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想，戰鬥力低的不至於都在這些黑工坊吧。

“戰鬥力低的聯邦政府就不管了，大家都是在乾一些力氣活，但是每年餓死的還是有很多獸人，聽說有些獸人跑到野外去了，好像也能活下來。”

娜娜不明白：“不是說外麵有喪屍嗎？還有變異植物和動物呢，他們在外麵怎麼生存？”

“我也不知道，都是聽彆人說的，現在的喪屍已經被消滅得七七八八了，野外相對還能自由些。”

說到自由，相對於這個黑加工坊而言，那真是令人神往的存在啊。

但是怎樣才能出去呢？對於她這種被抓來做黑工的獸人！她現在已經不是在想著有什麼金手指的事情了。她現在覺得，自由，怎樣獲得自由，才是她要考慮的事情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焦老頭又來了，他今天還換了一身裝扮，穿著一套西裝。

但是乾練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

衣服太大，他太小了。

“瑞瑞，這是我剛拿到了高級營養液，你趕緊來試試。”焦老頭獻殷勤一般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營養液遞給溫瑞。

溫瑞接過營養液，道了聲謝謝。

焦老頭泛著精光的眼盯著溫瑞潔白的手臂，問她：“你覺得我今天穿得怎樣？”

溫瑞將營養液放到口袋裡，轉過頭望著一身西裝的焦老頭微笑著說：“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呢。”

焦老頭瞬間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等下中午你過來我辦公室，我有件事情和你說。”說完，還拍了拍溫瑞的手臂。

等他走了之後，娜娜和她對視了一眼，都疑惑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情。

中午休息的時候，溫瑞過去了焦老頭的辦公室。

娜娜有點擔心，溫瑞現在肚子太大了，而麵對的是一頭彆有用心的狼。

但是很快，溫瑞就回來了！

她氣洶洶得快步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到了她的凳子上。

娜娜忙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瑞生氣道：“我把焦老頭給打了！”

“你打了焦老頭？”娜娜吃了一驚，沒想到事情往這個方向去了。“為啥？”

“他竟然說要我跟了他！我說我已經有老公了，然後他就說戰鬥隊的獸人都死了！”溫瑞又氣又怒，“太可惡了！”

“那他真是太可惡了！”娜娜安慰著她。“那你是怎麼打他的？他沒還手麼？”

說到這個，溫瑞叉起了腰：“我一尾巴就把他拍飛了，就他那個身板！”

娜娜默默在心裡給她豎起了個大拇指，果然厲害！

“不行，我還是得去外麵看看，打聽下消息。”溫瑞有點擔憂地說。儘管之前她心裡也擔心那麼久沒有消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親耳聽到那又是不一樣了。

不過現在才打了焦老頭，她不好馬上回去找他。

這邊還沒想好，那邊焦老頭就氣勢洶洶地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根鞭子。

他臉上有一個明顯的印子，娜娜想，那估計就是溫瑞用尾巴打的。

焦老頭走過來，用鞭子大力抽向在休息的獸人，高聲嗬斥道：“現在就開始偷懶了，你們這些懶鬼，趕緊開始乾活！”

娜娜護著溫瑞，還好沒被鞭子抽到，但是另外一邊的獸人就沒有那麼好運氣，被鞭子抽到的地方，馬上就紅了。

大家敢怒不敢言，隻好起來去繼續乾活。

等到下午的時候，溫瑞去和焦老頭說要出去，但是最終也沒能出去。

回來很擔憂地和娜娜說：“焦老頭說最近來了很多新貨，要趕工，不讓走，我猜都是他的借口。我今天應該要耐心點和他周旋的，至少應該等我出去之後再說，現在真是太被動了。”

但是現在再說這個也沒用了，在他的地盤上，能操作的太少了。

晚上便開始要加班了，原來十點就能下班休息的，現在得連續做到12點。

娜娜累得倒頭就睡，原來體力勞動是這麼累的啊，根本就沒有腦力勞動的機會，大腦完全死機了。

早晨被鈴聲吵醒的時候，娜娜還處於混沌之中，但是不經意間，她竟然聽見了鳥叫聲。瞬間她就清醒多了，很清脆的鳥鳴，在牆的另一邊，早起的鳥兒在唱歌，像回到了那些在老家的日子。

但是思緒很快就被現實打敗，她現在是一個需要在早上五點就起床乾活的獸人，隻睡了五個小時，報酬就是小小的一包營養劑。

更殘酷的是，焦老頭開始瘋一般地盯著他們趕工，隻要一看到他們速度不夠快，那鞭子就開始落下來，而且現在下午也不可以坐著了，隻能站著。

娜娜懷疑他因為表白失敗，導致黑暗的人格出現，才會這麼喪心病狂。

還好，他暫時沒有動溫瑞，隻是每次他撒潑完之後，便會惡狠狠地瞪著其他人，這也包括娜娜。

娜娜心想，這可不是一個兆頭。

事實就是生活給了你一棒子的時候，它還會接著給你來一錘子。

娜娜他們第二天的營養液被克扣了！

又想羊產奶，又不想給羊吃草，哪有這樣的好事？

哦，這裡就有這樣的好事。

今天娜娜他們沒有拿到營養液，當他們去問焦老頭的時候，焦老頭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現在營養液短缺，從今天開始，每兩天才有一支。”

娜娜在想一尾巴抽死他，不知道自己的尾巴能不能做到，但是看到到處都是攝像頭之後，還是跟著其他獸人走了。

娜娜終於知道了饑餓的滋味。

但是這裡並沒有士力架。

鐵打的黑工坊，流水的獸人。大家被迫趕工時，剝削掉的睡眠，還有克扣的營養液，導致個個精神萎靡。

還好溫瑞有點庫存，她之前藏下了幾支營養液，還想給娜娜，但是娜娜沒敢要她的，畢竟她那是兩個人的飯量。

有句話叫欲想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瘋狂的是焦老頭，但是先滅亡的卻是他們。

就這麼過了幾天，娜娜每天都在很累很困和很餓之間反複來回。但是今天她發現，這個液體池更臭了，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身體機能太差，導致出現了幻覺？

話說這裡的池裡麵的液體能不能直接吃？

仿佛能聽到她心聲一般，焦老頭適時地出現了，他像隻惡毒的蜈蚣一般提醒著他們：“這裡的原料是沒經處理的原材料，吃了就死！你們儘管試一試！”

說完，哼了一聲就走了。

過了一會，娜娜才後知後覺，不是液體池變臭了，是她的口罩太久沒換了，之前還能兩三天的時候，換一批口罩，現在都已經五六天了，口罩還是沒換。

有獸人去問焦老頭，被他凶了回來，說物資短缺，沒有多餘的口罩。

於是，在這樣的剝削下，有獸人生病了。

一開始是有幾個獸人咳嗽，後來便越咳越嚴重，還咳出了血。大家心裡都很害怕，於是便去告訴焦老頭，讓他請醫生過來看，畢竟如果獸人沒了，他這個加工坊也要垮。

但是他聽完之後，也沒在意，從抽屜裡找了一些藥丸給他們吃。

吃了藥丸之後，咳嗽沒有改變，他們身上卻長出了紅疹，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就嚇人。這肯定就是藥丸不對症嘛。娜娜懷疑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換口罩，吸了太多液體池的味道導致的生病，畢竟咳嗽主要是氣管受到刺激產生的反應。

娜娜像溫瑞那樣撕了塊被子的布放進口罩裡，希望這樣能擋一下。但是因為焦老頭的冷漠苛刻，一直沒有給他們請醫生，於是便有些獸人的病情加重了，開始有呼吸困難的症狀。娜娜和溫瑞也開始咳嗽了。

於是他們一起過去和焦老頭談判，獸人A說：“我們的人現在病得越來越嚴重了，有幾個呼吸困難的，根本都起不了床，這樣下去你的加工坊也開不了工的。請趕緊請醫生過來看。”

其中有一個獸人媽媽，她和她的兒子都在這裡乾活，但是她的兒子現在已經病得很嚴重了，就是呼吸困難的其中一個。

她紅著眼眶，流著淚懇求著焦老頭：“求求你請個醫生看一下好嗎？我們為你乾了那麼多的活，都沒有要求過什麼，要營養液，營養液沒有，一天做幾十個小時，連睡眠時間都減少了，口罩還不給我們換，現在生病了，你也不願意給我們請醫生...”

但是，她還沒講完，就被焦老頭打斷了：“請醫生！請醫生！你們知道請醫生要多少錢嗎？賣了你們都請不起一個醫生！”

這裡的醫生那麼貴的嗎？還是說是他們不值錢？他們獸人這麼廉價的嗎？娜娜不是很懂。但是她也生病了，她也難受，不管怎樣，她還是想要看醫生吃藥。

“如果你不能做出決定，你至少要將情況報告給上麵的人知道吧。”娜娜爭取說，“這裡眼看著大夥都生病了，你的加工坊都得停工了。”

焦老頭惡狠狠地盯著她，正想說話的時候，溫瑞也出聲了：“你就不害怕是瘟疫嗎？如果是瘟疫的話，你也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