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進入秋天,豐收的季節更容易獲得果實,女人們出去采集,每天都能收貨滿滿。
因為學會了在野外設置陷阱,加上工具改良過,男人們在打獵上的收獲也漸漸多起來。因為經常是女人提前完成了工作,男人們卻還遲遲不歸,收獲又少,所以岑茗也經常會讓女人們一起出去打獵。
這樣,小小的木部落,天天都能吃上兩頓肉,要是還有剩餘的,便拿來做熏肉。
加上陶鍋煮水、燉肉、石板烤肉、炭烤串串等大大改善了大家的夥食,大家一天天的,氣色好起來,乾活也更加有力氣。
岑茗的近期目標就是,設置好新崖周圍的陷阱、修建圍牆、改善夥食、提高生活的品質。
前兩個能出給一個大概的時間,而後兩個則不能衡量得出來需要多少時間,隻能慢慢來。
較為中遠期的目標是到河的對岸去。
河的對岸,對於目前的木部落來說,還是一個比較遙遠的夢想。渡河之前,需要經過一大片叢林,其中有什麼凶險,還是未知數;河有多寬,水有多急,怎麼渡河、在哪裡出發,在哪裡上岸都尚未可知;上了岸之後,新大陸上等待著她們的又會是什麼?
一切都在兩個字中:未知。
所以她們需要好好的發育一下,謹慎一些再謹慎一些,儘量的讓所有人活下來。
木部落,沒有一個懂得醫術的人,鬆隻認識些可以止血的草,枝作為老人經驗多些,也隻懂得多一點,遇到個什麼問題,可能人就會沒了。
沒有醫學方麵的人才,這也是她們必須渡河的又一個原因。人口也是一個問題。
陷阱終於在到新崖的半個月之後完全建成。
7條環城溝壕,層層向外鋪開,每條土壕深寬約1.5米,高約2米,其中安裝了尖刺,能向外輻射到30米的範圍,從崖頂上看下來,十分的壯觀。這一層防禦,主要是用來防範大型野獸。有了這一層防護,大家白天從房子下來活動和工作,都更加安心了。
岑茗的大磚也有了一千多的儲量,可以開始建圍牆了。
想讓圍牆更加的穩固,少不得需要打個地基,從地下往上砌築。砌築的過程也比較簡單,大方向上,就是用和好的濕粘土,塗抹在磚的兩端,將兩塊磚緊密連接起來,得到第一層。再用粘土塗抹在磚的上方,用新的磚置於其上,得到第二層,如此一直往上、往兩邊延伸即可得到牆體。
隻不過細節上有幾點需要注意。磚頭的擺放要橫平豎直;不能直接在下麵一塊磚的基礎上,重合砌新磚,這樣的結構不穩固,要上下錯縫,且搭接不小於1/4;粘土形成的縫,厚度不能太高,這種砌大磚的,需要控製在2cm以下;
且每天砌的高度也不能太高,需要等它穩固之後,在繼續向上砌;再多的,岑茗也不懂了,就按照這個標準來要求自己。
分了兩個人帶幾個小蘿卜頭繼續做泥磚,岑茗帶著其餘人開始砌牆。先是她自己上手,讓眾人在一旁觀摩學習,等她自己砌了一小段上手之後,開始手把手教眾人。
前麵幾天比較艱難,磕磕碰碰的,好多地方需要返工,幾天過後,大家有了些經驗,情況才慢慢好起來。
這天打獵的收獲中,有兩隻山雞,為了獎勵大家砌牆的事業終於走上正軌,岑茗決定晚上給大家做叫花雞吃。
找來幾片大葉子洗乾淨,將處理好的山雞包在葉子中,再用粘土在葉子外麵包上一層,晾乾之後把她放到火堆中煨熟。
岑茗將兩個黏土包從火堆中刨出來,荊和楓早已經按耐不住。聽了岑茗的話,一人拿了塊石頭砸上去。
等將那包著葉子的一團露出來,又不知道怎麼下手了。岑茗一個不留神,荊直接上手去拿,被燙了一下,疼得她齜牙咧嘴。
岑茗忙喊了一聲讓眾人不要碰,便急忙抱了荊衝到溪邊,將她的手按水裡。
荊已經疼得滿頭大汗,細一看去,手掌處都有些腫起來了。岑茗暗罵自己竟這般粗心,沒想起來提醒一句,又怪自己心中總盤算著事情,沒看好這小姑娘,讓她平白受了罪。
好一會,荊才得到緩解,隻是開口時還是帶了些哭腔:“疼。”
岑茗心疼道:“再泡一會,就不疼了,剛剛烤出來的肉,會很燙,就像煮沸的水一樣,手會被燙傷。下次彆用手直接去拿,可以用筷子,或者等涼了再拿,知道沒?如果實在要試溫度,也彆用整個手,隻用一隻小指頭去碰一碰,知不知道?”
荊聽她聲音與往日有些不同,抬眼去看她,見她目光溫柔,心中癢癢的,手上的痛感似也退散了些,應道:“好。”
再回來時,岑茗將荊安置在一邊,不讓她再靠近。
她仔細將叫花雞拆了,分與眾人。
岑茗趁著大家吃得正歡的時候,好生叮囑了一番。教她們怎麼防止燙傷,燙傷之後怎麼處理。說完又夾了一塊肉,確認不燙了才遞給荊吃。荊自然眉眼彎彎,欣然接受,她一隻手還放在一個裝著冷水的盆子裡。
因為荊手被燙傷,便讓岑茗幫她洗澡,岑茗心中有愧便沒拒絕。
到了晚上睡覺時,荊不知為何不願意到床上去睡了。
岑茗問道:“怎地又不願意了呢?”
說又是因為荊總是睡覺時是在床上,睡醒時便是在地上了。後來乾脆直接和岑茗睡地上了,岑茗就故意說那讓荊自己睡地上,她則到床上去。荊又不情不願地躺回床上去睡了兩天,隻是第二天早上還是發現她和岑茗一起睡在地鋪上。
荊賴在地鋪上,動了動自己那被燙傷的小手,囁嚅道:“……疼。”
荊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那人,怎會感覺不出那人的情緒變化。見她今晚對自己與往日有些不同,總是多幾分維護,舉手投足間總也多一分溫柔細致。
雖然不知道是為何,但荊相信自己的感覺,便反複試了幾次,隻要自己說疼,自己提出的要求,她沒有不應的。想著自己總也要在那人懷裡才睡得安穩,不想再等到那人睡著再從床上下來,便試著跟她說了。
岑茗無奈笑道:“我給你在拿一盆水上來吧,你再泡一泡。”
“我……我要和你睡。”
岑茗道:“床上更舒服一些……”
“我就要!”荊發現不好用了,倔性又起來了。岑茗輕歎了口氣道:“……那我先幫你拿水上來吧。”說完便扶著梯子下去了。
床上的果和雨已經對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有些見怪不怪了。
荊敢大聲跟岑說話,能讓岑幫她做這個那個,果和雨是不敢的。
岑對著荊也總是比對彆人更溫柔些,雨覺得自己雖然比荊還小幾歲,但岑不會這樣照顧她。所以雨覺得荊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因此對荊頗為敬佩。又或許荊是岑從大蛇肚子裡救回來的,所以荊對岑來說總是要特彆些的吧。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荊總喜歡睡地上,她問果道:“果,地上睡,更舒服嗎?”
果正在若有所思,想起那天晚上半夢半醒之間看到的一幕,不太確定道:“我也不知……”隨後又補了一句,“但荊看起來……好像很喜歡。”
是夜,麵上靦腆至極,內心卻藏著一個八卦之魂的果,本著有好戲一定要看,並且喜歡偷偷看的果,清醒地守了一夜。看得她麵紅心跳,內心尖叫不已,隻能死死捂住自己口鼻才沒有被發現。直到那邊都停下來很久,又睡著了,她還回不過神來。
果以為自己藏得好,其實也是因為那邊一個人睡得熟,一個人吻地太投入。
荊不懂這意味著什麼,或許有些朦朧的意識,但是果比她大幾歲,可見過不少事情,當然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可憐了果激動了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岑茗覺得臉上貼著什麼軟軟的東西,睜開眼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紅著臉偏過頭去了。
開始工作之前,岑茗把荊拉道一邊,拿出她那件短袖睡衣,遞給她,“這個衣服,給你。”
荊瞪大了眼睛看她,“給我?”
岑茗彆扭道:“嗯……你穿上。”
荊喜道:“怎麼……這個怎麼穿?”
“我幫你。”
岑茗剛幫荊穿好,便察覺到一道目光,轉過頭去,便看到果正看著這邊,臉上有些紅暈。兩人對上視線,果臉更紅了,趕緊低下頭去。
岑茗:?
衣服有點長,荊穿著直接蓋過了臀部。
荊覺得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很神奇,那小手有些無措,猶豫了很久才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滑滑的,很是舒服。她看岑茗一眼,又去看周圍的人,發現隻自己有衣服,更加歡喜,直接撲上去將岑茗抱了個滿懷。
其他人見了,也就覺得荊與岑茗親近了些,沒作他想。果則不同,那臉比當事人岑茗紅了不止一倍。表情看起來更是奇怪,似哭似笑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若仔細觀察一番,則會發現,她一會砸到手,一會又在傻笑。
如果岑茗有讀心術的話,她一定會吐槽一句:果,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三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