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醒來直麵荊那處柔軟之後,岑茗今天看到女人們都不太自在,便先將建廁所的頭等大事給先後置了。
她拿了石斧就出去,荊想跟著被她拒絕了。
她找到一種樹,雖然不屬於麻類的,但是它的皮處理之後,要做成一般的繩子應該還是可以的。她將樹砍了下來,收集了1背簍皮才回去。
用石刀將皮上麵的一些雜質刮掉,隻留下那層最柔軟的纖維,接著拿去溪邊清洗乾淨,再放到架子上晾乾。
部落裡麵,所有的資源岑茗都是可以隨意使用,自由支配的,權限甚至比老祖母還高些。於是,她請教了桃幾個問題之後,就跑去工具房,將前兩天剛剛處理好放起來的獸皮拿出來。挑出來些比較薄的放在上麵,拿了一件,匆匆跑去找果了。
果是岑茗的舍友,岑茗自然先從她下手。
果很是激動,因為以前木部落的獸皮資源是很稀缺的,隻有老祖母和幾位有地位的老人才能穿得上獸皮。沒想到自己現在也能穿上了,並且將成為部落裡第一個能穿上獸皮的人!她很配合地協助岑茗完成量身定製。
岑茗知道了尺寸,大不自在地跑開了。
用石刀在獸皮上修剪掉多餘的部分,拿了土塊在皮上寫了:1,果。接著根據房號左移,去給老祖母和鬆量了量尺寸,修剪出合適的皮料後,分彆在上麵做好標記,2,老祖母;3,鬆……
如此,岑茗今天就到處跑去找散落在各個地方工作的女人們量尺寸。她發誓要在三天之內,結束木部落女人們“袒胸露乳”的現象!男人們就先繼續露著吧,等以後有時間再說。
女人們自然都是歡喜,男人們聽說了岑茗要給女人們做衣服,都羨慕不已,派了最小的石(14歲)來打探消息,岑茗正煩著呢,隻推說以後都會有的,便將石打發了。石得了話,開心的回了。
荊在小土窯那邊忙著,一天沒能和岑茗說上一句話,又見她追著彆人到處跑,心中生出些酸澀來,隻這會兒她不自知,隻以為是累了。直到吃晚飯時,那人習慣性湊過來給她投喂時,荊心情好起來,這時荊才驚覺那不快的感覺大抵是和這人有關的。
隻是岑茗就像瘋魔了似的,晚上回了房,還拿著那些晾乾的皮,在拉絲說要編什麼繩子,也顧不上和荊說故事了。
果和雨自然不會去擾她,隻有荊悶悶不樂,坐在岑茗身邊,氣鼓鼓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想著想著竟生起自己的氣來。
偏這時岑茗又催她去睡覺,還強硬地說要讓她睡床上去,氣得荊撲過去一口咬在她的肩頭。
岑茗吃痛”嘶“了一聲,床上的果和雨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拉開荊。
岑茗揉了揉自己的肩,臉色凝重地看向荊。
荊自知理虧,也早後悔了,此時心中忐忑。隻是還有些氣,又苦於肚子裡麵沒有幾個詞,不知要作何表達。隻能低著頭,兩個手攪在一起,等待著審判。
岑茗道:“剛剛不是很凶?怎地現在又擺出這副模樣來……”音色仍是她一貫的柔和婉轉,隻是語氣中透著一絲冷意。
荊心臟咯噔一下,惶惶不安起來。
岑茗卻不像平時那般上前安撫她,仍盯著她看,“我可是哪裡惹到你了?”
五號房中空氣仿若冷了幾度,果和雨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原本就對岑茗有著敬畏之心,這段日子雖近距離朝夕相處,也親近了些,但是內心深處的這種敬畏是不曾減少的。
此時岑茗冷下來,她們都不敢與之對視。
荊早被她這語氣刺痛,眼睛紅了一圈。
岑茗偏過頭去,思索了一番,才凝神去看荊,“是不是我平時,太縱著你了……你才不好好說話?”
岑茗細細回顧了自己平時的做法和荊的行為,暗自歎了口氣。自己明明癡長好幾歲,卻經常搞不清楚荊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起到什麼引導作用,隻希望這小姑娘不要長成太過驕縱任性才好。
荊原本已神色懨懨,聽到這話又猛地撲過來,抓著岑茗的衣服,哽咽道:“你要打我?”
岑茗一愣,忙道:“我什麼時候打過你?我何曾說過要打你,你可不要亂說啊。”
荊不依不饒道:“那你是要罵我?”
岑茗被她這沒頭沒腦的話一頓亂砸,一口氣沒憋住,心中那股子氣也散了,好笑道:“我剛剛……我也沒有罵你吧,我罵你做什麼?隻是你不好咬人的,你有什麼事應該好好跟我說……”
見她語氣又跟平時一樣了,荊哪裡還聽她說什麼,一頭紮進她懷裡去了,心安不少,還不忘問道:“那你還給我喂好吃的麼?”
岑茗心道,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總是想著那好吃的,“你不懂的那些,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荊喜道:“那……我能和你睡麼?”
岑茗:“……不行。”
荊:……
果和雨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雨心中愈發對荊敬佩,果則時不時偷瞄兩人並開始神遊天外。
岑茗輕輕推開荊,道:”你剛剛為什麼咬人?“
荊訥訥道:“沒咬人……”
岑茗道:“還說沒咬?”
荊急忙去看岑茗肩頭那處,幫她輕輕撫摸著,像是在安撫。索性荊咬得不算太深,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岑茗打算敲打一下她,“還不承認?”
荊並不回答,眼睛滴溜溜地轉。
岑茗故作嚴肅道:“你無緣無故咬人,這是一等罪,你咬了彆人,還不承認,罪加一等。天上的神明知道了,就要讓你尿褲子,還要讓你長不高!”
荊果然怕了,急道:“不要!”
“我……我咬你,你不跟我說話,還,還讓我去睡床……”
“我沒有咬彆人,我隻咬你!”
岑茗扶額,真不知道該誇她理解能力上升了,還是該批評她胡攪蠻纏,最終隻能輕輕一歎,道:“那這次就算了,以後彆上來就咬人,知道了沒?能動嘴的就不要……動……動嘴……額,總之你要好好跟我說話。”
荊隻是倚在她懷裡,並不應聲,見她沒再提那尿褲子和長不高的事,才安心下來,又道:“不做繩子了,講故事聽。”
岑茗隻好先放下東西,讓幾人上了床,給她們講種花家的故事。
岑茗做衣服的動力很充足,手上不曾停過。
很快她就編好了繩子,又去修了一把竹針,用尖銳的小石頭在竹針後端鑽出一個孔來,將繩子穿過。
她給女人們做的衣服,能覆蓋的地方,類似於現代的運動內衣一樣。隻不過樣式不同,沒有吊帶的部分,攤開就是一個類長方形的皮。衣服的出口在一側,兩邊用竹針將繩子穿過再打結,留下幾厘米的長度,割掉多餘的部分。穿戴的時候,則用這兩邊的小短繩,將衣服綁好。這樣,一件低配版的運動內衣就製作完成了。
岑茗幫果穿衣服的時候,女人們都湊了過來。她穿的是鹿皮,這個天也不至於太熱了去,再涼一點就會更加舒服些。尺寸正好,穿好之後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威風。楓將果轉來轉去,看了半天,又過來請岑茗幫她做得更威風些。
人靠衣裝,果穿上衣服之後,氣質都變了不少,精氣神也更足了。人也不再那般靦腆害羞,抬頭挺胸的,多了些自信,乾活也更加賣力。
岑茗樂見其成。
如此過了幾天,木部落所有的女人們都有了一件自己的小衣服,連幾個小蘿卜頭都有一件。
岑茗的說法是,女人的胸部是比較脆弱的,要穿好衣服起保護作用。
岑茗心情大好,前幾天那點不自在也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在木部落,女人的地位原本就更高,如今人人得了新裝備,更是顯出氣派和尊貴來。
不管岑茗什麼說法,部落裡地位尊貴的人才能穿上獸皮的觀念,現在還留在木部落人心中。女人們個個意氣風發,雙目炯炯有神。
男人們則巴巴的過來小心詢問岑茗,他們是否也能有像女人們那樣的小衣。
岑茗心思與他們都不是一道的,當然無情拒絕了。男人們隻能委屈巴巴走回去,並不敢質疑岑茗。
岑茗看他們蔫頭巴腦的,隻好說,等空閒了會給他們做護膝,讓他們出去打獵的時候戴上,保護他們的膝蓋。男人們才打起了精神來,高高興興去了。
岑茗給荊也做了一件的,隻是荊得了她那件睡衣短袖,稀罕得緊,怕她要收回去,並不願意接新衣服。
岑茗笑道:“給了你的,自然就是你的了,我收回來做什麼?你也不能一直穿這件的,總有臟的時候,到時候洗了,這件獸衣,正好可以換上。”
荊道:“說話算話?”
岑茗喜道:“當然說話算話。你最近倒是學會了不少新詞了,看來沒白給你講故事呀。”
荊接過她手裡的小衣,仔細看了看,似是很滿意,眼睛眯起來,又道:“那你要多說給我聽。”
岑茗又將衣服拿過來,直接就著那睡衣在她身上套了套,“正合適,不過等你……等之後不合身了再給你做新的。我說得還不多麼?不是天天晚上都給你講了。”
荊聽不得這話,跺了跺腳,急道:“昨天晚上沒有!之前……昨天的……的前天,也沒有!還有……還有……你怎麼說胡話的!”
岑茗看著她那著急上火,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的樣子,覺得可愛得緊,上去捏了捏她的臉。將養了近兩個月,荊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些肉,捏起來軟軟糯糯的。岑茗笑道:“還知道什麼是昨天,什麼是前天,不得了了,小荊出息了呀。”
荊聽出她的戲謔,又見她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哼了一聲,拿了新衣服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