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差 “完美”婚姻(1 / 1)

周露桐和程晨是相親認識的,兩個有著體麵工作的年輕人,相貌又都出眾,可以說一見鐘情。哪怕他家庭條件不好,但勝在老實穩重,她成功說服了父母,嫁給了他,連婚房都是女方家的。

程晨也曾愧疚的說:“要不,咱們就先住單位宿舍吧,再攢兩年錢買房,我總覺得讓你受委屈了。”那個時候,周露桐笑著吻了一下他,撒嬌道:“有什麼委屈的?隻要你對我好就夠了,爸媽的不就是咱們的嗎?你們那個單位宿舍隔音效果太差了……”

程晨的喉結起伏了一下,想忍耐又放棄了,反過來親她,在她耳邊說:“你聲音小點就行了唄。”那個時候的程晨,像一束熾烈的陽光,坦率真誠照亮了她的世界,雖然不愛說甜言蜜語,總用實實在在的行動表達著他的愛;他們結婚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是完美的一對,像童話裡的Happy Ending!

而今夜趴在窗台上的她聽著程晨的鼾聲,嘴角向上,露出一個自嘲的微笑,笑著笑著又落下淚來。新婚的快樂沒有持續多久,程晨當上刑警隊長之後,除了工作依舊雷厲風行之外,戀愛時那個勤快熱情的他不見了,在家總是葛優癱,話少了,臉色也不好。她不是沒試著溝通,問就是:“沒事,有點累。”

跟他說單位的事,他都心不在焉,也不再關心她的心情。休息時間他也經常不在家,說領導召喚,回家一身酒氣,偶爾還有女人的香水味。最令人心寒的是,周露桐發脾氣他也不解釋,隻用一種“你又在無理取鬨”的眼神看她,似乎完全沒有溝通的必要!

這些她還可以向人抱怨,最難以啟齒的是,還血氣方剛的他們,夫妻生活乏善可陳。戀愛時程晨的表現是好的,一本正經的他,受不了一點點的撩撥,哪怕當時若無其事,但隻要晚上一關燈他就會湊過來,沒有技巧全憑體力。唯一拒絕她的就是關於製服的幻想,他覺得是對神聖職業的褻瀆。

全市警察大比武個人一等獎的程隊,誰知道他每年都因為抓捕犯人的舊傷要腰痛一兩個月呢?這她能理解,但結婚後慢慢的,一個月最多兩三次,每次還草草收場,像是上班打卡。她試過穿上輕薄的睡衣,早早上床,結果他直接關燈,隻把背對著她。她放下自尊主動親上他的耳朵,卻換來一句“累了,早點睡吧”,幾次下來,她也有了怨氣。

她想過他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不滿,可怎麼問也問不出來,都是——彆瞎想,我那是工作太忙了。再三思考,她懷疑是過年的時候公公帶著一大幫村裡的親戚來家裡,她臉色有點不好看?可是她也帶他們去大飯店吃了飯,事後為了彌補還給公公買了不少營養品送回去,公公高興得不停誇她,讓他們趕緊要孩子,他想抱孫子了。

“不急。”程晨的回答果然是這個,她沒說話。這個在家都每次要做保護措施的男人,現在給她的感覺是捉摸不透。

很多個夜晚,程晨不在的時候,她隻能用唯美的愛情電影或者幻想來紆解,身體愉悅的那一刻,心理卻極度厭惡,厭惡他,也厭惡自己。才二十七歲的她,麵容姣好身材高挑,走到哪裡都能吸引男人的目光,男同事裡也不乏給她獻殷勤的,可是她卻被困死在這外人看起來的完美婚姻裡,多麼可笑又可悲。

於是那一天,她跟朋友一起去了虞城最高檔的娛樂場所"紫金"放縱!上一次進酒吧還是大學時了,看著金碧輝煌的裝修、一溜兒問好的服務員她不禁有點緊張,悄悄問閨蜜小魚:“很貴吧?咱錢夠不夠啊?”小魚嫌她土包子,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附在她耳邊說:“放心,我帶了我老公的卡,隨便刷。”

小魚跟她是發小,她在銀行上班,老公是做生意的,據說在紫金充了幾萬的卡招待客戶,“讓他來這兒浪,咱也來,聽說這兒還有男公關。”剛坐在VIP卡座上,小魚就恨恨地點了一大堆酒。

周露桐本來說點個包間唱唱歌就行了,小魚偏要說先跳跳舞熱身,這裡的DJ是從香港請過來的,特彆勁爆。舞池裡人多為患,全是打扮入時的年輕人在縱情搖擺身體。她先還有點拘謹,喝了兩瓶啤酒後開始放鬆了。兩個都有心事的女人一邊罵著自己的男人,一邊忍不住站起來隨著音樂舞蹈,全場跟著DJ齊唱,氣氛堪比音樂節。她從小就學舞蹈,小魚打扮得非常火辣,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因為程晨的耳提麵命,她的警惕性還是挺高的,有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緊身背心的油膩男人借著跳舞蹭她,她立刻警覺地躲避,打算翻臉走開。突然油膩男被人不客氣的撞開,她驚訝的轉眸,看到一個個子很高,穿著黑色皮衣,內搭花襯衫的男人衝她笑,挑了挑眉,隨著音樂重重地甩著頭,看上去十分放蕩不羈,卻又有點蠱人的帥氣。小魚湊過來說:“哇,這男的可以啊,身材真好!”

她還以為被撞的油膩男會找茬,沒想到那人悶聲躲得遠遠的,她心情大好,感激地衝皮衣男笑了笑。她喜歡看帥哥穿皮衣,程晨也有一件棕色的,但他喜歡內搭格子襯衣,扣子扣到第一顆,老乾部風,不像這個男人,黑皮衣的冷肅跟花襯衫的浪蕩結合得剛剛好,在她的審美上。

她的笑落在皮衣男眼裡,像點燃了一束焰火。他開始若即若離地貼在她身後跳舞,明明隔著半人的安全距離,但每個節奏每個扭動都能準確地跟上她。她的頭在他的胸膛位置,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奇怪的是嘴角向下,似笑非笑,眼角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有點突兀但又增添了幾分男子氣。他亮亮的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但隻有濃濃的欣賞,沒有任何猥瑣的意味。

跳著跳著,周露桐感覺到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她沒有反應,繼續舞動著,男人的手很大,帶著熾傷她的熱度,稍稍用力上下移動了一小下,把她向他帶了過去。她下意識地推開了他,扭頭就走出了舞池。皮衣男有一瞬間的錯愕,但也沒有生氣,伸出食指瀟灑地指指她,笑得意味深長,仿佛在說——我記住你了!

她擠回卡座,不知道是跳舞熱的還是其他原因,口乾舌燥心跳過速,重新開了一瓶啤酒灌下去,才緩了口氣。小魚也擠回來了,在她耳邊喊:“你怎麼不跟皮衣帥哥跳舞啦?”

“他摸我腰。”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生氣。

“唉,這有什麼,又沒摸你胸,”小魚擠眉弄眼的說,“剛才跟我跳舞的那個跟他是一起的,說他是紫金戰神!戰神你懂嗎?”

她疑惑地問:“什麼意思?”

“就是說,他特彆厲害,紫金想跟他的女的可多了,據說一次可以兩三個一起哦!”小魚的表情賤兮兮的,雖然她應該也不相信。

周露桐差點把酒噴出來,腦海中掠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趕緊打住。舞池太悶熱了,她感覺衣服都汗濕了,把手伸進襯衣領口裡,往上拉了拉往下滑的肩帶。

還在舞池裡的皮衣男,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就是於知行——北廷集團的重要人物,也是紫金的經理,隔著人群還在注視著她。她的下場讓他覺得索然無味,要知道他本來是在二樓跟兄弟喝酒的,身邊還圍著好幾個鶯鶯燕燕,正是無意中看到了在人群中的她,才放下酒杯久違的來跳舞。

她個子高挑,穿著普普通通的白襯衣牛仔褲,襯衣外麵還套了件千鳥格的小背心,但一雙長腿又細又直,盈盈一握的腰扭起來又純又欲,第一眼就讓他移不開視線,再看到她的臉,清秀中帶著點冷豔,栗色的披肩發微卷,黑眸紅唇,擊中了他的心。

當看到她解開一顆衣扣,伸手進去調整內衣肩帶的動作,無心的舉動,帶著不為人知的誘惑,於知行頓時覺得心裡一股邪火燒了起來,脫口而出罵了聲:“操。”連她額上汗濕的頭發在他眼裡都無比誘惑,仰頭吞咽啤酒的動作更是刺激得他喉頭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