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頭,這邊梁器、周傑還有任律師嚴肅的坐在一間辦公室中,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煙味,桌上煙灰缸中盛滿了吸完的煙頭。
“蔣政在開發城南那塊住宅區時,有一家不滿意拆遷條件,那家老太太就死活不從房裡出來,蔣政手底下的人,就雇傭了一批有□□性質的拆遷隊,強製拆房,誰知老太太也是個倔脾氣,篤定他們不敢拆,結果就被砸死在房間裡了,不過老太太的兒子不是倔脾氣,拿了拆遷款和老太太的賠償,就和蔣正公司達成了協議。”單純以這件事並不能嚇唬到蔣政,任律師發覺事情並不樂觀。
“我們正在梳理蔣政的房地產公司及其旗下子公司,還有合作公司,目前還沒有發現有力線索,我們目前缺的就是時間。”周傑也發愁。
梁器揉了揉發脹的眼睛,他已經接近兩天沒睡了。“接著找,我就不信那小子能安分守己的開公司,沒有也得想辦法給他創一個。“
任律師沒有說話,他覺得梁器現在的發言有點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王朝酒店
梁器正在辦公室補眠,一陣敲門聲響,秘書進來說:“梁總,有一個叫羅一的人找您。”
顧恒本就心煩意亂,又被打攪睡眠,不耐煩的喊道:“不見。“
羅一第一次不顧禮貌強闖彆人的辦公室,但他也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了。
“羅先生這是做什麼?“梁器滿麵陰騖的看著羅一。
羅一把硬盤放到辦公桌上,“這裡麵是一些蔣正的錄音,我想它可以幫到你們。“
梁器眼神一凝,迅速掃過桌上的硬盤,然後靠回辦公椅,語氣中帶著幾分審視:“你是怎麼得到這些錄音的?”
羅一回避了他的目光,“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以救顧恒。“羅一轉身準備離開。
梁器卻迅速站起來,擋住了羅一的去路:“你想要什麼?錢?還是感情?”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看穿羅一內心的秘密。
羅一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想要。“
梁器用誘導的語氣問道:“顧恒和你隻是普通的同學而已,你做什麼幫他?”
羅一的語氣變得急切:“因為……”
梁器逼近一步,語氣更加堅定:“因為什麼?因為你還愛他。“
“沒有,我沒有。“羅一推開梁器落荒而逃。
梁器吃笑出聲,隨手拿出一個小鏡子,整理額前的碎發,“還說不愛顧恒,不愛跑什麼,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麼聰明的人,三言兩語就能套出一個人的真心。哇哈哈哈哈哈。”
辦公室裡傳出的恐怖笑聲,門外的秘書已經見怪不怪。
振華醫院
蔣政躺在病床上喝著紅酒,他在醫院這幾天已經長了10斤肉,本就肥胖的身體越發沉重。這清心寡欲的日子,他是過不下去了,要不是他爹攔著,他早就出院了。
他住的是高級病房,環境清幽,門口還守著兩個保鏢,但門口傳來的爭執還是讓他有一絲緊張。
梁器推門而入,門口的保鏢被他帶來的人攔在了門口。
“呦,胖子,你這是打算在這坐月子嗎!”梁器看到蔣政滿麵紅光,調侃道。
“你怎麼來了?”蔣政當然知道梁器是為了顧恒說情來了,於是又理直氣壯起來。
梁器微笑著看著蔣正:“我來當然是為了解決問題來了,胖子,得饒人處且饒人。”
蔣政憤怒道;“饒人,那我就白被打了,你知道我受傷多嚴重嗎,還饒人,憑啥?這可不是顧恒第一次讓我受傷。”
顧恒拳拳到肉,要不是他這一身肉做了阻擋,他估計傷的不輕,“我就是要讓他吃點苦頭,要是他給我磕三個響頭,我會考慮原諒他,不然我就讓他坐牢。”
梁器表現的非常通情達理,“哎,本來這件事可以和平解決,你非要搞得那麼複雜,恩,我覺得我兄弟的性子是得好好磨磨,怎麼能打人呢,就讓他做個一年半載的監獄好了。”
蔣政狐疑的看著梁器,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梁器忽然像想到了什麼讓人高興的事情,“對了,我前兩天突然發現一件特彆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蔣政還沉浸在上一件事中,無意識的問道。
“我注意到一個小公司,叫什麼,哦,叫盛業有限公司。”
蔣政一驚,囁嚅道:“哦,沒聽說過。”
“你大概貴人多忘事,盛業有限公司可是你的合作方啊,不過,我倒是很納悶,盛業這樣一個小公司是怎麼搭上你這艘大船的,後來我又細查一下,原來掌權的是你的小舅子,過兩天我得給嫂夫人好好誇一誇你愛護妻弟啊!”梁器滿臉笑容,倒像真替他高興一樣。
蔣政驚出一身冷汗,此小舅子當然不是貨真價實的小舅子,是他外麵情人的弟弟。
梁器溫柔的語調絲毫讓人聽不出是在威脅人:“這個小公司不顯山不露水,彆看體量小,那真是能搬動大船,不知你公司的股東們知道了會怎麼想!”
蔣政通過這個小公司侵吞了公司的很多資產,如果被那些股東知道了,不得生撕了他,隻是他納悶梁器從哪得來的消息,真是越想越害怕。
“聽說監獄的夥食不怎麼樣,我覺得你去裡麵減減肥也不錯,畢竟太胖對身體不好,到時候,顧恒還能照顧照顧你。”梁器表現的一心為你著想,你快誇誇我的樣子。
“那哪能呢,我就是嚇唬嚇唬顧恒,我氣他沒把我當兄弟,你還真信我想他坐牢啊!”蔣政儘量表現誠懇的說。
“我也是這麼覺得,大家這麼多年的老相識了,乾嘛搞得那麼難看呢,既然這樣我就恭候佳音啦。”梁器胸有成竹的走了,出了醫院見到任律師比了個OK。
果然第二天他們就得到通知,蔣政撤銷了對顧恒的指控,梁器如釋重負,欣欣喜喜的就去接自己兄弟了。
顧恒從拘留所出來的時候,看到任律師、周傑、梁器都在等自己,視線所及之處,他卻發現了另一個身影。
羅一默默的站在角落裡,本想悄悄的看一眼顧恒,結果就被抓了包。
梁器滿心歡喜就要給自家兄弟一個熊抱,結果顧恒竟像沒看見他一樣,從他身邊劃了過去。
顧恒直愣愣的走到羅一麵前,二人四目相對,久久沉默不語,接著顧恒牽起羅一的手開車走了。
梁器氣急敗壞,他衝著周傑控訴道:“他這是見色忘友嗎,我真是真心喂了狗。”
不過更讓他崩潰的是顧恒開走的是他的車,他趴在周傑肩頭哭,假裝把鼻涕抹在周傑襯衫上,把周傑惡心夠嗆。
這邊顧恒帶著羅一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顧恒的公寓,關門的那一刻,羅一就被顧恒按在了門上。
顧恒望著懷裡的容顏,生動且真實,情不自禁低下了頭。
羅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隨著顧恒回了他家,被顧恒抱住的那一刻,又害怕又心動,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了,顧恒的眼神像是一個黑洞,把自己所有的理智都吸了進去。
當兩片嘴唇相觸的那刻,羅一竟燙的一激靈,渾身顫抖起來。
顧恒鎖緊手臂,不讓羅一逃走,顧恒隻覺嘴唇相接處一片柔軟,內心膨脹的衝動讓自己覺得一切還不夠,遠遠不夠。
而羅一呢,當顧恒的舌頭伸進自己嘴裡的那刻,腦子就已經宕機了,他隻覺得渾身火熱,像是要把他燒成灰燼。
他按住了顧恒的手說:“我給你放洗澡水清清晦氣吧。”
羅一同樣不好受,但他想雙方都乾乾淨淨的。
顧恒平複了一下點了點頭。
浴室裡,顧恒半躺在浴缸中,羅一坐在浴缸外麵給顧恒洗頭,修長的手指穿梭在發絲中。
黑發夾雜著銀絲,如冬日初雪,悄然降臨。歲月並不會偏愛誰,那些歡笑與淚水、挫折與成功,都被歲月鐫刻在了這絲絲白發之中。這使羅一莫名的想哭,他想明明記憶中顧恒還是那個對著自己說我們要做一輩子家人的少年啊。
顧恒享受著頭頂的手指按摩,兩人都沒有說話,仿佛說什麼都會破壞現在這種安謐的氛圍。
洗完頭,顧恒站了起來,羅一有點尷尬的不知道往哪裡看。
顧恒看著羅一稚嫩的表現,莞爾一笑,他慢慢的褪掉羅一的一切束縛。
在柔和的燈光下,羅一如一件精美瓷器呈現在了顧恒麵前,羅一的身形顯得異常清瘦,最引人注目的是胸口有一碗口大小的疤痕,訴說著這具身體曾經受到的傷害。
顧恒輕輕摩挲著那個疤痕,語氣中是滿滿的心疼,“疼嗎?”
“早就不疼了,都過去好長時間了。”儘管羅一口氣輕鬆,但顧恒還是能感同身受。
“你以後得多吃點,要不怎麼能承受住我。”羅一剛開始沒聽懂,等感覺有東西戳自己時,才明白顧恒的話,登時滿臉通紅。
不過羅一也不顧上想東想西了,因為接下來顧恒抱起他就向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