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夜裡送走了客人,侯夫人把孩子……(1 / 1)

大佞臣 沉默的戲劇 3406 字 11個月前

夜裡送走了客人,侯夫人把孩子們都叫來,一起吃了頓團圓飯。

飯桌上倒沒起什麼衝突,萬常寧也老實去了,情緒低落坐著吃飯,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萬常青,似是有些心事。

侯爺問道:“念安啊,常青在你府裡當統領,都還好吧?”

趙念安頷首道:“都好,舅父放心吧,常青做事很有分寸,也很機靈。”

侯爺爽朗大笑道:“他就是年輕些,做事毛躁,若是犯了錯你儘管教訓,彆看我麵子不敢下手。”

趙念安笑著稱是。

萬常青笑了半晌,無奈道:“父親放心,兒子不會不知輕重的。”

侯夫人欣慰道:“侯爺最是知道你,雖調皮些,但做事有分寸,是個能當得起事情的好男兒。”

侯爺歎道:“如今太平盛世,咱們武將世家能立功的機會也少,都得熬著資曆才能出頭,你如今隻是個小統領,但你放寬心些,好好辦差,萬事自有父親在,等忙過這一陣子,夫人你也幫著看看,把常青的婚事也辦了,先成家後立業,也是應當的。”

侯夫人笑眯眯道:“不必侯爺說,我都想著呢。”

萬常青撓撓頭,哈哈樂了一下,臉頰微微有些紅。

萬常寧看了眼萬常青,默默吃了口菜。

侯爺說完瞪了萬常寧一眼:“倒是你!今日國公爺夫人特意過來喝茶,你又不是大姑娘,躲在院子裡不見人,半點不成體統。”

萬常寧道:“又不是來見我的,來見見咱們表弟媳婦罷了。”

侯夫人罵道:“就你有嘴!國公夫人親自過來,你卻見都不見一麵,彆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擺譜!”

萬常寧挨著罵不出聲,又被一通數落,好不容易挨完這頓飯,侯爺侯夫人看在趙念安麵子上,勉強放過了他,叫著沈容夫婦去了茶廳再坐坐。

北遠侯看著沈容與趙念安柔情蜜意的樣子,心裡更是著急,忍不住大罵道:“容兒,你說說那臭小子是怎麼回事,是被鬼遮眼了,還是被鬼上身了?什麼臭脾氣,叫人家國公府追著他身後跑,給他臉了!”

侯夫人瞪他一眼道:“罵歸罵,你也收著些,彆把安兒嚇著了。”

趙念安笑著搖了搖頭。

沈容喝了口茶道:“舅父舅母,你們少罵他些,說些軟話,他自然就去提親了。”

侯夫人歎道:“怎麼沒說,我這個做母親的,都低聲下氣去求他,他偏是不點頭,你說可氣不可氣。”

北遠侯冷哼道:“依我說,直接去提親,成親那日綁了就是!”

侯夫人瞪眼道:“胡說八道!這多難看啊,你是想叫誰笑話?”

北遠侯哼一聲,呷了口茶。

趙念安忙說:“沈容,你不是說想辦法嗎?你想到了沒有?”

北遠侯與侯夫人齊齊看向沈容,連忙問道:“你有法子?”

沈容苦笑道:“也稱不上什麼法子,我今日試了試他,他心裡也並非全然不在乎宋言。”

侯爺納悶道:“那我就不明白了,這臭小子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倒也不是難言之隱。”沈容放下茶杯道,“表兄心裡委屈,你們都說他高攀,他也要麵子,又日日貶低他,說他占便宜,他心裡自然不好受,加之他也知道國公夫婦並非是相中他,不過是看重舅父舅母罷了,如此他心裡就更難受了。”

北遠侯呐呐道:“這臭小子長這麼大個子,心思這麼細膩?”

侯夫人歎氣道:“也是怪我,他十六歲的時候,侯爺派他去邊關駐守了四年,回來後本到了相看的年紀,我又正好懷了蘭兒,一時間也顧不上他,拖拖拉拉就到了今日。”

北遠侯忙問:“容兒,那依你看,我等該怎麼勸他?”

沈容道:“容他想幾個月,不必催他,多捧捧他,少說國公府的事情,由著他自己琢磨,你們硬逼著他成親,哪怕他被迫應了,也不是一樁美事,不如緩一緩,給他點時間想清楚了。”

侯夫人愁眉苦臉道:“隻是國公府那邊,咱們也不能總拖著,日前忙著你的親事,他們自然理解,如今你的事情成了,國公爺又費了許多力氣周旋,國公夫人若是再問起,我總不能說我家兒子扭扭捏捏像個大姑娘似的矯情。”

沈容噗嗤笑了一聲道:“我從前住的院子本是外祖母的,比表兄那裡大了兩倍,舅母不如先修修院子,等宋言入了門也有地方住,也有名頭拖著,舅父再尋些由頭,把表兄調出皇城忙上幾個月,等他回來,想通了,院子也修好了,自然水到渠成。”

侯夫人再問道:“他心裡當真有宋言?”

沈容含笑點頭:“當真。”

侯夫人大喜道:“修院子修院子。”

北遠侯哈哈笑道:“這臭小子,真是白瞎了這大個子,跟大姑娘似的。”

沈容忙道:“捧著些,捧著些。”

北遠侯連忙改口:“沒錯沒錯,捧著些!哈哈!”

兩人又再坐了一會兒,見天色不早,準備動身回府。

侯爺夫婦親自送他們到門口,正要上馬車的時候,萬常寧不知從哪裡竄出來,擒住沈容去了一旁說話。

萬常寧急急問道:“如何?怎麼說?”

沈容見他著急,越發慢吞吞說道:“與舅父舅母好好說了,常青到底還是庶出,與宋公子不甚般配,所以還是算了。”

萬常寧偷偷鬆了口氣,乾巴巴道:“如此也好,也不必拖累常青,我自己的事情,再想想辦法吧。”

“表兄彆急,已經說好了。”沈容歎氣道,“舅父舅母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我細細與他們說了,他們也看得出你實在不情願,我方才瞧他們的態度,今後應該不會再勉強於你。”

萬常寧皺著眉道:“當真?國公府那裡怎麼交代?”

“又不曾三書六媒下了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國公夫婦若是有些怒氣,頂多是今後不來往,再不濟呈份折子參舅父一本,到底也沒什麼大事發生,聖上你也知道,尋常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舅父經常挨罵也習慣,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沈容拍拍他的肩膀,“表兄,如此一來,事情也算圓滿了。”

萬常寧麵色古怪道:“如此也不好吧,咱們侯府與國公府這麼深的交情,也不是一日兩日,因為我說斷就斷。”

沈容笑道:“這不過是最壞的打算,國公夫婦涵養好,說不定氣了一陣,不計前嫌與我們繼續來往,也是極可能的,表兄無需過於憂心,我先回去了。”

沈容要走,萬常寧愣了半晌,又一把抓住沈容,將他堵到牆角裡,又問:“當真沒問題?我今日口不擇言還羞辱了宋言,他許是氣壞了,我不去哄他,反倒與他們一刀兩斷,是不是太絕情了?”

“念安還等著我呢!”沈容恨其不爭道:“表兄,這才是你與宋言割席的好機會,切莫去哄,哄他作甚,若是哄好了,又來對你糾纏不清,沛國公深受聖上敬重,萬一他越過侯府,直接去請聖旨,求聖上賜婚,到了那時候,你哪裡還躲得了?”

萬常寧蹙著眉,喃喃自語道:“好像是有道理......隻是如此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該氣他。”

沈容笑道:“念安如今與他關係甚好,過幾日請他過府喝茶,也安撫安撫,不妨事的,表兄彆放在心上。”

萬常寧似是非是點了點頭:“那你先回去吧。”

送走了沈容,萬常寧板著臉往裡麵走,北遠侯一把叫住他,吼道:“站住,你怎麼回事!跟誰擺臉子?”

侯夫人一把拍在他後背上,疾步走上前道:“寧兒累了,不必管你父親,早些去休息。”

萬常寧頓了頓,回過身看著北遠侯道:“國公府......”

北遠侯清了清嗓子,沉著臉道:“你不願意就算了,我是你父親,又不是宋言父親,沒得為了他傷害咱們父子情份,今日容兒來勸我們,我覺得他說的有理,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托大了。”

侯夫人連忙道:“是啊,我們轉念也想了,國公府勳爵雖壓咱們一頭,但你父親是朝廷重臣,咱們侯府也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小門小戶,沒道理國公府相中你,咱們就得應承下來,你也是堂堂兵部三品將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宋言乍一看還行,細想想未免不矜持,與你不是很般配,你既不願意,這件事情就往後再說吧。”

北遠侯哈哈笑道:“細看看,我兒也是高大威武英俊瀟灑,有我當年的風範。”

侯夫人啐了一聲道:“瞧你不要臉的,寧兒可比你從前英俊多了,瞧這濃眉大眼,母親再給你好好相一相,挑個模樣人品家世都好的。”

萬常寧陰沉著臉聽他們說了半天,悶悶道:“如此也好,兒子自在慣了,不喜被人管頭管腳,母親再替我看看吧,不必高門大戶,彆管著我就行。”

北遠侯拍著胸脯道:“是你娶媳婦兒,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