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福秋見自家小姐一臉落寞……(1 / 1)

未妨惆悵是清狂 八回秋 3826 字 11個月前

福秋見自家小姐一臉落寞,想來這普天之下也隻有沈斯年能這樣不把小姐放在眼裡了:“小姐,那沈將軍也太不識好歹了些。可小姐,褚國的男人多得是,比沈將軍家世好的也不少,您何必……”

趙淳熙盯著遠去的沈家馬車,一臉堅決:“斯年哥哥說的對,喜歡的事是由不得自己的。他喜不喜歡我我到不在意,我隻知道如果我不能嫁給他,那才是最令我難受的,所以即便是強求來的,我也要。”

那天看戲回來,阮江離一直在想那位林公子說的話,還有那個對她卑躬屈膝轉眼又對小乞丐惡語相向的店小二。

“小姐,吃些水果吧,剛冰好的。”

忘憂把一盤洗淨的梅子放在阮江離手邊。

阮江離拿起一顆,看到盤中還有好些冰塊,隨口問道:“哎?之前那個從青呢?”

其實像店小二對小乞丐那樣的事情,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從前,好像把這樣的事情都視為理所當然了。

即便是自己做錯了天大的事情,想必哥哥也不會像抽打從青那樣對自己。

“哪個?”

“就是之前用樹葉子吹口哨那個,前幾日還搬了冰塊給我送去了呢。”

底下丫頭小子麵麵相覷,忘憂笑著從阮江離手中拿過那顆梅子,便用手指剝了皮邊道:“回小姐,他回老家了。”

“回老家?為什麼?”

“父母生病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

“小姐,那從青也想陪在自己父母身邊啊。”

這一下子,阮江離有些發怔了,是了,從青也是有自己的父母的,忘憂也是,這滿屋子的丫頭小子都是,他們並非生來就要這樣伺候自己的。

“你說得是。”

忘憂把剝好的梅子送到阮江離嘴邊,卻被她推開了。

忘憂想是自己說錯了話,不過細想之下,又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小姐,你怎麼了?”

“今日街上可還有戲?”

“聖上為慶祝沈將軍捉了南蠻將軍,準許了連唱十五日呢,今日還是有的。”

“替我更衣,我想去看看。”

儘管上演的都是她看了百遍的三國誌,她還是想去看看,也許那裡還能遇到那個林公子。

“好。”忘憂見阮江離神色不大對,少爺這些日子又忙著生意上麵的事情,想著讓小姐出府也是好的。

剛換好衣衫,六喜就走了進來:“小姐,沈將軍來了。”

阮江離問言剛要起身,卻被忘憂按下了。

“小姐彆動,馬上就好了。”

沈斯年走進來的時候,忘憂正拿著一根金簪小心地戴在阮江離的發間。

沈斯年癡癡地盯著鏡中的好顏色,“阿離,你怎麼這幅打扮,可是要出門了?”

阮江離也看著鏡中的沈斯年回了話:“斯年哥哥。我正要去街上看戲。”

“那你不跟我去看斯延哥哥了?”

聞言忘憂手指一頓。雖說要儘少讓沈斯年與小姐太過親密,但他們兩位都是主子,忘憂可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且是去祭拜沈大將軍,她更是沒有資格妄加置喙。想了想,還是取下了那金簪,換上了一個低調的白玉簪子,又給阮江離披了一件素白色的外衣。

阮江離滿口答應:“去,我們去的時候從東街走吧,我再去看一眼。”

“好。”

林福茗其實不太明白司空景明拖延這幾天是為了什麼,尋找美食美酒這樣的話任誰都知道隻是借口罷了。但趙大人的意思是讓他勸降司空景明,不過林福茗是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說服司空景明,他也並不擔心,因為他知道司空景明肯定是會降的。

他們又來到了樂穀樓,還是一樣的位置。

台上角兒正唱得投入,一輛馬車徑直闖入了人群之中。

林福茗忙背了身,略帶憂慮道:“那是沈家的車馬。”

司空景明到還是一臉輕鬆的樣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探出頭去賞戲。

馬車在戲台麵前停下,阮江離掀開轎簾抬頭剛好看到了樓上的兩人:“林公子~福茗哥哥~”

隨即沈斯年出現在了阮江離身後。

司空景明冷下了嘴角,慢慢坐了回去。

林福茗知道此時打不招呼反而有些奇怪,便站在窗邊喊道:“沈將軍,阿離,可要上來一同賞戲?”

“福茗哥哥,今日怕是不行了,我要和斯年哥哥去看斯延哥哥呢。”

“林大人,改日吧。”

“好。”

這林福茗以往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宰相大人,今日居然有這樣的閒暇看戲,而且他身側的那人的身形,怎麼看都有些熟悉。

“阿離,你認識林大人身邊的那位?”

“對,他是宰相大人的侄子呢。怎麼,斯年哥哥也認識?”

“不,隻是覺得有些相似罷了。”

沈斯年搖了搖頭,想是自己這幾日肯定過於煩惱那件事了,那個人如何能逃得出天牢呢。

怕再有被人認出的風險,林福茗提議去街上走走。

林福茗想起剛剛見到的馬車上沈阮二人,嘴裡微微泛著苦澀:“林公子,我早說過,她不是你能觸碰之人。剛才那沈將軍,你也知道的,他便是阿離未來的夫婿了。”

這話說給司空景明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司空景明倒像是絲毫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林大人,我也早說過,我不信命的。”

“可有些事確實是無法改變的。他們不僅郎才女貌,更是兩情相悅。”

林福茗也知道,對阿離來說,沈斯年是再合適不過的。

“其實這世上,沒什麼不可能的。”

林福茗停下腳步,覺得司空景明的話實在是有些過於不羈了:“你們南蠻人都是這樣盲目地自信嗎?”

“人隻活一次,所以我奉勸林大人你也自信些,抓住機會,萬望不要後悔。”

司空景明眼中似乎又冒出了那朵罪惡之花。

林福茗也想擁有機會,可他久居人下,孑然一身,聖上永遠也不會重用他,哪裡有什麼機會呢。

難道眼前之人……不不不,林福茗馬上把自己愚蠢又危險的念頭打消了。

司空景明看到對麵的招牌,情不自禁念了出來:“綠野樓。”

林福茗解釋道:“是阿離起的。”

“什麼?”

“這綠野樓的名字,是阿離起的。還有橘露堂、冷霽莊、冬夏堂,這些店鋪都是阿離哥哥在經營的。”

“哈哈哈哈,那我肯定要進去看看。”

落了座,林福茗吩咐道:“小二,店裡的招牌菜,還有最好的酒,都儘管上。”

店小二識得林福茗,自是不敢怠慢,剛伺候好了這邊,沒想到突然進來三位穿著官服腰間佩劍的軍官。

店小二這些年跟在阮子業身邊,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他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幾位官爺,裡麵請。”

為首的薛大人大手一揮:“我們今天來不是吃飯的,把你們阮公子叫出來。”

“好好,官爺先喝口茶,我這就派人去請公子過來。”

其實從這軍官踏進門的那一刻,早有機靈的趕去報信了。

說來也巧,今日阮子業就在綠野樓中策劃著明日給阮逢春慶賀壽禮的事。

話音剛落他就走了出來:“薛大人。”

薛大人臉色也緩和下來:“阮公子。”

阮子業倒是朝著店小二變了臉,嗬斥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就讓薛大人坐在這裡乾等著!”

轉頭又陪著笑:“底下人招待不周,恕罪恕罪,裡麵請。”

“阮公子客氣了,事務纏身不便久留,我來就是有件事要和阮公子確認一下。”

“薛大人請講。”

“今日在那西梅江裡發現一具死屍,經人辨認,是你家奴才,所以就來跟阮公子確認一下,最近府上是否走丟了一名小廝。”

阮子業認真思索了一番:“啊,難道是從青?前日裡他做錯事,我說了他幾句,他便要嚷著回家去。看在多年的主仆情分上,我沒有向他要贖身費,反而給了他些盤纏,應該有五兩銀子。”

薛大人從一旁接過一個荷包遞給阮子業:“正是了,那死屍腰間牢牢係著一個荷包,裡麵剛好有五兩銀子。阮公子請節哀。”

“唉,怎會如此。薛大人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明白啊。”

阮子業見到那荷包,泫然欲泣。

“既然銀錢還在身上,應該無人謀害。近來天氣炎熱,想必這小廝想要撈水洗臉,沒想到失足落入水中。這小廝氣性高,被主人說幾句便這樣放肆,以後也必會惹出其他的禍患,阮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再買一個小廝便罷了。”

此時酒樓裡的各位食客早已經低聲議論紛紛,都在斥責那小廝不知好歹,又稱讚這阮公子寬厚待人,薛大人明察秋毫。

“薛大人說得是。這等小事薛大人還親自前來,真是讓小的有些過意不去。薛大人公務繁忙小的不敢耽誤,改日萬望給個機會讓小人好好報答。”

“阮公子客氣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送走了薛大人,阮子業轉過身就看到了林福茗,於是便朝他走了過去:“福茗?”

“阮公子。”

阮子業自顧自坐在了林福茗旁邊,大手拍了一下林福茗的肩,笑道:“你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生分了,叫我子業便好。”

阮子業的視線落在司空景茗身上:“這位是?”

“這是宰相大人的表侄,林沐塵。”

“林沐塵?”阮子業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

見阮子業有些反常,林福茗道:“怎麼?子業和林公子認識?”

阮子業並不答話,依舊盯著司空景明:“恕在下冒昧,林公子為何以假麵示人呢?”

“貌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