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白梅君心道不好,本身自己就沒有把握能勝過張稻廷,現在他功法異常詭異,簡直是自己的克星。

現在他可算明白為什麼他不惜和影閣合作,也要找到自己了。

他是想要吸收自己的元氣好增長修為,自己即將歸元,對體內元氣的掌控力逐漸下降,自然比彆的年富力強的修士更好吸收。

難道自己連壽終正寢都做不到,今天要命喪張稻廷這家夥手中!

內心泛起一絲悲涼,白梅君麵上仍然沉靜,他轉向薑泛舟焦急喊道:“我先抗住他的攻擊,你找機會先走!”

看到薑泛舟仍然無動於衷,他催促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我知道你自視甚高,對自己的刀法極為自信,但這功法詭異萬分,他還有更多底牌沒有透露出來,你快走啊!”

“想走?沒那麼容易!”

張稻廷冷笑,詭異的元氣已經纏了上來,白梅君無暇他顧,被動拆解著張稻廷的招式。

這元氣冰冷黏著,一旦被吸附上便如跗骨之蛆,極難擺脫。

縱然他陣法千變萬化,那冰冷也漸漸滲透了進來,白梅君開始瑟瑟發抖,渾身元力大量流失。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麼今日就將是他的死期。

看到白梅君被自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張稻廷心中暢快極了,遙想當年,每次都是師兄拔得頭籌,無論他怎樣努力,也總是比不上他,師尊眼中隻有師兄一人。

但是現在如何呢,通通都被他踩在了腳下!

他放肆大笑,猖狂極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當年的師尊一模一樣,都瞧不起我,可最後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被我吸走了元氣,丹田枯竭而死!”

“是你!真的是你乾的!”白梅君目眥欲裂,他恨極了:“我之前也隻是猜測,根本沒有證據,沒想到師尊真的是被你害死的。”

他痛心疾首:“那個時候你就開始修煉邪法了?師尊待你我恩重如山,你怎麼能害師尊!”

“哼!師尊隻是對你好而已,何曾注意到我們。我不過修煉了偏門的功法,他便要廢我修為,將我逐出師門,我也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螻蟻尚且偷生,我有何過錯!”

白梅君對他非常失望:“修煉邪法能影響人的心智,你偏離道路而不自知,早就已經無法成就大道了。”

張稻廷冷笑:“手下敗將還在挽尊麼,我能走的路比你遠多了,今日你就將成為我成仙成聖路上的墊腳石。”

他的元氣肆意,徹底陷入了癲狂:“死!都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放心,等你們死後,我不僅將吸乾你的元氣,還抽走你的魂魄,做成靈奴,永世不得超生受我驅使!”

旁邊還幸存的紫霄宗大乘修士,內心也都泛起了寒意,心想這下完了,知道了宗主此等隱私,今天恐怕難以活著走出這裡了,比起被吸乾元氣,抽魂奪魄,死不超生,還不如剛剛一起死在那女修刀下呢。

左右都是死,白梅君做出了決定,不如自爆丹田和張稻廷魚死網破,這樣還能給薑泛舟一個逃跑的機會,希望她在他死後不要莽撞的給自己報仇,和張稻廷死磕。

想一想,好像她確實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最後回頭看了看薑泛舟,想再次囑咐一下她,這一看不好,差點沒先被這人給氣死。

沒想到那家夥居然磕起了蓮子,蓮蓬都是她現從大澤裡摘來的,撥出來種皮已經灑落了一地,看樣子已經吃了很久了。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真的很想跑過去拽住薑泛舟的衣領朝他怒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情逸致吃蓮子!”

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閉上眼睛,鼓起勇氣,調用全身僅剩的力氣,開始股蕩自己的丹田,然後他撲向張稻廷準備和他同歸於儘。

已經看夠熱鬨的薑泛舟拍了拍落在身上的蓮子種皮,站了起來,然後伸了個懶腰,拔刀向著空中仍然癲狂大笑的張稻廷一斬。

這一刀所過之處有如空間被撕裂了一般,一分為二,張稻廷也是如此從中間被斬開左右勻稱,一滴血都沒掉落,合拚起來麵上還保持著大笑的樣子,仿佛時光被靜止一瞬,然後分開掉落了下來。

白梅君睜開眼睛,抱到的就是師弟一半的身體。

他還處於剛剛必死的狀態當中沒有走出來,就這樣呆呆的站著抱了好久。

“還抱著那臟東西做什麼,要領回家收藏啊。”薑泛舟提醒了他。

白梅君這才緩過神來,徹底看清了自己懷中抱著的是什麼,慌忙鬆手,將張稻廷的一半身體扔了出去。

然後像是沾染上什麼臟東西一樣,拚命的用除塵術清理自己的身體。

即使薑泛舟的刀意將張稻廷身體的穢物都封鎖住,一點都沒有流出半分,但白梅君仍然過不了心理那關。

“有這能力你早說啊,他媽的嚇死老子了。”大難過後,白梅君難以保持仙風道骨的姿態,連粗話都蹦出來了。

薑泛舟仍然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很厲害麼?我連一絲力量都沒用上。”

白梅君:……

可惡,被這家夥給裝到了。

接著薑泛舟說起了正事:“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三個人,也一起處理掉麼?”

白梅君轉頭看向還匍匐在地,不能起來的三人,內心複雜。

這三人他都認識,都是宗門的天之驕子,他曾經還親自教導過其中的一位,如今也都邁入了大乘期,再見麵的時候,居然是現在的場景。

那三人看白梅君心中猶豫不決,生怕他一個想不開,讓旁邊這女修一刀也把自己切成兩半,連個全屍也沒有。

剛從張稻廷手下逃生,現在又麵臨生死抉擇,已經顧不上大能的尊嚴了,慌忙求饒。

“求師兄開恩,放我等一條生路吧,我們也隻是為宗主辦事,他所作的壞事我們一概不知情!”

另外兩個跟著猛點頭:“是啊,是啊,等我們三人回到宗門之後,一定如實稟告,將宗主……不,將張稻廷所作惡事公之於眾,還您清白。”

白梅君歎息,既然首惡已經伏誅,他也沒了再計較的心思,過往的恩怨已了,他也即將歸元,就讓一切都過去吧。

“你們走吧,將今天的事情如實相告就可以,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三人見自己的小命留下來了,都十分慶幸,連連俯首拜謝,然後艱難撐起身子,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等會。”

一個沉穩的女聲從背後叫住了他們。

他們身體一顫,有一個險些支撐不住,差點跪倒。

這個聲音從今往後,恐怕將是這三人驅之不去的夢魘,若是心結解不開,修為再將難以寸進。

他們顫抖著轉身,聲音有些顫抖,小心道:“前輩您還有何事?”

薑泛舟:“你們來一趟,把蓮鄉搞成這個樣子,還殺了那麼多人,賠償呢?”

難道放過我們隻是嘴上說說,終究還是要賠命進去麼?幾人心下悲涼,好在薑泛舟殺人及快,想來應該沒有痛苦。

接著薑泛舟繼續說:“把你們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然後你們再走。”

啊?……

原來不是要他們的命,三人心下一鬆。

舍財還是留命,在修真界混過這麼多年的人都知道要選那個。

幾人紛紛拿出自己的儲物裝置,接觸連接交了上去。

接著薑泛舟又走到張稻廷身前搜刮一番,雁過拔毛是她行走修真界的準則,她隻會練刀,一無所長,沒有賺錢的本事,不然哪能攢下如此身家呢。

確定沒有什麼遺漏之後,連著之前被他殺掉的那幾個人一起扔給了這三個大乘修士。

“拿回去好好安葬吧,我要這個也沒用。”

等三人走後,薑泛舟將收繳的贓物分成了三分,將其中一份扔到了白梅君手中。

“見者有份,那份是你的。”

剩下的那份就當做村民的補償吧,等會交給上官遂,讓他去處理。

見到自己也有份,白梅君樂得收下,但轉念又想到自己快要死了,有也沒地方花,又不那麼高興了。

轉而想到薑泛舟和自己一樣,但看起來她就樂觀許多。

他很好奇,出言問道:“以你的實力,怎麼肯來這裡等死,如果是我一定拚到頭破血流,隻要有機會就會繼續嘗試。”

薑泛舟撇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你看起來就不像是好好修煉的人。”

薑泛舟沒搭理他,繼續整理自己的戰利品,她在張稻廷的儲物戒指中發現了個有意思的法寶,一枚手臂長的紫色石杵,這石杵中居然存有大羅金仙一道轉化過的紫氣。

這可是世間少有的,她正專心研究著,想弄明白這紫氣到底是怎麼儲存進去的。

見薑泛舟不搭理他,他仍然繼續問:“話說,我還不知道你還剩多少壽元了,會不會比我先死掉?”

薑泛舟放下正在研究的石杵,具體還剩多少壽元她已經記不清楚了,誰快十萬歲了還一年年記自己多少歲啊,她仔細算了算,“應該隻剩不到五千歲了……”

誰成想話一出口,薑泛舟還沒鬱悶呢,白梅君先破防了。

“五千!你居然還有五千多歲,你知不知道大乘期的壽元總共就隻有五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