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今日相府老夫人七十大壽,北遠……(1 / 1)

大佞臣 沉默的戲劇 3342 字 11個月前

今日相府老夫人七十大壽,北遠侯本就意興闌珊,若不是沈容來請他,他都不屑過去露臉,磨磨蹭蹭了一個上午,原本就遲了,正要動身,萬常寧卻突然趕回了侯府,要與他們一道去壽宴。

萬常寧快馬加鞭趕了一夜路,侯夫人遣他去換件衣裳,於是又磨蹭了許久,到達安王府的時候已經趕上了快開席。

北遠侯做做樣子也要去向老夫人請個安,到底是從前親家,也不能太叫人以為他們關係不睦,他若是太擺臉子,最後還是沈容夾在中間難做人。隻是這相府實在不是個東西,整個皇城都知道他們侯府要與沛國公攀親家,相府倒是有趣,叫了沈康來攪渾水,平白要給他們添堵,那沈康是什麼人?無能無為、沒臉沒皮,和他老子沈懷蔭一個臭德行,也敢跟他們侯府搶人,簡直叫人笑話!

北遠侯心裡憋著氣,看萬常寧也不是個東西,若不是這小子扭捏造作,宋言早成了他家兒媳婦,還輪得到相府覬覦?

北遠侯府的馬車剛停下,萬常寧才冒了個腦袋,就被萬常青提拉著拖走了,躲去牆角竊竊私語。

北遠侯不理會他們兄弟二人的鬼祟,與侯夫人一道去給老夫人賀了壽詞,鎮國公與振威大將軍見他到場,連忙揶揄著過去看熱鬨,北遠侯本就心裡有火,不想與他們發作,又許久不見萬常寧跟來,暴脾氣一上來,拉了人過來罵:“萬常寧又縮哪兒當烏龜去了?”

那侍從畏畏縮縮道:“小侯爺帶著人往後花園去了。”

老夫人端坐在椅子裡,溫溫笑道:“許是去散散心,不來請安也無妨,咱們開席吧。”

北遠侯摸著下巴納悶道:“他一個大老爺們去後花園作甚?”

沈相站起身道:“那就開席吧,康兒去了哪裡?怎麼不見他人?”

那侍從弱弱道:“宋言公子在後花園,康少爺方才四處問宋言公子下落,許是也去了後花園。”

老夫人心中一凜,暗叫不好,她立刻把沈相與沈容叫來身旁說道:“你們親自過去,務必把人都叫來正院吃席,多帶些人手,彆叫人看笑話。”

此去後花園隻需穿過正茶廳,再繞過一段抄手遊廊,便能到達花園西南側。

沈容叫兆喜從後院調人手,切不可驚動前院賓客,又吩咐仆役去通知膳房正常開席。這會兒在正堂坐著的除了來看熱鬨的鎮國公與振威大將軍之外,其他都是相府與侯府自己人,沛國公與睿王也一並去了正院落座準備吃席。

老夫人又打發了陳夫人去偏茶廳照看著女眷,千萬彆失了禮數。

鎮國公與振威大將軍對視一眼,穩穩坐著不動,今日必是有熱鬨要看,豈能就此錯過?

沈容親自領著沈相往後花園去,北遠侯也一並去了,留下侯夫人膽戰心驚,宋言去了後花園,沈康跟去作甚?他那混小子如今也去了,恐怕這會兒已經鬨上了,這沈康真是好極了,牟足了勁要撬他們侯府牆角!

趙念安見他們坐著不動,站起身往外走,老夫人抬眼瞥向他,幽幽道:“安兒,你去哪裡?”

趙念安淡淡道:“我找趙北辰說說話。”

他連名帶姓喊了趙北辰的名字,老夫人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好由著他去了,想他也有分寸,不會出去胡說。

外頭已經開席了,隻主桌上還空著位置,趙念安端著酒杯各處去敬酒,他本是不擅長這些的,可之前父皇叫他好好裝相,他記在心裡頭了,如今正是個好機會,趁著這會兒人都忙,他趕緊表現一番,安撫了賓客再去瞧瞧發生了何事。

趙北辰與睿王坐在一桌,趙北辰見他來敬酒,吃了一驚道:“怎麼是你?沈相呢?再不濟還有沈容與沈康?你一個赤子敬什麼酒?”

趙念安不回答他,隻挑眉道:“敬酒你不喝?”

“哈哈,那得喝。”趙北辰一飲而儘乾了這杯。

趙念安又溜達去了沛國公席麵上,沛國公拉住他問道:“北遠侯進去請安怎麼還不出來?”

趙念安屈著腰低聲說:“我也不甚清楚,國公爺,這酒也不怎麼好喝,要不然您去正堂再喝杯茶吧。”

沛國公眼神一變,穩了穩心神站起身道:“說的也是,方才也不曾好好與老夫人說幾句,我再去喝杯茶坐坐。”

趙念安各處敬了酒,又去女眷那裡裝腔,他多喝了幾杯臉頰通紅,夫人們見他這般模樣,親熱地叫他坐下歇歇,侍女們連忙去沏了濃茶給他醒酒。

他這會兒也肚子餓了,醒了酒也不再回正院主桌,乾脆坐下和婆婆嬸嬸們一道吃起了飯。

而另一邊,沈容與眾人衝進後花園,恰見到萬常寧在打人,嘴裡還罵罵咧咧說道:“我警告你,宋言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你今後看見他繞著道走,再敢靠近半步,我剁了你喂狗!”

“畜生!你在乾什麼!”沈相大驚失色衝上前,抱起沈康身體,聲嘶力竭道:“康兒......你怎麼樣康兒,你千萬不能出事啊,康兒......”

北遠侯亦是一臉怔忪,回過神後他大步跑上去,一把提起萬常寧衣襟,厲聲道:“你這混小子,你方才說什麼?”

萬常寧冷著臉道:“剛才不是都聽見了嗎?還要我再罵一遍?”

“夫人?你說夫人?”北遠侯突然咧嘴一笑,“哈哈哈,我沒聽錯,你是不是說夫人?好好好,出息了你,臭小子!”

沈相看著北遠侯放浪形骸的笑容,咬牙切齒道:“你們簡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定要去聖上麵前參你一本!”

北遠侯不耐煩道:“屁大點事情就要驚動聖上,男子漢大丈夫打個架罷了,打輸了就告狀,就這點小家子氣,德行!”

沈相氣極道:“打架?他是武將,我兒是文將,豈能相提並論?!”

沈容見形勢不妥,連忙上前道:“父親,還是趕快請郎中吧,這裡人多眼雜,今日是祖母壽宴,莫驚擾了賓客,咱們有話移步正堂再說。”

“對對對,先請郎中,趕快去請郎中!”

沈容吩咐人去請,又叫人背著昏迷不醒的沈康往正堂去。他轉身看向萬常寧與萬常青,萬常寧沉著臉不作聲,萬常青一臉無辜表情。

北遠侯心裡樂開了花,勾著萬常寧的脖子往回走,萬常寧不耐煩甩開他的胳膊,轉身朝著宋言走去,北遠侯聳了聳肩,轉而勾住萬常青的脖子,悠悠哉哉往前走去。

宋言怯怯看著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知萬常寧如今心裡作何想法,會不會誤會他不知檢點。

萬常寧彆扭道:“我方才一時口快,你彆介意。”

宋言還未揚起的笑容倏然消失在臉上,萬常寧見他失落,連忙又說:“等聘禮備好我立刻就去下定,你等著我。”

宋言手足無措道:“這、這得父親母親說了算。”

沈容心裡無奈,這兩人也不看看時候。

兆喜看著雙喜臉上的手指印,心疼得要命,他死死咬著牙,小心翼翼去摸他的臉,雙喜掉著眼淚躲了一下,低聲道:“我沒事,我不疼了。”

沈容沉著臉道:“不疼什麼?你胳膊腳都扭傷了,已經走不動路了,兆喜,你還不背他去正堂聽訓?”

雙喜眨了眨眼,遲疑道:“少爺,我沒扭著腳。”他年紀小看著稚氣,臉蛋又白又胖,被用力打了一巴掌五個手指印紅得簡直像是烙上去的一般,看著就可憐極了。

兆喜回過神在雙喜耳邊嘀咕了兩句,然後把他背到身上。

雙喜趴在他背上,小聲問他:“兆喜,我重不重呀?”

“不重。”兆喜停下步子,將他往上掂了掂,咬著牙道,“你等著,總有一日,我也揍他一頓替你出去!”

雙喜把臉趴在他肩頭,低聲說:“算了,你彆惹事就好,咱們做奴才的,哪能事事較真呢,況且少爺少夫人那麼疼我,我已經很知足了,彆再叫他們為難了。”

兆喜不應聲,隻冷冷嗤了一聲。

正堂裡。

老夫人手裡盤著佛珠,正在琢磨這件事情。宋言、康兒、萬常寧......這三人在一處必然不是什麼好事,原本這事情沒有這麼為難,隻是方才那侍從當著眾人的麵,說是康兒問了人自己摸過去的,這就不好辦了......

她特意遣了沈相親自去,也是想搶占先機,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裡,若是無事發生還好,若是有事,此番必然是一場口舌之爭。

正當他琢磨著,仆役背著口吐鮮血的沈康回來了,他將人放進椅子裡,老夫人瞧見他嘴角鮮血,急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裡,失態道:“康兒怎麼了!”

沈相氣惱道:“母親,他是叫萬常寧打成這樣的!”

沛國公正走進來,還未見到北遠侯與萬常寧出現,隻聽沈相這一言,他怔怔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