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爾小姐，老爺和少爺他們起得比較晚，不用等他們。”

“不，我等他們一起。”

德米爾並沒有早起，她隻是像個正常人一樣起床。她看了眼兩個空座位，不用說也知道這兩個人昨晚乾什麼去了。

［德米爾，你先吃吧，不用管他們。］

“小D，我還以為你是蝙蝠俠狂粉，不允許彆人對他一點不尊敬呢。”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小D又不說話了，德米爾不再逗他，她更關注另一件事，韋恩莊園有東西在吸引她，昨天晚上她還不能確定，今天這種感覺變得強烈起來。

提姆剛醒，看到餐廳已經開起燈，他洗漱完就趕緊下來。德米爾正安靜地坐著，她像是一隻蝴蝶，好像隨時都要消散在風中。

“德米爾，你起得真早。”

“是你起得太晚了，提姆。”德米爾搖頭。

提姆坐下：“我們先吃吧。”

看到提姆動手，德米爾也不再等待，拿起刀叉開始吃東西。

“德米爾，你想去哪裡玩嗎？等我今天辦工結束就陪你一起去。”

“你真的有空陪我出去玩嗎？”

阿福已經給德米爾介紹過這個家庭組成，布魯斯是韋恩總裁，他有三個養子，第一個去布魯德海文當警察了，第二個出了意外，第三個就是提姆。

可憐的提姆，不過十四五歲不僅要上學，還要乾活，這明明是總裁應該乾的事，而且，還要兼職做羅賓。

“不要擔心，我真的有空。“

“那麼，公園可以嗎？”德米爾叉起煎蛋，她想去人稍微多一點又不是很多，並且自然氣息濃厚的地方。

“當然。”

一頓早餐吃完，提姆開始了他的工作，他本想偷偷兌杯咖啡，結果被阿福發現沒收了。阿福走後，書房裡隻剩下提姆和德米爾兩個人。

阿福本來想帶德米爾去打遊戲或者看電影，但德米爾選擇和提姆呆在一起。不是因為她有多喜歡提姆，而是，她能感覺到，吸引她的東西就在書房。

她瞥了一眼提姆，他正認真地看著電腦。她收回目光，把視線移到書架上，挨個掃過書架上的書，上麵是世界各地的名著，其中不少都是典藏版。

憑著感覺，德米爾抽出其中一本書，這是一本俄國名著的音譯本。看簡介，講的是少年與友誼。一個女孩，給了男孩世界上最好的友誼，然後因為某些原因，她不得不離開。

這本書裡麵明顯壓著什麼東西，她打開書，裡麵果然有一個信封。拆開它或許是一個不禮貌的行為，但她必須要拆開，這裡麵的東西一定與她有關。

信封裡是一張寫了幾句話的信紙：隨著時間的推進，我越來越記不清她的名字和樣貌，不過，我相信，她已經轉生成了一個十分幸福的女孩兒。

隻有簡單的兩句話，德米爾卻感受到了它主人的遺憾和釋懷。

除了信紙之外，裡麵還夾著一個寶石做的七色花，奇怪的是，那種吸引的感覺，在她讀完這封信就沒有了。

“德米爾小姐。”

德米爾正在思考，旁邊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是阿福管家。

“對不起，我……”

德米爾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看的，但她就是故意的。阿福輕輕拿走了德米爾手裡的東西，他歎了口氣。

“這是傑森少爺留下的。”

德米爾不知道該說什麼，在死亡麵前，一切的話語都毫無作用。

突然出現的提姆打破了這一沉默。

“德米爾，我們現在去公園，怎麼樣？”

提姆完成了所有的事，他走到德米爾旁邊，這裡的氣氛莫名有些沉重。他求助一般地看著阿福，阿福點點頭，先一步退出去。

“走吧，德米爾，你是想走路去，還是坐車去？”

德米爾略做思考：“嗯……走路去吧，然後坐車回來。”

“不錯的決定。”

德米爾觀察著街道，哥譚十分繁華，應該說，大部分地方十分繁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德米爾也很難相信哥譚有那樣陰森的角落。

“德米爾，你要喝點什麼嗎？”

雖然提姆很少壓馬路，但他還是知道，女孩逛街一般都喜歡喝奶茶或者咖啡什麼的，而且她們喝得很慢，明明兩口就可以乾掉，她們能喝一下午。

德米爾搖頭：“不了，謝謝，我不喜歡吃甜的。”

這倒是出乎了提姆的意料，他以為德米爾會喜歡吃蛋糕之類的甜食，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這是他對看起來很乖的女孩的刻板印象。

“那你喜歡什麼口味？”

德米爾也說不清，非要說的話。

“我喜歡吃辣。”

等她回過神來時，提姆手中已經拿著一個辣熱狗了。她接過咬了一口，辣椒刺激著她的味蕾，讓她有了更多活著的感覺。

“我還以為你很能吃辣。”提姆看著臉通紅的德米爾，她蒼白的臉突然有了血色，看來喜歡吃辣的人不一定吃辣很厲害。

德米爾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喜歡吃辣，是因為它的刺激。”

她又咬了一口，這時提姆神神秘秘地湊到她旁邊。

“德米爾，你回去不要給布魯斯和阿福說我給你吃垃圾食品。”

“那當然。”德米爾笑了，兩顆虎牙裡藏了不少壞心思。

“公園裡的人好少。”德米爾環顧四周，隻有很少的人在草坪上野餐，還有零星幾個在放風箏。

“可能因為今天是工作日。”

提姆看著德米爾四處晃蕩，什麼東西都要看上一眼，無論是多麼平常的事物。他的心中更加肯定一點，德米爾還沒有和人類社會接觸太久。

一陣小動物的嚶嚶聲吸引了德米爾，她蹲下來扒開草叢，裡麵有一隻白色的幼貓。

“提姆，快來看！”

聽到德米爾的聲音，提姆也走到她旁邊蹲下，白色的小貓咪小步跑到德米爾身邊，拿腦袋蹭她的腳。

“提姆，我們能把它帶回去嗎？”

和這句話一起襲向提姆的，是兩雙水靈靈的眼睛，提姆在無限的期待中點了頭。隨即，他就收到一個笑容。

通常來說，笑是一種偽裝，但這次，德米爾是發自內心地笑。

她早就想養一隻貓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養一隻貓了。］

“當然，貓咪真的很可愛，不是嗎？一種會炸毛的生物。”

［給它取名叫蝙蝠貓怎麼樣？］

“不怎麼樣，小D，我是不會拿我的貓咪滿足你的私欲的。”

［tt。］

提姆有點納悶，剛剛德米爾還在為能夠養貓而開心，現在她又開始走神了，除了血檢之外，或許還應該給她做一個專注力測試。

“它真乖啊。”提姆把手伸到德米爾懷裡，精準地定位貓頭，在他的撫摸下，貓咪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德米爾感歎：“它很喜歡你。”

“你要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呢？”提姆看向德米爾。

“就叫維塔好了！”

“維塔……生命，好名字。”

“提姆，你快看。”德米爾的聲音沉下來。

德米爾和提姆才剛走到街上，一群小醜裝扮的人從各個角落衝出來，這是一次大型的搶劫。

提姆下意識護住德米爾，他帶著她試圖衝出重圍。好消息，他成功了，壞消息，剛衝出來就和真正的小醜麵對麵。

“玩夠了嗎，我的小甜心？”

德米爾向前一步想走向小醜，提姆抓住她的手臂，扯住她不讓她前進。

這是提姆第一次以不戴麵具的樣子麵對小醜，也是第一次一個人與小醜交鋒。

“我的小寶貝被外麵的男孩子騙走了，我太傷心了。“小醜的語氣像是在發表演講。

提姆看著癲狂的小醜，他要拖住小醜一段時間，相信蝙蝠俠已經出發了。

“過來，小寶貝。”

小醜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德米爾沒有動，她隻用了一點力氣，想掙開提姆抓她的手。

“彆過去……”提姆的聲音很小，但德米爾聽得一清二楚。

“小甜心，你最愛的不是我嗎？”

小醜突然開始哈哈大笑，提姆的眉毛皺得更深了。

“我……”

德米爾掙開提姆，把貓咪塞到他懷裡。

“德米爾。”

提姆又叫了她一身，她看著提姆和提姆抱著的貓咪。

就在這時，遠處飛來一輛黑色的跑車，即使看不出它身形的流暢和遠超民用的技術，也能知道那是蝙蝠車。

“oh，小蝙蝠來了。”

在蝙蝠俠來的那一刻，小醜就不再打算誘導德米爾了，不過他還是要做一件有意思的事。他拔出手槍，對準抱貓的提姆，笑著扣動扳機。下一秒，鮮血濺到了他的衣服上。

“打錯了。”

小醜也沒想到德米爾會替男孩接下這一槍，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向一邊跑去。

［德米爾！］

“德米爾！”

提姆慌忙地接住倒下的德米爾，她的胸口有一個血洞，隻看傷口表麵，他就能知道小醜用的什麼武器。

在身體裡還會再炸開的子彈。

女孩兒鮮血流了一地，她穿著白色的裙子，如同一朵盛開的染血白玫瑰。維塔的貓毛也沾上了紅色，但它沒有害怕地跑開，反而蹭著德米爾的小腿，試圖將她喚醒。

德米爾的氣息非常微弱，提姆心一顫。

她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