏的東西似乎平靜上不少,讓她更加“正常”。
當然,隻是一點點!
餐桌上唯一的大人肩負起調節孩子們關係的責任。
“德米爾,今天過得還算開心嗎?”布魯斯語氣溫柔,睡衣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
“老爺,我認為你在女孩麵前還是應該注意形象。”
被點到名的人睡眼惺忪,他呆愣一下,意識到阿福在教訓他後,布魯斯攏了攏睡衣,擋住胸前的大部分肌膚,看起來正經了不少。
“在韋恩莊園的每一天,我都過的很開心。”女孩乖巧地點頭。
這是實話,她已經變成廢物了,每天啥活也不乾就有飯吃,還能欣賞兩個好看的人,除了隱私性差點。
她已經從房間裡翻出不下五個竊聽器了,也不知道他們放那麼多竊聽器乾嘛。不過倒是沒翻出來過攝像頭,這是難得地算有底線了。
每次翻出竊聽器銷毀之後,又會出現新的,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重新放進去的,明明他們在莊園裡時幾乎沒離開過她的視線。他們不說,德米爾也不說,雙方就這樣無聲地對峙。
布魯斯揉揉德米爾的腦袋:“有你在,我們也很開心。”
提姆幾口就扒完了午飯,接著就開始看德米爾。那視線實在是太強烈,比德米爾剛剛看他的視線還要強烈,德米爾都要吃不下去了。
“彆看我了,提姆,難道你要給我喂飯嗎?”
提姆實誠地回答:“如果你想的話。”
“我不想,所以不準看我了。”德米爾無語。
提姆移開視線,但餘光還放在德米爾身上,看到她吃完飯,他蹭地一下站起來。
這動作嚇了德米爾一跳,提姆今天亢奮得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平時他喝十杯咖啡都達不到這個效果。
“布魯斯,我和德米出去了。”
布魯斯看著提姆,臉上還帶著笑:“加油。”
提姆也回以一笑。
加油,加什麼油?
德米爾掃過兩人,他們有共同的秘密,但是她不知道!真是令人討厭的默契,越想越氣憤和……遺憾。
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為什麼總是對著這些陌生人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德米爾心裡波濤洶湧,但麵上不顯。
提姆拉著她出了門,他的心裡藏著事,德米爾也是。
“提姆,什麼情況下,你會討厭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有過分的默契?”
提姆看著德米爾的眼睛,她的眸色似乎變深了一些,她想要一個認真的答案。
“大概是,我嫉妒彆人在她心裡的地位。”
德米爾聽著提姆的話。
不,不是這樣,至少她不是這樣。
德米爾按捺下這股情緒,觀察著周圍,她們已經走了好一段路,不過這裡她也很熟悉,她一定見過這裡,但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
“提姆,這是哪兒?”
提姆一隻手抱著維塔,另一隻手拉住德米爾:“這是你第一次抓住我的地方。”
她知道了,原來是被小醜扔下飛機的那一次,現在想來,她每次呆在小醜身邊都會被他的瘋狂影響。
絕不是她自己也有瘋狂因子。
可惡的小醜。
她是不可戰勝的,但卻被小醜拋下了,他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在腦子越飛越遠之前,提姆的話把她拉回來,就像之前那樣,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拉回來。
“德米,你在想什麼?”
德米爾思索:“沒想什麼……這也是你第一次抓住我的地方,不是嗎?”
提姆知道德米爾隻是隨口一說,但他心砰砰地跳動起來,本來他就足夠緊張,現在更加緊張了。
從宴會上回來之後,他一直在籌劃給德米爾的告白。
在遇到盧瑟之後,事情越來越超出了他們的掌握,當然,盧瑟的那一句話也給了他鼓勵。
沒想到有一天,盧瑟竟然能鼓勵到他。
提姆設計了一個圖案,他腦子裡早就思考過要怎麼把他們的名字連在一起。根據這個圖案,他讓阿福找人幫他用最快的速度定做了一枚戒指。
他能確定,德米爾觸動了他的心臟。
這是一座拱橋,它靜靜地躺在一小片樹林之中,這裡與周圍的高樓大廈完全不同,像是汙染之地的唯一一片淨土。
德米爾站在高兩級的台階上,她突然回頭。微風卷起她雪白的長發。周圍的景色在提姆眼中模糊起來,他隻能看見德米爾的笑容。
“提姆,你想說什麼?”
德米爾敢肯定提姆有話要說,他已經糾結了很久了,隻從腳步都能看出他的焦慮。
“我……”
提姆看著靈巧的少女,結果想好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他想要開口,但不知道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是立場嗎?不是。
隻是單純的膽怯。
“沒什麼事,時間不早了,逛完這裡我們就回去吧。”
德米爾看著提姆,提姆還是個小孩子,她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他開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足夠的時間。
“好。”
提姆凝視著德米爾。
他還沒有足夠的勇氣,至少現在沒有,總有一天會有的,在這之前,他會保護好她,在這之後,他就換一個身份,繼續保護她。
夜晚,德米爾又一次躺在了床上。
她生活漸漸平靜下來,本應當漸漸平靜下來。但小醜的紙條又出現了,她打開紙條的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紙條上寫著:用小蝙蝠的東西來表達對我的愛。
這是讓她偷東西呀。
德米爾把紙條扔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