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乾嘛把這個倒黴的小子帶回來啊!這小子唔唔……”
“爸爸!!快回去啦!”
小五郎被毛利蘭不容置喙的力氣直接一把推回了房間裡,“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毛利蘭隨後尷尬的對著身邊用驚歎表情看著他的野口真治和柯南。
“抱歉……野口警官,今晚可能要麻煩你和柯南同住了。”毛利蘭先是替毛利小五郎的態度進行道歉,緊接著又說明家裡沒有其他的空房間的事情:
“都怪我,忘記了現在柯南寄住在這裡的事情了,隻能先麻煩你和他住在一起了。”毛利蘭迎著柯南的死魚眼,摸著自己的後腦笑道。
真治全然不在意的擺手,被早就迫不及待的柯南拉著衣角,用童聲催促著拉進了房間。
……
黑暗的房間中,床上躺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相比躺下就閉上眼睛呼吸平穩的野口真治,柯南則是睜大了眼睛睡不著。
他有心事,自然不能像真治這個一門心思睡著了開“待機模式”的人一樣秒入睡了。
“野口哥哥——”
“……呼。”
柯南剛剛醞釀的情緒瞬間破碎,他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側頭看向身邊那個雙眼緊閉、睡得踏實的身影。
哈?!
他不甘心的半坐起來,抬手推了推身邊的人。
“野口哥哥、野口哥哥——”
“……唔?呃?”眯縫著眼睛的真治下意識抬手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
看見的赫然是黑暗中一雙睜的大大的眼睛。
“野口哥哥!我睡不著。”柯南仗著自己現在的身體,毫無顧忌的無理取鬨著。
真治:“……”
“睡不著就數炸彈。”
“數羊沒用……啊?”下意識做作反駁著真治的柯南忽然一頓,呆滯的看向身邊已經動手,抬手將他小小的身體裹在被子裡的真治的動作。
不出片刻,柯南就被裹成了一個小小的毛毛蟲。
他不死心的掙紮著再次仰起身子來,試圖喚醒身邊緩緩入睡的男人:
“野口哥哥!野口哥哥!”
“……”
沒有得到回應的柯南掙紮著,卻發現自己的手拿不出來了。
他已經不能像剛剛那樣物理喚醒真治了!
再大聲的話就要把另外房間裡的小蘭吵醒了……這家夥為什麼能睡這麼沉啊!
而且、剛剛那個聲音是肚子叫的聲音嗎?!這家夥是餓著肚子入睡的?!
柯南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他。
掙紮片刻無果後,隻能頹廢的重新躺回來,以死魚眼的眼神盯著天花板。
全身被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聽著耳邊時不時響起的咕咕叫。
啊——!!
*
次日,聽了整夜肚子咕咕叫的柯南頂著熊貓黑眼圈,背著小書包,不甘心的看著毛利蘭和自己方向相反、並對友情送自己去上學的真治道謝。
我現在一秒都不想再看見這個混蛋的臉了!!
“柯南,走吧。”
真治對於自己昨晚肚子叫的事毫無所知,甚至於他早就習慣了飽一頓饑一頓,畢竟現在僅憑貓爪先生的速度很難供養自己。
柯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自己的手遞到了真治的手裡,看著對方就這麼拉著他走在米花町的街道上。
——不過好在,今天獨處的時候對方的狀態是“清醒”的。
柯南重振旗鼓:“野口哥哥,你的身邊好像總能看到炸彈犯呢~”
原本隻是打開話題的一句話,不料柯南話音剛落,真治的臉色一下子黑下來了。
“!”感受到身邊人瞬間低落下來的情緒,柯南大驚失色:“啊!也、也沒有經常啦!”
然而,這句安慰的話剛剛吐出來,身邊原本隻能稱得上萎靡的人瞬間吐魂。
看著一下子好像難過的快要死掉了的真治,柯南手足無措。
他這個大偵探甚至一時間都沒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
而且到頭來他也隻是剛說了半句吧!!
萎靡的真治在想到自己剛剛給小弟的吩咐,又艱難的咽回了自己吐出來的魂兒,恢複了幾分精神:“……要是真像你說的一樣就好了。”
“不過大部分都是昨晚的情況啊。”
來不及的時候就被引爆了。
柯南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野口哥哥是什麼意思呀?”可當話吐出來時,還是天真無邪的童音。
——雖然真治總覺得這語氣莫名的有種怪怪的感覺。
似乎因為柯南是小孩子的原因,本就沒什麼戒備心的真治索性隨心所欲:
“意思是有很多炸彈犯會在我拆彈之前就引爆炸彈。”他抬手摸了摸柯南的腦袋,“這不就代表我們這樣的警察派不上用處了嗎?”
聽到前半句話時,柯南雙眼倏然間亮了。
可在對方的第二句話吐出來時,他的眼神變得無光,相反,兩人身後咖啡店門口的某個金毛眼中卻是多了幾分笑意。
和柯南告彆,心思在彆處的真治並沒有注意到,原本被自己“送上了”校車的柯南又快步跑了下來,躲在暗處觀察自己的畫麵。
看著身後的波洛咖啡館,真治灰黑色的眼睛眸光閃爍著。
——就是這裡了!
自己昨晚和波本約定的地點!
這些日子波本為自己解決了不少麻煩的任務,對方也一一完成的很好,無論是情報還是具體操作都是一人解決,完全用不著真治操心。
或許因為對方的聽話,真治才會將這件事交到他的身上。
在之前“炸掉警視廳”的任務被boss知道駁回,還被琴酒欲言又止的說了“不用顧忌警視廳的那些廢物”後,真治就明白,想利用組織的庫存便利還是不能從明麵上來。
更何況隻是吃掉又重新製作這樣的利益轉換實在是太低了,而且頗有些費力不討好的意思。
正因如此,他才會給波本下了這樣一個命令。
抬頭看著波洛咖啡廳牌匾的真治笑吟吟的低頭——
在看到門口的金發服務生時,笑容轉移了。
安室透笑眯眯的看著瞬間失去了笑容的真治:“野口警官,要進來喝點兒什麼嗎?”
真治眼角抽搐,看著最近不知第幾次偶遇了的安室透。
一句“how old are you”呼之欲出。
可看了看咖啡廳內,真治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笑著邀請自己的安室透,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真治死魚眼看著眼前被安室透端上來的三明治,興致缺缺的朝他點頭致謝,用叉子心不在焉的銜起,然後放在口中——
機械的咀嚼著。
看著味同嚼蠟的真治的表情,站在吧台位置上的安室透眼角一抽。
他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
難道我的烹飪技術退步了?
在安室透的凝視下,窗邊的真治在咀嚼了幾下後,就梗著脖子咽——
安室透:“……”
如果不是看到他身後那桌人享受的表情的話,我都要懷疑我製作的是什麼毒藥了!!
就當安室透感到無奈的時候,他表情忽然一頓。
……說起來,上次在居酒屋見到真治和鬆田萩原他們吃飯的時候……好像他也沒吃什麼東西來著?
他的眼神陡然一變,那是思考的神色。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不合胃口,可是無論是昨天的婚禮典禮上,還是這幾次看到真治,他似乎都沒真正吃過什麼食物?
這就奇怪了。
內心中有了些許猜測,安室透放下菜單,朝著那邊真治的方向移動而去——
“啊!!有炸彈啊!!”
“嘩啦!”
剛剛抬起腳的安室透眼前忽然閃過一道殘影。
下一刻,他呆滯的看著桌麵上旋轉了數圈,穩穩落回來的空餐盤。
——以及空蕩蕩的座位。
速度好快!完全不像一個不愛吃飯的人的精神!
……不、不對,現在更該在意的,是炸彈的事!
自己雖然也攜帶了炸彈,不過被自己好好的放置在了員工休息室,既然聲音是外麵傳來的……趁此機會,我倒是可以找一找白蘭地的身影!
……隻不過,身為製彈高手的他,又不是脫不開身,為什麼需要我來做送炸彈這樣跑腿的任務呢?
而且安室透沒有忽視,昨晚的郵件並沒有主語,也就是說,今天來這裡的人,不一定是白蘭地!
思考的功夫,安室透已經跟隨著圍觀群眾和真治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
在那一邊,眾人還在對於眼前被發現的炸彈的位置而感到棘手的時候,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直接衝進了人群!
“大家快閃開!”
“唔唔唔!(讓我來!)”
情急之下暴露了自己的柯南一轉頭,看見的就是嘴叼麵包片,一臉急切的盯著上方藏匿的炸彈的美少女高中……不!是野口警官啊!
你這家夥,乾嘛要用美少女高中生的出場方式啊!
柯南和其他圍觀群眾死魚眼,盯著那個一門心思炸彈,站在中央無意識咀嚼嘴裡麵包片的真治。
真治:嗅嗅、嗅嗅……
燒雞!!
燒雞味兒型號的炸彈!之前在組織的倉庫裡沒聞到過的全新口味!!
他雙眼發亮,嘴中原本毫無味道的麵包片竟讓他吃出了燒雞的感覺,三下五除二吞了下去。
——這畫麵正巧被匆匆趕過來的安室透瞧了個正著。
他懷疑人生的看著真治將一片麵包片吃的香甜的畫麵,眼角緩緩抽動。
這是什麼意思?
野口真治的味蕾沒問題,他隻是單純覺得我精心準備的三明治……
——不如一片麵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