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鬆第一次在言娩家沒住多久，大概半個月，言鬆就來接白延鬆。

“媽，我實在放心不下這個小兔崽子。”言鬆抱著拜拜嫩嫩的白延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即使再忙，空下來，也會想。

“好了好了，鬆鬆你們接回去，忙的時候再送過來就行。”言娩看著兒子這般舍不得，也表示理解，畢竟言鬆小時候也很可愛。

“走了，鬆鬆跟姥姥說再見。”言鬆抱著白延鬆。

“等一下，daddy，還有一個人。”白延鬆扯了扯言鬆的衣領。

言鬆把人放下來，跟著他，看他敲開隔壁的門。

“鬆鬆哥哥，什麼事呀？”陳衍小時候確實乖得可愛，更何況是午睡剛睡醒的迷糊樣。

“這個給你。”白延鬆把一包白桃味的水果糖塞進陳衍手裡，就走了。

陳衍不明所以，跟過去看，就看到白延鬆上了一輛車，他哭哭啼啼地追上去，以為白延鬆是被拐跑了。

“言奶奶！言奶奶！哥哥……哥哥……”陳衍又急又哭。

言娩抱起他，輕聲說：“那是哥哥的daddy，哥哥回家去了。”

“哥哥的家不是這裡嗎？”抽抽搭搭的哭泣著。

“不是，哥哥的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我們的小衍可能以後都不會見到哥哥了。”言娩看著這麼可愛的人兒，不免生出逗弄的心思。

“那……那……哥哥為什麼不帶上我？哥哥不是最喜歡我了嗎？”陳衍依舊抽抽搭搭，他不信昨天還信誓旦旦跟他保證說過幾天就和他去樓下沙坑玩的人今天卻要和他永彆。

“哥哥確實最喜歡小衍啦，但是哥哥夜晚回自己家。”言娩看著自己玩脫了，想著回來找補一下，“哥哥還會回來的，小衍彆哭了。”

“真的嗎？”陳衍半信半疑，畢竟被言娩逗得多了，自然不太信任。

“真的，今年夏天，哥哥就回來。”言娩和陳衍依舊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

汽車內，言鬆這次是有幾天假期，才過來接白延鬆，雖然有假，時間依舊很緊，馬不停蹄地趕往高鐵站。

白延鬆乖乖地跟著他，白延鬆也想回去，他想回去，和那個會甜甜地叫他哥哥的糯米團子，那個會給他果糖安慰他的小人兒一起玩。那個人，就像一束光，照進了他原本灰暗的人生。

坐上高鐵，“daddy，為什麼不帶小衍？”白延鬆睜著亮亮的大眼睛。

“那個小孩子嗎？他的家在這裡，我們不能帶走他。”言鬆的說辭簡直跟言娩如出一轍，真不愧為母子，“他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這個詞對於白延鬆很陌生，他隻知道陳衍笑起來很甜，很溫暖，就像晚上被保姆鎖緊小黑屋，從那個小窗戶斜斜照進來的月光一樣美。他思索了一會兒，說，“他是月亮。”

言鬆對這個回答很意外，“他為什麼是月亮呀？”

“因為他愛笑，喜歡吃糖，還會彈鋼琴，還會……”白延鬆板著手指頭數著陳衍的好。

言鬆看著兒子板著手指數彆人的好處，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了。白延鬆被保姆虐待那幾個月，他很抗拒同齡人甚至親人的接觸，現在，這個小糯米團子終於可以接納同齡人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