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喚我謝墨。”謝墨低低地笑了一聲,眼含絕望之色,深受打擊。
以往的小憐,都親切地喚他夫君。
如今,他隻是兩年未歸,他的妻子,便陌生地直喚他的名字。
“你竟然喚我謝墨。”他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不知是在笑他自己的天真,還是在笑小憐的無情。
見昔日的丈夫神色瘋癲,小憐心中也難受不已。
她雖然愛上了謝灼,但對謝墨,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啊。
上天,為何要對她這般殘忍,讓她一無辜的女子,身陷於兩個男子的糾葛之中。
“你不要這樣。”小憐被謝墨淒涼的笑聲給嚇住了,“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你會擔心?”謝墨淒慘地笑了一聲,深呼吸一口氣,終於諷刺地問出了這句,他一直想要問的話來,“若是看見,我和謝灼同時難過,你會先去安慰誰?”
青憐:“……”
這死亡問題,不外乎同“妻子和老母一同掉入河中,你會先救誰”一樣。
這教她該如何回答。
況且……
小憐不經意間朝謝墨身後望去,卻發現正在不遠處煲湯的謝灼,此刻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負手而立。
隔著不遠的距離,與小憐對視。
仿佛,他也在等這樣一個答案。
自打謝墨回來之後,謝灼便在他哥起疑心之前,主動地將自己的東西,從二人的新房中收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謝墨,也被小憐以要好好休息為由,趕到了謝灼的房間。
兄弟二人,同睡一屋。
小憐微微咬唇,心中泛起澀意,她收回目光,看著謝墨,苦笑道:“你為何這般問?我自然是,都會安慰你們兩個。”
謝墨冷笑一聲,卻不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小憐,想要從她嘴中逼問出一個最終的答案。
“你想要我怎麼樣?”小憐看懂了謝墨的眼神,聲音微澀,眼眶微紅,“你們一個是我的……夫,一個是我的……親人,你們兩個,都是我最重要的人,看見你們難過,我也會跟著一起難過。”
是啊,不管是謝墨還是謝灼,都是小憐的夫,也是小憐的親人。
“小憐……”
謝墨臉上終於綻放出一個柔和的笑容,在他聽來,小憐口中的“夫”,喚的便是他自己。
殊不知,遠處的謝灼,也是同樣的想法。
心中的愛意重新被點燃,謝墨情不自禁,溫柔地勾起小憐的下巴,珍視地親在了她的額角,纏綿悱惻。
越親,便越是難耐。
謝墨呼吸灼熱,舔吻著她細膩的肌膚,有逐漸往下的趨勢。
小憐閉著眼,忍耐著謝墨的親吻,心中卻一片冷靜,無悲無喜。
屠村之後,二人便放棄了這條路,想順著劇情發展。
可謝墨情到深處,總是要對她動手動腳,她阻止不了,便夥同著謝灼,將謝墨一刀斃命。
不曾想,時間立刻返回到二人夥同作案之前。
彼時,謝墨又來親她,二人再次將謝墨殺死,謝墨再次活過來。
重複多次之後,青憐與謝灼苦十分無奈,便隻能委屈了青憐,任由劇情人物行動。
如今,青憐也摸出了一個規律來。
那便是,若是謝墨想親她,她越是拒絕反抗,他便越是強迫,最後總被他狠狠得逞,青憐粉唇便紅了個透。
若是語氣溫和,向謝墨說好話,安撫好他,他倒是會溫柔一些,甚至停止原地發.情的行為。
這次,青憐便是不明顯抵抗,態度卻很消極敷衍,任由謝墨如一條狗一般亂舔亂親。
逐漸的,謝墨的唇緩緩而下,親到了小憐的唇角。
小憐偏著頭,心中無奈,隻緊閉著唇,不讓他在外試探的、冰冷的舌頭鑽入,好似在保留最後一塊淨土。
卻不想,謝墨好似要著急地證明什麼。
小憐越是拒絕,他便越是要求證。
他冰冷的舌不斷試探著,要與小憐唇齒交纏不休。
小憐神色不耐,半闔的眼,忍不住睜開,她用手抵著自己的唇,故作羞澀道:“小……小灼還在。”
她是在提醒他,莫要在小叔子麵前做出這般失禮的行為。
可謝墨,偏偏無賴地笑道:“憐兒,沒有關係的,弟弟不是外人,何況,之前他在的時候,你還主動過來親我呢,這些,莫非你都忘了?”
青憐一怔,不知謝墨是否說的是事實。
可小憐與他,之前感情應是極好的。
這,教她該如何回應?
“可是……”小憐還想掙紮一番。
在現任丈夫麵前,被前任丈夫強吻,對於質樸的小憐來說,還是過於超前。
“小灼,他之前還小……可他如今,都這般大了……”
兩年前的謝灼,才十四五歲,如今,他都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齡,小憐自然是不能像之前那般放肆了。
“嗬嗬。”謝墨毫無顧忌地笑了。
他又轉過頭來,卻發現自己的親弟弟,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倆,雙手自然垂下,薄唇一抿,麵無表情。
心中不免嗤笑一聲,謝墨眼中帶著一絲挑釁,望著自己的親弟弟,打趣道:“弟弟,你都這般大了,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謝墨拉著小憐的手,來到謝灼前方,眼神咄咄逼人。
謝灼一頓,垂下腿邊的手,不自覺握成拳,在小憐緊張的目光中之下,他淡淡應了一聲:“有。”
語氣雖淡,卻斬釘截鐵。
聽此,小憐大駭,謝灼,莫非是想要將她倆的事情說出去罷!
這可不行!
是他們對不起謝墨在先,若是讓謝墨知道此事,他定會悲痛欲絕的。
小憐神色一變,目光連忙阻止謝灼,以防他說出無法挽回的話。
“是誰?”謝墨眼神一凝,唇邊卻親切地笑著,“真是弟大不中留啊。”
打趣了一番之後,謝墨咄咄逼人道:“弟弟,你可否告訴哥哥,你的意中人,究竟是誰,到時候,哥哥替你去家裡提親。”
謝灼不言,眼珠子微微一轉,卻一動不動地望向了小憐。
頓時,小憐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變得煞白。
不要……
小憐蒼白的唇微張,無聲地呐喊著。
謝墨隨著謝灼的視線一望,看到小憐毫無血色的臉,麵色一沉,陰冷道:“弟弟,你想說什麼?為何這般看著你嫂嫂?”
他特意加重了“嫂嫂”二字,就是為了讓謝灼知道,小憐是他的妻子,不是他可以肖想的女人!
謝灼淡然地將視線收回來,迎著哥哥頗為可怖的臉,淡定道:“哥哥,你為何這般看著我?我隻是想說,我就喜歡嫂嫂……”
此話一落,小憐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謝墨的臉,也驟然陰森起來。
“這般溫柔賢惠的女子。”
聽到此話,近乎暈厥的小憐,緩緩舒出一口氣,而謝墨臉上的陰森,也悄然散了去。
他哈哈大笑,拍了拍謝灼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我知道,娶了小憐這般溫柔賢惠的女子,是我謝墨一生之福。可惜啊,小憐隻有一個,你若是想照小憐的標準來尋妻子,怕是難了。”
說罷,謝墨提議:“弟弟,我勸你,還是換個標準吧。”
卻不想,謝灼反而固執道:“我不換。”
何況,小憐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還懷了他的孩子,他又怎甘願放棄她,將她推入哥哥懷抱!
謝墨臉色又是一沉,他哼笑一聲,不怒反笑:“好罷,好罷,弟弟,你不聽哥哥的勸,若是日後成了老光棍,可彆怪哥哥我,沒提醒你。”
小憐:“……”
謝灼麵色微沉,凝視著哥哥威脅的神情,輕鬆笑道:“怎麼會呢?哥哥,不瞞你說,我已經找到了我喜歡的、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至於打不打光混,哥哥,你便彆替我擔憂了。”
“這樣?”謝墨的神色一鬆。
看來,他擔憂的事情還未發生。
既然謝灼已有喜歡的女子,那他對小憐的心思,想必也斷了。
想至此,謝墨語氣重新變得溫和:“既然弟弟你已有喜歡的女子,那你抽個空,將她帶過來,我也好助你與她定親。”
弟弟已長大,是該早日成親,然後分個家了。
叔嫂同住一院,像個什麼樣子。
“會的。”謝灼眼珠子一斜,瞧著小憐,“哥哥,你不知,我心愛的女子她害羞不已,弟弟定會努力,教她早日承認自己的心思,而後,抱得美人歸。”
“哈哈。”
聽到弟弟這番頗為霸氣的話,謝墨滿意地點點頭:“有喜歡的女子,自當去追求,不愧是我們謝家兒郎。”
殊不知,一旁掩麵的小憐,臉紅了個透頂。
謝灼在謝墨麵前對她表白,實在是太犯規了。
若是謝墨發現後,不知會成什麼模樣。
想至此,小憐不禁為日後的生活擔憂起來。
謝灼離開後,謝墨卻將臉一沉。
“小憐,你怎麼看?”
“什,什麼?”小憐神色一愣,不知謝墨為何問起了她。
“我走之後,你與弟弟待在同一屋簷下,可知他對哪家的女兒動了什麼心思?”
他看著小憐的臉,妄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來。
“我……我不知。”小憐單純地望著他,搖了搖頭,“你走之後,我也不便出門,灼弟他……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謝墨見瞧不出什麼異樣來,便暫時相信了小憐。
“你太單純了,小憐。”謝墨親昵地摸著她的頭,真想將一切都托盤而出。
早在兩年之前,他便發覺了謝灼對小憐的心思,可他卻不以為然。
沒想到,一紙征兵,讓他失去了所有。
若是他這次沒回來,興許那狼子野心的小子,倒是真會得逞。
幸好……他回來得夠及時。
小憐,還是屬於他的。
今日,他偏要與小憐行夫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