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逃婚後5(1 / 1)

雲遲意入局後被要求連敬三杯茶水 ,她慢吞吞地一口口吞下,冷不防和顧池共情上了,但她沒他那麼能喝。

她放下杯子,又濕著眼尾鞠了一躬:“宮伯伯,是小意之前做事情太衝動,這幾天我真的好後悔,但婚禮已經取消,我一時之間想不到挽救辦法了。”

宮寒路長了長極具衝擊力的濃顏臉,五十歲出頭,發頂幾根白發像和霜抗爭過的痕跡,他就坐在主桌,橫眉看著對麵的三個人。

一個贅婿帶一個沒有教養的野女兒,還有一個唯唯諾諾的私生子。

要不是麵前這個女人救過他兒子的命,以他們這種小門小戶,怎麼夠得上和他攀親帶故。

偏偏這個女人不知好歹,竟然當眾悔婚,讓宮家丟了顏麵。

那個沒用的兒子,既不管家裡的事情,也沒把悔婚的後果放在心上,看來是被這妖精徹底拿捏了。

他沒拿正眼看雲遲意,冷著聲音說:“過去的事情不用再反複說了。”

雲遲意低著眼簾,我見猶憐地抹了抹眼下,結果指腹是乾的。

包間裡的氣溫越來越低,顧昭見縫插針地舉起酒杯:“年輕人不懂事,我這個做父親的,找機會好好和她說一下。”

雲遲意淚眼婆娑,看一看弓著腰的顧昭。

係統介紹,小說裡他最大的戲份就是在女主落魄的時候火上澆油。

宮寒路說:“那就要麻煩顧總好好教導自家女兒了。”

顧昭聽出他的冷嘲熱諷,隻能把這口氣咽下去:“會的會的。”

宮寒路站起來,淩冽的目光一掃對麵三個人:“公司有事,不做陪了。”

“不耽擱宮總的時間了。”顧昭心驚了一下,繃著臉起身去開門,伸出右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大佛一走,顧昭臉瞬間黑了下來,眼刀上下刮著雲遲意的身體,他坐下給自己倒杯茶水:“小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跪著想嫁進宮家都不行,這樣的機會就從你手裡溜走了。現在你得罪宮寒路,我們也不會好過。”

“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宮沐風哪裡不好,配兩個你都綽綽有餘,你還不知足。”

雲遲意含淚低笑一聲,拿起筷子吃飯,一桌子好菜沒人吃多浪費。

“你還吃,你吃東西不看場合的嗎?”

他氣的捶胸頓足,雲遲意淡淡撩起眼皮,語氣單純地說:“原來吃東西要看場合,我以為餓了就可以吃了。”

顧昭氣血上湧,腦門通紅:“野丫頭沒有一點禮貌。”

雲遲意手腕一轉拿起湯勺盛湯,眼淚平靜地順著眼眶落下,心平氣和地接話:“我要是沒有走丟十幾年,說不一定現在知書達理溫柔嫻淑。”

她眸光流轉看向顧昭:“爸爸,你們當初為什麼把我弄丟了?”

她的目光灼灼的,似要問出一個前因後果。

顧昭握拳,撇開頭不看她:“小意,你在怪我。”

【他演技比起宿主來有點拙劣】係統默默吃瓜。

當年真正的千金是怎麼丟的,顧昭心知肚明,他不敢說,更不能提。

他雙手捂著臉,手背溝壑縱橫,一下子頹唐無力:“我知道你在怪爸爸,小池也在怪爸爸,平時公司事情忙,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伴你們,我們之間的感情都冷淡了。”

顧池忽然被點名,窩在角落不敢出聲。

雲遲意放下筷子,指尖上的油也沒擦,啜泣一聲抱著顧昭的胳膊:“對不起爸爸,都是小意不好,我絕對沒有怪你。”

她抽泣著,鼻尖緋紅:“我以後好好聽爸爸的話,不會再給爸爸惹事了,你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

顧昭聽了拍拍她的手背,聲音低啞:“爸爸不是這個意思,你懂我的一片苦心就好,我一輩子為了雲家瞻前馬後,怎麼可能讓我的女兒跟著一起犧牲。”

他還想發表點肺腑之言,家裡一通電話叫他回去。

雲遲意就坐在旁邊,清晰地聽見梁沁的聲音。梁沁不會讓他在外麵過夜,貓要偷腥,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掛了電話,顧昭麵上有點難堪:“是你沁姨,擔心我太晚了還在外麵。”

雲遲意雙肩微顫,驚得馬上看表:“九點鐘?確實是太晚了……爸爸和小池先回去吧。”

顧昭去把角落裡的顧池拎出來,要走的時候雲遲意眼淚巴巴地看著他。

“爸爸,我有幾個小小的請求。”

顧昭著急回去,催促她快點說。

雲遲意吸吸鼻子:“我出行不方便,我也想要車。”

顧昭聽說她喜歡花錢,對此倒不奇怪,流落在外多年,發現自己原來是豪門千金,苦日子過夠了就會報複性消費。

他很理解這個行為。

“給你買。”

雲遲意眼眸雪亮:“謝謝爸爸!我還想去公司學習,可以從基層做起。待在家裡太無聊了,剛認識的朋友都在玩股票,還有什麼基金,虛擬貨幣,討論的我也不懂,說我家底厚,還問我要不要學。”

顧昭聞言色變,立刻阻止她:“你一個外行人不要去碰股票,來公司學習的事……等著我安排。”

她眯起眼睛,模樣乖乖巧巧:“好的,我等著。”

今天兩個飯局,雲遲意都被丟在最後,她留下來不緊不慢吃晚飯,直到有服務員過來撤盤子。

當帶疤的手背伸到視野裡,雲遲意立即挺直了背,語氣輕輕地說:“等會兒再撤。”

清甜的女聲隨即應道:“好的,有需要再叫我。”

雲遲意側目看了她手腕上的珠串一會兒,彎著眼睛回頭看她:“你戴的這個是晴夏村的手作串珠吧,我去年去過那邊,風景很好。”

麵前的女生皮膚很白,被問到私事的時候她眸光躲閃,嘴角禮貌地揚起來,身上帶著一股茉莉花香,本人也像茉莉花,一眼能看到底,裡裡外外都是潔白無瑕。

溫顏顏麵對奇怪的客人繼續保持微笑:“您記性真好,那個攤子上麵有幾百串這樣的東西。”

雲遲意說:“很有當地特色。”

她拉開旁邊的椅子,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刻意降低身上的頑劣氣息,語氣溫軟:“可以陪我吃個晚飯嗎?”

溫顏顏有點為難,她還在工作:“抱歉……”

“咕嚕……”

肚子傳來的聲音讓她覺得萬分難堪,溫顏顏的臉霎時嫣紅。

雲遲意眼眶一酸,星眸泛出水霧:“我一個人吃飯覺得好孤獨,上次慢慢悠悠吃了兩個小時才吃好。”

溫顏顏:“……”我想下班。

她抿一下雙唇坐下來,一雙乾淨筷子已經遞到跟前。

雲遲意說:“請。”

溫顏顏吃相令人賞心悅目,她餓得手都發軟,專心夾菜添飯,全程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雲遲意餘光注意著她,女主真可愛,還很單純。

【結尾是六個孩子的媽,番外肚子裡還揣著兩個】

係統真會破壞氣氛,雲遲意長眸一凝,夾起盤子裡的魷魚絲嚼的有滋有味。

吃完飯,外麵下起了雨,連綿不斷的雨絲籠罩著這條街。

雲遲意沒帶傘,在公交車亭來回踱步,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她喜悅地打招呼:“下班了啊。”

溫顏顏提著傘離她遠點:“嗯。”

雲遲意看著溫顏顏手裡的手繪包:“這是你自己畫的嗎?”

溫顏顏有點局促,點了點頭,看向帆布包的眼神裡充滿著憧憬。

“能不能給我看看?”雲遲意好奇地提出要求。

溫顏顏眨眨眼睛,雖然抵觸,但是溫柔的性子驅使她把東西遞出去。

“你會畫畫,你會不會做設計?”雲遲意儘量讓自己顯得和善些。

【她會,但是因為一次綁架手受傷心靈受創,大結局都沒拿起筆】

【我當然知道,要你說】雲遲意微笑時露出皓齒。

溫顏顏皺緊眉頭,下意識提防:“隻會一點。”

雲遲意張嘴欲言,刺耳的刹車聲打破寧靜,倆人一同看過去,車窗搖下來,露出林紀深那張陰鬱的臉,他下午的發型淩亂了,領口隨便散開。

“上車。”

消息真靈通啊。

雲遲意把包還給溫顏顏,簡單和她告彆,上車後揮揮手。

走了幾百米,她轉過頭,車裡一股濃鬱的酒氣,她看向滿臉不耐煩的林紀深,他喝了酒還開車,一向惜命的她握住他的手腕,被他的骨骼硌得手心疼。

“你喝酒了,我怕,我來開。”

林紀深停車,拉上手刹,幽幽望過來,眼底含霜:“她是誰?”

他不說明白,她就裝糊塗:“剛認識的服務生,姓顧的那倆父子扔下我就走了,一桌子菜沒動過,我總得吃倆口,她進房間收菜,見我一個人落寞就陪我說說話。”

她望著右視鏡,依稀能看見溫顏顏的潔白身影:“現在還有這麼善良的人,在我們身邊真是難得。”

林紀深沒有回答,解開安全帶把駕駛位留給她,她過來的時候正撞上他滿身的酒氣。

“你給宮沐風擋酒了哦。”

“和你沒關係。”

“你過來找我乾嘛?”

林紀深矮身坐進後座,並不想多談。

雲遲意彎起紅唇:“我以為你專門送我回家,現在還要我送你回去。”

林紀深抬起冰冷的雙眼:“宮寒路和你說了什麼?”

她眉眼鬱悶,泫然欲泣:“說我麻雀想當鳳凰,配不上他兒子。”

後座的男人輕笑,宮家道貌岸然,自視甚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林紀深鬆開領帶,指節抵住眉心。

人手都派下去了,那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

他要把她翻出來,二十年了,她就算死了,也要親眼看到墳墓。

雲遲意把林紀深送到住處,下樓打車回家。

果然還是需要一輛車,今天順嘴一提,倒是給自己方便了。

回到雲家彆墅,雲金桂還沒休息,她擔心雲遲意出去赴飯局被為難。

雲遲意把話往輕鬆了說,她便鬆下口氣。

雲金桂眼睛一亮發現外孫女剛買的玉戒指不見了,才剛戴幾天而已,今天早上還看她手上戴著。

以前原主會把禮物偷偷換成錢存起來,她每次借口都是丟了,雲遲意麵色自若,摸摸雪白的指節:“可能是丟在哪裡了吧。”

比如溫顏顏的帆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