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逃婚後4(1 / 1)

如果林紀深手臂再用力一點,雲遲意懷疑他會絞死自己。

【在動物世界裡,蟒蛇在吃掉獵物之前,會用儘全力絞殺,直到獵物的骨頭斷裂,徹底斷了氣,蟒蛇才會將獵物囫圇吞下腹,這樣才能防止食物中途詐屍劃傷肚皮。】

雲遲意想揪係統的耳朵,現在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的時候嗎……

雲遲意的指甲深深嵌在他的手臂裡,掐出血珠,猩紅的血液侵染了她的指尖,兩個人似乎都感受不到疼痛。

她垂著腦袋問:“林紀深,宮家欠你什麼?”

背後的氣息陡然一緊,林紀深忽然鬆開手,將她推遠,眉宇間儘是陰霾:“你沒有資格問。”

雲遲意穩住腳步,毫不在意地把手上,不屬於她的血擦在衣兜裡。

“我總得知道原因。”

林紀深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不該打聽的彆打聽。”

他雙目通紅,布著血絲,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她眉心一跳,知道自己踩到他的底線,麵無表情走近,雙手攏起來捂著他的耳朵,帶著安撫的意思:“好,不問就是了。”

近在咫尺的女人臉色冷靜,乾淨的雙眸裡空的可怕。

他拍開她的手腕:“彆做多餘的事情。”

望著快步離開的人,雲遲意喃喃自語:“執念好深,林紀深在追尋的真相是什麼?”

【書裡寫得很模糊……我也是站在宿主的視角,我們要完成一些任務才能獲取超出範圍的劇情】

林紀深是反派男配,他的存在是為了營造宮沐風的高光劇情。

原劇情提到他的事情,反反複複總是那麼幾句,父母車禍雙亡,林家一夜破產,他把這些歸咎在清白的宮沐風身上。

雲遲意記得,書裡著重渲染男主宮沐風識破了反派的陰謀,重整被攪得天翻地覆的宮家,從此一改之前隻知道玩樂的形象。

其他的細節,似乎像是未解開的謎底,隻有小說結尾明晃晃地寫著反派男配獲刑十一年。

【搜索解鎖劇情的條件】

【宿主需要完成的任務是“灌醉宮沐風”】

回去座位上,一開始雲遲意表現得怏怏不樂,連著歎了兩口氣。

宮沐風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苦著臉,沒精打采地說:“是有一點。”

宮沐風注意力時不時飄到她身上,給她倒了水,又夾菜添湯。

雲遲意秀氣地咬一口食物,微笑道:“謝謝。”

宮沐風愣住:“小意,你是不是太客氣了。”說著,嘴邊的笑逐漸加深,輪廓分明的臉上浮現對新鮮事物的打量。

她變得不一樣了。

他也具體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同,她的眼神由癡迷到清醒,曾經閃爍在她眼裡的世俗愛慕消失了,事情發生的太快,讓他想一探究竟。

當時,宮家選擇和雲家聯姻,都說是雲家野雞飛上鳳凰木,宮沐風記得雲遲意那會兒和他出來吃個飯都要炫耀手上的訂婚戒指。

隻不過她手上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玉戒指。

陽光漸漸偏移了位置,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林紀深半邊肩膀被陰影壓著,他慢條斯理切著盤子裡的肉,動作優雅,光透不過他濃密的眼睫,影子慢悠悠地從他眼底騰升。

雲遲意餘光觀察著他的狀態,嘴角暗暗自喜。

和林紀深做搭檔真有趣。

她端起果汁杯和宮沐風碰杯,叮當一聲極其悅耳:“天氣真好,阿風要不要喝點酒。”

係統從未見過如此單刀直入的宿主。

宮沐風怔住,隨機嗤笑出聲,問題來的確實是太突然了。

她又在吸引著他的注意,試圖將他留下。

旁邊的林紀深把餐巾扔在餐桌上,說是扔,但其實是“放”,他笑意不及眼底,看不下去她的笨拙手段。

“餐廳不適合喝酒,倒不如改天再聚。”

雲遲意悻悻垂頭:“是我不清楚場合。”

林紀深笑,順勢給她製造機會:“下次由沐風定場地。”

雲遲意星星眼看對麵,細白的手緊握抵住下巴:“我想去酒吧玩。”

“酒吧……”宮沐風身體後仰,以舒服的姿勢靠著椅背,類似於掌控者的表情浮現出來。

看他遲疑,雲遲意手指捏著牛油果綠運動服衣袖,手臂橫過桌,拇指與食指輕輕拽了拽宮沐風的衣袖。

宮沐風目光順著看過去,看到她人畜無害的精致小臉,她眨動羽毛般的睫毛,粉唇泛著水光,他是酒吧的常客,此刻故作遲疑道:“酒吧還是不太行,我改天帶你去清吧玩。”

雲遲意略顯失落:“清吧也還行。”能灌醉你就行。

他們差點結婚了,撒嬌曖昧都是正常,如果雲遲意臉上的笑容不是那麼假的話。

林紀深功成身退,緘默著喝了口水。

這時宮沐風看了眼腕表,一手拿起外套:“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和紀深先走了。”

他腳都邁了出來,又扭過頭:“有人送你回去的吧?”

雲遲意點點下巴:“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會順順利利回到家的。”

宮沐風拍了下林紀深的肩膀,示意他離開,林紀深起身時斜睨一眼雲遲意,她唇角勾出淺淺的笑,柔軟的長發垂在肩膀上,嘴角慢慢下降。

走出餐廳,林紀深順手點起煙:“還要去聚會?”

宮沐風戴上墨鏡,用手整理發型:“爽約不好,就是一個生日派對,去玩一玩有事嗎,我可沒說又要去泡個女朋友回來。”

林紀深抽著煙沒搭話,在宮沐風轉身之後,他扯著嘴角笑了,宮家獨子沉溺於酒色,追求極限運動帶來的刺激,對家族企業不管不顧,這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瀟灑公子哥開趴去了。”餐廳裡,雲遲意還沒走,慢悠悠吃著飯後甜品。

把女方丟在餐廳就走,本來就是他的作風。

服務員們看她落單,大美人也有形單影隻的命運,令人不免唏噓。

回到雲家,花園停車棚停了輛新車。

她瞟一下,搖搖頭欣賞不來這車的裝飾,越野車頭加倆噴漆大眼蝴蝶,有種黑棺掛紅燈籠的詭異感。

剛一走進門,她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人,一個清瘦,劉海蓋眼的少年郎。

她的便宜弟弟顧池來了。

顧池坐立難安,手指緊緊抓著五分短褲,看見她走進來的那一秒如釋重負。

他一來,雲金桂就讓他喝茶,茶杯一空,小梅立馬添茶,他喝了兩壺,小腹脹痛,終於見到雲遲意的身影。

這會兒雲金桂在樓上睡下午覺,顧池環視一圈,喉嚨反複吞著口水,他的視線飄忽不定,不敢直接去看人:“姐,你回來了。”

雲遲意挺直腰板,眼眸懶懶的:“有事?”

顧池最怕她這種眼神,昭然若揭的輕蔑似利刃紮在他的身上。

顧池越發緊張,話都說不利索:“我……爸爸……他……”

她算是知道了,便宜弟弟是真的怕她。

“沒事我可上樓去了。”

顧池掐進手心:“爸爸讓我來請你去長雲酒店吃飯。”

她原有點興致缺缺,聽到地址後立即來了興趣,又問:“還有誰一起?”

顧池死死低著頭:“宮伯伯也在。”

原來是道歉局,她了然,問清楚時間房間號,就上樓去換衣服。

今天真忙,誰都要請她吃飯。

她換了套裙子,淺紫色裙擺自肩部滑落下去,親吻著白皙的腳踝,她勾起腳穿一雙白色平底皮鞋,戴好耳飾順一順長卷發,下樓發現顧池還在喝茶。

他好裝得下……

“你還在這裡乾嘛?”

顧池顫顫悠悠放下茶杯:“爸爸說,要我接姐姐過去。”

雲遲意想起停車場的越野車,全身細胞都在抗拒:“不需要。”

顧池聲若細蚊:“爸爸說……”

爹長爹短的,聽著便頭疼。

她扶著額頭,玉指遙遙一點說:“你先去上廁所,我最多等你三分鐘。”

顧池如釋重負,嘭地放下杯子,悶著頭往客用洗手間的方向跑。

哪敢讓他這樣上路,他不怕,她還要命呢。

三分鐘一到,顧池小跑回來,滿頭是汗地看著雲遲意,見她一言不發,他心虛地看手表,一秒鐘都沒有差啊。

就是他這個畏手畏腳的樣子,小說女主才會把股份轉給宮沐風管理。女主不懂這些,弟弟一來姓顧,二來還擔不起重任,她隻能信任宮沐風。

顧池被審視的目光掃了個遍,手腳抖如篩糠,雲遲意抿緊唇線,邁開腳步不管他。

到越野車旁邊,她反手伸出手心:“車鑰匙給我。”

顧池著急忙慌地找鑰匙,然後恭恭敬敬遞到她手裡。

雲遲意坐上駕駛位,調了下座椅和後視鏡,忽然就出聲問:“顧池你今年多大了?”

他手抖著係安全帶:“十八歲半。”

雲遲意大他五歲半,帶著他像領一個落過水的小雞仔,不過他剛成年就拿到駕照,雲遲意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麵,他邊擦冷汗邊打方向盤,她不禁也要流汗。

她坐著能瞥見引擎蓋上的大蝴蝶,啟唇吐槽:“品味真差。”

顧池結結巴巴地說:“這個……不是……”

聽他說話好累,雲遲意一腳油門,流暢地控製方向盤打轉,把車倒出來。

醜是醜了點,手感還不錯。這小子還有自己的車,反觀她,今天還是打車回來的。

顧池本來緊緊抓著安全帶,沒想到她的車技很好,速度快但平穩,於是漸漸放鬆腰背。

【長雲大酒店,宿主還記得這個地方吧】

當然記得,這是女主溫顏顏工作的酒店。

可是,溫顏顏第二次出場是在一場慈善拍賣會,她兼職服務生,偶遇了宮沐風。

現在離那段劇情時間還很早,不過省得雲遲意去找她的消息了。

【林紀深不會讓宿主接觸真千金的】

所以她才不會向林紀深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