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 原來是跑這裡來逗羊遛猴兒了!……(1 / 1)

岑茗和荊兩個等到換班的人來了,才回房睡覺,荊早讓雨回了原處睡,原是已經打算今晚主動來找岑茗了的。

兩人都困得迷迷瞪瞪的,又了卻了一樁心事,相互依偎著,很快便沉沉睡去。

冬日裡大家都懶得起來,都睡到了十點多才起,葉笨拙得換了月事帶,開始做午飯。

果昨晚休息得不錯,如今已沒有什麼大礙了。她坐起來清醒了會,看見荊和岑茗兩個抱在一起,眼中的朦朧登時就清亮起來。

荊這是半夜偷偷回來睡了吧,她就說荊怎麼可能不喜歡岑了!

她又自個在那裡胡亂想了一通,興奮得小臉通紅,直到覺得身下一暖,才小跑出去找葉一起處理月事帶了。

眾人過得依舊很滋潤,每日兩餐,肉類比較豐富,做法也多樣,燉肉、燒烤、煨熟,蒸煮等,還有喝不完的熱湯,用不完的熱水。

除了洗漱、方便,挑水、喂養動物、掃雪和到地窖裡麵拿菜,大家都不出門,吃飽了就回炕上去,或躺著,或玩五子棋。

外麵雖然下著雪,但房子不進風、炕上暖活,又有獸衣、獸被子,身體暖烘烘的,族人都在身邊,心裡也暖烘烘的。

隻是眾人發現,荊和岑茗又開始形影不離了,前段時間岑去哪裡,荊都不跟著了,如今不知道怎麼的,又開始跟在岑身邊了。

果在經期,岑茗不讓她再出去做弓箭,她自己則翻出之前收集好,已經去了表皮的樹皮來,準備嘗試做紙。

直接用植物葉子或者乾草來擦拭,不說舒不舒服,衛生上麵恐怕難以保證。如果有紙的話,可以用來擦拭,也可以放在月事帶裡。

她將樹皮放到鍋裡麵熬煮,煮軟後,又加入草木灰繼續熬煮,水熬乾了再重新加入熱水,持續熬煮。

因為前期沒有將樹皮放到水中去浸泡,岑茗將熬煮的時間延長,熬了三天,才將其撈出,這時樹皮已經很軟爛了。將煮熟的樹皮撈出,放在大水缸裡反複清洗,洗淨之後,將樹皮的水分擰乾,然後將其錘爛。

這個過程比擰乾的那會還費力氣,又要耐心,把個岑茗手凍得又紅又紫,虧得她還有一身力氣。

荊就全程陪在她身邊,一會給她送熱湯,一會又帶著悟空和小羊羔過來,試圖勸她休息會,見沒有效果,乾脆要上手幫忙。

岑茗不想荊替她憂心,好說歹說讓荊回屋去教小蘿卜頭們繼續數數和辨認方向去了。

錘爛之後,又拿來石刀,將樹皮切得更加碎,然後繼續捶打。

因為還沒有像石舂那樣的工具,全程都隻能自己拿木頭和石錘來手動捶打。等樹皮被完全搗成渣後,倒入大水缸中暈開成漿,然後拿來竹篩子,在竹篩子之上墊上一層小涼席,用於接住紙漿。

將竹篩子放入水缸中,將紙漿抄起來,這個過程需要來回調整竹篩子的位置,讓紙漿較為均勻的落在小涼席上去,這樣得出來的紙上才能比較平整。抄紙之後,將竹篩子放在一邊,讓紙漿的水分留出,再把小涼席反扣過來,將紙漿分離出來,晾乾之後,便能得到一張紙。

抄紙雖然簡單,但是整個過程需要不斷地彎腰、起來、彎腰再起來,隻把岑茗的一把老腰酸得不行。

晚上就趴在床上不想動了,荊便坐到她身上,幫她按揉腰部,見她舒服了,荊便央著她講故事。

最近荊迷上了西遊記,可能是因為齊天大聖與小猴子悟空同名的緣故,每天晚上要岑茗講上一回,才肯入睡,這幾天岑茗實在累,一躺下就睡著了,荊嘴上不說,白天不住拿眼看她,見她有空便央著她講。

有天岑茗聽見荊喊小羊羔做“菩提祖師”,簡直哭笑不得。

將紙上的水分壓出來、然後晾紙這個過程又花了不少的時間。

不過這個樹皮做出來的紙,還不錯,白色偏黃、吸水不錯、比較粗糙,但總比直接用乾草來擦要強。

近一個月的時間,做出來幾遝紙,省著點用能頂一段時間。又用牛仔褲拆了,給幾個大人每人做了一條月事帶,

不過有了這一次的造紙經驗,岑茗心裡也有了底。下次就挑兩個人來一起學著,然後在造紙的材料、工序規範化、工具的建造上進行優化,不斷改良紙張的質量。此乃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岑茗自認為不算多有深謀遠慮的人,每次的進步,多是被當時的需求所推動罷了。

但人類的文明進程,也多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慢慢發展起來的。

岑茗細想後也就明朗起來,不再妄自菲薄。

雖然荊還沒來初潮,但岑茗有私心,也給荊做了一個月事帶。因為她也不能保證,在荊來之前,就能將布料做出來。

隻是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想著來年春天出去後,一定要仔細留意、棉、麻、桑這類植物了。

這日天氣好,太陽暖融融的,也沒有下雪。

岑茗又做好了一個弓,正站起來活動,卻沒看到荊。

目光尋了一遍,才發現了那人。走近一看,荊正躺在一堆乾草上,手邊一隻小羊羔,腹上一隻小猴兒。兩隻小手摸著一個,攬著一個。她自己在中間翹著腿,閉著眼睛曬太陽,休閒又自在。

岑茗眼中兩小隻固然軟糯,卻不及那小姑娘俏皮可愛。

岑茗將她的腿放下來,笑道:”我說怎麼不見你,原來是跑這裡來逗羊遛猴兒了!“

荊警惕起身,見是岑茗,便看著她笑,躺回去,又將腿翹了上去,被岑茗抓個正著,她便說:“我在的時候嫌我礙手礙腳,現在又巴巴跑來怪我。在那裡看你不行,離了你尋了處地躺著也不行,就是你看我不順眼了,我才做什麼都是不行的。”

自那天兩人和好後,荊的語言能力恢複一般水平,岑茗隻覺得那晚上是荊超常發揮,如今看來,全憑她心情罷了。

岑茗就捏她的臉道:“就你會說——腿放下去!”

荊腿被按著,掙紮兩下不能動彈,便哼道:“光會說頂什麼用,就是比人家會動手的矮了一截的。你怎麼不去做弓了,來找悟空麼?”

岑茗怎麼不知道她,又換了另一邊臉去捏,“怎麼沒用,你這張嘴厲害得很。從前動不動咬人,現在不咬人了,小嘴也成天不饒人,我看是更厲害了,能把人氣死。誰說我來找悟空,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

荊瞧她一眼,見她嘴上嗔怪,目光卻柔柔看著自己,覺得分外甜蜜,便撐起身子來,去拉她的手,“你找我做什麼?”

岑茗笑道:“找你試試新弓。”

荊努嘴道:“你怎麼不找果,不找彆人,我在這好好的,你偏偏來擾我。”

岑茗慶幸自己教了荊,關於“找”的多種意思,不然現在聽她說這好幾個“找”字,便要頭疼半天了。

荊的頭發又長了不少,剛剛躺著,如今有些亂了,岑茗替她抿了抿,又揉上她的發頂,將荊揉得舒坦了,才笑道:“既然說是專程來找你的,自然就隻能是你,彆人都不行。”

荊眼睛一亮,心滿意足地牽了岑茗的手,催她要去試試新弓。

這個弓是按照荊的身量來做的,比平時那些稍微小些。荊對著草把子試了幾下,覺得分外喜歡,也許不是因為這個弓多好,而是因岑茗說這是專門給她做的,獨一份的。

岑茗的弓是由三塊竹片做成的,比兩個竹片的性能更好,彈性更好、拉力也更大,有效射程更遠,她的力氣用這個更適合些。

兩人便對著草把子練習起來。

果在後麵繼續做弓,偶爾看見那邊的兩人,又露出了姨母笑。

給每個大人都做了一把弓之後,天氣好時,岑茗便會將眾人從屋裡趕出來,將雪鏟了,立上一排草把子,讓她們練習箭術。

眾人在屋裡待了許久,偶爾出來活動也覺得新鮮,紛紛將練箭當成是五子棋以後的又一個娛樂項目,隻是在見識了弓箭的威力之後,才醒悟過來,這可是妥妥的殺器!

練習好了能在遠處就將獸給擊殺了!

而她們還沒有想到的是,這不僅僅可以是狩獵武器,還可以是戰爭武器。

眾人麵麵相覷,又下了決心,要將箭術練好。

練習了一段時間之後,岑茗也看出了眾人的差距來。

她自己的命中率是很高的,得益於她在現代社會時就比較鐘愛於射擊類的運動,小時候彈弓也是一群小孩中玩得最好的,如今有神力加持,殺傷力很是突出。

她暗暗下定決心要練好,畢竟她始終是秉持著“能遠攻,絕不近戰”的理念的。

楓和石在準頭上也較為出挑,且臂力很好。荊雖然個人爆發力很好,準頭好,但是臂力不足,有效攻擊範圍小,有年紀小的原因,可能也有體質原因。

岑茗想著,以後可以研究著做一批弩出來,弩箭雖然也是靠弓體的彈力將箭射出,但並不是單純的用拉力射擊,上麵會利用到一個機械結構。

它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就可以使用,而且比普通的弓箭,威力更強射程更遠。

有了弩,荊如果拉不開大弓,也能有個保命的武器,也適合一些力氣不夠大的人使用。

這樣的話,遠程攻擊武器除了最初的投擲尖刺、弓,還能有弩,近戰則有骨刀和竹矛,石矛,也算稱得上一句種類齊全了。

如此,眾人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窩在炕上玩五子棋、和荊學習數數和辨認方向外,又多了項活動。

那就是每日練習射箭、投擲尖刺等訓練,當然天氣實在不好,也就不提。

荊經過近兩個月的學習,個十百千萬這些單位的數數規則都會了,簡單的數字加減也會了、甚至於九九乘法表也背熟了,東南西北並其餘四個方位、上下左右這些方向都懂得分辨了。

讓荊來教眾人已經是綽綽有餘,又有雨、榛、森、機等小蘿卜頭——荊最早教的一批學生做助教,岑茗心安理得地躺平,放心教給荊去處理,她隻在旁邊偶爾幫忙舉些例子便於眾人理解。

悟空又長大些了,岑茗在炕上躺平時,悟空就給岑茗捏捏腿、踩踩背、揉揉肩,還不忘豎起耳朵聽荊她們講課,同時還要照顧小羊羔。

岑茗渴了,悟空就在旁邊的炭灶上取來小壺,倒了一小杯,小心遞過來。

岑茗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妥,依舊美滋滋癱著,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