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高鏡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我的水靈鏡從未失誤過。”

她對自己的能力自信極了,即便在如此緊張的氛圍中,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高鏡分析道:“如果她不是靈引山君,那也一定和他有聯係,不然怎麼會沾染上他的氣息。”

隨即,她轉向紫霄宗的宗主,建議道:“宗主,不如暫且將她捉住,再進行詳細的審問。”

話音剛落,她暗中激發了影暗之毒,企圖控製薑泛舟,好立下一功,挽回一下在紫霄宗宗主心中的形象。

但她無論怎麼催發毒性,薑泛舟依然沒有反應。

這下高鏡徹底驚慌了。

她心中驚疑不定,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不受影暗控製的人,不是隻有大羅金仙才能不受影暗控製麼?

但她很快便從一開始的慌亂中恢複了鎮定,正是這份冷靜,讓她在影閣的殘酷鬥爭中生存下來,甚至脫穎而出。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那麼真相就隻有一個,眼前之人的修為,必定已經達到了大羅金仙的境界。

儘管高鏡難以接受這一事實,但眼前的情況卻不容她否認。

就算她不是大羅金仙,今天這個局麵也不是區區張稻廷和她能夠擺平的了。

她瞥了一眼依舊傲慢的張稻廷,心中已有了決斷,就讓這家夥頂在前麵,她要看準時機偷偷離開。

正這樣想的時候,手上的水靈鏡已經在她的袖中催動起來。

她悄無聲息地後退,藏身於張稻廷的身後,借助他的身影掩護,激發了法術,瞬間消失無蹤。並且在現場留下了一個投影,應該可以糊弄一陣。

她的瞬移陣法的另一端設置在蓮鄉的居所。暫時安全之後,她的心思便活躍起來。

薑泛舟武力值這麼高,能否為她所用呢,就這樣離開,想要的東西沒有拿到,實在不甘心。

她有什麼弱點呢?思來想去,她想到了一個人。

身形一轉,高鏡又變成了懷孕農婦的模樣,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掩嘴一笑,然後踏出了門。

高鏡離開,最先察覺的是張稻廷,他心下暗罵這女人,膽小怕事畏首畏尾,但又擔心自己的事情被她知曉,怕被她拿住把柄。

影閣果然靠不住,一群隻知逐利的廢物。

他準備解決了薑泛舟,就去處理高鏡這個女人。

不過,高鏡的話也不無道理,或許這個人真的知道靈引的下落。

他問薑泛舟:“那女修,倘若你說出靈引的下落,或許我可以饒你一命。”

薑泛舟仍然否認:“我不認識靈引,你找錯人了。”

實際上,薑泛舟已經隱約猜到了靈引的身份,那個能讓她沾染上氣息的外鄉人,即將歸元的,除了白老頭還能有誰?

“你們紫霄宗屠殺了我蓮鄉數百條人命,這筆血債我還未與你們清算,你有何顏麵來指責我?”

張稻廷冷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準備給薑泛舟點教訓。

“且慢!”

遠方傳來一聲喝止。

稍後,白梅君匆匆趕來,他看了看薑泛舟,感激地說:“多謝你幫忙救出蓮鄉一部分村民,這是我和他的私事,接下來就由我自己了結吧。”

他還給薑泛舟使了顏色,示意她趁機快點走。

白梅君非常了解自己的師弟,不論其身手修為如何,單是他那狠辣的作風,如果薑泛舟不趁現在離開,很快他們兩人都將無法安然脫身。

他站在了兩人中間,將薑泛舟護在身後,麵對張稻廷歎息道:“師弟,多年未見,你的修為大有長進,我已不如你。”

薑泛舟像是沒發現白梅君的暗示,站在旁邊看起了熱鬨,她也很好奇這老頭的過去。

張稻廷冷冷地說:“確實好久不見,靈引,自從你殺了師尊,叛出師門已經有千餘年了。”

白梅君感到憤怒,但他壓抑住了情緒,辯解道:“你明明知道師尊的死與我無關,他是在秘境當中被人暗害,為什麼還要汙蔑我殺了師尊!”

張稻廷怒目而視,指責道:“除了你,還能有誰?隻有你能使出師尊傳授的絕學,紫霄神法,師尊的遺體上留有神法使用的痕跡,證據確鑿。你覬覦宗主之位,被發現後便打傷宗門長老,背叛紫霄宗。到現在還想狡辯嗎?”

“我沒有做的事,為何要承認!”

白梅君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說到紫霄神法,師尊不是也賜給你一張蘊含他全力一擊的符籙嗎?紫霄神法你也有能力施展。”

“我思考多年後才恍然大悟,當年我是紫霄宗的大師兄,順理成章地繼承宗主之位,為何還要費儘心思謀害師尊?反倒是你,對這個位置極度渴望,害了師尊後嫁禍於我,從而順理成章地接管宗門。”

“隻是我不明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即將歸元,已無你可奪取之物,為何你還要如此執著地尋找我?”

張稻廷:“因為你的緣故,師尊手中的紫霄神法下卷遺失在了秘境當中,至今未能找回,隻有你得到了師尊真傳,你說我為什麼要找到你?”

這也是原因之一,但最真實的動機,他自然不會對白梅君坦白。

白梅君:“原來你是為了紫霄神法,好,我可以默寫給你,但你要答應放過我身後的這位朋友,她是無辜卷進這件事當中的。”

沒想到,張稻廷並不買賬,他兩個都不想放過:“那她打死我紫霄宗弟子,打傷大乘長老的事又怎麼算?”

“那不是你們咎由自取麼?如果你們沒有屠殺蓮鄉村民,她不會動手。”

張稻廷不屑一顧:“區區螻蟻,怎配與我紫霄宗相提並論。”

白梅君歎息:“眾生平等,天地之下萬物皆是螻蟻,師弟,修為再高,也不能失去對生命的敬畏。”

“如果你不放人,恕我也無法告知你完整的紫霄神功。”

張稻廷催動起了功法,冷笑一聲:“由不得你不給。”

等捉到他之後,有的是手段能讓他開口。

他似乎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手握成拳恨道:“靈引,當年師尊以你為傲,對你寄予厚望,有什麼好事都隻想到你一個人,就連紫霄神法也隻傳授於你一人,現在就讓我領教一下,師尊的真傳到底到底威力如何吧。”

話音剛落,一道紫色的法力從他手中發出,直撲白梅君。同樣的,白梅君這邊回應了相同一道紫色的法力。

顯然,白梅君的紫色法力更為強大。兩道法力在空中碰撞,激起火花,張稻廷的法力被白梅君的所吞噬,繼續向他襲來。

張稻廷看到之後沒有慌張,甩袖又是一道法術,但沒有繼續和白梅君的法術對撞,而是直接襲擊向他的心口。

白梅君的法術則被他硬抗了下來,被他佩戴的防禦法器輕鬆抵擋。

他嘲諷白梅君:“靈引,你即將歸元,連元力都凝聚不穩了嗎?”

白梅君腳下一踏,一道陣法將張稻庭的法術攔下:“我隻是念及你我師兄弟之情,不肯下重手而已。”

“你當真要趕儘殺絕?”

張稻廷一向自負,見白梅君並未將他放在眼裡,怒火中燒。他變換招式繼續向白梅君襲擊而去。

白梅君也被激出了鬥誌,飛升至天空,與他展開了激烈的纏鬥。

不一會兩人鬥得天昏地暗,元力亂飛,霎時間小小島嶼已經沒有一片完整的地方,被摧殘的狼狽不堪。

隻除了薑泛舟所在的數步之內,仍然完好無損。

白梅君不愧是是師尊得意的大弟子,術法的精妙,遠勝張稻廷,加之他精通陣法,用來輔佐,就算張稻廷現在修為更勝一籌,但還是漸漸落了下風。

被白梅君打壓的漸漸沒有還手之力。

張稻廷本以為再次麵對師兄時,自己能夠遙遙領先,將靈引徹底壓製。卻沒想到,即便師兄即將歸元,依然能輕鬆超越他。

他哪能咽的下這口氣,於是悄悄改變了功法的運轉回路,他周身溢散的元氣開始變得黏濁起來。

白梅君畢竟已經即將歸元,周身的元氣已經開始逐漸溢散,吸收起來極為容易。

不多一會,張稻廷就將白梅君周身溢散的元氣吸收的一乾二淨,而且毫不知足,黏濁的元氣想要更多,開始貼向白梅君的皮膚,滲透進他的身體。

白梅君極為敏感,在元氣消耗巨大的時候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很快發現了師弟元氣異常之處,他迅速切斷自己和那黏濁元氣的連接,然後急速後撤。

他瞪著張稻廷大驚失色:“師弟,你居然修煉吸人元氣的邪法!”

但張稻廷絲毫沒有覺得不對,正義凜然地說:“大道萬千,任何能提升修為的道路都是好的,何來正邪之分。”

““隻是世人嫉妒此法修煉速度快,戰鬥力強,容不下,排除異己罷了。”

他居高臨下俯視白梅君和站在地下的一乾人等,心中有了決斷:“不過既然都被你們發現了,為了以防萬一,留不得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