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 呂提烏斯:走你大爺(1 / 1)

德爾福娜經過法莉姆的開導,心情舒展了很多。

就是變得不怎麼敢再去看法莉姆的臉了。

法莉姆:喔呀?怎麼回事?

嗯,她是一個無意識撩的感情白癡,要是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多膩歪的話,估計羞恥得比德爾福娜還要重。

“我去收拾一下希雅的遺骨,你也把明娜安置好吧……等出去後要將她們安葬才行。”

重安葬這種事不管是人類還是神靈其實都沒什麼兩樣。

“好。”

法莉姆心懷肅穆的將明娜的遺骨放入格戒,這位以虔誠和忠貞為一生最佳注腳的人值得她學習和仰慕。

在德爾福娜看著希雅的屍骨恍惚的時候,躲在暗處的人啃齧著拇指。

不行啊,現在呂提烏斯還沒來,要是讓她們把最重要的素材帶走,靈魂不也跟著跑了嗎?

那我拿頭給至尊交代啊。

不管了,得阻止她們才行。

下定決心後,她眯著眼睛盯著法莉姆,這家夥很弱,雖然回顧過去的權象很怪,但應該能挾持住。

她像是隱匿在暗中的狼,悄悄地挪移。

在德爾福娜和法莉姆都沒注意時——

一擊必殺!

她心中剛想這樣大喊,就像以往很多次的背刺一樣。

“吼!”

在法莉姆背後超乎意料的出現一隻裹在亞麻布當中,穿著破爛王袍的傀儡屍體,衝著暗襲的刺客咆哮。

“不好!”

她察覺到危險,還沒來得及停下衝勢,沙包大的拳頭就帶著惡風撲來。

“砰”的一聲,她被王屍的拳頭擊中,連續翻了好幾個滾,帶起一路的骨灰。

“啪啪——”

德爾福娜見狀,早有準備的她不知從哪裡掏出鞭子,揮舞著抽打下來。

“嘶。”那人看著腳邊被鞭子鞭笞開裂的地板,臉上不由帶著害怕的表情,要不是避得快,自己怕是要出大血。

“你是誰?”法莉姆和想襲擊自己的人對視,德爾福娜也趕到了她身旁,皺著眉頭看著那人。

法莉姆一直都沒有忘記有人先她們一步進入神廟,在途中也時不時感覺到了窺視。

所以她外鬆內緊的防備著,還偷偷告訴德爾福娜小心戒備,本來是打算在看記憶的時候勾她出來,沒想到她這麼穩得住腳,完全不為所動。

法莉姆都快放棄了,結果她又自己蹦了出來。

不過……這人誰啊?

和法莉姆對峙的人被一通打鬥掀開了鬥篷,露出女性的容貌。

身高很高,和一米八起步的塔梅蘿差不多,但卻長著張娃娃臉,粉色的劉海半遮雙眼,看上去很是弱氣的模樣。

忽略掉手上那把能捅穿法莉姆的刺劍的話。

“嗯?”法莉姆倏然一驚,她和圖塔列好像有七分像啊。

隻不過看上去沒有記憶中的那麼遊刃有餘和陰刻狠辣。

德爾福娜也發現了這點,表情變得很陰森恐怖,她臉上的鱗片也開始凸顯。

看樣子這人說出什麼,在德爾福娜手上都不會落得好。

和圖塔列長得很像的她被德爾福娜嚇了一跳,說:“誰要告訴你名字啊!”

“既然不想說,那就去死吧!”德爾福娜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氣,“和那叛徒長著相似的臉就是你這輩子最該後悔的事!”

“啪——”

德爾福娜的鞭子舞得如同遊蛇,又像是九天雷落,一蓬黑蒙蒙的鞭影就向那人揮打了過去。

“我去,要不要這麼殘忍!”她人都傻了,我就是矜持一下,你再問問我說不定給個台階就報名字了呢。

上來就是要殺我的招數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血絡蛛霧】!”

她咬住嘴唇,手中刺劍的刺尖變得猩紅,散落出如霧的孢子,一丈範圍內的地界瞬間被血色籠罩。

德爾福娜的長鞭在血海中如黑龍一樣翻騰,卻始終找不到敵人的蹤跡,軀體在黏稠的蛛霧中漸漸失去力氣,軟趴趴的掉在了地上。

“這……”德爾福娜被徹底激怒,魔力湧動如潮,準備闖進霧中給她來些狠的。

法莉姆攔住了德爾福娜,想了想,雙手圍在嘴邊,對著血霧大喊一聲:“圖圖塔列!”

女神殿有一瞬間的凝滯,幾乎不存在法莉姆那聲呼喚外其他任何聲響,但很快,血霧中傳來了悲憤的聲音:

“我叫圖塔列,不叫圖圖塔列!”

圖塔列金槍魚突刺一樣從血霧中竄了出來,刺尖直向法莉姆的眉心。

“閃開。”

德爾福娜將法莉姆推向一邊,用手抓住了圖塔列的刺劍。

“德爾福娜!”法莉姆被嚇得不輕。

“瘋、瘋子啊你?”圖塔列也沒想到有人敢這麼玩,刺劍不是說就隻有刺尖啊,它左右開鋒的,攥著不疼嗎?

痛是肯定痛的,血兜不住的流,但德爾福娜對圖塔列獰笑了一下,讓她心生不妙。

“吼!”

王屍猛地一拳打在圖塔列後心上,一陣激波氣浪翻騰。

“噗呃——”

圖塔列張嘴嘔出帶臟塊的血液,對德爾福娜以傷換傷的打法實在奉陪不起,棄劍狼狽逃跑。

“你沒事吧?”法莉姆擔憂的看著德爾福娜,怪物體質再強也經不起這樣的胡來啊。

德爾福娜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問題,一些小手段而已。”

“你到底是誰?”德爾福娜對躲在一旁撫胸喘氣的圖塔列很是疑惑,“如果真是率領敵神靈的圖塔列,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戰鬥就怕成這個樣子。”

法莉姆也覺得奇怪,圖塔列在記憶裡就是麵對希雅也沒帶怕的,現在怎麼因為德爾福娜以命搏命的行為就驚懼無比?

“什麼敵神靈不敵神靈的,”圖塔列忌憚的看著她們,悶聲道,“我就是一個不善戰鬥的普通家夥,撐死也就會背後搞點小動作而已!”

“至於嗎?”

對於圖塔列的譴責,法莉姆沒什麼感覺,和她有著血仇的德爾福娜更是眼神冰冷的盯著圖塔列,就像在看一具屍體。

“我去把她捉住,你把她製成傀儡,有什麼問題都能解決了。”

德爾福娜的語氣很是普通,和討論今天吃什麼沒什麼兩樣。

“你,我警告你啊,我可是神王的使者!你這樣是會被至尊大人神罰的!”圖塔列哪遇上過這麼癲的家夥,她在心裡不住的說怪物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法莉姆異樣的看著圖塔列,她這是被招安了?

還有,圖塔列好像真的不認識德爾福娜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法莉姆想明白,女神殿外傳來了抱怨聲,那熟悉的腔調讓法莉姆表情轉冷。

“哈,叫我往這裡走,結果除了骨頭就是魔法陣,煩死了。”

梯橋上,呂提烏斯和塔梅蘿冒出了頭,看到了正在殿裡對峙的法莉姆她們。

塔梅蘿:……

圖塔列:……

法莉姆:……

德爾福娜對她們互相審視又不說話的沉默一臉懵,大家認識還是怎麼的?

“好啊,法莉姆你這個賤人在這藏著呢!”呂提烏斯則是簡單的大喜,他隻感覺踏破鐵鞋無覓處,眼睛死死盯著法莉姆。

“給我把格戒交出來!”

“哪來的瘋狗。”德爾福娜對白癡樣的呂提烏斯十分厭惡,更何況還開口就嘴不乾淨的罵法莉姆,暴脾氣的她當場就辛辣的嗆了回去。

“瘋……瘋狗?”呂提烏斯傲慢的表情有一絲皸裂,“嗬嗬嗬,你很有膽子啊。”

呂提烏斯誇獎著德爾福娜,但語氣任誰一聽都是充滿暴怒的殺意。

德爾福娜暴脾氣,他呂提烏斯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啊。

“我要把這兩個字刻在你的墓碑上。”

呂提烏斯以一種看不清的速度向德爾福娜衝過去,塔梅蘿來不及阻止,梯橋上就隻剩下了呂提烏斯的殘影。

“這種話該是我說才對。”

德爾福娜根本不介意車輪戰,和不知道為什麼變成廢物點心的圖塔列動手連熱身都算不上呢。

她手中8英尺長的鞭子啪啪作響,鞭打在地上,鞭痕扭動變換,最後竟然成為了蛇體。

“嘶嘶——”

一群三四米長,十幾厘米粗的蟒蛇同步的抬起頭顱,蛇信子撲閃。

呂提烏斯嫌惡的嘖了一聲,說:“不長腿的臭蟲,難怪那麼護著法莉姆那個廢物。”

“一丘之貉。”

呂提烏斯手中雙劍削劈靈動,劍刃切斷蟒蛇的身體不比切開白紙困難。

地上登時就出現無數的蛇屍,碎斷成塊,宛如大型屠宰場。

“哈哈哈,如何?嘴上說的那麼凶,也不過是個垃圾貨色而已。”

呂提烏斯猖狂地大笑,巨蟒在他得意之時終於找到了空隙,張著血盆大口撲了上來,狠狠地絞困住了他,想從頭將他吞到腳。

“嘶。”

巨蟒發出苦悶的聲音,呂提烏斯看上去穿著的隻是花哨無用的內襯和外衣,實際上都是魔法加護過的珍貴魔導具,巨蟒的嘴隔著一層淺薄的防護,就是咬不住。

玩蛇是吧。

不過更多巨蟒見有機會都趕忙來幫忙,將呂提烏斯快纏成了一枚大球。

“哼,給你們機會也不中用啊。”

呂提烏斯對巨蟒們的絞殺恍若未覺,在嘈雜的蟒蛇嘶鳴中語氣依舊嘲諷,讓人不快。

“都給我死。”

呂提烏斯大喝一聲,全身發力,巨蟒們本就絞得硬緊弧直的軀乾被撐出怪紋,在令人恐懼的哀鳴中爆裂開來,灑落一片血與肉的混雜物。

法莉姆站的這麼遠都不由得偏頭,用手擋在自己麵前,飛濺來的血液汙紅了她的手掌。

更不要說沐浴在其下的呂提烏斯了,真是如神如魔的恐怖。

而竟然還有人敢對這擁有絕對實力的勇者揮拳。

“我讓你裝!”

德爾福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呂提烏斯背後,微微跳起,配合上她那華麗的鯨骨裙就像是要采摘牆頭的鮮花。

但下一秒,粉拳橫甩。

轟隆——

高亢的音爆聲響起,還在得意無防備的呂提烏斯被拳頭擊中,側著倒飛出去。

“呂提烏斯。”塔梅蘿大驚,口中高速頌咒,“【霜—】”

“嗷嗚——”

一頭毛發璀璨的黃金獅子獸向塔梅蘿撲來,打斷了她的援手。

法莉姆手持法杖,柔聲說:“莎諾亞小姐,你的對手是我。”

塔梅蘿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女神殿內各種屬性的魔力激蕩,一場讓人眼花繚亂的亂鬥爆發得突然且激烈。

“這,這是要乾嘛啊?!”圖塔列被嚇得哇哇亂叫,不是說培養勇者的任務沒什麼難的嗎?放養都行。

這都打的鮮血淋漓了,還不難個法魯爾大牛排啊,救命啊。

額,呂提烏斯怎麼被擊飛了?

其他人也沒管我的樣子。

圖塔列眼神一亮,這不是自己發揮的好機會嗎?

王屍:吼。

“啊這。”圖塔列沒想到法莉姆還防了自己一手,尷尬的和王屍大眼瞪小眼。

“管不了那麼多了!”圖塔列注意到呂提烏斯撞牆上正昏頭漲腦的模樣,決定毫不保留的宣泄魔力。

希雅的遺骨已經被法莉姆她們拿走了,呂提烏斯再不去給自己辛苦聚攏的希雅靈魂打上屬於勇者的標簽,自己就白幫法莉姆她們打工了。

“【萬頃蛛霧】!”

血紅色的蛛霧鋪滿整座女神殿,黏稠的蛛霧下所有人都失去了自己的目標,不知道誰是誰了。

“這是什麼?”塔梅蘿還以為是法莉姆在用什麼手段。

“該死的圖塔列,我就該先打斷她的手腳再說!”德爾福娜發出怒吼。

正在蛛霧中潛行的圖塔列感覺四肢一陣幻痛。

“德爾福娜,站在那彆動,和我會合。”法莉姆保持著冷靜,向著德爾福娜出聲的方向走去。

“吼?”這位更是字麵意義上的沒腦子。

圖塔列得意無比,哼哼,能打有什麼用,能算計有什麼用,都沒有我這招用來逃跑的招數來的靠譜。

看看,剛才一個個拽拽的欺負我,現在不也隻能在我的蛛霧中當瞎子。

略略略。

就是不能大聲宣揚很可惜,圖塔列砸吧砸吧嘴。

圖塔列在蛛霧中找到了呂提烏斯,他現在正躺在廢墟上,眼冒金星。

德爾福娜下手太狠了,呂提烏斯還以為她就會點召喚蛇的魔法呢,結果誰知道這丫根本就是個力速雙A弱女子。

一拳好懸沒把仗著防具耍帥的呂提烏斯打成癡呆,本就不太正常的腦子挨了一拳愈發雪上加霜了。

德爾福娜深刻地給所有人都上了一課,不要小看一個轉職近戰的魔法使,人家丟了拳頭大的水晶球,還有水晶球大的拳頭呢。

嘖嘖,真慘,圖塔列心裡麵正這樣感慨著呢。

四周的蛛霧緩緩下沉,附著在地上,變成血紅色的冰霜。

“怎、怎麼回事?”圖塔列慌張起來,以前沒發生過這種事啊。

蛛霧中,塔梅蘿身側縈繞著冰白色的風旋,殿內濃厚的蛛霧在她的魔法下消退了下去。

“住手!”塔梅蘿站的還遠都能看到圖塔列伸向呂提烏斯的手,又驚又怒。

砰砰砰——

冰淩隨著主人的心緒凝在穹頂,尖錐閃著死亡的利芒,向著圖塔列狠狠砸下。

“不是,怎麼都打我啊?”圖塔列快崩潰了,“我是和勇者同一陣營的啊!”

德爾福娜都嗤之以鼻,偷偷摸摸的還想彆人把你當好人?

圖塔列沒辦法了,隻能一邊閃避著冰淩,一邊用蛛霧團住呂提烏斯。

像推雪球一樣——

“嘿咻,走你。”圖塔列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把呂提烏斯推滾出了殿外,滾地球似的,翻出梯橋,墜落了下去。

“呂提烏斯!”塔梅蘿跟著跑到殿外。

梯橋下黑暗深邃,宛如深淵之口。

塔梅蘿緊張的聲音回蕩在下麵,左飄右蕩,撞得支離破碎。

在塔梅蘿心亂如麻的時候,深淵給出了回答。

讓圖塔列胸口一悶的回答。

“我走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