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準世子妃重生後 黴貓餅 4384 字 11個月前

林襄頭一個發現她的不對勁,瞧著她羞紅未退的臉龐,忙問:“四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臉如此紅,難不成是突然生病了?”

姐妹三人坐在一塊兒,礙著在場人太多,林襄說話聲音並不算大,是隻有她們三人才能聽到的音量。

聽到這話,林婉立即擔憂地望向林妱,卻在轉頭的時候瞧見了正對麵的陸世子,這下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偷偷掩著笑,繼而又幫林妱解圍,“四妹妹大概是來時吹了風,這會兒又在暖和的地方,一冷一熱臉頰才泛紅的。”

“是這樣嗎?”林襄抬手摸了摸自己臉頰,“我的臉呢?也紅嗎?”

林婉失笑搖頭,她的傻妹妹啊。

林妱緩了緩神,她知曉林婉是在幫自己,便順著她的話道:“三姐姐,人與人的體質是不相同的。”

“似乎也是。”林襄想明白後,也就作罷了。

沒等多久,朔康帝便攜太後及眾位嬪妃出現了眾人麵前。

眾人一齊行禮後,才重新坐回席位上。

太後平日裡樸素慣了,不喜穿金戴銀,今日壽辰,難得好好裝扮了一番,發髻上也添了些平日裡不見的朱釵首飾。

妃嬪們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日子隆重打扮,去搶太後風頭,一個個的倒是瞧著要比平時素雅些。

隻是往常在這種宴席上,朔康帝身旁除了太後以外,大約也隻有皇後、惠貴妃、淑妃以及麗妃,而今日,中央位置卻多了個席位,儼然坐著秦昭儀,雖是邊緣位置,卻也不是她這個位份該有的。

林妱默默收回視線,大約這時秦昭儀已有身孕了吧。

若是沒有,皇上定不會將她安排在身邊。

可為何沒在宮中聽聞此事呢?

林妱暗自思索,轉眼間便有了答案。

秦昭儀,她在找一個最恰當的時機。

深宮後院,爾虞我詐,朔康帝如今已過不惑之年,在這種節骨眼下,哪位嬪妃若是能為他誕下一位小皇子或是小公主,能得到的寵愛及賞賜定然非比尋常。畢竟,老來子往往最珍貴些。

秦昭儀不想成為眾矢之的,為保全自己與她的孩子,就要在一個最恰當的時機讓後宮眾人知曉此事,讓她們都不敢輕舉妄動,而這個時機又會是何時呢?

秦昭儀,似乎比林妱以為的還要聰慧些。

林妱轉頭看了眼正在為林婉夾菜的蔣棋。

這一世,秦鈺在朔康帝那的印象想必已是極差的,哪怕秦昭儀仍舊如前世那般晉升為妃,可秦鈺的仕途,斷不可能再如前世那樣好。

如此一來,他再想害蔣棋,自然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林妱不能賭,也不願賭,秦鈺隻要在一日,對他們便有一日的威脅。

此人,總歸是要除掉的。

隻是該如何做呢?

林妱還未想好,總要尋個最為合適的契機才是。當她再次抬眸時,才發現陸景軺正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自己。

此時,宴會正式開始。

舞女們甩著衣袖快步進場,伴著悠揚的樂聲,在席位中央悠然起舞。

而兩人相望的目光,也至此被阻斷。

直到一舞結束,林妱發現,陸景軺的視線依舊會時常落在她身上。

她猜測,大約是自己方才垂眸思索時被他瞧出了端倪。

果不其然,陸景軺不再是方才的端詳模樣,此時此刻,林妱在他眸中仿佛看到了一絲笑意。

隻見下一秒,陸景軺先是衝她使了個極不明顯的眼色,而後又看向大門處,便在第二個表演中途默默離開席位,往外走了出去。

好在此刻殿內熱鬨非凡,眾人便也沒注意到他。

林妱坐著想了會兒,還是準備出去看看。她覺得,陸景軺大概是有話要問自己。

她緩緩起身,打算在大家沒有察覺之際出去。

可身旁原本正在專心看表演的林襄還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四妹妹你這是要去哪?”

柳玫注意到了她們這的動靜,偏頭低聲問:“妱妱可是要出恭?”

林妱本也沒想好緣由,聽柳玫如此說,便順勢應了下來,“是。”

林襄熱絡道:“我陪四妹妹去吧。”

“不用。”林妱婉言拒絕,“我自己可以,三姐姐坐著便好。”

柳玫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叮囑一句,“當心些。”

來到殿外,陸景軺果然在一處角落裡等著她。

林妱徐步來到他身旁,佯裝不明道:“世子殿下找我出來,是有何事?”

陸景軺垂眸瞧她一眼,隨即綻放出一抹清淺的笑,“無事,殿內有些悶,陪我走走吧。”

於是,林妱便這樣毫無緣由地陪他在殿外的花叢間散起了步。

眼下他們走的地方一個人影也沒有,林妱心中因此也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一對未婚男女席間離開,到此處散步。

似乎是有些,不合規矩的。

林妱走神的功夫,陸景軺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他偏頭看向林妱,“此處不是禦膳房到殿內的必經之路,這會兒不會有人經過。”陸景軺不知想到什麼,勾了勾唇,繼續道:“我就同你說會兒話,咱們一會兒就回去,不會叫人發現。”

林妱訥訥地點頭,心想,你也未同我說話呀。

隻是她的想法才剛結束,陸景軺便直直地對上她的雙眼,“你的憂慮我大概知曉,相信我,他們掀不起風浪。”

林妱動了動唇,原想矢口否認,可對上對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後,她忽然就沒了否認的想法。她稍抬眼瞼,赤恍恍地撞進他的視線裡,眼神交彙間,她淡淡一笑,“世子是想幫我?”

陸景軺不置可否,“你我成婚在即,你的事自然便是我的事。”

瞧他那副穩操勝券的模樣,林妱差點就以為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位殺人不眨眼的武林高手了。

可即便不是,林妱也相信陸景軺有他自己的本事。

林妱眼底蘊著溫柔的笑,卻沒轉頭讓他瞧見,而是微仰腦袋注視著空中的那輪圓月,“看來世子已有主意。”

陸景軺沒有否認,轉而卻道:“距離婚期不足一月,妱妱可會緊張?”

話出口時,他的神情如往常一般,彆無二致,喚她閨名是亦沒有半分不自在。

反觀林妱,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鬨得一噎。

怎麼話題就變成他們的婚事了,喚她的閨名還喚得如此自然。

林妱將內心的那股悸動生生壓了下去,她並沒有表現出羞赧,反而十分鎮定。

她偏過腦袋看向陸景軺,“不曾,難不成世子緊張了?”

正當林妱以為他同樣會否認時,陸景軺卻出乎意料地“嗯”了一聲,隨即便是一聲輕笑,“還真被你說對了,偶爾想到時,是有些緊張的。”

林妱一時間有些啞然,如此誠實,她反倒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你們二人倒是悠閒。”

聽到有人說話,林妱瞬時一驚,抬眼瞧見是五皇子時,才默默鬆了口氣。

陸景軺沒有絲毫反應,像是早就發現了一樣。

林妱這才想起,方才在殿內並沒瞧見五皇子的身影。

他是這時才來嗎?

林妱猜測他們二人應是有話要談的,朝魏楚熠行了禮,便打算回去了。

陸景軺聞言點了點頭,“好,你先回去,我們一同進去的確有些引人注目。”

林妱也知是這麼個理,可不知為何,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總感覺變了味。

果不其然,魏楚熠聽到這話時揚了揚眉,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打轉了一圈,才默不作聲地收回。

林妱可不想再待下去,福了福身,便快步離去。

-

林妱回到殿內時,何雨凝正在施展她的琴藝。

早在太後壽宴的兩個多月前,宮裡便差人來了消息,願意在晚宴上施展一技的官家小姐,可自願報名參與。

林家那時恰逢林婉與蔣棋大婚,便無人報名參與。

此時何雨凝的曲子剛彈過半,林妱亦是自幼習琴,琴藝還是她所有技藝中最為出色的。

她細細聽著何雨凝的彈奏,林妱記得嘉安郡主同她說過,此次被選中表演的人都是經過層層選拔的,可何雨凝的琴藝雖稱得上不錯,卻遠達不到上乘的水平。也不知,她究竟是怎麼被選上的。

在此期間,陸景軺已回到席位。

一曲結束,何雨凝朝著正前方的幾人行禮,嬌聲道:“臣女不才,今日獻醜了,願太後鳳體安康,萬壽無疆。”

太後笑容和藹,“不愧是宰相府的千金,的確是深藏不露啊。”

何雨凝嬌羞一笑,“太後謬讚了。”

何宰相坐在下麵,因為太後的誇獎,麵上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連同皇後都覺麵上有光,何家畢竟是她的母家,宰相府能得到太後賞識,她自然覺得有麵。

更何況何雨凝也到了待嫁的年紀,若是能得到太後或是皇上的賞識,被指一門好親事,日後對太子也能有些幫扶。

她將視線投向榮親王身邊的魏恒,雖榮親王府遠在廣陽,可她也是聽過不少這對父子的事跡,魏恒此人足智多謀、驍勇善戰,每回與突厥的戰役都能大獲全勝,榮親王同樣也是太後養大的孩子,有這份關係在,榮親王府自然同彆的王府不一樣,若是何家有個女兒能與魏恒結親,那榮親王府往後便是太子的勢力了。

可隻是何雨凝一人,皇後覺得並不放心,若是能多個籌碼……自然再好不過。

皇後此時忽然想到了何書玥,她對何書玥一直以來都不太上心。

一來何書玥不如何雨凝貼心,二來她的確是看不上何書玥的出生。

可如今仔細想來,她卻發覺,何書玥不論在哪方麵似乎都不比何雨凝差,甚至於有的方麵,還要強於何雨凝。

何宰相對家中孩子管教極為嚴格,剛學字那兩年,還要求每人每天都要寫滿幾張紙。

何雨凝打小便會討巧,她總能像出些手段讓自己少寫一些。可何書玥從不會這麼做,每回都是老老實實地寫。

皇後從前覺得何雨凝這樣的性子極好,懂得變通,待人接物也會更適宜,而何書玥卻太死板。

可如今想來,想讓高門貴府瞧得上眼,懂規矩,反倒是極重要的。

更何況,單論容貌,何書玥卻是優於何雨凝的。

想至此處,皇後心中突然有了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