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怒x徘徊x消息(1 / 1)

這家夥,真的明白嗎?還是又再‘包容’?

隻有語氣在變化的蘆屋道滿除了嗯,什麼都沒說。

那種‘我包容你的一切’的樣子看了就讓宋映雪來氣。

你包容?你憑什麼包容?你知道你在包容,要包容的是什麼嗎?

包容?

笑話!

“你去哪兒?”

宋映雪打開車門就跑了,沒理會張嘴不知道喊什麼的蘆屋道滿匆促之下追出來的挽留,一個人在京都外的山裡待了一晚上。

森林總是很容易安撫人的情緒,聞著植物的味道小眯了一會兒,人就平靜了。清醒之後,麻煩就來了。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衝動行事的後果,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的行動買單。

宋映雪也沒有很討厭蘆屋道滿,甚至很希望有一個這樣的爸爸。但她現在真的無法接受蘆屋道滿真的給她當爹。

蘆屋道滿才認識她幾天啊?他知道些什麼啊?他是想給她當爹,還是想給他想象中的她當爹?

再說了,爸爸和父親是兩碼事。蘆屋道滿真給她當爹了,是成為小櫻她爸那樣的爸爸,還是會成為比她原來的父親也好不到哪兒去的父親呢?

她一點都不想要一個隻在乎自己威嚴的父親,她隻想要一個足夠親近的爸爸。

沒有就算了,得到了又失去才是紮心事。

“唉!”結果還是沒忍住歎氣。她的心已經夠痛了,就不吃這個不知道裡麵夾的是糖還是刀的大餅了。

問題是,餅是可以不吃,但人不能不回去。被投放在蘆屋道滿身邊,她到現在都還沒看見那個所謂的‘崽’的影子。

“唉!”歎氣這種東西,她忍不住啊!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跟伊爾迷結婚啊!

雖然在宋映雪那個世界的正常人眼裡,席巴·揍敵客作為爸爸也不算多合格,但在宋映雪看來,在那邊的世界,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

不會因為想強調自己地位而打壓自己的孩子,還會跟孩子談話。(PS:雖然更類似說一套做一套。)也算是給了孩子反抗的權力。

既然沒有更好的爸爸,這個爸爸就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爸爸了。

她對伊爾迷的喜歡也不到非嫁不可的地步,也不確定會不會到達那一步。她真的跟伊爾迷結婚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考慮了家人因素。

對標她那邊的長輩,揍敵客家的長輩都是非傳統意義上的好長輩啊。

再次歎氣.jpg

“陰陽師叫你來的。”就算是在森林裡,植物類的妖怪在宋映雪的眼裡也很顯眼。

氣息太濃厚了。這麼近有誰會聞不到自己喜歡的味道呢?

這天過去,宋映雪又兩天沒跟蘆屋道滿說話。

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就不說了。

蘆屋道滿沒有錯,隻是她個人比較容易鑽牛角尖。

遷怒不是個好習慣。

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但習慣成自然,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她想,她是該道歉的。

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又不想學習她父親的做法,混過去,讓事情不了了之。

真煩。

兩天沒跟蘆屋道滿說話,也不隻是因為在考慮道歉的說法。

因為太煩了,沒思緒。所以宋映雪決定去打兩個人,散散鬱氣。

之前說過了,眼神惡心,罪不至死。但打一頓還是可以的。

教訓教訓,叫他們多少收斂一些。

這兩天時間,她跟趕遊戲任務一樣,去把之前那群人打了個遍。

京都甚至開始流傳,出現了專打好色男人的妖怪的傳言。

啪嗒!

“道滿大人?”

白子落盤,蘆屋道滿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沒想到養孩子居然會是這麼難的事情。”

但放手不管?

這個孩子本性向善卻心性不定,沒有的得到足夠的關懷,隻憑自己野蠻生長。

即便是這樣,這孩子也沒有投身黑暗。

蘆屋道滿不想放棄這個孩子,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應該得到誇獎的孩子披著滿身臟汙失望離去。

或許是因為剛見麵時那聲小心翼翼的‘晴明’,也或許是她不習慣卻又帶著期盼的掙紮。

“唉——”

蘆屋道滿帶過不少妖鬼的孩子,連幼年神明也是有帶過的,有式神幫忙,從來沒覺得帶孩子這麼難。

“道滿大人為什麼不把這個孩子放到其他幼崽當中呢?”阿銀覺得,這個孩子一定會很受歡迎的。(

Ps:受家長們的歡迎)

蘆屋道滿揉了揉額頭:“畢竟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能完全把人當幼崽養啊。而且大妖怪們的教育方式,大概不太適合已經定性了的孩子。”

柔軟的孩子,能接受的了妖鬼之間的那種殘酷的教育嗎?

他不確定,所以暫時不能這麼做。

窗邊的桃樹對蘆屋道滿伸出枝椏:“道滿大人,晴明大人來了。”

“道滿!猜猜我聽說了什麼!”

阿舞的聲音和遠處傳來的大喊交疊在一起,安倍晴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洪亮。

刷的一聲拉開障子門,徑直走到棋桌前坐下,從棋罐裡拿出一枚黑子。

啪嗒!

“你這兩天見到那小孩兒了沒。”

啪嗒!

“沒。大概是鑽了牛角尖。”

啪嗒!

“你這兩天也沒去陰陽寮,大概還不知道吧。”

啪嗒!

“什麼?”

啪嗒!

“她這兩天打人打的出現了新的謠言。京都內出現了打人妖怪什麼的。”

蘆屋道滿手裡的棋子到底沒落下去:“打人妖怪?”

宋映雪去打人他是知道的,放任一個武力不低的孩子在外麵跑,他還是稍微有一點擔心。擔心她衝動行事,之後又沒辦法接受做了不好的事的自己。

但打人妖怪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嗯~”感覺這棋下不下去了,安倍晴明把手裡的棋子扔回棋罐裡,發出清脆的響聲:“被打的人太多了,類型也單一,明顯是可以報複。可時間上來說,普通人類趕不上。”

……所以就傳成了打人妖怪嗎?

“傳言還分了兩種。”安倍晴明也知道人類的劣根性,有的時候也會覺得有趣:“一種是說出現了專打男人的打人妖怪,另一種是說,專打不正經男人的打人妖怪。”

隻聽分類就知道傳言的來源。前者來自被打的那群人,後者來自沒被打的其他人。

蘆屋道滿歎了口氣:“我這兩天大概是走不開的,隻好麻煩晴明你幫忙澄清了。”

京都內進了大妖怪不是大事,但京都內要是進了小妖怪那就麻煩大了。

大妖怪想去哪兒去不得,但堂堂京都,連小妖怪都能隨便混進來,養你們這群陰陽師是吃乾飯的啊!

這事兒搞不好,陰陽寮的其他陰陽師們就要被牽連。

“流言開始傳起來的時候,我就跟陛下澄清過了。是人為報複,不是妖魔橫行。”安倍晴明也明白,所以早就解決過了:“大概這兩天,皇室就會開始清理流言了。”

“那你這次來是?”

安倍晴明還沒說話,窗口的枝椏再次伸了進來:“道滿大人,小姐往這邊來了……可能還需要點時間?”

需要時間?

不會是……

書房不遠處的拐角,宋映雪背靠長廊,時不時從拐角走出去,然後再走回來。

‘加油,我可以的,道個歉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眼神變得堅定,然後從拐角處走出去。

‘說對不起,然後呢?就這?沒了?’

自然的調轉腳步,回到拐角處。

‘就說個對不起啊!還有啥?又沒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頂多是不禮貌了一點,這種事說個對不起不就過去了。’

嗯,她可以。隻要完成抬腳,邁步,開門,道歉,這四步就行了!

‘他問你為什麼道歉怎麼辦?怎麼說?說失禮了?中二病發現場?好尬啊!’

動作停止在抬腳這一步。

‘又沒人知道,這在這邊應該隻是普通的寒暄而已。沒人知道就不算中二病現場。’

動作繼續。

‘你也說了是應該,再說,你道歉人家就要接受嗎?萬一他不接受怎麼辦?’

邁步的動作變得緩慢。

‘不接受就不接受。那牛不喝水,我還能按頭喝嗎?再說,憑什麼我道歉,人家就要接受呢?’

嗯,是時候接受審判了!

早死早超生吧!

刷!

‘蘆屋道滿應該不會刁難我,對吧,晴明阿爸。’

“道滿!我……”道歉的話哽在喉嚨口。

救命!為什麼安倍晴明會在這!!這就是曹操的威力嗎!!!

雖然早死晚死都得死,但她並不想在白月光麵前社死啊!就算這個白月光是個變異的太陽花,那也是她的白月光啊!

……算了,這種事就是這樣,總是找不到最佳時機。

不能再拖了。

現在一拖,就會拖過去,就再也找不到道歉的時間了。

“對不起。”“你來的正好。”

???

兩個人同時說話,蘆屋道滿輕鬆打斷了宋映雪的思路。

他看向安倍晴明:“你這次來,還有彆的事兒吧。”

隨著蘆屋道滿的視線看過去,入眼的就是那讓宋映雪胃疼的爽朗笑容。

“嗯!”安倍晴明來找蘆屋道滿,還真就不隻是為了來找人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