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 “你是誰?”剛從昏……(1 / 1)

“你是誰?”剛從昏迷中驚醒的小男孩劇烈地呼吸著,有些警惕地盯著蹲在一旁的盧瑟和他手裡的針筒。

盧瑟頓了頓,放下了手裡的針筒,看著小男孩,沉默了幾秒答:“我是瀾星人,你可以叫我……盧斯。”

小男孩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飛快掃視了一圈周圍,身體緊緊貼住了牆壁,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剛剛想對我做什麼?這是哪兒?”

盧瑟起身,頗有耐心地回答道:“這是我的急救備用艙,之前你在你的飛艦裡暈過去了。”

“所以……”他晃了晃手裡的針筒,“我本來想給你注射一劑腎上腺素。”

“……”

“至於第三個問題……很遺憾,我也不知道,”盧瑟聳聳肩,“我已經在這裡已經呆了至少三個瀾星日了,什麼也沒發現。”

說罷,盧瑟盯著小男孩的眼睛:“那你呢,跟我說說……你的故事?”

小男孩靜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盧瑟話語的可信度。

接著,他又咬著唇,耷下眼皮,有些痛苦用手捂著頭。

盧瑟皺了皺眉:“你怎麼了,沒事吧?”

小男孩沒有回答,有些茫然和焦躁地起身,開始反複踱步。

盧瑟猶疑地走上去想拉住他。

小男孩很快躲開了,眼眶有些紅。

“我……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盧瑟一愣,仔細觀察著男孩的表情,“你完全失憶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小男孩似乎有些崩潰,不自覺地揉搓手指,大喘著氣。

“……”

盧瑟猶豫片刻,說道:“我剛剛找到你的時候,你好像在做噩夢……一直在說什麼求求了不要了什麼的。”

小男孩呆呆地看著盧瑟,努力地回憶,但隻覺頭一陣陣的刺痛。

難道他是創傷應激了?

還是說被人刻意抹除記憶了?

這家夥該不會是在演我吧?

盧瑟眉頭緊鎖,腦子裡滾過了好幾種可能性。

眼前的小男孩兩眼失神般靠在牆上,似乎被打擊很大。

盧瑟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安慰道:“沒事,等你平安回去,忘掉的東西自然就都能想起來了。”

“……”

“這樣吧。”盧瑟思忖片刻,看了眼一旁的聯信機,開玩笑說道,“今天是瀾星的小年夜,不如……我就先叫你小年?”

“……”

對方並沒有回應。

看來是塊難嚼的骨頭。

盧瑟有些頭疼。

無奈之下,他隻得開始擺道理:“現在這顆未知星球幾乎沒有其他生物痕跡,也沒有光,我們想要活著出去,必須要互相幫助,懂嗎?”

“……”

很好,小啞巴臉色也變臭了。

突然,小男孩手上傳來了“滴滴”聲。

小啞巴驚得一下子哆嗦了一下,瘋狂甩手:“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在我手上?!”

盧瑟:……

他滿臉無語地走上前,強行拽住了像是被觸電了的男孩:“你冷靜點,隻是一個健康監測指環罷了。”

一邊說,一邊順勢取下了他手指上的指環。

盧瑟粗略地看了看各項指標,說道:“嗯……恭喜你,你很健康。”

小男孩還愣著神,嚇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他翻了個白眼:“你啥時候給我安上的??”

“就剛剛啊,你昏過去的時候。”

“……”

“看在我這麼良心的份上……咱們要不談談合作吧?”

“合作?”男孩抬眼看著盧瑟,嗤笑一聲,“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能從我身上撈到什麼呢?”

盧瑟狀似無所謂地笑笑:“這不是巧了嘛,你從我身上也撈不到啥。”

男孩被氣笑了:“那你找我合作乾嘛?”

盧瑟:“這不是沒人了嗎?”

“……”

剛開口沒幾句的男孩又變成了啞巴。

……

不過過了一會兒,被氣成河豚的小啞巴還是撇著嘴彆扭開口:“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嗯……其實,我也不記得了。”盧瑟沉默片刻後,開口道。

男孩一臉不相信地瞥眼看他:“你當我傻呢?!”

盧瑟輕笑一聲:“我可沒騙你,你愛信不信咯。”

“……”小啞巴又被氣到閉麥。

幾秒後,他歎口氣,問道:“所以你剛剛說要合作,是有什麼計劃嗎?”

“計劃?”盧瑟想了想,“理論上,就是我倆把你那破不垃圾的飛艦給修好了,然後開回去。”

“……???”

好特麼質樸的計劃。

男孩:“你會修?”

盧瑟理直氣壯:“不會啊!”

……

那你不就是想白嫖嗎?

男孩強忍住了白眼:“所以你是指望我會?”

盧瑟忍笑:“那你會嗎?”

男孩差點沒被氣得哽過去:“你再這麼不會說話,我就說不會了!!”

盧瑟一下子斂起了笑,正經起來:“……你真會?”

“哼,對啊!不然呢?”

盧瑟眉頭微微一皺:“你不是失憶了嗎?”

“……其實我也很好奇。”男孩似乎自己也有些困惑,“但我的肌肉記憶告訴我,我會修機械。”

“比如現在站在這個備用艙裡,”他指著周圍,說道,“這種被機械部件包圍的感覺,格外熟悉。”

盧瑟默了片刻,說道:“也就是說……你之前是個機械師?”

男孩搖搖頭:“我不知道,可能吧。”

“那你呢?盧……斯?”

男孩努力回憶起盧瑟剛剛敷衍的自我介紹。

盧瑟打了個響指:“記性不錯!我之前……隻是一個瀾星打工人,平常給軍部乾活。”

“瀾星軍部?”男孩眼球轉了轉,猶疑道,“瀾星軍部去年是不是剛新上任一個上將?”

盧瑟一哽:“……你不是失憶了嗎?這你咋都記得?”

“不是啊,這種無關緊要的八卦記不記得又怎樣呢?”男孩雙手一攤,聳聳肩,“重要的事情忘了,才叫失憶。這種無聊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唄。”

“……那你現在不也隻記得無聊的事情了嗎?”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好嗎!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男孩鄙夷地撇撇嘴。

“26歲一把年紀”的上將:“……”

他強顏歡笑地岔開話題:“那你到底還記得多少?你的名字?你的年齡?”

男孩又陷入了沉默,似乎在糾結要不要告訴盧瑟實情。

過了一會兒,他長歎一口氣:“其實我是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可以算得上是我目前生命的全部。”

盧瑟覺得古怪:“你都忘了……怎麼知道它是你生命的全部?”

男孩耐心道:“你可能不知道,記憶是可以被片段化刪除的。”

說罷,他似乎陷入了回憶,半晌後,有些沮喪地說:“看來他……是成功了。”

盧瑟一頭霧水:“他?他是誰?成功了什麼?”

男孩輕哼一聲,有些厭惡:“我哥哥,有半個血緣關係的那種,他……一直在進行某些瘋狂的實驗。”

“什麼瘋狂的實驗?”

“比如……刪除記憶什麼的。”男孩有些頹廢地坐在地上,“我應該是他第一個實驗品。”

“你記得他對你下手了?”

“不記得,他應該是……都刪了。我的記憶隻停留在和他最後一次吵架的時候。”

盧瑟的世界觀明顯受到了巨大衝擊,他呆了半天:“他……真的是你的哥哥?”

男孩眼神有些空洞,苦笑道:“我倒希望不是,說實話,他應該是隻想置我於死地。”

盧瑟眉頭緊鎖,心裡開始盤算。

這種實驗必然是不可能擺到明麵上來進行。

但是能暗地裡進行,一般也都是財力雄厚的大集團了。

剛剛他又提到,這個哥哥是有半個血緣關係,難道是……

私生子?

盧瑟試探性問道:“你認識囚嗎?”

男孩很快轉過頭盯著盧瑟,沉默一會兒後,突然笑了:“你很聰明啊……盧斯先生。”

“或者說……”男孩起身,淡淡說道,“我應該叫您,瀾星上將先生,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