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營的東西不多,最珍貴的是果製出來的石器,以及背簍。
收集露水的竹筒不帶走,隻將收集到的露水裝好路上喝。
雲負責一個背簍,背青。
土、樹、楓每人負責一個背簍,趕路時每人負責背一個老人。
岑茗和矛負責背石器。果負責皮毛、葉負責背剩餘的一些食物。荊和鬆背水和看好幾個小蘿卜頭。石負責背十幾支投擲尖刺。
一路上,岑茗時時觀察眾人的反應,背得重的人,累了就換背負輕的人背一下,同時還需要警惕路上的環境。
這條路,她們還算熟悉,一路上也做了記號。因為在獸留皮那幾天的捕殺,一路上都沒有再看到什麼凶獸,眾人順利在傍晚時來到了獸留皮。
之前岑茗之所以隻需要一天的路,走了兩天時間,就是因為到了獸留皮之後,發現之前的地下室已經潮濕了,不能住人了,所以又重新修建了一個新的,同時還清理了附近陷阱中的動物屍體,放生了一些小動物。
一夜無事,第二天,眾人帶上了之前的幾十張獸皮和獸骨,再次啟程了,又在當天下午四點的時候到了新崖。
眾人看著崖壁上的幾個房間,都驚呆了。聽說的,永遠不如自己看見的來得讓人震撼。
“這……這怎麼上去哇?”雲道。
“有梯子,爬上去,高,獸上不來,很安全!”楓解釋道,看著雲沒見識的樣子,楓的眼角眉梢都快飛上天了,“你過來,我做給你看。”
“哇!哇!”幾個小蘿卜頭喊著跟了上去。
岑茗見荊眼睛亮亮的,問道:“怎麼樣,喜歡嗎?你想要住哪一間?”
荊道:“和你一起,都喜歡的。”
岑茗忽然覺得臉躁得慌,這小姑娘又開始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了,看來以後不能再住一起了……
岑茗帶著荊一起來到小土窯,將燒好的陶器拿出來。有陶鍋1個,陶碗8個,陶勺子2個燒製完成。
荊看著這些有著奇奇怪怪形狀的東西,很是新奇,拿起一個小碗翻來覆去地打量。
“這個叫碗,可以用來喝水、裝吃的,這個叫鍋,用來煮水、煮肉,還有這個小東西呢,叫做勺子,用來攪拌鍋裡麵的肉。肉煮熟了,用勺子把肉和湯,像這樣裝到碗裡麵。荊就可以拿著這個碗,喝上熱湯和吃燉肉了。”
岑茗簡單和荊說了一下這些陶器的作用,並告訴她要小心拿好,陶器易碎。
荊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知道大概這些東西用來做吃的,岑茗花了時間做,很是寶貴,因此也格外小心。
岑茗隻需要簡單帶過就行,因為她發現這些人的智商其實和現代人是沒有什麼區彆的。反而因為環境所致,她們的學習意願和動手能力比現代人的要強許多。相信等她實際操作給眾人看之後,大家很快就能搞清楚這些新東西的用法。
“今晚我來準備晚餐,給你做一頓好的如何?”岑茗看著荊珍視地捧著她的作品,心內喜悅,“吃過的人,都說好吃呢。”
“好!你做給我吃!吃很多!”荊立刻點頭,心中早已按耐不住,楓和矛說到熱湯和燉肉時,她就在期待了。荊畢竟年紀還小,心中想什麼,全都在臉上了。岑茗偏頭一笑,“走吧,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岑茗自己也算是個小吃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沒少刷那些美食博主的集合。她本身廚藝不錯,平時基本都是自己做飯,因此對於外麵的菜是有些挑的。當然,到了這裡這個挑食的毛病也治好了。
她覺得自己的廚藝如果能展示出來,能被這些人再一次封神了。
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現在搞不到任何的調味料,隻能將肉和野菜放鍋裡麵亂燉罷了。不過吃了近一個月的簡陋燒烤,這次這鍋大亂燉就顯得格外的清甜了,而且不那麼容易上火。
眾人看著岑茗一頓操作,早已經再次被征服,拿著自己的小碗等在一邊,就像嗷嗷待哺的小獸,尤其是那幾個小蘿卜頭,口水都不受控製了。
岑茗安撫道:“且等著,還需要一會呢。”
說著將手放到了一塊扁平的大石塊上方,感受了一下溫度,感覺差不多了,將片好的肉片放到上麵。
滋滋滋滋。
“岑,這又是什麼?”楓自認為已經見過沸水和燉肉,是有一些見識的,現在乍一見到岑茗又弄出個沒見過的東西,馬上湊了上來,“水煮熱會叫,肉也會叫?”
“對,像這樣,把肉片放到燒熱的石板上,煎一會,也能熟,很好吃的。……管它叫石板烤肉吧。"
肉片材質比較好,肥瘦相間,很快就逼出了一些油來,香味四溢。
“你們坐遠些,這個油很熱,濺道身上會很痛。”
岑茗用竹筷子給肉片翻了個麵,目標是將兩麵煎得微微焦。她夾起一小塊看著差不多的肉片,試了一下,覺得應該可以了,又夾起來一塊,喚了荊過來,給她吹了吹,“荊,你試試。”
荊猴急地一口咬住,美味在嘴裡擴散,荊享受地眯起了眼。
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做了一下吞咽動作,羨慕極了。不過她們不會反對和質疑岑茗的做法,覺得岑讓誰先吃都可以。隻是希望下一個就能輪到自己。
“這麼好吃麼?”岑茗看著荊,心中有些觸動。這些不過是簡陋的烹飪方法和材料罷了,竟能讓這小姑娘吃出這麼幸福的感覺,很難想象更早之前她們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荊道:“好吃的!最好吃!”
岑茗隱去眼底的黯然,柔聲道:“以後會有更多好吃的。”
這次的石板煎肉量不多,岑茗將肉片分給眾人,每人隻得到三四片。眾人美滋滋的吃完之後,個個伸長脖子,想看看還有沒有,幾個小蘿卜頭還用筷子去扒石板上殘留的肉沫。好在野菜燉肉湯也好了,大家分到吃的,才掃去陰霾,開心起來。
雖然沒有任何的調味料,但是不出所料,岑茗果然又多了一個“廚神”的頭銜。
眾人吃飽喝足,“沐浴焚香”之後,來到了分房的環節。
岑茗和老祖母商量,男人和女人分開住,老人也分開住,每個老人至少帶一個大人和小孩住。
這樣,如果晚上需要上下梯子拿東西的,指使這名大人去做就行。小蘿卜頭中有兩個男孩,5歲的機和6歲的森先跟女人們一起住。
岑茗把大致的方向定下來,細節則由老祖母來敲定。
老祖母喊來其餘兩名老人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
土、樹、矛、石這四個男人住一號房;
老人桃、葉、雲、青,住二號房;
老人枝、楓、機、森,住三號房;
老祖母、鬆、荊、小蘿卜頭榛,住四號房;
岑茗、果、小蘿卜頭雨,住五號房。
能住人比較少的五號房,是岑茗作為“神明”地待遇。老祖母見荊和岑茗親近,原本是安排她們一個房間的,岑茗卻以荊大一點能多照顧老祖母為由,換了年紀稍小的雨過來。
老祖母宣布完大家的住所之後,眾人就開始躍躍欲試,跑到梯子下麵排隊,很想快點看到新房間裡麵是什麼樣子。
荊一臉茫然站在原地,見岑茗已經和果、雨已經往梯子那裡走了,她心中突然生起一股無名怒火。未及多想,就衝了過去。
岑茗似有所感地回頭,荊氣勢洶洶地已至身前。
荊雙手一把扯住岑茗衣服的前襟用力往下拽。
荊大概氣極了,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岑茗被拽得彎腰低頭,胸前地一片細膩白皙的好春光暴露在荊眼前。
岑茗忙握住荊的手,回按在鎖骨處擋住。兩人靠得極近,還沒上梯子的人疑惑地看過來。
“你……你先放開。”岑茗有點惱了,小姑娘這上來就拽人衣服的習慣可不好。荊一雙大眼睛紅紅的,瞪了岑茗好一會,才小聲道:“……不放。”
“放開。”岑茗雖然聲音不大,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
荊被這樣的語氣刺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什麼,更覺委屈,拽著岑茗衣服的手更加用力,她道:“不放!”
荊的聲音不小,引得眾人再次看過來。
有人覺得荊太過無禮,怎麼能對岑這樣,有人又覺得岑太過縱容荊胡鬨了。不過終歸岑茗自己沒有說什麼,她們也就沒說什麼。
岑茗也被荊這態度嚇了一跳。結合以往經驗來看,這小姑娘應該是吃軟不吃硬的,岑茗態度軟下來,“你先放開,我們去柴房那邊,你再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了,好嗎?”
荊果然鬆動下來,任她牽著去柴房了。
柴房此時還很空曠,兩人進了屋,屏蔽掉了其他人的視線。
“你剛剛……這麼凶做什麼?”岑茗有些心虛,她這會大概能猜到應該是因為分房間的事情了,隻是沒料到荊會是這樣的反應。
荊這時情緒好了些,隻是也不回答岑茗的問題,低著頭不說話了。
岑茗見她如此,便也耐心等著。果然,才一會,荊見她不說話,就開口了:“你,你說過!”
“我說過什麼?”
荊一聽這話,不可置信地看著岑茗,兩行清淚汩汩流出,哽咽道:“你……你說過的!”
岑茗不意荊會如此,一下慌了神,忙幫她擦去淚水,“你說給我聽,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事情,不哭不哭,你告訴我,我就知道了,好不好?”
荊止住了眼淚,又去拉岑茗的衣角,“你說過,不許我找人……”
“你說,等你回來。”
“我記得……”岑茗心中猛然一跳,再去看荊,分明是委屈、惱怒還有些……不甘?莫不是……岑茗試探道:“那你有沒有找人?”
“沒有!”荊瞪眼怒道,小臉氣得發紅。
岑茗再道:“那我,是不是回來了?”
“……是。”
“嗯……你聽了我的話沒有找人,我也按照約定回來了,我們都說到做到,這很好呀,是不是?”
荊被問懵了,胸口不停起伏著,她隱約覺得哪裡不對,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又在搞鬼。
岑茗見她如此,問道:“我說的不對嗎?”
“不對!”
“那怎樣才對?”
荊思路清晰了些,她道:“我不找彆人,你回來,我找你!”說完踮起腳尖,雙手捧住岑茗的臉,將自己的臉湊過去輕輕摩挲。
岑茗被荊的話砸在了原地,這小姑娘果然是誤會了什麼!岑茗握住荊的手,拉開一些距離,微微彎下腰來與她平齊,道:“荊,你還太小了,不能找人。”
荊被推開有些不開心,更是又被那人嫌棄小,剛剛壓下去的火又開始冒頭,“荊大了,可以找人了!阿媽說……”
“那你信不信我?在我原來的地方,就是要長大些才可以找人,你還太小了,對身體不好。”
荊咬著唇不說話,她是信岑茗的。但又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心中實在是難受,又拿岑茗沒有辦法,氣得直跺腳。突然靈光一閃,荊拔腿就向門口走去,發狠道:“我不找你,找彆人!”
下一秒,荊的手就被人拉住,身體一輕便被那人禁錮在懷裡。岑茗麵色嚴肅道:“你敢!”
“不許找彆人!”
看著那人眼中湧動的不明情緒,荊還未能明白那是什麼,就已先一步在心中升起了一種隱秘的歡愉。她並不怕她,因為那人說過,她是打不得罵不得的。荊摟住岑茗的脖子,趴在她的肩上得逞般笑了笑,“我和你一個房間,不找彆人……”
岑茗:……
岑茗與老祖母說,荊剛剛到新地方有些不適應,晚上恐怕會睡不好,所以先到5號房住兩天。老祖母不疑有他,隻是岑茗走後,她生出一個疑問:荊到新地方睡不好,為什麼要到5號房,到5號房就能睡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