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的問一下(1 / 1)

“又、又贏了,這都贏第幾次了……”

“再贏下去怕是整個賭場都要拱手相讓了吧。”

“真的是公正女神的金幣嗎,該不會是賭場女神吧,我就不信能有人運氣好到能連贏12場!”

“彆談了快更注,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

連贏第17場!

全場寂靜,之前還在交際的人或者其他賭桌的人紛紛圍在了這張桌子旁,見證這堪稱奇跡的一幕。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卡卡瓦夏手裡的骰子,又是一次毫無懸念的勝利!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已然成為舞台中心的少年毫不猶豫又一次將手裡所有的籌碼推到桌中央。

每一次,在他贏下賭局之後,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展開第二場賭局,每一次都是show hand!

隻要輸一場,他就將萬劫不複!這是隻有最好賭的瘋子才會選擇的賭法!此刻的他已經成為眾人敬畏的對象,就算站在這裡的人之前是塊臥在泥塘裡的爛泥,此刻也糊上了牆,有這些賭注在手,他隻需要輕輕跨上一步就能走入上流社會的圈子裡。

卡卡瓦夏看著手底下又一次毫無懸念的勝利,一眼瞟過身旁堆積如山的籌碼,又一次將手旁的籌碼推了出去。

對麵的荷官已經從最開始的謹慎對待到現在幾經崩潰,他用力地按住手底下的桌子,留下了明顯的手印。

這真的還是人嗎!荷官戰戰兢兢的看著對麵的卡卡瓦夏,後者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摁在骰盅上,鎮定自若地看著他,甚至還笑道:“客人押上籌碼後,賭場就要壓上同樣數額的籌碼,才過了幾分鐘,這條規矩應該還沒改吧?”

周圍圍觀的人一片嘩然,更有投機取巧的人一同將賭注押下,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荷官身上,無形的壓迫感讓他汗流浹背。

“太厲害了,這還是人嗎!怕不是星神親自下場了。”

“我隻信帝恒瓊玉之神。”

卡卡瓦夏聽著周圍的議論,想起在飛船裡昏暗的貨艙內,艾米莉給他講的故事:

傳說當最初的人們還沒有走出那個藍色的星球時,有這樣一個傳說,有一個地方叫拉斯維加斯,那裡富人能一夜致貧,窮人能一夜暴富。隻要你有一顆籌碼,你就能在賭場上坐上一坐。

隻要每一次都將所有的籌碼投出,再贏回來,連續贏下28場,贏來的錢就能將整個賭場買下。

隻可惜沒有人運氣好到能連贏28場,也沒有人運氣好到能夠連贏28場。他也不需要贏那麼多次。

又一次,骰盅蓋在桌子上,卡卡瓦夏背在身後的手沒來由的微微顫抖,瞳孔緊縮,但下一刻他就恢複到了之前的神態,沒讓周圍的人察覺到一絲異樣。

差不多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矜傲地抬頭看向對麵。

此時此刻,在公正女神的見證下,一切弄虛作假都不複存在,在這張桌子上大家全憑運氣。

而卡卡瓦夏永遠是運氣最好的那一個,他從未輸過,這一次也不會。

對麵的荷官手已經開始發抖,汗水已經將製服浸濕,他不停地咽著口水,始終不敢翻開手底下的牌。

麵對來客的求賭要求,賭場不能拒絕。

這並非明文上的規定,卻是大家默認的規定。無論是誰放在他這個位置,都沒有辦法做的比他更好。可惜倒黴的是他碰上了卡卡瓦夏。

在公正女神的見證下,他引以為傲的技巧似乎幫不到他什麼。他隻有將骰盅用力按在桌子上試圖延緩這一段時間,等待援兵的到來。

可看著對麵一局局毫無懸念的勝利,他手底下的骰盅也失去了意義,所有人都清楚,他必輸無疑。

高昂的興致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逆風翻盤,一夜暴富永遠是所有人所向往的,更何況是他們賭徒。

他們天生就是追求這些。

多麼希望坐在桌子前,眾人矚目之下的人是他們啊。

“快開啊,你不會是輸不起吧,雲上金陵這麼大的賭場,彆到時候丟這種洋相。”

“就是,彆輸不起啊。”

眾人的言語像大山一樣向著荷官壓過來,隻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很清楚這次骰盅翻開會是怎樣的情景,他早早地就輸光了自己手上的籌碼,甚至已經欠下了遠超自己所能擔負的金額。

更令人可恨的是,在賭局進行到第12還是第13局時,理應有更高管理權限的人來接手他的位置,用更高深的技巧贏下賭局,無論是語言還是出千,總該讓風險降到最低。

可不知道出現了什麼狀況,始終沒有人過來接手這塊燙手芋頭。

照這個局勢下去,如果再沒有人幫他,這賭場最後雖然不會拱手相讓,但他的命卻肯定是保不住了。

“賭桌上所有的籌碼都還給你,就當交個朋友,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的女伴去了哪裡了嗎?”就在這時,卡卡瓦夏俯下身,一字一句將新的交易擺在了荷官的麵前。

接下籌碼,荷官可以保住自己的命,也可以還清債務,而卡卡瓦夏的舉動也是在告訴眾人,隻要他得到消息,就不再繼續。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隻需要將消息透露給眼前的人,那女孩隻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說不定早就是在黑礦洞的礦底下,和那些陳年往事一起埋沒在曆史中。

又沒說一定要活的,隻需要稍微透露一點消息就可以……

突然一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摁在了荷官的肩膀上,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荷官看見身邊的人之後,瞳孔緊縮,慌亂地讓開位置,低眉垂目的恭敬地站在一旁。

來了個大家夥。卡卡瓦夏眯起眼睛看向對麵的人,來者一身矜貴的西裝,戴著白手套和純白色麵具,留著一把小胡子,看起來彬彬有禮像是位紳士。

但從旁邊荷官對他的態度來看,事情恐怕沒看上去的這麼簡單。

“空中賭場許久沒有這麼神奇的事了,這位朋友,不如一起去更安靜一點的位置聊聊天。”那人伸手為他引路,指示的儘頭是通向高層的樓梯。

“比如聊聊你那位……妹妹去了哪裡。”

“嗬,樂意至極,至於桌上這些籌碼,見者有份,你們隨意取拿吧。”

卡卡瓦夏見自己的計劃成功,拋下這句話後,隻拿走了那一枚「公平的裁決」金幣奇物,雙手插兜跟在那人的身後,走上了蜿蜒的樓梯。

在他身後一群賭徒一掃之前的優雅矜持,蜂擁一般搶奪著桌子上的籌碼,瘋狂的在身上找地方塞入,半人高的籌碼堆不一會兒就被搶奪一空。

卡卡瓦夏站在樓梯的拐角處,看著下方如餓狼撲食般醜陋的姿態,頓感無趣,毫無留戀地登上更高層。

混亂的大廳裡人群依舊喧鬨,人們興致高昂,有好事者盯上了卡卡瓦夏還沒有打開的骰盅。

打開一看,看著骰盅裡的骰子稀稀拉拉的點數,已然是最小的點數不能再小,隻要荷官再堅持一下,驚人的財富就將易手。

真是好運啊……

希望他一直都如此好運,畢竟上了更高層的賭徒還沒有能活著回來的。

卡卡瓦夏靜靜地走著沒有說話,他來到的地方都被猩紅的地毯覆蓋,鞋子踩進去就像踩到了柔軟的草地。

真是奢靡,無論是這地毯還是草地,都是他以前難以看到的東西,要是沾到了鮮血,清洗起來會很麻煩吧。

說不定會直接丟掉,連同屍體。他嗤笑一聲,為自己腦袋裡麵想到的東西發笑。

“你是唯一一個站在這裡還笑得出來的人,是該說你心大呢還是傻呢?”帶著純白色麵具的人站定,手往後一揮,隱藏在暗處的手下將二人圍住,手裡的槍紛紛抬起,槍口略下,隻需要一聲令下,便可以將闖入者就地格殺。

卡卡瓦夏沒有驚慌,他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局,此刻被圍住的仿佛不是他一般,依舊氣定神閒。

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嘴角的笑越來越明顯,自信說道:“就在前不久,你們接到了一則訊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提醒你們有老鼠混入。那麼來猜猜誰是老鼠,它在哪兒……”

麵具人皺起眉頭,被他的話所帶偏,下意識詢問道:“難道不是你們?”

卡卡瓦夏聞言大笑,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抬手擦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我和我……妹妹隻不過是來這賭場玩一玩。聽說了老鼠這件事,就打了個賭,看誰先抓到這隻老鼠。身份你大可以去查,無論是哪一方勢力都足以為我們的身份做擔保。另外提醒一下,若是我與妹妹任何一人涉嫌,家族裡的軍隊將會踏平黑礦洞。”

“但你們,居然讓她陷入險境。真不知道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量。”他麵色陰沉,看向對麵的麵具人,後者被他的話所震住陷入了沉思,有些焦慮地踱步。他無法忽視這人所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麼老鼠就還在場內,或者他已經發現了礦洞底下的秘密。

那個秘密足以讓人身敗名裂。

“那你說說那隻老鼠現在在哪裡?”麵具人沉聲道,看向被圍住的卡卡瓦夏。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在你身後呢?”卡卡瓦夏攤手,像是在開玩笑,目光卻緊緊的盯住麵具人身後突然出現的人。

幾聲槍聲過後,鮮血隱於地毯之下,突然出現的黑白發男子動作迅猛,在槍林彈雨中精準的製服了那幾位手下。

在場麵一片混亂的時候,沒被在意的卡卡瓦夏快速從兜裡掏出來的便捷的手槍,給誰家的漏網之魚補上了幾彈。槍是他剛剛在賭桌時從身邊的賭徒身上摸來的,原本是為了應付危機,結果用在了補漏網之魚上麵。

被挾持的麵具人已經癱軟在地,驚恐地看著兩人。

“嗬,他寶貝的,差一點就被你給愛了,有空的話真得多練練槍法。”黑白發男子對著卡卡瓦夏說道,然後他吹了吹槍口,瀟灑的將槍抵在了麵具人的額頭上。

“老實交代,半個月前來到這裡的那個市場開拓部高管,現在在哪裡。”

“這位先生,能不能先讓我問幾個問題。”卡卡瓦夏不甘示弱,同樣將槍抵在了麵具人的頭頂,“我的妹妹現在在哪兒。”

“得寸進尺的臭小子,多少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黑白發男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