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結局,下章尾聲。
Ran是真的生病了。紐倫堡之行受阻,死了一個尉官,上校險遭暗殺,慕尼黑風聲鶴唳。能把炸彈直接安裝到車子上,Gin徹查指揮所,抓出好幾個可疑分子,全部執行槍決,子彈直直從額頭正中心穿過。
(都是我害的,也不知道Rye有沒有被抓,局勢緊張,任務失敗,組織會不會已經認定我是叛徒了。)Gin給自己放了一周的假養病,Ran的內心深受折磨,每日在Gin走後偷偷哭泣,審判自己。但來不及給Ran留下再多的時間調整了,不知是不是錯覺,最近Gin每次看自己的神情,似乎欲言又止,要趕快振作起來,不能被瞧出端倪。
慕尼黑聖母教堂告解室
“孔明先生,我以為您不會再聯絡我了。”爆炸後的兩周,菩提樹一直沒有Rye的消息,Ran以為自己已被組織丟棄,今日來教堂卻看到了白羽扇。
“King,我相信你。Rye已經安全撤離。”
“真的嗎,太好了~”聽到同伴並未犧牲,這是半月來得到最好的消息了。
“King,這次緊急聯絡你,是有重要的任務。”告解室木板那邊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Ran鎮定聆聽。
“指揮所已無其他潛伏者,你也可能已經遭到Gin的懷疑,所以此次你務必小心謹慎。”
小木牌窗口升起,遞過來幾份通行證。
“這幾人需要解救,特彆是最下麵一張,KUDOU Shinichi,英國皇家空軍飛行員,其父是男爵兼報業大亨,影響力廣泛,為英法聯軍提供大量資金。KUDOU Shinichi在德境上空投彈後返程,於巴黎上空被擊中,跳傘被捕,已確認被關押在波蘭的集中營裡。造的新身份是EDOGAWA Conan,英國推理小說家。”
“KUDOU Shinichi。”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似是海浪的聲音,“好的,孔明先生,我一定完成任務。”
“你已無下線聯絡員,蓋到章之後,立刻從指揮所撤離,前往奧斯維辛解救人員,任務完成後,你先靜默。”
“先生是讓我逃,為什麼?我留下來,可以救更多的人。”
“King!服從組織命令。”木板背後的語氣似有停頓,“永遠不要低估Gin。”
四日後波蘭·奧斯維辛集中營外
(本以為會花費一些功夫,不知為何從蓋章到撤離,穿越邊境線到集中營解救人員,一切都很順利。)
“這位小姐,謝謝您。”Shinichi開口,滿滿的英倫紳士腔,“請小姐留下姓名,日後好報答。”
“不必客氣。”Ran微笑道,“若有緣,日後再相見。”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小姐,等等。”Shinichi急忙追上,“聽小姐發音是法國人?小姐是要回法國嗎?不如一起路上好照應。”
“不,我不回法國。”今夜無月,星星點點,黑夜將Ran的眼睛襯托得更加明亮了,“我回德國,那裡有人在等我。”
(再見了,Shinichi,今夜之後你就是Conan了,童年在諾曼底海灘玩耍,你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德國·慕尼黑
推開熟悉洋樓的大門,室內一片漆黑,鼻間傳來刺鼻的氣味,是濃重的煙草和酒精混合的味道。黑暗中Ran的眼睛逐漸適應,便看見了沙發上的男人。
聽到聲音,男人抬起眼眸,嘴角牽動,“嗬,你怎麼又出現了。”
這幾天一閉眼,耳邊就有糯糯的聲音“Gin先生。”
Ran的心狠狠漏跳了一拍,像是被細細的針刺了一下,“我是真的。”
聞言,男人搖晃地站起身,Ran見狀急忙上前扶住,能感受到觸覺,真的是真的。
“這麼多天,你去哪裡了?”顫抖的聲音,此前從未聽過麵前的男人還會顯露出這樣的情緒。
“波蘭。”Ran一點都不想欺騙男人。
感覺瞬間雙腳騰空身體離地,Ran被男人狠狠甩在肩膀上,頭朝下,Gin大步飛速到二樓,一腳踹開房門,把人重重扔在黑色的大床上,男人的身軀瞬間壓上,露出白森森鋒利的牙齒,一口咬在少女細白的頸部。
完全不隱瞞了嗎?徹底暴露是在嘲笑男人兩年的愚蠢嗎?自己是真的沒發現嗎,還是不願意懷疑她?這一切打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
大口大口的鮮活血液順著口腔來到食管,一路吸食流進男人的胃裡,覺得還不夠,還要再多些,多麼美味,令人上癮。
脖子好疼,呼吸越來越困難了,耳邊是男人如野獸發狂般大口吸食吞咽的聲音,夾雜著喘息聲。是啊,這才是真正的Gin啊,除了最開始見麵,此後男人再也沒對自己動過粗,都快忘記了。能感覺生命在一點一滴流逝,眼淚自眼角滑落。
(這樣其實也不錯啊。)
Ran閉上雙眼,白皙的雙臂溫柔地環抱住了身上的男人。
Gin似是有感,旋渦般深不見底的眼眸逐漸恢複清明,鬆開牙齒,身體略微移開一段距離,居高臨下俯視少女,隨後傾身來到少女耳邊,羽毛般落下輕柔的一吻。
“你回來做什麼?”聲音嘶啞,似是隱忍。
Ran的頭很暈,努力睜開眼睛,似有流光,朱唇輕啟,“我走了,你怎麼辦?”上麵的章印都是你的名字啊。
再也不必忍耐,心底的欲望徹底爆發,天雷勾地火,充斥血腥的吻狠狠充滿了Ran的整個口腔,帶著鋪天蓋地的毀滅,他進入了渴望已久的她,胸中長久的空虛被徹底填滿。
翌日晨,朦朧中,Ran能感覺自己正被身後的男人緊緊鎖在懷裡,有濕熱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頸後處,肩胛骨上。
“留在家裡,什麼都不要做,哪裡都不要去,等我回來。”
少女工作時敬業的樣子,外交時驚豔的樣子,對自己溫柔體貼的樣子,被自己欺壓時可愛的反應,每一種模樣,都是牢牢鐫刻在心裡的。但最致命吸引的,還是她一直沒有忘記祖國,並為之努力奮鬥的愛國之心。
Gin離開了房間,淚水不斷滴落在棉質的枕頭裡,很快消失不見。
十日後傍晚
已是12月寒冬,氣溫很低,已連續下了幾場雪。Ran看到朝思暮想的人終於回來了,衝出院子,緊緊擁抱。
替男人刮了胡子,男人拍了拍大腿,Ran順勢坐了上去,男人從後麵環住。
“我被擢升為中將,蘇聯前線戰線吃緊,我要啟程去了。”
“什麼時候?”嗓音有些沙啞。
Gin親了親少女微卷的發梢,“明日。”
淚珠一滴接著一滴滾落,男人抬手拭去。
“彆哭啊,Ran,你這麼哭,我會走不了。”
少女回身,雙手托住男人的臉頰,從鋒利的眉毛到挺拔的鼻梁,再到線條鮮明的下巴,細細密密撫摸每一寸。那夜看到男人身體上疤痕累累,心裡是止不住的心疼。
“那就帶我一起走吧,不和你分開。”像是受到了蠱惑,黑、白兩道靈魂再次喧鬨著、叫囂著,深深融合在了一起,彼此再也分不清。
男人最終獨自一人在寒冷的冬季離開了,蒼茫的雪地裡印下一串腳印。走時留給Ran一份通行證件,一個裝滿金條和紙幣的大皮箱。
1942年1月,蘇聯開始大反攻。
注
致敬《虎口脫險》。
法國人說英文口音容易辨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