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秋容眼底的笑意,阿白無端生出來幾分惱怒,她徑直站起來,哼了一聲道:“誰要摸你的尾巴了。”
還是氣不過,阿白繼續道:“我又不是沒有尾巴,我的尾巴毛絨絨的,摸起來暖和極了,哪像你的尾巴,冰冰涼涼又紮手。”
就連那些鱗片都泛著生人勿進的光芒,她才不喜歡顧秋容的尾巴呢。
阿白自以為這是最過分的話了,要是有人這樣說她寶貝的尾巴,她是一定會生氣的。
她說完之後就開始後悔,按照顧秋容的性子,等會兒肯定有一場腥風血雨,而處在這一場腥風血雨當中的倒黴蛋就是她!
阿白頓時有點瑟瑟發抖,早知道她收斂一點,不要說那麼過分的話了,她去打量顧秋容的神色,結果發現顧秋容還在笑,顧秋容笑起來容貌更加昳麗,她就隻是坐在那裡,卻已經足夠吸引人了。
意識到又被顧秋容的美貌勾走一次之後,阿白氣急敗壞地道:“你笑什麼?”
顧秋容伸手到阿白麵前,蹭了蹭阿白的臉,裙子底下掩著的蛇尾已經急不可耐地動起來。
貼貼貼貼,我要和阿白貼貼。
但貼上去的是顧秋容的手。
蛇尾:我恨!
阿白往後退了一步,她莫名其妙道:“我沒有摸你的尾巴。”
言外之意是,顧秋容也不能捏她的臉。
顧秋容認真地問:“那我可以摸你的尾巴嗎?”
阿白:“?”
“尾巴是能給人亂摸的嗎?”
這條蛇到底還要不要臉啊。
顧秋容眼睛不眨地盯著她,明明沒說一個字,阿白卻明白了。
尾巴不能隨便給人亂摸,但她摸了顧秋容的尾巴,她不止摸了,還摸了好幾次呢。
霎時間,阿白就有點理虧,她咬了咬唇,那要怎麼辦,她也讓顧秋容摸一次?
她悄悄抬頭,發現顧秋容大概是真有這樣的意思。
阿白捂住臉,掌心下的皮膚熱到發燙,“那、那就摸我的尾巴一次好啦。”
乖乖地將毛絨絨的大尾巴伸出來要讓顧秋容摸的小狐狸分外可口,蛇尾已經搶先出去,沿著小狐狸的尾巴一圈又一圈地往上纏繞。
狐狸的尾巴分外敏|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阿白的皮膚更燙了,偏生蛇尾什麼都不知道,她隻想要和阿白貼貼,已經在一下一下戳著阿白捂住臉的手了。
阿白看了一眼,發現蛇尾上的蝴蝶結好像有些鬆動了,紗布也沒在原來的地方好好待著,已經散開了一部分。
阿白勾住蛇尾,她問顧秋容:“這是怎麼回事?”
重傷林明軒的時候,顧秋容為了嚇他,完全顯露了蛇形,蝴蝶結散開之後,她注意到了,也重新係過了,隻是大概沒有阿白係的好看,這才讓阿白發現了。
阿白小聲埋怨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你的傷口會好得格外慢啊。”
這條蛇,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傷口放在心上,傷口雖然不大,但阿白平時破了皮都要滴眼淚,顧秋容居然也不覺得疼。
小狐狸捧著顧秋容的蛇尾,往上麵呼了兩口氣,眼裡是心疼與著急。
心疼顧秋容很受用,至於著急……
阿白當然著急了,她的傷要是一日不好,她就不能去林家見林明軒。
顧秋容心裡翻湧起來,麵上倒是沒露餡,她隻是將這可恥的小狐狸拉到自己麵前,冷著聲音問:“你這麼著急,是想見你的明軒公子嗎?”
可阿白看重的明軒公子卻一直在打阿□□元的主意。
硬生生剝出精元很疼,但阿白卻逃不了躲不開,她的明軒公子死死地將她定在原地,臉上是狂熱的笑。
顧秋容無端有些惡心,死在她手上的人不算少,但那些人都是該死的人,她不像林明軒,要盯著個無辜的小狐狸下手。
而這可憐可悲的小狐狸,居然還一個勁兒地往上湊,實在是……愚不可及。
阿白眨了眨眼睛,這跟明軒公子有什麼關係,她認真道:“我當然是希望你早點好起來啊。”
顧秋容冷冷一笑:“我早點好起來,就會去殺你的明軒公子,你不害怕?”
阿白麵上有點茫然,“可我也不會盼著你的傷口一直不好啊。”
好蠢。
顧秋容鬆開了這隻蠢笨的狐狸,免得阿白身上的愚笨之氣也沾染到她的身上,比如現在,顧秋容就因為阿白的三言兩語,心頭的不快消下去幾分。
“最好是。”
顧秋容轉身欲走,蛇尾卻勾住阿白不放,還在跟阿白貼貼。
“顧秋容,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啊?”
顧秋容:“?”
誰給的這不知死活的小狐狸的勇氣。
33:【我親愛的宿主,給我,給這個世界留一個主角吧。】
男主已然是不成了,女主也不能不成啊。
顧秋容冷眼望著阿白,阿白無辜地攤手:“不然你的尾巴為什麼要纏著我不放?”
直到此時,蛇尾都還牢牢貼著阿白的手腕。
顧秋容神色更冷了,她就說蛇尾是沒出息的東西。
阿白喜歡人的時候,就喜歡用尾巴纏著那個人,她以為顧秋容也是這樣。
阿白偷偷笑了一聲,原來顧秋容也是這樣的人啊。
頭頂驟然出現一片陰影,阿白抬頭,顧秋容的影子已經罩住了她,眼前是顧秋容美豔的臉,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顧秋容道:“如果我說是呢?”
33:?
輪到阿白茫然了。
……
阿白在顧秋容的家裡住了快五日了,阿白喜歡人間的吃食,顧秋容會每日進城一趟,為阿白買來她想吃的。
又是一日,顧秋容進城,她繞到了林明軒那處院子附近,與顧秋容估算的時間一樣,林家的人到了。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林明軒的母親親自來了,不多時,就已經有人將林明軒抬上了馬車,預備帶他回林家。
等到林明軒回了林家,阿鳶的大夫就會告訴林明軒的母親,林明軒需要的和阿鳶需要的一樣。
也是一顆上好的精元。
顧秋容悄無聲息地離開,與這處院子截然不同的方向,那裡有一家糕點鋪子,是阿白最喜歡的。
提著糕點,顧秋容推開院門,還沒有進去,顧秋容就察覺到了不屬於自己也不屬於阿白的氣息。
她這處院子在深山老林裡,平時會造訪的人少之又少,與她毗鄰的也隻有一條大青蛇。
顧秋容轉到後麵院子,赫然看見阿白正蹲在地上和一條青蛇玩的起勁,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條青蛇笑得花枝亂顫,身體都快絞成麻花了。
好好好,進她的院子,還招惹她的小狐狸,當真是好得很,顧秋容咬了咬牙。
那條大青蛇似乎預感到了危險,和阿白一起往後看過來,蛇尾蓄勢待發地衝出去,直接抽了那條大青蛇一巴掌,大青蛇頭暈眼花。
好啊,顧秋容就是這樣待客的,大青蛇氣勢洶洶地想要反擊,還來不及出手,已經被蛇尾甩了出去,這條青蛇短時間內估計是回不來了。
蛇尾做完這一切之後,還沒收斂,她順著阿白的腳踝往上爬,冰涼的觸感讓阿白有些戰栗。
與此同時,顧秋容也湊到了阿白麵前,她挑眉看著阿白。
阿白有點心虛,可她也沒乾什麼啊,就隻是和那條青蛇玩了一會兒而已,想到這裡,阿白挺直了脊背,她先行開口:“做什麼?”
顧秋容低頭聞了聞,她右手還提著要給阿白的點心,左手伸出去扣住阿白的手掌。
她嗅了嗅,臉色不太好地問:“你摸她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阿白覺得顧秋容好像有點委屈,就連方才十分活躍的蛇尾都趴在她的掌心裡不動了。
無聲的質問。
好好好,阿白先求饒,“我不應該摸彆的蛇。”
“不夠。”顧秋容冷淡道。
不夠?阿白炸毛了,“我不就是摸了一下彆的蛇嗎?”
有本事就把她抓走吧。
阿白跟顧秋容賭氣。
一陣白光閃過,顧秋容顯露蛇形,纏繞在阿白身上,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阿白。
就在阿白以為顧秋容要將她吃掉的時候,碩大的蛇頭低了下來,顧秋容用她的蛇信子,一寸一寸碾過阿白的手掌。
不夠不夠不夠不夠,阿白身上應該全都是她的味道,而不會是——
討厭的,彆人家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