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準世子妃重生後 黴貓餅 3211 字 11個月前

聽到蔣遙的聲音,林妱有一瞬的驚訝。

同桌的林婉亦是如此,甚至還有隱隱的擔憂。

嫁到蔣家的這段日子裡,她與蔣遙相處極好。

蔣遙雖外表瞧著冷了些,可內心卻不是如此,大抵是幼時吃過許多苦,隻要是真心待她好的人,她定然會加倍回報。在相處的這段日子裡,她還知曉蔣遙擁有高超的醫術以及勝於常人的嗅覺。

蔣棋和蔣遙的父親還在世時便是一名遊曆四方的名醫,蔣遙的醫術也都是他教予的。

可這一回畢竟事關皇室血脈,她無法確定,此舉究竟是好是壞。

蔣棋卻十分坦然,他了解自己的妹妹,沒有十足的把握,斷然不會隨意開口。

朔康帝聞言朝她看來,瞧見她身旁的蔣棋後,心中大概有了猜測,“你是蔣家人?”

蔣遙俯首點頭,“回皇上的話,民女蔣遙。”

“蔣遙?”朔康帝看向蔣棋,“你是蔣愛卿的妹妹?”

蔣棋拱手回答,“回皇上的話,正是舍妹。”

朔康帝了然點頭,隨即又問:“你的意思是這個香囊有問題?”

秦昭儀方才倒地的位置,就在蔣家麵前。

香囊被她彆在腰間,蔣遙起先就注意到了,隻是沒往這上麵想,直至聽了太醫問出那話後,才隱隱覺得這個香囊有些問題,又因離得近,她再細細一聞,便聞出了此香囊中含有微量麝香。

蔣遙畢恭畢敬道:“臣女認為太醫口中的,娘娘不該碰的東西,大約就在這香囊裡。”

秦昭儀此時有些怔楞,她原本還想將戲做足,慢慢想法子把眾人的注意力引到香囊上來,沒想到竟出現了如此一人,都不需要她出手,便將事情順利解決了。

楊太醫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蔣遙兩眼,才道:“娘娘可否把香囊交於微臣一看。”

秦昭儀緩了緩神,才將腰間香囊解下,遞給了楊太醫,同時還不忘道:“此香囊是皇後姐姐同一些布匹首飾一同贈予臣妾的,斷不會有問題的。”

聽到她的話,皇後渾身一僵,她沒想到秦昭儀竟然已有身孕,更沒想到竟會在今日發作。

這一切,實在太超乎她的意料了,讓她一時間完全想不到對應的法子。

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以及朔康帝看向她時,眼中明晃晃的憤怒後,皇後險些都要站不住了。

朔康帝大約是氣急了,對著楊太醫便道:“給朕好好查查,這裡頭究竟有些什麼東西?”

楊太醫此時也是滿腦門的冷汗,他未曾想過,此事竟會與皇後娘娘有關,可事情已到此地步,他除了遵旨查看,彆無他法。

當著在場眾人的麵,他穩著心神將香囊解開,取出內裡的東西細細一聞,隨即伏地叩首,“回皇上的話,此香囊中,卻有麝香。”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在眾人嘀嘀咕咕的交談聲中,秦昭儀又落下流淚來,她看向皇後,“那日姐姐差人送來許多賞賜,妹妹收到後還高興了許久,日日將這香囊帶在身上,可姐姐,為何要害妹妹呢?”

“臣妾沒有。”皇後看著朔康帝,眼神裡此刻透著堅毅,“臣妾尚不知曉昭儀妹妹有孕在身,又怎麼未卜先知,在贈予妹妹的香囊中動手腳呢,難不成,皇上也不相信臣妾嗎?”

皇後話音剛落,秦尚書便跪著上前,老淚縱橫道:“臣懇求皇上明察,昭儀娘娘入宮數年,一直以為自己與孩子緣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卻要被有心之人害死,這是萬般不能縱容的。”

何宰相見此狀不甘示弱,憤憤道:“秦尚書此話何意,哪怕這香囊是皇後娘娘這送出去的,你又怎知不是有心之人嫁禍呢?”

“你——”秦尚書也動了氣,“何宰相休要妄言,難不成昭儀娘娘還能自己在香囊中加入麝香?肚中有皇嗣之人,怎會做此種事!”

朔康帝被這倆老家夥吵的頭疼,揚了揚手,“都給朕閉嘴。”

話畢,他又朝被嘉安攙扶著的太後瞧去,“母後恕罪,隻是今日晚宴,兒子想應當是隻能到這裡了,兒臣他日定為母後補上。”

太後早在微眯著眸子搖頭,“皇帝先將眼前的事處理完吧。”

說罷,便在嘉安郡主的陪同下,轉身離去。

王公公在朔康帝的示意下,遣散了今日前來賀壽的人,又叮囑楊太醫即刻去抓些藥來,讓禦藥房的人煎好了送至秦昭儀的永寧宮。

楊太醫領旨離去,隻是在殿內遇上正準備同蔣棋和林婉一塊兒回府的蔣遙時,停住了腳步喊住了她。

他拱了拱手,“老身敢問姑娘,是如何發現香囊有異樣的。”

蔣遙對上他的視線,瞧著這位太醫眼中沒有敵意,有的隻是真誠請教,便也沒做隱瞞,如實道:“我爹懂些醫術,我從小跟在他背後識藥材,故而對藥材的氣味較為敏感。”

“原來如此。”楊太醫默默點頭,又想到王公公交代的事,不得不抓緊去辦,隻是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今日老身還要為昭儀娘娘去抓藥,便不叨擾姑娘了,他日若有機會,再與姑娘好好探討一番。”

蔣遙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不明白怎麼還與她約上探討了。

蔣棋同樣不明所以,轉頭便問蔣遙,“這楊太醫要與你探討什麼啊?”

“不知。”蔣遙思忖半晌,又道:“大約是想與我探討是如何在香囊未解開時,識彆麝香氣味的吧。”

“興許是吧。”

林婉看著他們兄妹二人坦然的模樣,心中的擔憂依舊還未散去。

今日之事,怕已是被人記恨上了。

林家人回府後,沒有即刻回各自的院子,而是在前廳待上了一會兒。

沈玉娥同林婉一樣,有些憂心忡忡,“這事會不會最後招到蔣家身上來啊?”

若是皇後咬死不認,最後又將蔣遙能一眼瞧出問題這事拉出來大作文章,那可如何是好啊?

林啟山和柳玫畢竟都不是官場上的人,對於帝王家的心思,他們夫妻二人實在是摸不清頭腦。

反觀林敞和林蕭琅倒是鎮定許多。

林蕭琅出聲安慰:“二嬸莫擔心,皇上明察秋毫,此事再怎麼樣也是落不到蔣家頭上的。”

“當真?”

“當真。”

聽了林蕭琅的話,沈玉娥心中總算是稍微安心一些。

林敞一直默默注視著林妱,他的這位小孫女,從回來路上便一直沉默不語,在馬車上也是,眼神定定瞧著一個地方。林敞知曉她一定是在思考,隻是思考什麼,他猜不出。

他輕輕咳了聲,道:“妱妱有何想法呢?”

林妱抬起眼眸,對上祖父的視線後,慢悠悠道:“孫女同大哥的想法一致,這事二嬸嬸不必憂心,此事鬨得不小,又是在如此多人麵前發生,想必皇上定不會簡單處理,可若是將禍水引到蔣家身上,那也太過離奇,一是蔣家與皇後本不相熟,更無矛盾,何來陷害一說,二是蔣家也僅有二姐夫會出現在宮裡,身為禦前侍衛,可沒有接觸後宮嬪妃的機會。所以孫女覺得,這事與我們兩家,壓根就沒有關係。”

林妱的一連串話,把在場有些人都說懵了。

林襄不解地撓頭,“四妹妹,這麼短的時間裡你是怎麼想到這麼多的?”

林妱輕笑著搖頭,打趣著,“大約是天生腦子轉得快吧。”

林敞微微頷首,“妱妱說的是,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著吧。”

回院子的路上,林妱緩緩收起笑。

蔣遙此舉,倒是在某種意義上助了秦昭儀一臂之力。可因這事,她與皇後也算是真正撕破臉了。不論是皇後還是秦昭儀,對林妱來說,都是具有一定威脅性的。讓她們先鬥一番,不見得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