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吃虧(1 / 1)

嘴裡說著禮數,罪過,可態度上的強硬,一聽便知。

來喜分明是拿太子的身份,想要強壓蕭晏一頭,這樣不要臉的借口,洛明蘭又怎會聽不出。

抓著大袖的手指顫抖著,渾身上下幾乎都涼透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

就在這時,係統冷不丁冒了句:「提醒宿主,攻略對象黑化值產生波動,介於0.5%~1%之間跳躍,看樣子這來喜公公是推動劇情的媒介,請宿主好好利用。」

話剛落,便聽到蕭晏沉著嗓音:“白澤,叫他們過來。”

白澤還欲再說,想找借口推脫過去,這會聽到晉王殿下吩咐,心裡不由一咯噔,即便覺得不妥,可還是忙不迭應是。

這才對來喜說道:“兩位公公隨屬下來!”

說著做出有請姿勢,在前麵帶路。

不過搬出太子殿下,擋路的狗便乖乖讓路,來喜不免得意忘形,瞪了白澤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這才大搖大擺過去。

誰知到了湖心亭,他不免有些傻眼。

一向不近女色的晉王殿下,此刻懷裡正坐臥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長發及腰,隻可惜那張臉被發絲遮住,若隱若現總瞧不太真切,可光看身段也能瞧出,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

來喜細長眼瞪大,幾乎要揉揉眼睛,以為是他看錯了。

然而就在這時,聽到一聲清嗓子的聲音,身側的小允子說:“殿下萬安!小允子見過晉王殿下!”

隨即,聽到一聲低嗯。

來喜對上那清冷的目色,在月色下不知為何,讓人瞧了莫名生涼,方才來之前的那點火氣,陡然像從當頭澆下來的涼水,就連背脊也升出一股涼意。

在太子跟前當差太久了,來喜不覺倒是忘了,晉王到底是經曆過沙場的武將,渾身上下沾了不少血腥,周身的肅殺之意,怎麼能不叫他一個內侍膽寒。

就在這檔口,亭中傳來一聲微弱的低吟,像是貓兒在撒嬌,說不出的嫵媚勾人。

那女子似旁若無人,一雙玉臂勾纏著晉王脖頸,畫麵讓人瞧了,不禁臉紅心跳,即便像來喜這樣的閹人,伺候太子也少不得見過這等香豔畫麵,可眼下不知怎麼的?

竟忽有些呼吸一窒,就連心口也砰砰亂跳起來。

來喜隻是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一時忘了做聲,甚至忘了自個此行的目的,若不是一旁的小允子,暗暗扯了他一把,他才方回過神來。

“奴才來得不巧,竟不知晉王殿下這樣的端方君子,也會有這樣的雅興,奴才再晚一步,恐怕就…”

緩過神來的來喜,腦子也似清明了許多。

又陪著一臉笑說:“是奴才該死,險些壞了殿下好事。”

“奴才在這裡給殿下賠個不是,殿下可以繼續,春宵一刻值千金,奴才就不擾了殿下興致。”

“奴才就在告退,馬上告退。”說著趕緊帶著小允子離開了。

等來喜帶著人走遠了,行至杏子林裡頭,小允子見四下無人,再也忍不住,脫口而出:“來喜公公,奴才總覺得太過湊巧,晉王懷裡的女子,難道您不覺得是…”

話未落,就聽一聲呸,來喜陰惻惻說:“咱家就說呢,小賤婢怎麼憑空不見了,原來竟是躲去了晉王那。”

“小浪蹄子,還以為多清高呢,咱家不會善罷甘休,給咱家等著,總有一天叫小浪蹄子落在咱家手裡,到那個時候…”

“嘿嘿。”來喜笑得發癲,臉上更染了病態的白。

就連樹上的寒鴉聽了,也哇了聲,嚇得飛走了。

*

涼亭裡,洛明蘭背對著蕭晏,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紅著臉低聲解釋:“明蘭是一時情急,方才冒犯了殿下。”

說著,聲音愈發小下去,似難以啟齒:“殿下若要怪罪,明蘭…甘願受罰,殿下您不要生奴婢的氣,奴婢下回保證…保證不會如此了。”

“這樣做有辱殿下清譽,明蘭怎麼可以為了自保,那樣對待殿下您。”

誠然,洛明蘭是故意為之,並非情急之中,隻因方才的一幕,全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身後一瞬靜默。

幾息之後,她聽到蕭晏歎了聲:“姑娘你不必自責,孤並未怪罪你。”

也不知是不是她錯覺,蕭晏嗓音聽起來有些啞。

他這樣的端方君子,在方才那樣的境地下,明明他可以輕而易舉,將她一把推開。

當然蕭晏確實想這麼做,可那個時候,洛明蘭卻哭著求他,在他耳邊求著:“殿下不要推開奴婢,奴婢害怕,求殿下幫幫奴婢一回,求求殿下了!”

她淚像斷線的珠子,落在他手背上,那淚汪汪的眼睛,懇求望著他,即便他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免俗。

那一瞬,蕭晏放棄了掙紮,隻能任由洛明蘭坐上來,像八爪魚一樣摟住他,緊緊的雙臂,纏得他不能呼吸。

在這樣短短時間裡,二人貼得嚴絲合縫,她身上的陣陣幽香,無孔不入,鑽去他鼻息間,再後來,蕭晏無法,隻能由著她。

隻因小姑娘抖得像篩子,那害怕不像是裝出來的,素來他也聽聞過東宮的宮人,被縱得無法無天,底下的閹人未加管束,往往胡作非為,行為荒誕,也未可知。

今夜見到小姑娘,也是一臉慌張狼狽,發絲散亂,見過來喜之後,蕭晏能肯定,小姑娘應該是來尋他途中,遇到過來喜,然後僥幸從他手裡逃脫。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思及此,蕭晏淡漠的眉宇間,竟染上一層慍怒。

係統:「宿主,好消息,攻略對象黑化值突破10%,請繼續努力哦!」

與此同時,蕭晏又道:“女子本弱,方才情理之中,孤又那樣待你,身為姑娘家,到底是姑娘吃虧在先,孤又豈會怪罪你。”

兩個聲音夾雜在一起,讓洛明蘭一時愣住。

不過很快的,她慢慢理清思路,這個時候她非但不能停,還必須打鐵趁熱,不然浪費這今夜好不容易爭取出來的時間了。

“殿下。”她甕聲甕氣道:“救命之恩,應以身相許,更何況殿下救了奴婢兩回。”

語氣裡的嬌羞,就像是揉成了蜜,化成了水,甜得人心坎裡,還要在裡頭攪一攪,才肯善罷甘休。

她輕聲說:“明蘭這條命,都是殿下給的,不過讓殿下抱一抱,有什麼關係,奴婢不覺得吃虧。”

“若是可以報答殿下一命,莫說讓殿下抱一抱,便是為殿下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