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月下麼麼噠~ 魏無羨禦著隨便,被……(1 / 1)

魏無羨禦著隨便,被藍忘機截在雲深不知處的牆頭,既然被發現了,他也沒打算溜走,雖然他現在在療傷中,但以精靈的修為,碾壓區區一個藍氏門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這人既然是魏無羨白天在冷泉碰到的,也是他搭過話的,魏無羨就又起了分想要同他交朋友的心思。

魏無羨回過身,將天子笑抱得更緊,對著那人毫無正形的挑眉笑道:“哎喲,是你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呀?今天我們可是在一起泡冷泉呢!”

剛回過頭,甫一見到那人,魏無羨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

藍氏門生拒收五官不端者,藍氏嫡係更是美男輩出,這一點魏無羨是知道的。

可麵前的這位白衣小仙君,膚色白皙,極其俊雅,額間束著同魏無羨手腕上一模一樣的帶子,隨發輕揚,真真是個俊美異常的人,魏無羨怔愣的看著這人,竟一時半會說不出什麼話來。

魏無羨自覺常年在外遊曆,美人也見過不下百位,可竟從未有一人,能讓他生生看得呆住了。

此時已近夜半,雲深不知處內的燈火也不那麼明亮,魏無羨在暗處,那人在明處,淺淡的月光灑在那人的肩上,借著月光和精靈族良好的夜視力,魏無羨見眼前這人,瞳色淺淡仿若琉璃,倒是有些像他那日在義城路過救下的,那位不知名修士。

可世界真的能有這麼小嗎?

他才不信這個邪呢,那些可都是話本子上虛構出來的情愛故事,再說了,就算這人是自己當初用靈體救下來的,他魏無羨也不喜歡以恩挾報,頂多能同他好好處個朋友,讓自己這段時間在雲深不知處的日子,沒那麼無聊就是了。

魏無羨還沒來得及感歎一番,與美人月下邂逅,是件多麼難得的幸事,讓對方不要再對著自己劍拔弩張,就見藍忘機瞥了一眼魏無羨手裡的天子笑,忽的開口道:“雲深不知處禁酒,且,夜歸者過卯時,不得入內。”

魏無羨笑了笑,身形微晃,發帶上的芍藥花也隨著夜風,輕輕擺動著:“那個,我說,這位兄弟,白日裡咱們雖然沒有正式見麵,但是呢好歹也互相知道了對方的聲音,也算認識了。你看這四下又沒有人,能不能行個方便,這次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我一馬啊?”

隨即他又把手裡的酒遞了過去,笑嘻嘻道,“天子笑!分你一壇,當做沒看見我行不行?”

藍忘機也認出了魏無羨的聲音,是白日裡拿走他衣物的那個陌生人,不由得微怒道:“白日之事,你待如何?竊他人衣物,夜歸過卯時入內,私自飲酒,欲買通掌罰人,已觸犯數條藍氏家規,且你白日在冷泉,私自先行離去,理應數罪並罰。”

魏無羨此時將隨便收鞘,在牆頭上飄立著,見藍忘機並不領情,隻好揭開天子笑的酒封,無語皺眉道:“哎呀你這人,怎麼這麼記仇呢?白日是我不對,可是是你先不理人的,我看你這麼古板,逗你玩一玩,你怎麼還真生氣了?”

藍忘機不為所動,道:“領罰。”

魏無羨擺擺手:“誒誒誒誒,彆老提領罰這兩個字啦,我是我爹娘送到你們這裡來養傷的,聽說你們雲深不知處,山水秀美,靈力充盈溫和,最適合調養靈體了。既然我不是來你們家聽學的,你就行行好,大人有大量,就彆硬要拉著我去領罰唄?你家藍老先生也知道,白日裡我還見過他呢。”

藍忘機在聽到養傷這一詞後,眼睫顫了顫,片刻後瞥了一眼魏無羨手裡的天子笑,語氣不由得柔和了幾分,道:“既是來養傷,理應知曉不可飲酒。罰,你就不用領了,但是酒,必須要沒收。”

魏無羨歎了口氣,這人怎的這般古板不通情理,比藍老先生還要難對付。

他隨即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來:“我這不是,剛來你們姑蘇嗎,你們姑蘇的這個天子笑,好喝極了,我就忍不住出去買了一點。而且我這傷啊,不忌飲酒,所以你就讓我站在這裡,把這幾壇酒喝了,你再當做沒看見,放我回去,這樣好不好啊?”

藍忘機額角皺了皺,臉色有些發黑:“....冥頑不靈!”

魏無羨雖然天資聰穎,性格也討人喜歡,可若真要玩鬨起來,彆人也遭不住。因此從小到大,他聽了不少這樣的詞,內心毫無波動,半點羞恥心也沒有的,揭開天子笑的酒封,暢快地喝了起來。

藍忘機就這樣看著在黑暗裡喝酒的人,握著避塵的手不由得緊了一緊。

魏無羨喝完一壇天子笑,豪放的將酒壇往雲深牆壁的外側一丟,酒壇摔碎在地,傳來的清脆響聲讓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藍忘機忍了又忍,終是忍無可忍,抽出避塵,朝著魏無羨衝了過去。

魏無羨心裡直樂,以為我受過傷,喝了酒就打不過你了?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隻是普通的金丹修士嗎。

他用靈識召喚出隨便,靈劍相擊數十招後,魏無羨漸漸同藍忘機戰到了月光下。

不知道為什麼,魏無羨見藍忘機在看清自己的臉後,瞳孔顫了一下,嘴唇也微微抖動著。

咦這人是看見什麼了啊,忽然這麼吃驚?誒難道我臉上有東西?不可能啊?

自己就算在他眼裡,再怎麼頑劣不堪,違反了他家這一條條家規,這位兄弟也不至於驚訝成這樣吧?

魏無羨正雲裡霧裡,就見藍忘機突然收回了他的佩劍,可魏無羨那邊正打的起勁,隨便帶來的劍氣一時半會已經收不回去,對方既然沒有和自己打的意思,魏無羨也就不好繼續出招,隻得使出怨氣,想要將這剛使出的靈劍收回去。卻覺丹府一痛。

完蛋了,他怎麼就又忘了,自己真是來養傷的,先是喝了酒,又來回這麼折騰,不痛才怪。

啊。

這都叫,什麼事啊?

魏無羨痛的緊咬了一下牙關,心歎這次八成要腳底打滑摔個啃泥地,翌日恐怕真的要被藍家醫師拘在屋裡,每日成頓成頓的灌苦藥了。

可預想中的背靠大地,仰望月光的悲劇竟然沒有發生,他就見藍忘機忽然衝了下來,伸出手攬過了自己的肩,正想把他拉回去。

僅剩的唯一一壇天子笑,在這番打鬨中被摔得稀碎,魏無羨也無暇顧及,隻想著趕緊使出靈訣,好讓自己趕緊擺脫這尷尬的境地,至於藍忘機要如何,是打是罰,就隻好聽天由命了。

魏無羨見藍忘機原本冷漠肅然的琉璃瞳中,忽然現出一分擔憂來,原本緊抿的薄唇也微微顫動著,可是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雙肩就被人環住,然後被藍忘機抱著摔過了雲深不知處的牆。

不遠處兩把靈劍,也一前一後,交叉落在數米之外。

魏無羨是精靈,沒有什麼痛覺,可唇上忽地傳來溫熱的觸感,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沒有看見的是,藍忘機正眸光閃爍,以十分溫柔的神色看著他,一縷藍色的卷雲紋順著藍忘機的身體溢了出來,飄進了魏無羨腰間的黑色笛尾,隨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