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兩人去了上次的酒樓,點了菜上……(1 / 1)

大佞臣 沉默的戲劇 3264 字 11個月前

兩人去了上次的酒樓,點了菜上了酒,夏九州方問道:“這婚事明明被拒了,還成了笑柄,我瞧你心情卻還不錯?”

沈容為他倒了杯酒,無奈道:“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與殿下注定是有緣無分。”

夏九州挑眉:“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難不成你以為聖上會將二殿下賜我為妻?”沈容失笑道,“我自是喜歡他,他也心悅於我,隻是這終究是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夏九州啃了塊烤鴨,目瞪口呆道:“你是不是腦子不靈光,既是明白,卻還上趕著去聖上麵前討嫌?”

“夏大人必是沒有心愛之人,不明白情愛之苦,我明知不可能,可我若是不做些努力,你讓二殿下心裡如何想我,縱使不能娶他為妻,我也不能叫他恨我。”沈容長長歎了口氣道:“我也是儘人事知天命罷了。”

夏九州遲疑道:“你們打算就這麼算了?”

沈容苦道:“事情鬨得這麼大,一時間也無人再來相看我,殿下那裡也是如此,就這麼拖著吧,若是聖上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一輩子當他的殿下,我一輩子當他的奴才,也未必不是一種出路。”

夏九州哈哈大笑,舉起酒杯道:“乾杯乾杯,這些煩心事以後再說,如此也好,免得你處處都討夫人姑娘們喜歡,倒顯得我短絀。”

沈容與他乾了一杯,又說:“這裡的小米糕和紅豆酥味道不錯,要一份來嘗嘗。”

“我又不是二殿下,吃什麼點心。”夏九州擺擺手道,“來個醬豬肘。”

沈容哭笑不得,吩咐兆喜去點菜。

夏九州朝兆喜喊道:“再來壺酒!”

兩人埋頭吃了會兒菜,夏九州方說:“話說回來,二殿下怎麼不去刑部?刑部八司哪裡不比林戶院好?”

沈容費解道:“林戶院管國庫,又管工程事務,典司院和內務府都要看林戶院臉色,哪裡不好?”

夏九州道:“雖是個肥差,但如今國庫充盈,天下太平,林戶院任職立不了功,如今聖上最關注的還是刑部,尤其是戴震科一案,太子殿下和三殿下使出了渾身解數,都怕被對方搶先一步,案子能不能破我是不知道,可這動靜也太大了,任誰都看的出來,三殿下矛準了儲位。”

沈容摩挲著酒杯,沉吟道:“太子外祖父乃是鎮國公,國公爺又是鎮國大將軍,如今林戶院院史也是國公爺門生,太子一脈有文有武勢力龐大,近幾年聖上有意提拔三殿下勢力,三殿下親舅舅如今是振威大將軍,與鎮國公北遠侯三分兵部天下,參謀院中亦有三殿下勢力,如此看來,三殿下未必不能與太子一搏。”

夏九州笑道:“二殿下瞧著不甚聰明,也難為他夾在這兩人中間能活到今日。”

沈容‘嘖’了一聲道:“當著我的麵揶揄他?你懂什麼,他那是大智若愚。”

夏九州哈哈笑,笑停了才說:“隻是眼看這端王就要動身回封地去,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都想著要立功,卻誰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戴震科乃駐長明州兵部侍郎,官拜四品,隸屬鎮國大將軍,亦是太子一脈,這根要是拔不乾淨,興許聖上還會拿太子質問。”

沈容道:“鎮國公已自罰俸祿兩年,聖上也不曾叫太子避嫌,想必也無甚大事,依我看戴震科不過是強弩之末,虛張聲勢罷了,背後沒什麼人物了。”

夏九州嗤聲道:“你當真以為,國公爺是因為自罰兩年俸祿,聖上才放過了他?你當真一點也不知道?”

沈容露出驚詫的表情,半晌他搖了搖頭,笑道:“你莫不是想說戴震科背後的人是鎮國公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鎮國公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與戴震科同流合汙,他可是中宮娘娘的倚仗。”

夏九州吃了口酒,他道:“戴震科也隻是這兩年才被派去駐守長明州,他貪汙賑災糧餉,行賄受賄,買官賣官,影響的是整個朝堂的勢力,銀子不過是小事,但戴震科此番作為可以悄無聲息將自己的勢力埋入朝堂上下,這才是聖上最忌諱的事情。”

沈容默默聽著,點了點頭。

夏九州又道:“戴震科出事之前,曾修書一封給鎮國公,他在信中寫明,他手上有二百萬兩白銀,隻要鎮國公救他一命,他可將二百萬兩儘數奉上,鎮國公轉頭就將此信呈給了聖上,這才導致戴震科走投無路,於長明州起兵造反。”

沈容沉聲道:“鎮國公在家中被關了幾個月,除這封信件之外,查不到任何與戴震科有關的罪證,且這封信,我也聽說了幾分,戴震科在信中所言口吻,這是一封投誠狀,鎮國公對他所作所為半點不知,自然,也可能是為了撇清關係故意修書一封,又或者鎮國公裝作不知也是有的。”

夏九州道:“此次戴震科一案抓出來不少人,往來書信一大摞,查封的贓款數量更是驚為天人,但有一事十分古怪,大部分贓款數目都能對上,隻這二百萬兩不見蹤影,故此,諸多人都認為,這本就是戴震科與鎮國公演的一出戲,隻是為了撇清鎮國公的嫌疑。”

沈容啞然失笑道:“一邊是端王,一邊是鎮國公,那自然太子殿下要查端王,三殿下要查鎮國公,這可都不是好啃的骨頭啊。”他又歎了口氣道:“還好念安不曾去刑部,要是去了那豺狼虎豹的地方,指不定要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夏九州恨其不爭道:“你真是白費了一身好本領,腦子裡隻有情情愛愛,兜兜轉轉又說回了二殿下,我與你吃酒,就是要你替我分析分析,太子殿下與三殿下爭得你死我亡,我日子也不好受,聖上時不時就宣我過去,好似我比他們更有本事似的。”

沈容無奈道:“我哪有心思去想這些,今日是他第一日當差,也不知當的如何,他脾氣彆扭些,又不善與人交際,動不動就要生氣使性子,如今天寒,也不知林戶院暖不暖和。”

夏九州當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又想起高山縣兩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模樣,真是心裡五味雜陳,怔了半晌才說了句:“不如你叫兩盤點心去瞧瞧他?”

“如此甚好。”沈容忙不迭站起身,親自去找掌櫃點菜。

夏九州無奈,最終朝著他喊了句:“記得結賬!今日你做東!”

*** ***

趙念安從林戶院出來,沒走幾步就看見沈容在涼亭裡等他,他迅速飛奔而去,撲倒沈容懷裡,笑眯眯道:“你怎麼來了?”

沈容抱了抱他,方說:“我來找林戶院孫侍郎商量建府工期的事情,順道來看看你。”

趙念安道:“院史大人隻叫我隨處看看,不叫我做什麼。”

“即是如此,你也得閒,咱們去府邸看看,孫侍郎把工匠們都叫了回來,公孫侍郎也開始準備喬遷禮的事情,你去瞧瞧還有什麼不滿意,趁早還能修修。”

趙念安牽著他的手道:“小鴨子放去了嗎?”

沈容失笑道:“就惦記你的小鴨子。”

“也惦記你,嘿嘿。”

沈容柔聲道:“先去吃些東西。”

兩人先回了趙念安宮裡,去看望了方德子,見他吃好睡好,倒也放心,轉頭就去吃了午膳。

沈容坐下陪他又吃了一些,趁他吃飯的工夫,緩緩跟他說:“林戶院分兩司,兩司又各分數堂,賦司管國庫,匠司管工程事務,像林戶院孫大人,就是替你修繕府邸那位老先生,他便是匠司的老前輩,典司院公孫大人負責修改圖紙,遵守禮製,具體事務卻都是孫大人負責,孫大人經驗老道,做事認真,你下回見了他莫要再挑刺。”

趙念安不高興道:“我隻挑你刺,我可不挑彆人的。”

沈容笑了笑,盛了碗湯給他:“喝點湯。”

趙念安點點頭:“你繼續說。”

“匠司的工作繁瑣辛苦些,還需要四處奔走,像我這種隻會死讀書的,也未必看得出好賴,你也不必去摻和,又累又費神。”沈容道,“賦司管國庫,全國各地賦稅貢品都要先經林戶院,再分去國庫、聖上私庫及內務府,國庫你自然進不去,尋常也有重兵把守,去了也不見得有什麼,你每日若是無事,便去賦司的卷宗庫坐坐,看看卷宗,打發打發時光,若是聖上問你,你也有話答。”

“哦,我知道了,你又要使壞心眼了。”趙念安笑眯眯道,“你可真是一肚子壞水。”

沈容笑道:“傻瓜,墨水都是黑的。”

“那我找哪些來看呢?卷宗庫大的很,許是不容易找。”

“我慢慢告訴你,不著急,你明日起隨便翻著看看,彆叫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