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振翅,跳脫輪回 擦完藥,……(1 / 1)

擦完藥,許鬆讓白延鬆他們去報告老師,自己就下來照顧冉歸洲。白延鬆等人也應下,離開醫務室去教務處。

冉歸洲上完藥,便蜷縮在床頭,頭埋在雙臂間,許鬆拉開醫務室的窗簾,陽光洋洋灑灑地落在許鬆頭發上,肩上,為他鍍上一層暖黃色的邊。冉歸洲一抬頭,便是這種情形,不由得出了神。

許鬆招了幾次手,終於讓冉歸洲有了反應。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許鬆坐在床邊,詢問著冉歸洲的看法。

“可以彆,彆告他們嗎?”冉歸洲終於說出這句昧著良心的話,他無比希望那些人可以進去,並且再也彆出來,但是,但是,他沒辦法啊。

“為什麼?”原本笑容一瞬間收斂,許鬆褪下平日溫和的外表,臉嚴肅起來,語氣格外陰森,“憑什麼不告?”

“我告過,隻是……”冉歸洲的身體又抖了抖,更加害怕了。

看到這,許鬆也明白了,他告過,隻是換來的是一頓毒打。

許鬆看著冉歸洲,仿佛看見小時候的自己,冷漠的眉眼又溫和起來,帶著不易察覺的憐憫。小時,他也曾向很多人說過許秋寒的家暴,很多人都願意幫他逃出這個囚籠,但是,他當時不知道的是,他握住的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一隻蠍子,給了他狠狠的一蜇。那些人把許鬆的求救信息告訴了許秋寒,當晚,許鬆被送進了醫院,差點命不保。

回憶完,許鬆下定決心似的,抱住縮成一團的冉歸洲,“彆怕,我們告,彆怕,彆怕。”說著說著,淚比話多,許鬆不知道自己抱著的到底是冉歸洲還是小時候的自己了。

被許鬆擁住的冉歸洲先是一怔,然後竟低低地啜泣起來,他原本是一個孤兒,爹不要娘不養,被院長撫養長大,即使一點點善意,他也會回味很久,很久,久到他現在都還記得十歲時來福利院捐款的那一對夫婦,十二歲資助他讀書的資助人……

白延鬆在教務處說清楚後,回到醫務室,準備叫許鬆去吃飯,但透過窗戶,看見兩人相擁而泣,自是不打擾,帶著陳衍去了食堂,至於柳許年,他便和朋友打球去了。

“誒,鬆鬆還沒去呢!”陳衍被牽著走,想回醫務室找許鬆。

“許鬆不在,我們先去吃。”白延鬆撒了個謊,他已經看出陳衍對許鬆的不一般了,不能讓這種種子發芽,必須從源頭掐滅。

“好吧。”陳衍像個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低下了頭。

白延鬆看此情景,雖說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酸痛,但是還是伸手撫摸上陳衍的頭,“彆傷心,之後還會有機會一起吃飯,不在意這一時。”

“彆摸我的頭!”陳衍連忙拍開白延鬆的手,“摸了長不高!”

“好吧好吧,不摸了。”白延鬆吃痛,收回手,“頭發長了,該剪了。”

“我不,長發多好的,就像鬆鬆那樣,而且我跟你說,陪我媽逛商場,我看見一個長發,戴眼鏡的人,彆提有多斯文敗類了,我當時就想長成那樣,配得上咱們的鬆鬆。”

白延鬆扶額,“行吧,按照你的喜好去吧。”

兩人說說笑笑地去了食堂,而醫務室這邊依舊一片寂靜,許鬆抱著冉歸洲好一會兒,才分開,冉歸洲的眼睛哭得跟個兔子似的,許鬆給他查看了一下傷勢,出門打了個電話。

“成律師,我有個事情要做。”

“行,小許。”對麵問都不問一下什麼事情,好不好辦,就答應了。

“我這裡遇到一個校園霸淩的案子,應該金額達到七千左右,能立案不?”

“能,但是不一定能勝。”對麵聽到描述,也是認真思考起來。

“行,待會兒我讓李秘書資料發給你,你看一下。”許鬆掛斷電話,又吩咐李秘書查那個放狠話的施暴者——吳頡。

李秘書的答複很快,也發給了陳律師,順手給許鬆也發了一份,“老板,他上一個施暴者死了,才十五歲。”李秘書的信息讓許鬆覺得這個人肯定逃不掉了。

“我等著,我等著你的眼淚,吳頡。”披散的長發,手機撐在下巴上,眼底是儘在掌握的得意與滿滿算計。到底是這吃人的人間,原本他隻想帶父親遠走高飛,可是許秋寒不讓,那就讓他聲敗名裂好了。許鬆用了一年,收服了許氏八成的股東,成了自己的力量。至於之前的,在家裡有監控,不裝裝,怎麼能讓許秋寒放心呢?

走進,他回握著冉歸洲的手,將僅剩的溫暖給了他,是安撫,也是同情,更是勇氣。

兩個極其相似的人卻惺惺相惜,共同麵對寒夜的暴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