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冷泉的兄弟,又見麵啦! 直到抱著那……(1 / 1)

直到抱著那人的衣服走出去十幾步遠,魏無羨這才忽地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剛才魏無羨隻是覺得好玩,外加想捉弄那位墨守成規的古板小兄弟,才拿走了他的隨身衣物,待魏無羨冷靜下來後,他抱著這團衣服,盯著手腕上的藍白色帶子出了神。

我偷件大男人的衣服乾什麼啊?!

雖然以前在雲夢,他和江澄還有江叔叔那些弟子們,一塊洗過澡打過水仗,也互相偷衣服玩,可他們畢竟都是熟人,玩玩鬨鬨,人家不僅不生氣,還會反過來跟自己鬨著玩。

今天碰上的這位,彆說熟人了,連臉長什麼樣子他都沒看見,魏無羨就把這人得罪了。

保不齊,他現在正氣急敗壞的找同門子弟求援,外加告自己一個黑狀呢。

魏無羨後知後覺又想到,這裡可是四千條家規的雲深不知處啊,彆說他方才乾了件偷盜事,這乾的還是趁人洗澡,偷人衣服這種不知羞恥的大事。這要是被藍老先生抓了,以自己目前傷病未愈的狀態,什麼戒尺戒鞭雖然挨不得吧,但肯定是要被驅逐出去的。

平心而論,魏無羨並不怕事,也是真心實意的不想來這地方,可自己大搖大擺的離開,與被人驅逐著離開,在麵子上肯定是不一樣的。

這事情要傳出去,他在仙門世家還做不做人...啊不,靈了。

以後魏無羨再跟著父母外出除祟,遇上彆家的家主,幾人一起寒暄的時候,雖然他不至於被調笑吧,但這事肯定是要拿出來說一說的。

夷陵魏氏好歹也是仙門裡有頭有臉、實力非凡的大家族,總被這樣說,還是不太好的啊。

時間一長,估計按照父親的性子,沒準就要讓他去和姑蘇藍氏的人相親了!

要不...他再給人送回去?

自己長這麼好看,又這麼討人喜歡,對著那哥哥說幾句好話,應該不會被...

他忽然就想起方才冷泉裡,那人的語氣....

......告發的吧?

這麼一想,呆毛都不精神了,蔫蔫的向下垂著,魏無羨把衣服塞進了乾坤袋,又瞥到那條抹額,看著上麵的卷雲紋,正準備取下它的時候,又聞見了那絲熟悉的檀香味。

這味道,怎麼跟那日在義城裡這麼像呢?

嘖嘖嘖,一定是錯覺。

所以說,他為什麼要一時興起乾這事啊?

在走回居所的一路上,也有稀稀拉拉的幾個雲深弟子向魏無羨打招呼,因藍曦臣和藍啟仁之前有向他們交代過,所以這些人見到魏無羨也隻是按例行禮,沒有多注意他的神色表情,更沒有發現,魏無羨的手腕上,係著同他一身黑衣毫不相符的東西。

魏無羨這才在心裡長舒一口氣,見周圍沒了人,這才掉頭,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回奔向冷泉。

意料之中的沒人。

他呆立在冷泉旁,喃喃自語道:“我這是...圖什麼啊?”

因為有心事,他晚飯吃的也不香,雲深不知處的夥食果真是難以下咽的苦藥草湯,彆說辣口了,連點葷腥都見不著。

雖然他是個精靈,可藏色散人愛吃美食,在他小的時候,夫婦二人外出除祟時,也一直帶著魏無羨,故而魏無羨也快吃遍天下美食,是個從來不會在吃食上虧待自己的人。

這姑蘇藍氏的飯食看著,實在是難以下咽,魏無羨又看見食盒旁邊放著一盅用靈力溫熱著的藥罐子,想也不想就知道這是人家安排好的飯後苦藥,裡麵的配方還是情姐親自開的。

飯可以不吃,藥不能不喝。

魏無羨捏著鼻子,將藥汁一口悶了之後,拿上靈劍與竹笛,悄悄遛出了住所。

反正情姐的藥方上隻是寫了少食葷腥,忌食辣口,可沒說...不讓喝酒啊?

下山買酒去咯。

三個時辰後,魏無羨背著隨便,劍柄上掛著兩個黑亮的酒壇子,用隨便破開了雲深不知處的結界,然後翻上了偏殿附近的山門。

方才他在店裡已經喝了兩壇酒,本來還想多帶點回來的,可轉念一想,接下來這幾天,江澄和聶懷桑,還有幾位其他小世家的公子們就要來了,自己如果現在喝個夠,到時候帶他們再出去喝,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好東西嘛,一口一次都吃光,哪裡比得上先行品嘗一點,日後再慢慢享用有趣呢?

魏無羨把算著時辰,已過亥時,也就是藍家人休息的時間,就算有巡邏的修士,可他們資質平平,又不懂鬼道中的障眼法迷魂陣,如果自己被發現了,隨便弄一個訣就能把他們糊弄過去。

魏無羨一邊朝著自己的住處走,一邊看著這群巡邏的藍氏門生。姑蘇藍氏這群人的校服真的是太素了,素就素吧,頭上還非要綁根素色的帶子,有點像那什麼,對,披麻戴孝!

話說藍氏門生一直勤學苦練,練了半天就這修為?

自己特意選在暗處走,結界也是他破的,就沒人發現?

魏無羨也見怪不怪,畢竟要論同周身環境的融合度,金丹修士再怎麼修煉,也是肉體凡胎,比不過他這天地精華滋養出來的仙體精靈。

哎呀,一邊能避開巡邏的修士,一邊還能順便欣賞一下雲深不知處的景兒,畢竟從明日白天起,魏無羨就要麵見雲深的醫師,從此就要在眾人麵前安靜的深居養病了。

苦哉。

魏無羨正悠哉的往回走,忽的感覺靈識傳來了幾分波動。

有人靠近。

他是裝作不知道好呢,還是裝作不知道好呢,還是裝作不知道好呢。

算了,還是裝作不知道吧。

足間輕點,靈劍發力,魏無羨隻當做沒感受到,繼續向前走。

“站住。”

一聽到這聲音,魏無羨樂了,嘿,這不就是白天同他一起泡冷泉的那位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