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半個月過去，德米爾在畫板前發呆。
這次算是真正在韋恩莊園住下，除了畫畫彈琴，幾乎沒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都要忘記自己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了。
畫板支在提姆辦公的房間，他做事的時候，德米爾就在這裡畫畫。之前她畫的都是一些風景畫，以及一些維塔的個貓寫真。
德米爾拿起畫筆，昨天晚上，她決定給提姆畫一幅畫。離開之前，總要給他留點東西。以後，提姆看到畫的時候，或許就會想起她，這是她難得的一點私心。
提姆正在工作，明明才十四歲，還是個小孩子，但卻打著三份工。
他黑色的頭發毛茸茸的，其中一兩簇不聽話地翹出來，試圖彰顯與眾不同，德米爾的手開始發癢。
好想給他按下去。
“德米，謝謝你陪我。”提姆放下電腦。
今天的基本任務完成，不過還有附加任務，一個宴會，真該把布魯斯叫起來，讓他自己去，不過也不會太難熬，畢竟，德米爾答應了要和他一起去。
提姆走到德米爾旁邊，她也剛好放下畫筆，畫上是一個正對著電腦的少年，他的神情嚴肅，認真地盯著電腦屏幕。
“提姆，好看嗎？”德米爾仰頭看他。
提姆看著那雙含笑的眼睛：“好看。”
“提姆，我說的是畫，不是我。”德米爾有些好笑地用手捧住提姆的臉，讓他轉向畫板。
隻是，手掌下為什麼感覺有點熱？
德米爾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她收回手，也看向畫板。
提姆看到的德米爾沒有注意自己，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剛剛就看過德米爾的畫了：“德米，你畫的是我。”
“當然，而且，這還是一幅用遇水不會掉色的顏料畫的，質量和小醜臉上的大概一樣好。”
聽到小醜這個名字，提姆眉頭一皺。
“怎麼不高興了？不許不高興。”德米爾嗔怪著，她盯著提姆，“你再仔細看看。”
德米爾的聲音都是平緩而溫柔的，但現在卻難得地活潑，提姆心裡熱熱的，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酸澀。
直到現在，他和布魯斯都沒有找到人體實驗相關的一切。
德米爾的曾經無處可尋，他無法從蛛絲馬跡中推導出這到底是德米爾真實的性格還是被彆人控製訓練出來的。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偵探。
提姆壓低聲音：“除了我之外，還有維塔。”
維塔最開始喜歡趴在他的電腦鍵盤上，德米爾抱走它好幾次後，它才乖乖地趴在德米爾的大腿上。不過這次，德米爾還是把維塔和提姆畫在了一幅畫上。
“德米，為什麼不把你自己也畫上去？”
說完這句話，提姆發現，自己和德米爾靠得非常近，他偷偷地把眼睛向下瞥，德米爾的睫毛很長，同時輕輕地顫動。
德米爾笑笑，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她微微抬頭，剛好撞進一雙藍色的眼睛，她能在裡麵看到自己的影子。她還想更仔細地分辨，但提姆一下躲開，拉遠兩個人的距離。
“提姆？”
“我給你梳頭。”提姆拿起一邊的梳子，這已經算是他一天的固定項目，他顯然樂在其中，雖然不清楚德米爾怎麼想，但她至少不反感。
［德米爾，你又默許他給你梳頭發！］
“小D，不要對彆人的頭發占有欲那麼強。”
［tt。］
提姆握住德米爾的頭發，她的頭發非常茂密，便於做各種各樣的發型。每天晚上，在德米爾睡覺之後，他還會偷偷用蝙蝠電腦在網上扒新的編發視頻。
“德米，我的技術是不是越來越好了。”
提姆放下手裡的梳子，遞給德米爾一個鏡子。德米爾沒有轉頭，隨手抓過來，不小心碰到了提姆的手指，他不自然地一縮。
德米爾什麼都麼感覺到，拿到鏡子後，她觀察著自己的發型，頭發很絲滑，一根白色的魚骨一直順到她的胸前，在魚尾巴的部分紮了一個純黑色的蝴蝶結，顏色的碰撞非常醒目。
提姆穿著黑色的西裝，和她白色的紗裙像是一套。
“很棒，你去做造型，布魯斯去賽車，你們兩個就可以養活這個家了。”
“老爺要是去賽車，我這個老年人心臟一定會不好的。”
阿福走進來時，剛好聽到兩人的談話，並且暗戳戳地對布魯斯夜不歸宿，天天賽車的行為進行了控訴。
“提摩西少爺，德米爾小姐，你們該出發了。”
提姆笑笑：“那我們走吧。”
維塔挪到提姆腳邊，試圖扒拉他的褲子，然後爬上他的衣服，它平日裡天天重複這一動作，但這一次被主人阻止了。
提姆趁它還沒來得及伸爪子時抱住它，無視它的不滿和喵喵聲，無情地把它交給了阿福。
“維塔，今天不能帶你出去。“德米爾戳了戳維塔的腦袋，換來了一聲喵，”下午或者明天帶你出去好不好？“
提姆看著德米爾，她眉目含笑，溫柔得像是一朵百合，讓人的靈魂都能聞到她淡淡的香氣。
“所以，今天的人會很難對付嗎？”德米爾習慣性地挽著提姆的手臂，已經習慣的提姆沒有拒絕。
“不會，本來邀請了難對付的萊克斯.盧瑟，但他一般不會來，不過，他前段時間有點反常。”
萊克斯.盧瑟。
德米爾在心中咀嚼著這個名字，雖然沒有見過，但她知道這個人，反超人頭號分子，不過她對他並不反感，甚至有點詭異的親近。
“為什麼說他反常？”
“布魯斯說，他前段時間突然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過沒幾天又恢複了正常的狀態。”
德米爾放棄思考關於萊克斯.盧瑟的事情，她說不定永遠不會去大都會。
“所以今天走個過場就好了？沒有其它要做的事？”
“對，走個過場，和我一起。”提姆偷偷把重音放在最後一句，隨後緊張地看著德米爾，她沒有任何反應，他不再緊張，但同時又有點悶悶地。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讓提姆沒想到的是，盧瑟來了。
“那個是你說的盧瑟嗎？”
德米爾也不想這麼快就認出來的，可是他是最亮眼的光頭，想忽略都難。
“德米，你在這裡等我，我過去和他談。”提姆皺起眉毛。
德米爾觀察著不遠處交談的兩人，盧瑟的表情柔和，但裡麵並沒有真情實感，當然，提姆也是。
提姆已經要成長成一個合格的總裁了。
可能是她的視線過於強烈，盧瑟轉頭看向她，接著，他的表情劃過一瞬間的驚愕，馬上又變回了那副虛假的樣子。他匆匆結束了和提姆的對話，快步走到德米爾麵前。
“你好。”德米爾看著走到身前的人，站在原地沒動。
雖然盧瑟看上去奇怪，但她總不能掉頭就跑吧？
“你好，小姐，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嗎？”
盧瑟禮貌得不像話，更神奇的是，德米爾從盧瑟的眼中看出了真誠，和他麵對提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你沒有這個榮幸，”弄清狀況的提姆衝過來攬住德米爾，眯起眼睛看著盧瑟，眼神中帶著攻擊性，“她是我的女伴。”
“我叫德米爾。”
盧瑟伸出右手：“德米爾小姐……”
德米爾看著盧瑟的動作，但也隻是看著，沒有回應。
提姆又想說話，德米爾按住他的手臂，他便把想說話的心壓下。
至少德米還挽著他，沒和盧瑟握手！
盧瑟沒有感到尷尬一般地收回手，他注視著德米爾：“這是你的選擇嗎？”
德米爾抿嘴。
盧瑟是什麼意思？他是指哥譚，還是提姆，還是其它的東西，他絕對知道些什麼，但她不能在這裡直接問他。
索性裝作不知道好了。
“什麼選擇？”
女孩兒歪頭，同時瞪大眼睛。盧瑟就這樣被她看著，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她又裝出這種懵懂的樣子。
“我能和你單獨說嗎？或許你會對我想說的話感興趣。”
“不了。”
德米爾沒有迫切想弄清一切的願望，主要是提姆真的要炸毛了，安撫提姆更加重要一點。
盧瑟沒有因為被拒絕惱怒，他依然很有風度：“韋恩集團的合同我願意讓利，或者你們喜歡，就直接給你們好了，就當是送給德米爾的禮物。”
“不需要。”提姆咬牙，“你最好對德米爾沒有不該有的想法。”
盧瑟沒有立馬回話，他審視著提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目前來看，你也算不錯。”
“什麼不錯？”
盧瑟沒理提姆，他看向德米爾：“德米爾小姐，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或者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盧瑟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留下這句話，盧瑟就走了。
提姆看著盧瑟的背影：“德米，小心不要被這個壞蛋蠱惑，他做過不少危險係數極高的事。”
他記下了盧瑟說的每一個字，並且偷偷發給了布魯斯，作為羅賓，這是基本的反應。
“我覺得他不像個壞人。”德米爾目光微沉。
提姆無奈地聳肩：“你看誰都不像個壞人，德米。”
德米爾微笑默認。
有機會還是去看一看盧瑟到底想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