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科技公司
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工作著,突然辦公室外麵一陣喧嘩聲,接著秘書敲門進來,擔憂的說:“顧總,這有兩名警察找您。”
顧恒看到警察一點也不意外,他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警察向他展示拘留證後,嚴肅的說:“顧恒先生,蔣政先生控告您對他進行人身傷害,我們現在對您進行拘捕,您有權找您的律師。”
顧恒穿上外套,伸出了手,警察給他戴上手銬。
“讓周總去找任律師。”顧恒不緊不慢對秘書囑咐道,秘書點了點頭。
警察架著顧恒走出辦公室,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麵有憂色。
“不是什麼大事,就按著咱們的既定計劃走,有事找周總。”顧恒一臉平靜的上了警車,絲毫沒有對自己所作所為的後悔之心。
顧恒被帶走後,公司經曆了一陣兵荒馬亂,還在外地出差的周傑趕緊回來安定好人心,並打點好防止消息外泄,公司剛成立不久,如果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會對公司發展產生致命的影響。
他馬不停蹄的聯係了任律師,任律師是承接本公司法律事務的律師,本來隻擅長解決經濟糾紛,現在也隻能被周傑推著去解決顧恒的事。
任律師在看守所看到顧恒狀態還好,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顧恒毆打蔣政的事實確立,像這種事情任律師還是建議能私了就私了。
“任律師,我和蔣政積怨已久,私了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也從來不後悔打了他,想讓我向他低頭,我做不到。”
任律師看到顧恒這麼堅決的態度,隻能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既然不能讓他們主動撤銷對你的控告,有沒有什麼辦法使他們被迫撤銷呢,畢竟人生在世,誰沒有犯過錯呢,我聽說蔣政開了一個房地產公司,短短幾年發展迅速。”
顧恒瞬間明白了任律師的意思,笑了笑道:“真是老狐狸。”
夜幕低垂,霓虹閃爍,羅一正默默地做著自己的工作,殊不知有一名形跡可疑的男子正彎著腰藏在一盆綠植後麵偷偷的觀察著他。
這時領班走過來,也隨著這名男子的目光望過去,視線之內,隻看見羅一在擦高腳杯,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於是遵從內心的想法,問道:“梁總,您在看什麼?”
做賊心虛的梁器被嚇了一跳,差點撞到站在身後的領班,麵上有點掛不住,正想斥責一下領班,想到可以在領班這裡打聽一下羅一的情況,於是摟住領班的脖子,讓他壓低身子,小聲的問:“你對羅一有什麼了解嗎?”
領班不明所以,皺了皺眉頭,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一點信息透露出來,“我隻知道他是一個大學生,應該家庭困難才來兼職吧,他工作挺認真的,不過他今天和我辭職了,過了今晚就不來了。”
“什麼,辭職?”梁器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偷偷探頭看到羅一往這邊看了看,沒發現異常就接著乾活了。
“他為什麼辭職?他是哪個學校的?”梁器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領班均搖了搖頭。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都不關心手下員工的嗎?”梁器隻能氣呼呼的走了,隻留下莫名委屈的領班。
昨天顧恒英雄救美,大家都對羅一和顧恒的關係議論紛紛,但都沒有直截了當的向羅一求證,隻是不經意間會對羅一露出探究的神情。
這邊梁器沒有得到多少有效情報,他隻知道顧恒對楊丞丞另眼相看,楊丞丞又和羅一有七分相似,而多年修身養性的顧恒竟為了一個小服務員,對蔣政大打出手。
就算這可以以顧恒的正義感解釋,那顧恒把羅一帶到樓上的高級套房,為他塗了藥,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還一夜未出,多種偶然隻能是一種必然。
梁器為自己的猜想抓心撓肝,坐立不安。他決定直接去找羅一求證。
羅一被帶到梁器麵前時,還一臉莫名,梁器看到這一幕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的兄弟為了他已經進拘留所了,他竟還滿臉無辜。
“你和顧恒是什麼關係?”梁器直截了當的問。
羅一愣了一下,謹慎的答道:“我們是高中同學關係。”
“你是XX中學的?“羅一點了點頭。
梁器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滿意,但他又不知道怎麼去問這些私密的問題,這種無力搞得自己心煩氣躁,難免說話語氣帶上了一絲指責。
“你知不知道,顧恒為了你,已經被抓了。”
羅一聽到後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梁器有種報複的快感,儘管他知道羅一是無辜的。
“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羅一變成仿佛失去感情的機器人,吐出冷冰冰毫無人情的話。
梁器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確信羅一剛才說的是什麼,他為自己的兄弟感到不值,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去乾活了”。說完不等梁器反應,羅一走掉了。
梁器又氣的毛都要炸起來了。不過羅一雖然沒有承認,但梁器從他不自然的表情上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顧恒這兄弟肯定是不能丟的,他也理解了顧恒那天晚上的心情,朋友妻不可欺(此處已忽略羅一的感受,兄弟的感受最重要),他要知道是這樣,他就不攔著顧恒了,自己也得上去給蔣胖子幾腳。
但說歸說,這件事情還是蠻棘手的,蔣胖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有幾處輕微骨折,剩下的都是皮外傷,傷勢並不嚴重。
按著胖子狹窄的心胸,好不容易得了顧恒這一個把柄,那肯定不能輕易善了。
梁器想找自己的老爹,老爹估計不會趟這趟渾水,即使自己能夠說服自己的父親,或者顧恒的父親出麵,估計會讓本來就對立的雙方更加水火不容,反而把局麵弄得更糟。
梁器思考著怎麼解決這件事,不小心把自己的頭發都揪下來了幾根,頓時心疼的不行,隻覺得顧恒給自己找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振華實驗室
“剛才那個實驗數據我覺得不太好,是不是課題設計有點問題,羅一你好好想一想。”羅一和路飛邊討論邊走出實驗室,這時有人喊羅一的名字。
“我是楊丞丞,那天我們見過,你還記得嗎?” 羅一辨認了半天才和那晚的人聯係在一起。
一件牛仔褲和一件白體恤,很普通的大學生裝扮,與以前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模樣大相徑庭。
路飛意猶未儘的說了句下次聊就走了。
楊丞丞聽到顧恒為了一個服務員和蔣政大打出手,為此還進了局子,對這個服務員很是好奇,等到他發現那個人就是讓自己顏麵掃地的羅一時,才恍然大悟那天晚上顧恒口中呢喃的人就是他。
他看著羅一白瓷樣的肌膚,不無嫉妒的想,他素麵朝天的樣子竟比自己用化妝品修飾的麵容更出色幾分,怪不得顧恒為了他意亂情迷。
他越想越生氣,說話間也帶了點尖酸刻薄:“顧恒都為了你進局子了,你竟然無動於衷,當真是心胸開闊啊。”
“關於顧恒所有的一切,我都不關心。他,他和我隻是陌路人。”後麵的話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來指責他,他又做錯了什麼。他們又知道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俯視他。羅一心中委屈。
“陌路人?那確實和你沒啥關係,蔣政要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他,他如果被定罪,估計得做幾年牢。”楊丞丞故意說得很嚴重,就是為了告訴羅一,看吧,都是因為你。
看著羅一有一瞬間的神情僵硬,楊丞丞有一種報複的快感。我們明明有相似的麵容,憑什麼你就能得到顧恒的愛。
他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父親嗜酒成性,喝醉了就暴打自己的母親,母親不堪被打,早早的離家出走,沒有父母照顧的小孩,就像一隻流浪狗,誰都能隨便踢一腳,因為沒有人會為你撐腰。
於是他努力讀書,深知這是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出路,即使讓他去偷去搶,不擇手段,隻要能讀書,他都會去乾。
終於他憑借優異的成績考到了一所重點大學,學了法律,可是高昂的學費又怎麼指望那個酒鬼父親。
他早就拋卻了自己的靈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直到遇到了顧恒。
他死纏爛打,當替身又怎麼樣,他就想留在顧恒身邊,但梁器的話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自己的臉上,是啊,自己是配不上顧恒的。像自己這樣的人怎麼配談愛情呢。
楊丞丞深吸一口氣,自己從始至終都是局外人,他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羅一呢。他們之間的糾葛誰又知道呢,二人身在局中,那就讓他這個旁觀者推一把他們吧。
“說來這次的起因和我也脫不了關係,蔣正把你認成了我,才讓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本來今天我來是想看看讓我嫉妒到發狂的人到底什麼樣,可看到你,我又釋懷了,我愛顧恒,但我不想愛了,我打算就愛到今天。”楊丞丞也是一個灑脫人,他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沒有結果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他從包裡取出一個硬盤交到羅一的手中,“這個硬盤裡是我錄到的蔣政的一些事情,我本想,算了,給你吧,你想怎麼處理都行,扔了也無所謂,就是彆讓彆人知道是我給你的就行。”
楊丞丞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扭過身來鄭重的對羅一說:“顧恒,他還愛著你。“
楊丞丞此時心胸開闊,他自覺這一次不欠顧恒什麼了,他要去好好享受自己的大學生活了,讓以前的日子都他媽見鬼去吧。
看著手裡的硬盤,羅一久久不能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