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容熟練地勾住阿白的下巴，她貪心道：“親在這裡。”
阿白的吻要不偏不倚落到她的唇上才好，阿白局促地點了點頭，方才攢起來撩撥顧秋容的勇氣已經所剩無幾。
偏生顧秋容還在問：“要我教你嗎？”
小狐狸頓時覺得自己被挑釁了，她凶巴巴地上手捧住顧秋容的臉，卻還是在顧秋容的懷裡縮成一團。
有點可愛，顧秋容是這麼想的，忽然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阿白已經吻了上來。
她確實不需要顧秋容教她了，在這兩日裡，顧秋容教給她的已經夠多了，比如現在——
阿白正笨拙的，試圖去勾顧秋容的小舌，帶出來一陣難舍難分的氣氛，兩人鬆開的時候，阿白的臉又紅透了。
她瞪顧秋容一眼，顧秋容無辜地看過來，阿白有點心虛，這一次確實是她先動的手。
將阿白按到銅鏡前，顧秋容伸手取過擺在旁邊的銀梳子，要為阿白梳頭發，阿白抓住了顧秋容往後撤的手腕，顧秋容貼了上來。
沒想要這麼近，阿白動了動，屬於顧秋容身上的冷香就傾瀉下來，難道她身上也都是這個味道？
鼻子翕動，阿白用力嗅了嗅，該是要怎麼樣的親密，才能讓一個人沾染上另一個人的味道啊。
阿白低著頭，握住顧秋容的那隻手起了細密的汗，薄薄的一層，顧秋容漫不經心地拂去，從阿白的手背到了阿白的手指，一寸又一寸地侵略，完了才問：“要做什麼？”
“啊？”阿白茫然地抬起頭，顧秋容揚了揚被她握在手裡的那截皓腕。
“哦，哦，”阿白將手鬆開，有點尷尬道：“我是看這梳子，好像是我送給你的那把。”
“就是啊，”顧秋容挑眉道：“我日日都拿它來梳頭。”
顧秋容伏在阿白的肩頭，銅鏡裡映出兩個人的臉，顧秋容道：“好讓我與阿白離得近一點。”
近一點？還要多近，她幾乎都跟顧秋容寸步不離了。
顧秋容拎著那把銀梳子，一把一把地將阿白的頭發從發根梳到發尾，阿白紅著耳朵尖尖，找話來說：“顧秋容，你知不知道人娶親的時候，就會這樣梳頭？”
阿白說完就後悔，有那麼多話要說，她卻偏偏選了這個。
這些東西阿白也是從林明軒那裡聽來的，除此之外，她還跟著林明軒聽了好多人妖相愛的話本。
她原以為，她是喜歡林明軒的，會同林明軒有那些話本裡麵的美好結局，可是現在……
顧秋容將阿白的頭扶正，她站著，阿白坐著，鏡子裡看不見她的臉了，隻能看見她的衣服，和阿白身上的這件，如出一轍。
顧秋容道：“我知道的。”
隨後，顧秋容笑著說：“我們成親的時候，就會有這個。”
不過短短一句話，竟然勾出來了阿白的無限遐想，阿白不管不顧地扭過頭，迎上顧秋容看她的目光。
顧秋容眼底帶笑，將阿白整個人都映了進去，阿白忍不住晃了晃腦袋，裡麵的小人也跟著她一起晃動，顧秋容問：“做什麼？”
阿白卻認真盯著顧秋容的眼睛道：“你的眼睛裡麵，有我。”
顧秋容俯身看著阿白，阿白以為顧秋容又要親她，忍不住垂下眼簾，睫毛顫動著，她有點緊張。
可等了好久，顧秋容也不來親她，阿白奇怪地仰頭，顧秋容的笑臉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眼裡，一擊即中她的心窩。
阿白好像傻了一般，貼著自己的心口摸了又摸，過了一會兒，顧秋容的手也覆了上來，兩人十指相扣。
阿白久居深山，她其實並不明白人們口口相傳的那些情感，那些愛戀，即使林明軒帶她看了那麼多話本，她也隻是懂了個大概。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喜歡會是具體的，會是看得見的，兩人明明置身屋內，卻仿佛在百花深處，阿白眨了眨眼睛，果然看見在顧秋容的肩頭，有一朵花正在緩緩盛開。
周圍飄著數不儘的桃花花瓣，阿白這一刻就如在山林裡般自在。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阿白環住了顧秋容，她貼在顧秋容耳邊，興高采烈地告訴顧秋容：“原來是這樣的。”
顧秋容偏了偏頭，她明白阿白在說什麼，她將阿白淩空抱起，“是這樣的。”
愛意遍布山野，就會開出花來。
直到顧秋容手裡的銀梳子落地，發出叮鈴的一聲響，阿白眼前的那些花才消失。
阿白：怎麼有點不好意思。
阿白從顧秋容的懷裡下來，她撿起那把銀梳子，磕磕巴巴地道：“梳、梳頭吧。”
再磨磨蹭蹭下去，太陽就該下山了。
可阿白控製不住地喜悅，她一麵玩著自己的頭發，一麵哼著歌。
顧秋容要為阿白梳的發型並不複雜，分出底下留著的，再將上麵的綰在一起，用一支簪子彆住，就大功告成了。
阿白微微側過身，看著鏡子裡的那支簪子，上麵鑲嵌了一顆碩大的明珠，阿白問：“你重新買的？”
顧秋容頷首，將銅鏡旁邊的首飾盒拉開，裡麵每一支珠釵都亮晶晶的，阿白再看顧秋容，上揚的眉梢，大抵是在自得，裙擺底下的蛇尾，都快擰成麻花了。
渾身上下隻透露著三個字：快誇我！
哈，阿白覺得，很可愛，摸摸蛇尾，她小聲道：“確實了不起。”
顧秋容低頭，貼著阿白的臉蹭了蹭，她眼裡的渴望，阿白再清楚不過。
“不行。”
啊，顧秋容有點委屈，和萎靡的蛇尾一模一樣。
“不是你要我趕緊回狐狸洞，將東西收過來的嗎？”
眼看外麵的太陽越升越高，難道今日也不去嗎？
阿白低著頭想，她確實很想同顧秋容住在一起，除了這件事以外，要和顧秋容成親，她還得去尋娘親。
有這麼多事情要做，顧秋容怎麼還在這裡膩歪！
阿白抬頭，顧秋容露出了沒什麼心機的笑容。
忽然的，阿白心中一動，她將衣服的領子往下拉了拉，兩人的氣息融到一處，阿白垂眸道：“咬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