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貧道(1 / 1)

本以為這次的事件就這麼解決了,可當婚禮現場散場之後,和由私家車接走的鈴木園子告彆,朝著毛利事務所走的柯南和毛利蘭又產生了變故。

天知道,當他們看到黑暗的路燈下,被身後的火光照亮了麵龐,警察火急火燎的拉開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內心有多麼茫然和詫異。

——在他們的視線中,白日裡還懶散又細致的作為案件破局的關鍵的野口警官,此時正滿臉不冷靜的握著一個男人的衣領,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就這麼憤怒地給了他麵門一拳!

雖然在身後警察的驚呼聲下,真治被一把拉開了,沒有繼續“施暴”,可對方那實打實的一拳還是嚇到了原本隻是旁觀的小蘭和柯南。

更不用說最初甚至還在出言挑釁真治的罪犯了。

在這飽含怒火的一拳下,炸彈犯直接暈死了過去。

當毛利蘭和柯南小跑著靠近的時候,透過黑暗和警車的燈光,他們終於看清了現場的痕跡。

大片被炸毀的痕跡還出現在那裡,看周圍的顏色和嗆人的氣息,想來是剛剛撲滅了一場大火。

周圍被波及到的居民們此時也圍在黑暗中,一個個怒罵著那邊早就不省人事的炸彈犯,卻是沒有一個人對野口真治這個失態施暴了的警官說出任何不滿的話來。

甚至於他們似乎還隱約在人群中聽到了叫好聲。

可想而知,這個炸彈犯剛剛一定是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柯南愣愣的看著那邊被身邊那個奇怪的卷毛墨鏡警察用力拉開的真治,看著後者臉部肌肉緩緩抽動,似乎有些不甘心就隻打了一拳的樣子,和白日裡遊刃有餘的表情截然相反。

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了那晚在綁匪麵前無比淡定,遇到了炸彈卻瞬間奮不顧身撲上去的真治……

說起來,野口警官似乎在麵對“炸彈犯”的時候總是會喪失理智呢。

不禁聯想起野口真治曾經在Y國的遭遇,和那至今十分神秘的不知所蹤的針對他的炸彈犯集團,柯南陷入了沉思。

他身前的毛利蘭卻是沒有想這些事的心思。

“野口警官!這是怎麼了?!”她驚呼的聲音讓那邊死死瞪著暈倒炸彈犯的真治驀然間回了神,連帶著他身邊那個卷毛警察也來了力氣,終於一把將他按了下來——!

“混蛋,給我冷靜一點啊!”

“雖然這家夥在你靠近的同時引爆了炸彈,可到底還是沒造成傷害!”

卷毛警察正是鬆田陣平。

而他說這話時的咬牙切齒也證明,他對於那個“好運”的暈過去的炸彈犯也並無怒火。

“什麼!?”

毛利蘭和身後柯南震驚的聲音齊聲。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野口警官,你沒事吧?!”毛利蘭急切的打量著真治,一邊的柯南倒是比較冷靜。

——畢竟還有力氣打人,想來也沒什麼危險。

更何況那邊那個卷毛警察不是說了嗎,雖然那個炸彈犯想要害死真治,可到底也沒得逞。

“喂喂…小陣平,你難道是想說,如果造成了傷害的話,就會放任真治了嗎?”此時此刻,一陣輕飄飄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了,說出了柯南思考的話。

鬆田麵無表情,放開了“冷靜下來”的野口真治,默不作聲的推了推自己的墨鏡。

卻是默認的意思。

說話的人正是萩原,從後方走過來的他看著兩人的表情,隻能無奈地扶額。

遲到了的他聽到同僚的彙報時,也是陡然一驚,內心倏然間燃起怒火來。

可在聽到真治沒有受傷後,同樣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下意識懷疑這個炸彈犯會不會是那個針對真治的團夥中的一員的他無比害怕。

怕小陣平過於憤怒,直接讓那個炸彈犯“說不出話”來。

正因如此,他才緊趕慢趕的跑了過來,誰知道這次不理智的人不是鬆田,而是一向表現的不聞不問的真治。

……說起來也是,畢竟真治表現出來的冷靜,他們也沒有真的相信過。

“萩原警官,人已經送去醫院了,救護車上有其他的警官隨行,脫離危險後就會立刻審問他的。”一邊的警官彙報道,萩原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辛苦你了。”

原本的救護車是為了可能存在的受害者準備的,沒想到最後躺上了犯人。

——不過如果不是犯人,此時躺在上麵的人就會是真治了。

他和警察說完話,轉頭憂心忡忡的看向了眾人視線中央的真治。

“……”他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

拳頭上甚至還滴著炸彈犯的鼻血。

“這次回去要寫檢討,知道嗎?”萩原雖然理解,可此時也隻能低聲提醒著。

真治依舊沉默。

萩原無聲的歎息一聲。

然而,和眾人想象中的因為炸彈犯的罪行而憤怒不同。

——真治在為那枚“到手的炸彈飛了”而生氣。

天知道,當他緊趕慢趕疾馳過來,眼看著就要觸碰到自己的“小蛋糕”的時候——

小蛋糕在自己麵前炸了。

而被衝上來的鬆田拉了一把的他甚至連一口奶油都沒吃上。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在爆炸中被拉出來的真治呆呆的坐在地麵上,旋即表情驟變,眼神也瞬間發狠起來。

在連鬆田陣平都沒反應過來的架勢下,忽然手支撐地麵一下子站了起來,猛地再次鑽進了爆炸後的火焰中!

眾人大驚失色,隻是無法,隻能先滅火。

可在居民們逃出來,火也被熄滅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滿是灰燼的白襯衫、舉著手裡暈死過去的炸彈犯的男人。

男人的拳頭還高高的舉著,上麵鮮血淋漓,可顯而易見,血並不是他自己的。

——再然後的畫麵大家就都知道了。

毛利蘭擔憂的上前一步,看著那邊“失魂落魄”的真治,輕聲道:“野口警官…你已經很努力了。”

毛利蘭說的是真治沒能阻止炸彈爆炸的事情。

可在場的其他人想的都不是這件事。

自以為明白真治生氣真相的柯南無奈的上前一步,拉了拉毛利蘭的衣角:“小蘭姐姐~野口哥哥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啦。”

我們也趕快離開吧,如果和真治有仇的那夥人真的和黑衣組織有關係,現在估計他們就躲在暗處!

現在的柯南保持著愣頭青的特色,一心想著找到黑衣組織人的蹤跡。

他悄聲的話語讓彎腰的毛利蘭點了點頭。

當毛利蘭帶著憂心的目光重新抬頭的時候,對上的卻是萩原那讓人信服的安撫目光。

萩原看著兩人轉身離去的背影,內心卻是對於真治居然交到了朋友…雖然很可能是案件中認識的人,感到十分意外和欣慰。

看來真治的病情的確得到了緩解呢。

“你的房子被炸彈炸的燒毀了,今晚先去警視廳住吧。我和萩原陪你過去……”身後的鬆田開口道。

此言一出,前方原本轉了身的柯南和毛利蘭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毛利蘭:什麼!?野口警官無家可歸了?真是太可憐了!

柯南:什麼?!真治沒有居住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是個調查他是否和黑衣組織有仇怨的好機會!

雖然出發點不同,可兩人的終點還是彙合了。

正因如此,剛說完前言,準備開口“還不如去我那裡住”的鬆田剛張了一半的嘴,那邊原本離開了的兩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毛利蘭滿臉關切,看樣子是真心關心,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既然如此,為了感謝這兩次野口警官的幫助,不如去我家的事務所暫住吧!”

真治茫然的抬頭:“啊?不……”

“野口哥哥——我好感謝你上次幫我抓住綁匪哦~!”柯南的童聲適時的響起,鬆田和萩原不約而同的死魚眼低頭看向他。

這個小鬼,語氣和身邊的女高中生相比超級做作的啊!

真治此時也已經從炸彈犯的怒氣中脫離,聞言擺了擺手,就要繼續拒絕:“不用,這都是我分內……”

眼看著真治真的要拒絕,柯南眼角緩緩抽動,終於咬咬牙,說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而且哦!最近總感覺事務所周圍很陰森的感覺呢,像總能看到黑衣服的高個子男人的身影一樣……那個男人還帶著一頂帽子,和電視上說的炸彈犯長的很像啊——”

“什麼?!”

柯南甚至話沒說完,上一秒還靠著警車而站的男人忽然爆發出了白天從婚禮現場離開時的速度,衝過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真治一臉熱切:“你說的是真的嗎?!”

柯南眸光微閃。果然,坑害真治那夥人的特征也是一身黑衣。

早在看到新聞報道的時候,他就懷疑威脅他的那些人會不會和黑衣組織有關聯了。

不知道自己的話到了真治的耳中過濾一邊,除了“炸彈”二字都左耳進右耳出了,自以為試探成功了的柯南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總而言之,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得暫時無家可歸的真治,隻能先跟著毛利蘭和柯南兩人來到了毛利事務所。

在進門前,細心的毛利蘭想起了什麼,她轉身對真治歉意的說著:

“對了野口警官,我爸爸說話可能不太近人情,你完全不用顧慮他的話的!”

柯南死魚眼,似乎想起了毛利小五郎在說真治因為執行任務被炸傷了腦子時,那明明就是很擔心,但還是死鴨子嘴硬說什麼“一看就是愣頭青的家夥活該”之類的話,隻會惹得小蘭生氣。

真治無所謂的點頭,畢竟他此次前來原本就不是和毛利家打好關係。

比起毛利家,他現在更憂愁的是“貓爪先生”。

他在婚禮場所感應到遠處的炸彈的方位似乎是自己家的時候,幾乎已經認定又是新聞中那位貓爪先生來給自己送外賣。

誰知道是一個生麵孔不說,這家夥居然趁自己將吃到嘴的時候直接引爆了炸彈!!

想想真治都覺得拳頭發硬。

這家夥不爭氣,自己暴露在警察麵前不能二次利用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耍我!!

真治嘴邊的肌肉因為不爽的內心抽動了兩下。

——此時此刻,躲在剛剛被撲滅火的公寓外的草叢裡,懷裡抱著半成品炸彈,因為晚秋的風被吹出一串鼻涕的“貓爪先生”想起剛剛那邊被打的不省人事的同夥,吸了吸鼻子。

山井!你的犧牲不是沒有意義的!

雖然我之前說一定會掩護你出去,不過既然你惹毛了野口真治那家夥……

……我也救不了你。

他擦掉鱷魚眼淚。

不過!我一定會不負你的付出,將野口真治那家夥炸上天的!!

……阿嚏!

他緊了緊黑色大衣,吸吸鼻子。

*

而“粗心大意”的貓爪先生並沒有察覺,在他螳螂捕蟬之後,還有一隻“黃雀”在他身後凝視著他的背影。

一路上追過來的安室透從陰影中走出,皺眉看著那顯而易見目標是野口真治的跟蹤犯,想起對方懷裡抱著的可疑的事物,微微皺眉。

剛剛的野口真治……幾乎是一下子失控了。

這種炸彈犯設下陷阱,等自己逼近後再立刻啟動炸彈的方式……對於他來說代表著什麼不同的意味嗎?

畢竟三年前在Y國的那個案件,是野口真治的單人任務,沒人知道具體的細節是什麼。

他們隻知道炸彈犯的目標就是野口真治,而且在炸傷了他之後全身而退。

安室透愈思考、眉頭愈緊。

果然,還是更應該調查一下組織從前在Y國的活動路線更安全一點啊。