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後不過一束香時間,江執枝就叫人備好馬車去皇宮。
李明玄端坐在椅子上,麵前的桌子上鋪滿奏折,他見江執枝進來急忙招呼他來幫忙批奏折。見江執枝麵色不悅轉而疑惑問到∶“發生什麼了嗎,太傅?”
江執枝∶“楚淵塵說他想入朝當文官。”
李明玄頓時麵色一沉,他們彼此都知道楚淵塵入朝的目的,但此人戰功赫赫,也不好因為他舅舅的事給他隨便安個罪名,這讓他感到難處理:“太傅怎麼想?”
楚氏幾代皆是忠臣,可偏偏到了楚淵塵掌管大權時,楚氏便都有了些許私心。其他人是明裡暗裡的做些事,但楚淵塵與他們不同,他一邊顯著自己忠臣,一邊帶兵殺敵從未顯露出自己的陰謀,但江執枝與李明玄都知道他不是個善茬。
江執枝歎道∶“他想要自然無法拒絕,畢竟他出征之前陛下還答應過他,待他勝戰歸來必滿足他一個力所能及的願望。”
李明玄有些驚訝,這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和楚淵塵都不一定記得了,太傅卻記得清清楚楚。他沉思了一會大抵是覺得可笑,冷笑道:“楚淵塵也是奇怪祖上幾代下來都是將軍可偏偏到他就想去當個文官了,”
江執枝沉默不語,腦海中卻重複這段話是啊可真奇怪幾代將軍到他這成文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說楚淵塵呢,還是在暗指什麼。
他幫李明玄處理了一些奏折後就走了。
次日楚淵塵就收到了聖旨,手持聖旨的公公念道∶“念於楚將軍有功,即日封為禦史大夫,與各大臣一起輔佐君王。”
“臣遵旨。”
待人走後原錦才起身走近:“大人這般怕是不太妥吧…”
楚淵臣沒回話,他自然知道他父親最是討厭文官了,若是他還在世定會被他這個不孝子氣暈。但他顧不了這麼多了,他隻要江山與皇權。
“原錦”
“嗯?怎麼了大人”
楚淵塵低頭看了眼聖旨笑道∶“你說我是不是該去和太傅大人搞好關係呢?”沒等原錦回答他自顧自道:“算了太麻煩了。”
他把聖旨丟給了原錦,隨後向外走去。
夜色已深,他衣裳略顯單薄被寒風一吹難免不顫栗了一下,隨後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江執枝做在浴桶裡,頭仰著望向屋頂,雙眼緊閉,看起來十分疲憊。
過了一會他似乎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響,警惕道∶“誰?”見沒人回複他伸手拿下衣架上的外衣套上,係好腰帶,向屏風前走去,他向前看去沒有任何人。
剛想轉個身,就有人從身後捂住他的嘴,他的腰緊貼那人腹部,身後的人拿著一把小刀頂在他腰上,低頭湊近他耳邊道∶“太傅大人倒也是個絕色呢。”
江執枝聽到後麵的聲音也不在掙紮了,那人捂的不緊,他口齒不清的悶哼道∶“楚大人這是何意?”
楚淵塵倒也不慌張,看他知道自己是誰後乾脆不捂住他的嘴了,手掌向下捏住他白玉似的脖子,手用力捏緊了幾分。
若是今晚把他殺了再隨便找個替罪的我以後倒不用擔心那麼多了,畢竟現今朝中除他哪還有什麼聰明人了。
他雖是這麼想著但手中力道並不加增。
“楚大人?”被他用刀尖抵住的人大概是這個姿勢維持久了有點難耐的開口叫他。
楚淵塵這才鬆開手向後退了兩步,他向人望去,江執枝轉身道:“楚淵塵你要乾什麼?”
他發覺江執枝動怒了,第一次不用敬稱,但即使他動怒表情也非常平靜,聲音冷冽,他笑道:“無事啊隻是想來試試太傅大人防守能力如何,”說罷他歎了口氣道:“不過現在一試並不是讓人很滿意啊。”
江執枝無心聽他貧嘴隻是把衣服裹緊道:“如今楚大人也試完了還有什麼事嗎?”
楚淵塵剛想開口就被江執枝打斷道:“楚大人未經主人允許就隨意踏入彆人的家門不合適吧?”
他知道他在下逐客令了,但他也不惱,他從小到大慣會的就是臉皮厚,他隨意找一張凳子坐下笑道:“實在不好意思太傅大人,我也是為了與你請教,太心急了。”
江執枝對他無可奈何,覺得現在這樣穿著不妥隻能回屏風後穿好衣服,不去理會他。
待他穿完出來見人還未走,但他全然當看不到,走向書架那下一本書,翻開幾頁低頭看著。
“這就是太傅大人的待客之道?”楚淵塵手裡握著茶杯搖晃,抬頭盯著他看。
江執枝冷哼一聲:“楚大人莫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今晚可沒來客人”他按杯子的手緊了幾分後又扯出一抹笑:“是嗎?太傅大人可知我愛慕於您?”
江執枝握著書的手一緊大概是沒想到他會提這件事,隨後轉身望向他道:“楚大人為了拒絕女子說的玩笑話江某怎會記於心,”
“太傅大人怎麼會覺得是玩笑話呢?真讓我心涼”他那雙丹鳳眼看人時深情卻讓人感不到一絲溫柔,這會帶笑盯著江執枝倒讓他感到發怵。
江執枝笑道:“楚大人今夜來訪到底所謂何事?”他假笑慣了這會的狀況即使感到不安也會扯出一抹笑。
“太傅大人來和我做個賭注吧”
“賭什麼?”江執枝警惕的盯著他。
“賭……”他手指磨沿著杯口,一句賭字後就沒續言了,江執枝正欲開口,他突然笑道:“賭李明玄沒你的幫助他能穩坐他的皇位多久呢?”
他向江執枝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他搞不明白楚淵塵究竟想乾什麼,但他也不會讓他輕易奪取皇位:“這種無意義的賭注我並不想參與。”
楚淵塵笑道:“是無意義呢還是太傅大人不敢賭?”他此時的笑聲讓江執枝手心莫名冒出一絲冷汗。
“那我便賭楚大人這輩子都奪不到皇位。”
楚淵塵挑了挑眉梢淺笑道:“太傅大人用什麼作為賭注呢?”
“我的性命。”見人如此認真,楚淵塵也沒有挑逗的興趣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好,那楚某便也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