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角樹下一相逢,此生難逃命定緣 許鬆……(1 / 1)

“真好,有你真好。”白延鬆看著老舊的相冊不免出神,用手撫過已經破損的相冊,即使歲月無情,也好在他找到了它。

雪融之時,故人歸矣。窗欞旁,一人守,雪何曾化?故人何時歸?滿心躊躇,不得已給予春雪,給予明月,給予窗外的黃角樹,還望明日長出新芽。

時光總是到了黃角樹長出新芽,到了雪化之日。

宿舍裡,許鬆最早到,陳衍次之,白延鬆再次之,柳許年最後到。

收拾完東西,幾個少年便坐下,聊起寒假。

“柳許年,你還記得嗎?一定是二號,二號鐵狼。”陳衍揭柳許年的老底從來不留情。

柳許年隻是笑笑,然後矛頭指向狼人殺遊戲的MVP—白延鬆:“還不是這個家夥,他太會玩了,下次不帶他了。”

“自己玩得菜,還說白。要點臉吧。”

“延鬆真的玩得好。”沉默的許鬆也出了聲,是毫不修飾的誇獎。

“我就說不能拉他,你不信。”

“我好歹也贏了幾局,跟柳許年那幾局全輸了。”陳衍回憶著自己的戰績。

“你們餓了嗎?”估摸著時間,也到了食堂開門的時間了,白延鬆估量著這幾小隻也餓了吧,畢竟下午鋪床,收拾這些也費了點力氣。

“走吧。”許鬆從鐵質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因為年久失修,發出吱呀的響聲。

“走吧走吧。”陳衍和柳許年簡單收拾了一下,也跟著去了食堂。

去食堂的路但是沒怎麼變,但是他們經常抄的小路被學校鋪上了石板。

“這學校挺懂我們的嘛!”柳許年感歎到學校的行動速度。

“還好,這條小路下雨就路滑,好多人都摔了跤,才鋪的。”白延鬆解釋著。

過了小路,是一棵高大的黃角樹,這個時間段很少有人來,都在收拾自己的宿舍。

“把錢拿來,我知道你有!”

“不拿來,我們就把你的那些東西發到網上。”

“快點拿來!”

“我,我真的沒有了……”

聽到這個聲音,許鬆立馬跑了過去,陳衍他們慢了半拍,也是跟了上去。

“乾什麼?!”許鬆繞過高大的黃角樹,就看見幾個人圍著一個蹲在地上的。

“滾開點,不關你的事。”靠的近的人看見來者是一頭長發,以為是一個女生,“小妹妹,我勸你快點走開,不關你的事。”

地上的人聽見有人來了,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對他呼喊“救我,他們……”

話還沒說完,臉便結結實實地挨上了一拳。

許鬆認出來了,那人是三班的冉歸洲,“放開他!”許鬆身後傳來陳衍的聲音。

“關你什麼事?”施暴者仗著人多勢眾,準備連他們也打。

“你們不怕報警嗎?”陳衍舉起手機,手機頁麵上是準備撥打出去的110。

“你報警啊,你報警啊,我怕你嗎?”來人嘚瑟著說。

“放開他,我已經報了警。”白延鬆姍姍來遲,是為報警去了。

“我怕你啊,我爸就是市長,我進去頂多給我罰款,我怕你們嗎?”施暴者聽到報警仿佛覺得很搞笑,就大笑起來。

“說不動,先把人救出來。”陳衍思路很清晰,畢竟對人渣來說,任何道理都像耳邊風,吹了就吹了,沒有任何作用。

正巧,這時,柳許年帶著保安來了,保安驅逐了十多個施暴者,施暴者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在地上蜷縮的人:“等著,明天繼續。”

許鬆看著人走後,蹲下來,查看冉歸洲的傷勢,還好,都是些皮外傷,沒有上臉。因為是初春,衣服很厚,看不大出來。

“你還好嗎?”許鬆伸出手,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他,“去醫務室吧。”

“嗯。”冉歸洲瑟瑟發抖,活像受了驚的兔子。

白延鬆背著冉歸洲去了醫務室,校醫看著這個脫下衣服,身上青紫一片一片的少年,不免也慌了神,連上藥的手都是抖的。

“一百多處青紫,他……怎麼撐下來的?”校醫顫抖著問。

“不知道,我們救出他的時候已經這樣子了。”陳衍如實回答。

許鬆沉默者,他看著這個人,他背上的傷,好像看見被許秋寒打後的自己,自己的傷。

“還痛嗎?”許鬆輕輕給他上著碘伏。

“嗯。”冉歸洲低低回答。

“我們告訴老師去。”

“彆,沒用的。”冉歸洲的頭始終低垂著。

“哎,報完警,警察說不能立案,畢竟他們連十六都沒有。”白延鬆無奈地進入,跟大家複述著剛才通話的內容。

春日的風依舊很涼很涼,透過窗戶,吹過冉歸洲身上的傷,吹過許鬆手上的棉簽,無意中,低落的碘伏,彎彎繞繞,在少年的脊背上,刻下了莊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