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挑了個矮一點的樓層,不然得摔八瓣,張七聲心想。她一直直走,在半路徑直拐進了一個小巷子。
在拐了七八個拐角後張七聲才敢在一處隱蔽的小縫巷子裡坐下來包紮一下手臂。
突然黑衣人從天而降,分彆從巷子前後包抄進來,完了,張七聲當時心想,明明自己已經夠小心謹慎了,這些人怕不是跟著她來的,而是一直在這裡埋伏的。
蠱蟲已經用完了,張七聲立馬坐起身呈警戒狀態,黑衣人一瞬間一擁而上,張七聲受了傷,應接十分吃力,一個回合不到,張七聲全身上下全是大大小小的口子。
一塊好衣服也沒有,從口子溢出的鮮血把張七聲全身染的鮮紅,從遠處看活像一個血人。
張七聲狠咬嘴唇,口中的血腥味蔓延開,把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緊。
在黑衣人打算發起下一輪衝擊的時候,突然從巷子前後衝進來一群雇傭兵,不知道為什麼張七聲頓時心裡有一股子心安的感覺。
兩方開始廝殺起來,張七聲看準時機從夾隙中跑開,張七聲突然感覺到一股惡狠狠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
她抬頭一看,前方站著一排人,最中間是徐良臣,正狠狠的看著她。她突然有點心虛又有點害怕。
徐良臣如果現在要她死,天王老子都難讓她活命。徐良臣幽暗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其他的話,向一旁的雇傭兵示意之後,便直接轉身上車。
張七聲突然全身鬆懈下來,再也沒有了力氣,隻好任雇傭兵擺布。
回到私宅,張七聲被關進房間,等了好久,徐良臣才慢步走進。
他眼睫微垂,不理會她,隻是著著手上那隻碧玉扳指,麵上透著克製的冷淡和疏離。
過了好久,張七聲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少爺”
他眼中幽靜的湖水突然破裂,似含著的浮冰迅速地凝聚渾身透著肅沙之氣,似是覆蓋上寒冰,比冰窖還要冷上幾分。
“張七聲,你真沒有心”他麵色陰沉得可怕,眸底有錯雜的情緒翻湧。徐良臣一想起她在橋邊看著自己毫不留情的跳下去的景象,心裡就有個東西在割一樣。
張七聲做賊心虛不敢吱一聲。徐良臣見狀更加憤怒無比,他冷眼睨著她,往常清冷俊逸的麵容此時也已經染上了怒氣,“你不信我?張七聲”
張七聲聞此頓時像戳中了心事一般,十分心虛的彆過視線,不敢看徐良臣的眼睛。
徐良臣見此,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希冀也被她抹滅。失望、憤滿的情緒如洪水決堤般從他湧入他的眼底,幾乎要將他摧潰。他以為張七聲真的願意跟自己在一起,沒想到,是她張七聲迷惑他視線的一場戲。
他猛地一拂桌上的書籍,發出一聲震耳欲的撞擊聲,書籍紛紛飛濺,散落一地。隨後像定格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張七聲就這麼匍匐在一邊看著他,過了好久,徐良臣才緩緩走了過來,眼尾泛紅,緊緊擁著她,低下了頭。
雙手撫摸著她的臉,無視她的掙紮,隻是將唇湊了上去。良久,唇分,兩個人呼吸都有點急促,男人暗沉的眼眸染上了幾分情欲,聲音帶了幾分哭腔.“張七聲,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張七聲看了看他,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過了好久才啞著聲音回了他一句“對不起”。
徐良臣頭抵在她身上好久,直到有人敲門,門口傳來“少爺,老宅來人了”的聲音,徐良臣才緩緩起身走去,又停下來轉身正正的看了張七聲一眼,留了一句話“我會保你的”,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徐東在聽完手底下黑衣人的陳述後鎮怒不已,“人跑了,你們乾什麼吃的”
一旁的徐洲卻捏著胡子一副了然的模樣“二哥莫急,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還能跑哪裡去呢”
徐洲一語點醒夢中人,徐東驚呼一聲“那小崽子的老宅!”
轉眼兩人相視一笑。
徐東帶了很多打手,黑壓壓的一群向私宅湧來。
徐良臣平靜的吩咐下去,“把大門打開,放他們進來”
徐東徐洲很快攜了一幫子人進來,幾人劍拔弩張,氣焰蓄勢待發。
徐良臣看了他們一眼,又往下轉了轉自己的白玉扳指,冷冷的問道“這麼大陣仗,大伯,二伯有什麼貴乾”
先是徐洲假惺惺的走過來笑嘻嘻的拍了一下徐良臣的手臂,“大侄子,聽說有賊人偷藏在你的私宅,我們也是擔心你啊”
“多謝叔伯關心,不過賊人,我怎麼不知道,大伯二伯哪裡來的消息”徐良臣突然向上斜視望著徐東,聲音猛得加重,眼裡是碎冰渣子一樣的冷。
“侄子,我們買老太太的麵子,所以尊稱你一聲家主,沒有老太太,論你的資質還不配這個位置”徐東惡狠狠的瞪了徐良臣一眼,不過就是撕破臉皮,老太太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呢,天高路遠嗎?等他一步步讒食徐家所有家業,他要把徐良臣狠狠踩在腳下,狠狠出一口惡氣。
“看來你還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啊,我的好侄子”徐洲沒有直接撕破臉,而是露出一個陰柔的笑來,圍著徐良臣走了一圈,活像一個攆著胡須的老狐狸。
徐良臣輕輕笑了一聲“哦?是嗎?”
大門突然嘎吱一聲打開,一群穿著警服的警察手持槍圍成U型向徐洲徐東緩慢圍過來。
張七聲偷偷摸摸的藏在樓梯背麵,背過身向大廳投去視線。她不知道徐良臣願意為她做到這份上。一種奇妙的情緒湧上心頭。
徐東看著圍過來的警察,頓時怒從中來,馬上又調整過來,現在動手絕對沒有任何好處,徐良臣這家夥估計找到了自己什麼把柄。為今之計隻有先靜看情況。
為頭的警察隊長手一隻握槍,一隻手拿著通緝令“警方收集到了你違法的證據,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徐東沒有反抗的跟著走了,中途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徐良臣一眼,冷哼一聲,這家夥沒有自己想象的簡單。
徐良臣以微笑回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又回頭看了看徐洲,嘴角含笑,眼裡卻全是冷意,像寒月化不開的寒冰。意味深長的說“三叔也快了”
徐洲聞此,笑了一聲,隻是說了一聲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你真是長大了啊”隨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徐良臣看著她們走後一瞬間似乎卸了全身力氣,突然癱坐下來,他沒有把握他們會因為這個離開,隻是一個小小的非法集資的名頭,他在賭,賭徐洲不知道自己的手頭上的證據,賭徐洲涉及的違法行為足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