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嗯?禪院甚爾一直是小白臉吧!算什麼第二春。孔時雨一手拍在額頭上,我還是心疼心疼我自己吧。

忽略自己剛剛的印象錯亂,孔時雨幫禪院甚爾查起了中島凜這個人。

中島凜:女,普通人,19歲,就讀於東京藝術大學一年級。

母親:山口風——咒術界山口家旁係,無咒力,已死亡。

父親:中島芳樹——平民咒術師,咒術複製,已死亡。

祖母:中島慧子——普通人,慧和連鎖美食店創始人,已死亡。

孔時雨抖了抖打印出了來的紙張,略略掃了眼基本信息。呦,長得不錯啊。孔時雨敢說這顏值在他見過的人裡麵能排得上前幾。

父母雙亡,但是都和咒術界有關,孔時雨覺得這兩個人死得好像有點蹊蹺。但是這又不關他的事。

將煙叼在嘴裡,孔時雨掏出手機給禪院甚爾打電話。

“喂,我是孔時雨。你讓我查的地址我查到了。還有其他的一些信息,你要不要。”

“先說好,我是會加錢的,七成。”

獅子大開口,孔時雨一點心虛也沒有,乾他們這種中間人,性命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彆,也是要麵對死亡的。死之前當然能賺多少是多少。

禪院甚爾在禪院惠的注視下接的電話,短袖襯衫上多了幾道灰痕,健壯的右臂上,一個牙印清晰地印在禪院甚爾流暢的肌肉上。

小崽子,想打得過你爸,不可能。

禪院甚爾嘲笑地看著氣喘的禪院惠。

感受到禪院甚爾眼神裡帶著的輕蔑,禪院惠炸毛了,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嗬,看到你右邊了嗎。我咬的。遲早會打趴你!

禪院甚爾絲毫不覺得有殺傷力,甚至嘲笑回去:“你是狗嗎?”

在禪院惠再次攻擊他之前,禪院甚爾開口:“歡迎回家。”

禪院惠愣住,嗯?臭老爸說了什麼?

禪院甚爾的話太突然,措不及防下禪院惠呆呆地看著他,心底的不適應促使他開口。

“你腦子進水了?”

原本說著奇怪的話,還比較難為情的禪院甚爾被氣笑了,伸手狠狠揉亂了禪院惠的頭發,將本就亂的頭發變得更亂,一手將他提起,重新放回床上,然後走出門繼續通話。

坐在床上,身上披上了被子,禪院惠緊緊抓著被子的邊緣,腦子裡是剛剛臭老爸說的話,爸爸他是在關心我嗎?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黯淡的下去,內心瑟縮了一下,那他是不是說錯話了。心中剛剛升起的溫暖瞬間被澆滅。他是不是把爸爸推遠了。

腦子裡驟然回想起他不小心聽到鄰居說的話。

禪院惠僵硬地坐了幾分鐘,摸索著躺在對他來說大了不少的床上,裹緊了屬於爸爸的被子,在爸爸進來的那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如果像爸爸一樣強是不是就不會被叫拖油瓶了。

“你家惠和你還是互相看不順眼啊。”

禪院甚爾關上門,右手舉著電話,一邊向著沙發的位置走,一邊回孔時雨,“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好好好,我不說。”孔時雨在電話另一端甩了甩紙張,讓電話那一端的禪院甚爾聽清楚這個聲音,金錢的聲音。

“嘖。”禪院甚爾不耐煩的開口,“下次在任務的委托金裡,自己算,自己扣。”

“好嘞。”孔時雨笑著摁滅快吸完的香煙,開始為禪院甚爾介紹中島凜的基本情況。

“你讓我調查的那個女生還是個學生,在藝術大學上學,現在住在東京,學習成績還不錯,父母雙亡,父親是咒術師,死因記錄的是心臟衰竭,母親是山口家的旁支,兩個月前突發車禍去世了。”

“不過中島凜和父母的感情應該沒多少,她在六歲的時候就被喪夫的山口風扔給了中島芳樹的母親養育,之後一直和祖母在東京生活,最近在處理祖母的喪事。”

“但是根據我的調查,她祖母中島慧子的喪事,中島凜隻出席了幾分鐘,喪事是中島慧子此前一直定居國外的大兒子主持的。中島凜的父親中島芳樹是小兒子。”

“她在這期間沒有居住在東京的房子裡,平時的常去幾個活動地點最近也沒有去過。”

“結合她母親前兩個月突然離世,可能是山口家這段時間把她帶回去了。咒術界的臟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孔時雨多看了幾眼中島凜的證件照,開口調侃禪院甚爾:“我已經把山口家的地址發給你了,需不需要我幫你搞一些咒具方便你英雄救美?”

“中島慧子是一家大型連鎖美食店的創始人,死前給中島凜留了一份遺產,她確實是一個小富婆。”

“起碼能養你一段時間。”

禪院甚爾靠著沙發,整個人襯托得沙發有些擁擠,“不用她養我。”

“我打算把惠放她那裡,讓她幫我養。”

孔時雨愣了一下,帶著些不理解開口說道:“禪院?”

禪院甚爾這個人平時表現的好像什麼也不在乎,甚至可以讓自己的尊嚴低到塵埃裡,但是惠一直是他心裡的禁區。

彆看他每天幾乎不在家裡,但是除了金額足夠能打動他去做的任務,這家夥一般都在家附近的娛樂場所混跡。

就是不知道禪院甚爾自己有沒有意識到。現在他居然要把惠給彆人養?

孔時雨用右肩膀夾住手機,仔細翻動手裡的紙張,想要從中找到一絲中島凜和禪院甚爾認識的蛛絲馬跡。

“不用找了。”禪院甚爾認識孔時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聽聲音他大概能知道他在乾什麼。

唇角微勾,禪院甚爾好心告訴他,“我今天結婚了,和中島凜。”

“合法的。”

孔時雨張大了嘴巴,有些結巴地問:“什,什麼時候?”

“今天。”

還不等孔時雨反應過來,禪院甚爾繼續說。

“你把她在東京的地址發給我。”他想到今天在車裡那個說著此後就做陌生人的女人,直覺她不會再回到山本家。

“等等,等等,聯姻?”孔時雨還留著一些做刑警的本事在的,一邊發著一邊想到禪院甚爾、中島凜他們和咒術界的聯係,說出了他心中最可能的那個詞。

可是為什麼是他倆啊,山口家不是什麼小家族,禪院家更是禦三家之一,他們兩個有什麼特彆的?

禪院甚爾想起聯姻這個詞心裡就冒火,拿到地址就扔下一句,“自己查。”然後掛斷了電話,思考起去找中島凜的事。

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合格的父親,惠不能跟著他,他隻會在泥潭裡深陷,惠不能學他。

他想把惠托付給一個能照顧他的人。

中島凜剛剛全副武裝著打掃完這棟房子,正在和這具身體的大伯通話。

“您放心,我沒事。那邊隻是讓我去代替個人履行一下婚約,今天已經登記了,山口家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中島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有著怎樣的衝擊力。

電話那頭的中島一郎一驚。

什麼,我侄女就是去參加一下她媽的葬禮,怎麼就結婚了?!他沒聽錯吧?

“你已經結婚了!”中島一郎為這個消息緩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才十九歲!你還在上學!你怎麼就這麼乖的答應了!”

中島一郎二十一出國,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這段時間和中島凜也隻是葬禮那幾天見過幾次,之後山口家說是中島凜的母親之前也去世了,他們想要中島凜陪母親走完最後一程,他就讓他們把她帶走了。

這怎麼就發生了這些事了!

中島凜聽著電話裡著急的聲音,迷茫地看著電話,為什麼生氣?仔細回想了一下,中島凜確認自己沒說錯事實。所以為什麼生氣?

中島一郎聲音有些氣急,“不行,你馬上和他離婚,我去見山口家的人。我和他們談!”

他雖然因為弟弟的事和母親鬨彆扭,不想理會日本的一切,但他還是母親的孩子,現在中島凜是他在日本唯一的親人了。

麵對這個母親最後都掛念的孩子,中島一郎不能看著她走上一條隨意交付人生的道路。

“伯父,我會完成學業的。”中島凜雖然不太能理解這個人類生氣的方麵但是直覺他在關心自己,她拿關心她的人沒辦法。

如果中島一郎想要她完成學業,她可以去做。

“對方不會和我一起生活,我以後和敦一起生活。”想了想他還不知道中島敦的存在。中島凜補充了一句:

“敦是我的孩子。中島敦。”

中島一郎顫巍巍開口說道:“你是未婚先孕嗎?”現在日本的年輕人是這樣的嗎?

中島凜理解了一下未婚先孕這個詞,“不是,我沒有生育敦。但是他就是我的孩子。”

中島一郎心裡顫抖著,腦子裡想到,敦是她的孩子,沒有生育,那就是領養的了,然後他的侄女帶著一個領養的孩子和家裡安排的男人結婚了。

天啊,是不是山口家安排的?

這樣想著,中島一郎又問:“是有人為你安排的嗎?男方什麼人?”然後等著回答。

中島凜誤以為他在問禪院甚爾和婚約,“是。他是另一個家族的人,好像也有個孩子。”

世界意識安排的劇情,要求她去完成這個婚約時,簡單介紹過禪院甚爾這個人。

但她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世界意識沒有告訴她。

中島一郎沉默著,他知道一些大家族之中的事情,也許是她母親那邊對她的照顧,一個單身的女性在社會上確實困難些。如果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他也不好插手。雖然他不認同這種事。

他的事業都在國外,原本就在想怎麼處理日本內的產業,現在看來留給中島凜是個不錯的選擇,單身母親有些錢財傍身也能過得更容易些。

也不用中島凜管理,他會找專人打理。這也算完成母親的遺願吧。

中島凜在電話裡學著人類安慰他不要擔心她。

在中島一郎決定不乾涉她的婚姻後,兩人互相關心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