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有用嗎?”顧秋容皺眉看著阿白逮住她的蛇尾,往她的蛇尾上敷不知名的草藥,顧秋容嗅了嗅,有點難聞,她嫌棄地撇了撇嘴。
阿白餘光一直注意著顧秋容,果然是一隻講究的蛇蛇,她也學著顧秋容的動作嗅了嗅,明明是很好聞的草藥香氣啊,就是沒有顧秋容身上的味道好聞罷了。
“當然有用了,”阿白信誓旦旦地告訴顧秋容,顧秋容怎麼好像還是不太相信的樣子,阿白又道:“你不相信我,總要相信我娘吧?”
顧秋容:“?”
這跟阿白的娘有什麼關係。
“我娘好厲害好厲害的,這個草藥就是她教我的。”
在阿白的眼裡,她娘親應該是無所不能,隻是原劇情裡,阿白的娘不過離開了一段時間,阿白就被有心之人騙走了。
說完,阿白盯著顧秋容的眼睛,“你相信了吧?”
顧秋容點了點頭:“我自然是相信的。”
“這還差不多。”可就是搬出她娘的名頭,顧秋容才相信,什麼時候,顧秋容也能相信她啊,阿白皺了皺鼻頭,草藥已經敷好了,她拿著紗布開始包紮。
顧秋容悄悄地湊了過來,蛇尾在阿白的手中也不太安分,晃晃悠悠的,阿白不明白顧秋容這麼穩重,怎麼她的尾巴如此貪玩。
阿白抓住了顧秋容的蛇尾,害怕蛇尾又趁機溜掉,她用了點力氣,結果就聽見一聲不輕不重的喘息。
阿白:“?”
阿白鬆開手,她緊張地望了一眼顧秋容,發現顧秋容麵色無虞,鬆了口氣。
蛇尾纏上阿白的指尖,顧秋容媚眼如絲地道:“我也是相信你的。”
這樣的眼神直接把阿白整不會了,娘說的沒錯,有些妖精就是可以靠一個眼神奪人心魄。
阿白低下頭,專注地看著眼前的蛇尾,她磕磕巴巴地道:“顧秋容、你、你一直都這麼看人麼?”
紗布已經包好了,還是個漂亮的蝴蝶結,顧秋容隨意地甩了甩蛇尾,就將阿白勾到了麵前,蛇尾點了點阿白的鼻尖,顧秋容輕聲問:“怎麼看人?”
她美豔的臉上有點無辜:“我向來就是這麼看人的。”
一瞥一笑,動人心魄,顧秋容原本就是這樣的蛇麼?
阿白揪住了顧秋容的蛇尾,她認真道:“那有沒有人跟你說,你不是蛇精,是狐狸精啊?”
“狐狸精?”顧秋容挑眉道:“我麵前不就有一隻嗎?”
阿白:“……”
顧秋容真是油鹽不進啊。
阿白要走,顧秋容卻不放人,她的手往前,捏住阿白的臉,這是阿白扯她蛇尾的代價。
阿白的臉頓時皺起來,“疼疼疼。”
顧秋容鬆了點力氣,她不輕不重地道:“我聽說,狐狸精都是會勾人的。”
阿白氣呼呼地看著顧秋容,好個顧秋容,明明是她在勾人,她居然反過來栽贓她們狐狸。
沒等到阿白氣勢洶洶地開口,要讓顧秋容給她道歉之前,顧秋容就繼續道:“你覺得我方才勾人嗎?”
眉眼認真,顧秋容像是真的想知道,無形之中,阿白又被顧秋容勾了一次。
阿白:“?”
好狡詐的蛇!!!
33:?
宿主到底在說什麼東西,這是劇情不是脫韁的野馬。
顧秋容盈盈的眸子徑直盯著阿白,裡麵翻湧的都是阿白從未見過的情緒,猶如滔天巨浪,一層又一層地襲過來,快要將阿白淹沒了。
阿白無所適從,一個字不答,隻是臉紅了個透。
顧秋容蹭了蹭阿白臉上那渾然天成的胭脂,垂眸道:“我知道了。”
顧秋容知道了,這隻小狐狸已經被她勾住了,顧秋容已經走出去好遠了,阿白還在原地踟躕,她在想,顧秋容說她知道了,她知道什麼東西了?
“誒,”阿白追上去,“你到底知道什麼了?”
天底下能不能有兩個明白人啊!
……
午間,趁著阿白午睡的時候,顧秋容去了阿白的狐狸洞。
阿白的狐狸洞原先住著她和她娘兩個人,她娘離開去尋師父之後,就隻剩下了阿白一個人。
狐狸洞裡還沒有沾染上林明軒的味道,證明林明軒還沒有找過來,顧秋容坐在阿白的小床上,預備守株待兔。
她好端端地坐著,蛇尾卻不太安分,一直貼著有阿白氣息的小床蹭了又蹭,顧秋容看了一陣冷笑,她冷聲罵道:“沒出息的東西。”
蛇尾才不管呢,她就要跟阿白貼貼。
蛇尾雖然是顧秋容的一部分,但實際上,蛇尾更像是顧秋容的本體,顧秋容是道行高深的蛇妖,她已經懂得如何控製自己,但蛇尾不一樣,她隨心所欲,根本不會控製自己。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要貼貼,討厭就要攻擊。
蛇尾就是如此的愛憎分明。
蛇尾忽然立起來了,指著洞口的方向,顧秋容知道,林明軒來了,顧秋容隱去身形。
林明軒走進洞口,他之前來過一次,陪著阿白收拾東西,他以為那隻蛇妖會將阿白挾持回狐狸洞。
空無一人的狐狸洞,很顯然,林明軒想錯了。
那顧秋容會帶著阿白到什麼地方去呢?她的巢穴?
那可就麻煩了,林明軒根本沒有辦法找到顧秋容的巢穴,即使是他找到了,他也打不過顧秋容,祖爺爺留下來的符紙隻剩下兩張了。
擺在林明軒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是找到顧秋容,救出阿白,一條是重新再找一隻狐狸。
但狐狸向來狡詐,像阿白這樣天真的狐妖並不多見,更何況,因為阿白心性純良的緣故,她的精元也是最好的。
要徹底讓阿鳶好起來,不能沒有阿白。
林明軒攥緊拳頭,他一定要將阿白尋回來。
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音,很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行,林明軒回過頭,他心裡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顧秋容居然就在這裡。
顧秋容的眸子盯著林明軒,無情無欲,卻無端讓林明軒害怕,這是被強大的對手死死盯住自然而然生出來的感覺。
將手伸進隨身攜帶的布袋,林明軒注意到白蛇的蛇尾上居然有個小小的蝴蝶結,他冷笑著,肯定是上次被符紙傷到了,顧秋容到現在都還沒有痊愈。
林明軒信心大增,正要掏出符紙的時候,手被蛇尾卷住了。
完全顯露蛇形的顧秋容實在是太大了,這個狐狸洞都容她不下,她殺死林明軒,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蛇尾一勾,將布袋勾到了她的眼前,沒了符紙保護的林明軒臉色一白,他已經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他絕望道:“不要殺我。”
33也緊急出聲:【宿主你不能殺男主。】
要是男主沒了它要怎麼辦啊啊啊啊。
【聒噪。】
霎時間,33覺得她不止要殺男主,而且還要殺它,瑟瑟發抖的小係統不敢輕易開口了。
【我殺了他,世界會發生什麼改變嗎?】
【應該不會。】
雖然男女主是支撐小說世界的主體,但小說世界不止有男女主還有其他的人,她們的意誌同樣可以支撐世界的運轉,但這也不能成為宿主殺男主的理由啊。
33淚流滿麵。
【放心,我不殺他。】
顧秋容這一次來,就不是為了殺林明軒而來的,她要是想殺林明軒的話,早在昨日帶走阿白的時候就動手了。
她隻是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要是林明軒和他的阿鳶一樣,也藥石無靈、行將就木的話,他會選擇救阿鳶,還是自己呢?
這個畫麵,光是想想就很有意思啊。
顧秋容毫不猶豫地將林明軒打成了重傷,順便將他扔回原來的院子,還大發善心地通知林家的人來接他。
顧秋容由衷地覺得,她可真是個好人啊。
院子裡的桃樹鬱鬱蔥蔥,樹上的桃子長勢喜人,路過的顧秋容一頓,那日,阿白好像盯著這棵桃樹看來著。
顧秋容仔細打量著這棵桃樹,沒尋到什麼特異之處,但她那不老實的蛇尾已經悄咪咪伸了過去,她想把這棵桃樹帶走。
顧秋容臉黑的不成樣子,果然是沒出息的東西,什麼都想給阿白。
……
阿白午睡起來,她在門前伸了個懶腰,就看見顧秋容在院子裡搗鼓什麼。
阿白走近了一看,原來是棵小桃樹,還沒有她高呢。
阿白奇怪地問:“你做什麼?”
“種樹。”
顧秋容的房子哪裡都好,就是這院子裡實在是光禿禿的,她點頭道:“確實應該種棵樹。”
要不是她的狐狸洞不大,她還想在洞裡種樹呢。
阿白搓了搓手:“我來幫你吧。”
顧秋容將手裡的鋤頭遞給了阿白。
她才不要林明軒院子裡的東西,她想要什麼,都要完完全全是自己的,比如眼前這棵桃樹。
跟林明軒那個廢物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隻是她給阿白的。
“對了,”種完樹的阿白喝了一口茶道:“你的尾巴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才半日的光景,阿白就開始惦記她的尾巴了,顧秋容勾了勾唇,她低聲問:“你到底是關心我的尾巴呢?”
“還是想摸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