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的,這一日早上,竟然是阿白先醒了過來,她靠在顧秋容的懷裡,微微偏頭,就是顧秋容那張絕豔的臉。
顧秋容還睡著,阿白盯著看了一會兒,她原本以為顧秋容最漂亮的是那雙眼睛,望她一眼,就能讓她墜進去。
可是現在阿白發現,除去顧秋容的眼睛之外,顧秋容還是這樣好看,阿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從顧秋容的額頭一點一點往下,描繪著這張在她眼中最好看的臉。
提防著顧秋容隨時會醒,阿白都小心翼翼的,可第一遍之後,顧秋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大概是真的睡得很熟,阿白大著膽子開始了第二遍,才剛到鼻子的時候,阿白的手就被顧秋容握住了。
顧秋容睜開眼睛,她狀似無意地瞥過阿白的手,笑著問:“在做什麼?”
阿白被抓了個正著,但還想著狡辯,她心虛地眨巴眨巴眼睛:“沒做什麼啊。”
隻要她不承認,顧秋容總不能對她怎麼樣吧,事實證明,阿白實在是太天真了。
顧秋容拉著阿白的手繼續下滑,停在了自己的唇上,她彎了彎:“想親。”
顧秋容從來都是這樣直白的,不會拐彎抹角的蛇。
阿白總是拉扯不過顧秋容的,到頭來,她的手指還和顧秋容的唇貼著,阿白破罐子破摔:“好吧,好吧,親吧,親吧。”
反正她和顧秋容在一起的這兩日,也不差這一次親了。
顧秋容環緊了阿白,“不是這個。”
故技重施,阿白才懶得搭理顧秋容,這一次即使是顧秋容說的天花亂墜,她也不可能心軟縱容了。
顧秋容見阿白不理她,低頭碰了碰阿白的鼻尖,顧秋容道:“是我想要阿白親我。”
原來是顧秋容在討阿白的親親,不是像阿白想的那樣,阿白對上顧秋容的眼睛,嘴上道:“我才不親呢。”
說親就親,她不要麵子的啊。
顧秋容垂眸,好像是有點難過,蛇蛇的難過太明顯了,連帶著蛇尾都耷拉下來,阿白不能不放在心上。
阿白不像顧秋容那樣果斷,她有點磨磨蹭蹭地湊上去,兩人的唇一觸即分,刹那間,有個念頭在阿白腦子裡閃過——
桃子還沒熟嗎?
“好了好了。”阿白再不看顧秋容了,她隨手將顧秋容推下床,“今日是不是要去狐狸洞?”
阿白是在提醒顧秋容,再這樣膩歪下去,今日也彆想去狐狸洞了。
顧秋容點了點頭,她顯然還有些意猶未儘,抬手的時候,將阿白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去。
摩挲過自己的唇,顧秋容彎了彎眼睛,眼裡有些饜足。
阿白:“!!!”
詭計多端的顧秋容,早知道她就不看了。
阿白低下頭,兩人,一個在床上穿衣服,一個在床下穿衣服。
顧秋容倒是心無旁騖,乾脆得跟昨天晚上將那件寢衣脫下來一樣,但阿白在床上窸窸窣窣,三心二意,時不時地就瞥一眼顧秋容。
這一瞥,就瞥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顧秋容原本光滑的脊背上麵多了好多顯眼的痕跡,阿白的臉燒得慌,除了她,還能是誰乾的。
她有心不看,卻不受控製地視線繼續向上攀爬,她注意到,在顧秋容的肩頭,也有幾個咬痕,隻是迎著光,阿白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是吧?這也是她乾的?
她咬顧秋容了?
阿白迷迷糊糊的,她哪裡還記得這樣的事情。
就在她努力回想的時候,正在穿衣服的顧秋容似有所感地來到了阿白麵前。
顧秋容俯身在床邊,還沒穿好的衣衫就這樣從她的肩頭滑落,露出來大片白皙的肌膚。
阿白這下看得一清二楚,她絞著手指挪開目光。
顧秋容指著肩頭上的咬痕問:“在看這個?”
躲不過去了,阿白抬起臉笑意盈盈地看著顧秋容:你看我的笑容真誠嗎?
顧秋容低低笑起來,阿白以為這事就被她這樣混過去了的時候,顧秋容忽然道:“你咬的。”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顧秋容一連指了幾個地方,她繼續道:“都是你咬的。”
坦坦蕩蕩,卻足夠撩撥得讓人心發慌。
阿白磨了磨牙,她扭過頭:“你不招惹我,我能咬你嗎?”
她脾氣很好的,從來不主動咬人的。
猝不及防的,顧秋容在阿白胳膊上啃了一口,她咬完就跑,阿白挽起袖子,上麵是清晰的牙印。
阿白:“……”
阿白疑惑地問:“顧秋容,你真的是蛇精嗎?”
蛇精都這麼愛咬人嗎?
顧秋容回頭看她,蛇頭的輪廓在她的臉上若隱若現,她問:“那你真的是狐狸精嗎?”
“那當然了,如假包換。”想到這裡,阿白又道:“昨天晚上,我還給你看了我的尾巴。”
“嗯。”毛絨絨的觸感還在手心裡揮之不去,顧秋容讚同地頷首:“確實是。”
阿白爬到床邊,仰頭看著顧秋容,顧秋容為了拉低兩人的距離,索性在床邊坐了下來,和阿白平視,顧秋容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那我可以摸你的臉嗎?”
這是顧秋容提出的交易,她應當不能拒絕,顧秋容莞爾道:“自然可以。”
阿白也不是非要摸顧秋容的臉,她就想在被顧秋容拿捏住的局麵裡,扳回一城而已。
可如今顧秋容近在咫尺,她伸手就能夠到,阿白突然有些心猿意馬。
阿白往前一蹦,顧秋容接住了她,阿白就這麼坐在了顧秋容的懷裡。
“摸臉需要這麼近?”顧秋容低聲問她。
“摸臉是不需要。”
阿白對上顧秋容探究的目光,“可我親你,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