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須一彆 台上的人開始四處逃竄,……(1 / 1)

台上的人開始四處逃竄,張七聲眼前隻有血紅,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其他。

徐東慌忙的撿起哨子,在野人用手把他抓起擰斷脖子的時候還在試圖吹那口哨子,他的頭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著,未閉的眼睛死前淨是恐懼。

先前禁錮張七聲的人看到野人恐懼的軟癱下來。連跑的力氣有沒有。

徐良臣解開了束縛,連忙連滾帶爬的向張七聲那邊跑去,台子上眾人避之不及的往出口跑去,野人從後麵襲來,一個又一個抓住他們的脖子向一旁丟去,一瞬間血光四溢。

隻有徐良臣,在向對麵跑去,被一個又一個逃命的人撞倒又站起來,此時,他腦子變得很模糊,野人跟其他逃跑的人此時都變成一個小點,隻有站在一邊的張七聲變得無限大。他看著眼前眼前有些瘋魔的女子心裡抽著痛。

他跌跌撞撞的跑向她,一把抱住,“七聲,七聲,我們走吧”

張七聲空洞的看著眼前的人。

一顆顆血淚淌過徐良臣臉頰。“又能走去哪呢”此時張七聲又似乎變得清醒起來。歪著頭又笑嘻嘻有些癡傻看著徐良臣。

“張七聲還記得嗎,你說你是最柔的水,自由的遊過萬物,張七聲,不要讓夢魘蒙了你的雙眼,從來都不是你的錯,張七聲,沒有人,沒有任何權利把所有屠村不得善終的錯安置在一個不足七歲小孩的身上。你是蠱靈,可是你也是張七聲啊!你父母多希望你平安啊,張七聲你活著,活著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慰藉啊”徐良臣永遠記得張七聲許多次午夜夢回時驚醒說的那句對不起。可是他想告訴張七聲為什麼要道歉呢。

利欲熏心的商人染一身血跡,卻要讓這樣一個七歲小孩承擔所有的過錯,從來沒有這樣的道理,他的張七聲要好好活著。

徐良臣歇斯底裡的嘶吼著。

張七聲突然機械的轉過頭來直勾勾的盯著他。一瞬間耳邊突然傳來母親唱的搖籃曲,呢喃的閩南細語“我的寶貝啊,我的寶貝兒,廖春山的溪水流到這裡,姆媽向天地許願,隻求你身體健康”

母親看著她眼睛發亮,嘴裡含著淡淡的微笑“七聲,七聲,姆媽的好七聲”

張七聲呢喃道“姆媽”,眼裡隱隱淌過淚水,流過臉頰兩邊滴在徐良臣臉上。

她往下望著徐良臣,十分疲憊卻硬生生擠出一個銀鈴般的笑來“徐良臣,現在我真的自由了”

徐良臣發紅著的眼眶活像一隻兔子,臉頰緊緊貼在張七聲褲腿上語音震顫,聲音嘶啞,喉嚨嘶吼的發紅卻任然固執的說道“張七聲,你不許死”

張七聲下意識想摸摸徐良臣的頭,可是手一向下,意識便開始渙散,撲通一聲往後倒去。

”張七聲!!”

張七聲眼前一黑,隻餘耳旁的一聲哀鴻。

張七聲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天烏烏發黑。她又回到了自己曾經在組織的屋子裡,門口站著肖葉,兩隻手背在身後,正背對著她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

“七聲,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嗎”肖葉突然轉過身來,含著笑那樣淡淡的看著她,一如張七聲初見她那樣,在滿是血跡的苔蘚上,隻有她一身純白,也是那樣淡淡笑著,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梔子香。她問還是孩童的張七聲“要不要跟我走”

“那個時候太小了,估計什麼都不記得了”張七聲笑了笑,聞此肖葉笑了笑,拍了拍張七聲的肩頭,又開口道“你那個時候什麼話都不說,過了兩年才跟我說了一句謝謝,那個時候我還挺驚訝的,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張七聲仔細回想了一下,屠村後的她烏壓壓,除了養蠱學習殺人技巧之外隻有發呆,沒有人願意跟她說話,除了肖葉。那次跟肖葉一起出任務,她看到一個女孩子,身世淒慘,她懷著善心想救她一命,可是在最後那個女孩子給了她一槍,也就是那個時候肖葉為她擋了一顆子彈,嘴角含著血跟她說“不要相信任何人”,那樣下張七聲說了這幾年來的第一句話,“謝謝”

“那個時候還真是感謝首領”張七聲笑了笑。

“張七聲,你走吧,天涯海角,你是真的自由了”肖葉留言大步向前走去,隻留給張七聲許多驚愕與不解。

隻把背影留給彆人是肖葉一貫的作風,可是在她背影後麵倔強的流淚的張七聲是頭一個,張七聲抬頭仰望著烏壓壓的天忍著淚水不流出來,在她心裡當初18歲現在31歲的肖葉不但是朋友更像是親人,她從七歲的張七聲到現在二十歲的張七聲她的行為處事,衣食住行方方麵麵的習慣都有她肖葉的影子,她那麼向往自由也是肖葉說

“七聲,你要像水,溫柔的流過萬物,”

“張七聲,你要幸福,”

“張七聲,你是雄鷹,我要你飛過高山再看草原”

“張七聲…………”

肖葉她也是向往自由的罷。可是她永遠笑著看著張七聲,似乎越來越遠,為什麼呢肖葉?她不知道,似乎她永遠不會知道了。

張七聲出了城門,恍然一場大夢,她久久的站立在城外不肯動搖,過了好久她才哭笑一下,又馬上釋懷,懷著風開懷大笑,兩步並做三步向外走去,向天怒吼道:

“我要去找我的平仄啦”

這一刻,她的心裡滿是喜悅與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